第30章 殺人功法
秦靈鈞性急，他率先挑了一個鍛脈四周天的師弟出來，“伏清師弟，你去和元尾師弟比試一下，元師弟腿腳不靈便，你出手可不要太狠了。”
“可是秦師兄，我修煉的都是些殺人的功法，比試起來難保不會失手…”伏清一臉為難的神色。
“這樣啊，那就難辦了…元尾師弟，那你多注意了，看到形勢不好趕緊逃。”秦靈鈞的表演能力確實弱，或者幹脆就是故意而為，他與伏清一唱一和的，惹得身後一眾弟子哈哈大笑。
這是元尾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與別人對決，本來還有一些緊張。現在被人當眾奚落，一股怒氣衝上腦門，“秦師兄和伏清師兄說笑了，我學的同樣是殺人的功法，一會出手重了希望兩位不要見怪。”
伏清哈哈大笑，他在青丘宗修行近五年，每年一個境界走的相當紮實，而且目前已經是四周天後期，隱約有了突破五周天的跡象。再說他已經修煉了多種不同的功法，在相同境界的師兄弟中算是絕對的實力派。
兩人來到淬靈殿前的廣場上，看到元尾那一瘸一拐的樣子，有人嘲笑有人歎息，在場的除了風艾和木茴，應該沒有人相信這場比試的勝利者會是他。
“元師弟，我出招了！”
伏清看著元尾站定，拔出身後背著的長劍淩空掃來，“破空劍氣！”
一道白色的劍氣脫離了長劍直奔而來，那劍氣如光似影，又有實質刀劍的銳利，勢不可擋。
元尾到底還是有些慌亂，他想攻又想守，一時遲疑眼見著那劍氣到了眼前。
慌亂中元尾對自己施加了冰凝術，頓時自己周圍出現了厚厚的藍色堅冰，當然自己也被狼狽凍在裏麵。
伏清的劍氣狠狠擊在冰上，那倉促中凝聚的堅冰一下全被擊碎，元尾也被餘波震到幾丈之外，他雙手扶住蛇杖，狂吐幾口鮮血之後才勉強站穩。
“哈哈哈，竟然還有將自己冰凍的功法！”
“伏清師兄的破空劍氣又強悍了很多啊！”
元尾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初次失利反而激起他性子裏的那股韌勁，“再來！”
“剛才我隻用了五成靈力，這次將用全力。如果抵擋不住，元尾師弟趁早認輸吧！”
“我說了，再來！”
“破空劍氣！”還是同樣的招式，但伏清幾乎是注入了全部的靈力，既然元尾不知進退，伏清想要看到的就是讓他死。
“冰凝術！凝盾！”一個巨大的冰盾出現在元尾麵前，那劍氣擊打在其上，隻是擊碎了淺淺一層。重壓之下，元尾竟然想到了冰凝術的另外一種用法，而且這冰盾明顯要比靈力護盾堅實的多。
“這怎麽可能？！”伏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樣是鍛脈四周天，元尾的靈力似乎更強悍了一些。
“讓師兄失望了！激泉訣！”一招奏效，元尾豪情大發，幾乎不假思索的緊接著釋放了自己第二種功法。
元尾初次對敵，還不懂得收放，所有功法都施加了全力。巨大的轟鳴聲中，伏清四周的地麵上突然湧出碗口粗細的泉水之拄，那水柱裏挾裹著強大的衝擊力、擠壓力。
水柱中間的伏清根本沒有料想到元尾這樣的功法，迷茫中被水柱擊成了碎片。
這一突然轉換，讓周圍的人一時間無法適應。剛剛還在為伏清呐喊叫好的弟子們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即使是秦靈鈞，在愣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後才悻悻的感歎：“原來元師弟深藏不露啊，隻看著功法的效果，我還以為你是鍛脈大圓滿的修仙者呢。我認輸。那麽接下來就看秦師兄的了。”
聶修能自然能夠看出元尾的厲害，他早就對比衡量了己方所有同境界的師兄師弟們，卻無奈的發現沒有一人會是元尾的對手。
但是聶修能自然不會讓淬靈殿輕易逃脫，不管怎樣自己都要在眾人麵前立威。
“元師弟果然是個天才，相信在同一境界中絕對是無敵的。所以我們從此之後決不再來幹擾風長老和元師弟的修行。不過，看著元師弟剛才的神威，我也動了比試的念頭。為了公平起見，我隻出五成靈力，看看元師弟是否能夠接得住我一招。”
元尾知道聶修能的惱怒，也知道他想借此滅了自己的威風。但是考慮到此事之後淬靈殿的安寧，又思忖著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取了自己性命，於是接下了他的挑戰。
“元師弟，我這招叫做萬鈞錘，你可看好了。”
聶修能看著瘦小，修煉的卻是霸道的功法，他從乾坤袋裏取出一把長錘，那錘柄接近兩丈，錘頭水桶一樣的大小和形狀，上麵刻畫了遍布的繁雜花紋。
長錘迎風一晃，一個金色的巨大錘影出現在元尾頭頂之上，動靜皆與長錘一致。
“萬鈞錘！”
一股無法抵禦的力量從天而降，元尾大驚失色，他高舉蛇杖幻化出青龍猛烈迎擊，以攻代守，然而那青龍還沒等遇到錘影就消散在空中。
“激泉訣！”
幾根粗大的泉柱從塵土中激噴而出，卻依然隻是起到了一點點遲緩的作用，那錘影勢不可擋，粉粹了元尾凝出的水柱，隨著紛紛落下的水滴，巨錘依然不急不緩的落了下來。
元尾知道這是出於境界上的碾軋。要知道鍛脈十周天與四周天的差別可不僅僅體現在數字上。
第一次，元尾感到了對方的殺意，感到了自己的無力。
“夠了！”眼看著錘影距離元尾頭頂不到半寸，風艾大袖一拂，懸停在元尾頭頂上的金色錘影瞬間消散於無形。
風艾輕而易舉的化解了聶修能的致命一擊，這讓聶修能吃驚不小。要知道剛才的萬鈞錘最後階段他所輸入的靈力幾乎是自己所有靈力的八成！
既然能夠得到掌門以及其他長老的認可而成為宗內唯一鍛脈境的長老，風艾自然有他過人之處，聶修能意識到自己依然與風艾存在著差別，不由的有了退意。
“既然這樣，我決定退出淬靈殿之爭。風長老依然是淬靈殿之主，淬靈殿的一切皆有風長老決定！”
秦靈鈞也無話可說，畢竟伏清剛剛敗給了元尾。
兩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鍛脈四周天的元尾竟然決定了整個青丘宗的局勢。聶修能與秦靈均隻得放棄了通過淬靈殿擊敗對方的想法，轉而無奈的繼續對抗下去，青丘宗也在兩人相互製約下陷入了一種新的穩定狀態。
看著眾人離開，風艾將元尾和木茴帶入自己房內。
“你是不是看了我逆向衝擊靈穴的玉簡？”風艾一臉嚴肅的問元尾。
“是啊，師父。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元尾有些驕傲。
風艾卻一臉遺憾，“完了，老糊塗了。我怎麽會把那塊玉簡也給了你呢？元尾啊，師父怕是害了你！”
元尾更是大驚失色，“師父這話什麽意思啊？”
風艾好容易才鎮靜下來，解釋道：“剛才一戰，你的靈力要比同境界的伏清高出不少，這正是逆向突破的特點。可是這種突破的缺點同樣明顯，那就是靈脈中有兩種方向不同的靈力，靈力不好共處不說，等到突破聚靈境時更是一個難題。師父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卡在鍛脈境大圓滿幾十年…都是師父害了你啊！”
元尾大驚失色。
一邊一直沉默的木茴卻不以為然，“風長老，你那玉簡我也看了，正與逆的修煉方法根本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我哥能夠做到，說明他適合這種修煉方法，至於突破聚靈境，到時候我哥一定會有他的辦法，你就別瞎操心了。”
風艾眼睛一瞪想要發火，不過轉眼一想覺得木茴說的在理，也就不再擔心什麽。“都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元尾啊，師父能教你的基本都教了，以後師父不在身邊，你一定要長個心眼，凡事三思後行。”
元尾聽出風艾話裏有離別的意思，有些疑惑：“師父，你是要遠行嗎？”
“要走的是你啊，傻孩子。你雖然替我保住了淬靈殿，但那聶秦兩人不可能讓你繼續留在青丘宗。一定會找借口將你支出去，說不定還想著在路上將你除掉。不過也好，是時候讓你出去曆練了。總是呆在宗門的保護下成長，最終還是溫室花朵。修仙者，離不開磨練。以後的修行中你如果遇到師兄江離，最好能夠相互扶持，畢竟世間險惡，一個人的力量總歸單薄。”
風艾叮囑了很久，最讓他擔心的是修仙界正是昊陽之災之際，無論外出曆練還是繼續呆在宗內都有死的危險，此時還能麵對麵，說不定某個時間就是陰陽相隔。
“師父，人人都說那昊陽之災，可是昊陽之災到底是什麽？”元尾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人人都在談論昊陽之災，卻沒有人能說出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災難。
“所謂的昊陽之災就是有一群自稱昊陽獵人的外來修仙者獵殺我們本地修仙者，他們境界各不相同，但總體要比我們高上一籌，因此我們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對於我們本地修仙者，境界越高越容易引起昊陽獵人的注意，越有被殺的風險，這也是掌門以及各位長老紛紛閉關躲避的原因。據說，昊陽獵人幾乎不會去騷擾低於聚靈境的修仙者，因此，有些時候境界高了反而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一旦昊陽之災過去，整個修仙界的局勢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老一輩強者紛紛落幕，新一代強者如雨後春筍般出現…”
其實，由於境界以及眼界的局限，即使風艾，對於這昊陽之災的了解也是基於別人的轉述及評論，這其中一些重要的關鍵內容，他並不知道。
…
風艾的猜測沒錯，就在淬靈殿比試後的第二天，便有掌門座下弟子來到淬靈殿傳話，說是聶師兄的本家有個堂妹要來青丘宗小住，本來聶師兄要親自去迎接，可是宗內瑣事太多以至於脫不開身，隻好找幾個師弟組成一個小隊替他。鑒於元尾的突出表現，聶師兄將他也算在其中。
元尾知道此事躲無可躲，索性痛快的答應下來。
“這位師兄，除了我之外這個小隊裏還有誰？”
“還有丹堂劉師兄李師兄、奇花苑王師姐、百草堂孫師姐和木茴師弟，再加上元師弟，一共六人。”
“還有我啊？太好了。”聽到自己也被計算在內，木茴倒是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