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聞道
蕭輕塵一笑而過,今天品茶論道,倒也是收獲非淺。這古人論的是天下英雄,今天一男一女論的是天下大道。倒也是極為的風雅,給這墨雨閣也平添了幾分仙氣。
“這道過於玄妙,也非是我等能說清的啊。”流觴墨舞又說道。蕭輕塵點點頭說道“這般品茶論道讓我受益匪淺啊,師傅在上,受我等一拜。”說著就是彎腰一拜,流觴墨舞毫不客氣的說道“徒兒無需多禮。”
說完,兩人會心一笑。
“那這江湖百曉生之榜是否囊括天下高手強者?”蕭輕塵問道,流觴墨舞搖搖頭道“那倒未必,江湖百曉生排榜之時,也是書信一封置於上榜之人,如若不願上榜,也得書信一封到江湖百曉生手中,說明緣由。”
蕭輕塵哦了一聲,這江湖百曉生他還真沒見過,也隻是聽聞。不知道流觴墨舞見沒見沒過。
“這論道今天也就論到這吧,這道啊,還是得自己悟。”流觴墨舞道,蕭輕塵點點頭,煙顏就開始把茶具收了回去。
“殘秋奶奶,你也該下來歇歇了。”蕭輕塵對著圍繞著墨雨閣最高的山崖喊道。他和流觴墨舞坐而論道之時就知道有人來了,而且兩人憑借著對方的氣息就知道是誰了。
“哈哈,老嫗這就奉世子之言。”隻聽的一聲大笑,山崖之處一灰衣老嫗一躍,如箭直射墨雨閣前坪。這灰衣老嫗便是北涼守閣人之中的七層守閣人,也是訓練桃花死士的高人,一身功力也是到了第三境。
這灰衣老嫗的地位在北涼王府也相當於大管家喬羽,上麵除了蕭家的人,她最大了。隻兩息時間,老歐已經來到前坪,雙手抱拳行禮道“老嫗,見過世子和小姐。”
而蕭輕塵的七名貼身丫鬟也是對殘秋微微彎腰行禮。這老嫗也有六十餘歲,在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的一名魔道好手,年輕氣盛,前來北涼藏經閣盜取一本名叫《梵音聖法》的秘籍被守閣人抓住,後麵北涼王就用這本書做交易,讓殘秋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北涼王府。
煙顏則是對著殘秋拜大禮稱道“師傅。”煙顏是殘秋的弟子,關門弟子。這殘秋一身武功也是盡付殘秋二字,煙顏學的也是殘秋之法,等殘秋快百年之時,功力須得傳給煙顏。北涼之中前輩之人將仙去之時,需將一生功力醍醐灌頂傾入一名弟子。
這也是北涼王王府這麽年以來經久不衰的原因,每代都有高手出現。
這殘秋雖有六十但也是如四十婦人一般,身體矯健,不見老顏。
“方才老嫗見世子與小姐在此坐而論道,不敢打擾,也就不現身了,還請世子別見怪。”老嫗說道,對於百丈之內的聲音,落針可聞。“小姐的一番話,使老嫗茅塞頓開啊。”老嫗謙卑道。這流觴墨舞天賦之高,他從所未見,蕭輕塵的悟性之高也少見啊 。
“殘秋奶奶說笑了,方才不過是學古人雅士罷了。”流觴墨舞笑道,小時候殘秋常常帶著蕭輕塵和流觴墨舞用輕功遊走北涼,那時候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讓蕭輕塵和流觴墨舞歡喜不已,一位她是神仙呢。
“老嫗,這身功力如今也就停留在第三境之中,如能早些聽見世子和小姐的論道,估計也能摸摸那第四境的坎”殘秋歎了口氣說道,如今年齡也是六十了,武道在今生怕是不能再進一步。
蕭輕塵在一旁說道“殘秋奶奶,這如何?尋道之人不分老幼,隻得得道之後也會入第四境,禦劍而去,這份道心倒是不可以失的。”
“哈哈,到是世子說的說,我等習武之人道心不可失。怪不得我最近一直覺得修為不濟,是這等緣故,老嫗領教了。”殘秋老人說道,最近武功修為不濟,雖有第三境修為卻是難以用出全力。
道心不穩,修為不穩。江湖之上就有第二境高手強殺第三境道心不穩之人,這越境殺人也就在道心堅定之人手中不是登天難事。而這類人也在北涼王府裏麵沒幾個,也就蕭輕塵最是拿手。當然如果是遇見那等道心堅定之人,境界壓製敗北之人便是蕭輕塵了。
流觴墨舞更不在話下,但是如今意識第三境的強者,如果想要越境殺人,也隻能尋去那天榜第一人無名老者了,不過能到第四境,豈是道心不穩之人?
這時又是一聲朗笑傳來“殘秋老人,想不到你稱霸江湖,卻也有今天一日。”蕭輕塵和流觴墨舞對視一眼,便知來人是誰,涯霜雪。這個北涼王府之中另一名守閣之人,原正道浩氣榜第五,涯霜雪。
涯霜雪成名已久,但是卻是敗在北涼王蕭博之手,赴約守北涼。當年殘秋盜書就是敗在涯霜雪之手。這兩人一正一魔,倒也是看不對眼。這涯霜雪一身白袍,白須白發,也像個世外高人。
江湖中幾十年前流傳一句話,涯霜雪一劍天涯霜雪,殘秋人三袖遍地殘秋。江湖之中將這四十年前正道浩氣與邪魔榜的新秀並列而稱。
這天涯霜雪涯霜雪自門口而進,用的到是縮地成寸的高深輕功,十步便走到了蕭輕塵的身旁。
涯霜雪對蕭輕塵和流觴墨舞抱拳拱手道“涯霜雪見過世子和小姐。”,涯霜雪雖是武林中人但卻是學的儒家之法,小時候蕭輕塵和流觴墨舞就被他逼著學習儒學。
蕭輕塵和流觴墨舞回禮,這儒家出生的涯霜雪最重的便是禮儀。
這時水榭上前來行大禮拜在涯霜雪的麵前道“師傅!”,涯霜雪扶起水榭,水榭是他收的弟子。
殘秋冷哼一聲道“涯老頭,這會不在藏經閣守著來著,幹甚?”,殘秋前幾天和涯霜雪比試切磋過,一招惜敗,這讓她心裏大不舒服。
涯霜雪笑道“那殘秋老嫗你又來幹甚?我在外聽世子與小姐在此論道,入了迷,就學那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圍孤獨園,聽佛論道。”
殘秋聞言一笑道“還不是行那竊聽之事?還自稱是儒學正統,老嫗看來,狗屁不如!”,涯霜雪冷哼一聲道“那殘秋人你何不是如此,真是魔道之人,朽木不可雕也!先輩就曾告訴我等,朝聞道,夕可死!為這道言,吾等失禮又當如何?”
蕭輕塵和流觴墨舞兩人相視一笑,這兩位老人每次便是這樣,一見麵就掐,四十年了,也沒有變過。
蕭輕塵和流觴墨舞倒也沒有插嘴,雖然他們可以把他們給勸了下來,但是兩人樂的看到這一幕。倒是煙顏和水榭兩名丫頭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平日裏兩人的關係也好,如果現在上去插手,估計會被兩位老者要求比武所以說還是不插手為妙。
兩位老者說著說著就想要動手,殘秋老人一身《殘秋功》登峰造極,涯霜雪《天霜劍》出神入化。
殘秋老人第一個出手,一掌拍向涯霜雪的頭顱,這一掌殘影重重,合一字,殘。涯霜雪右手劍指而出頂在殘秋老人殘影中。
兩位老人喝道“徒兒看好!”,殘秋人雙手殘影重重,身形如秋天落葉飄飄而落,永遠不知下一步落在哪裏。
涯霜雪雙手劍指並攏,每一劍可見白色霜雪,一劍而去霜雪也散。涯霜雪劍法一道,不在用劍,殘秋老人也不在用水袖。對於他們來說所到之處便是劍,便是水袖。涯霜雪一躍而起,真氣外溢,停在半空中。殘秋人,冷笑一生,殘秋落葉輕功一展,場麵便如秋天落葉的倒放之影。
涯霜雪喝道“來得好!”,手掌一拍湖麵,激起數丈巨浪,頓時將自己和殘秋人圍在一起。煙顏和水榭兩人上前,真氣外擴,擋在蕭輕塵和流觴墨舞身前,落水被擋在外麵,十人沒有一人被打濕。
涯霜雪憑空抓住湖水,雙手一凝,手中出現一柄冰劍,散發著絲絲寒氣,霜雪成冰。殘秋人踏浪而上,手中三滴水珠被射出,如暗器。涯霜雪,冰劍連點三下三滴水被刺散,水滴落下,激起滔浪。
流觴墨舞對擋在身前的水榭和煙顏說道“這一場你們好好看看,對你們受益匪淺!”水榭和煙顏點頭,用心看著兩位絕頂高手的對決。
兩位絕頂強者的對局,自然吸引了北涼高手的注意力,已然有數十位高手站在外圍觀看絕頂高手的對決。沒有任何人敢擅自進入這墨雨閣,除了那兩位高人。
蕭輕塵點了點頭,圍觀之人也走近了些。
殘秋閃過涯霜雪的一劍刺心,身形一轉貼近涯霜雪,手中肉掌擊出。涯霜雪真氣凝聚一點,聚水成霜,霜成冰,擋在殘秋的肉掌前。殘秋一掌打在上麵,瞬間寒冰被破,但是破冰如劍般射向殘秋。
殘秋急退,身法又變成秋天落葉,這冰劍打不到。涯霜雪一劍跟上,殘秋身法不變,讓的涯霜雪劍劍落空。殘秋忽而纏向涯霜雪的冰劍,忽而被涯霜雪的掌風逼退。兩人這時就如人們拿劍刺落葉一般,劍未到,劍氣現將落葉震開。
誰也奈何不了誰。
蕭輕塵輕喝一身“煙顏,水榭注意了!”,上方殘秋和涯霜雪突然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