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力壓赤炎

力壓赤炎

赤蕭城每次現身,都會帶有一種莫名的威懾,這次現身也不例外。

站在他身邊的人早已瑟瑟發抖,他臉上的肌肉忍不住不停地**,扭曲的不成樣子。

是的,他怒了,他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火焰往往會令人懼怕。

有的時候,他比火焰還要可怕,他的話語卻又絕對比寒冰還冷。

“為什麽沒有阻止他們?”

沒有人敢回答,每個人都低著頭,看起來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沒有任何顏麵麵對老父的譴責。

水潭裏麵的水冒著熱泡,他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他們下去了多久?”

“應該有一個時辰了!”那人迅速低下頭,絲毫不敢與他對視。

“一個時辰了?”他抬起頭喃喃道。“也許是我大意了!”

他不是神,就算是神可能也會做錯事,他隻是個人,他也沒有想到那頭妖獸竟然進階為元嬰期。

這件事出乎了他的預料,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的過錯感到懺悔。

人生本就如戲曲,曲折離奇總是那麽扣人心弦。

就在這時,水潭裏的沸水瘋狂湧上虛空,玄琴拉著赤炎頓時衝上半空。

玄琴臉色冰冷,在所有人驚詫之際,他拋開赤炎,轉身握住長劍頓時殺向沸騰了的水潭裏。

澎!

他激起了滔天浪花,與此同時,水潭就像炸開了鍋般,連同整座大山都在劇烈晃動。

“玄琴!”赤炎衝著水潭大吼,眸子裏燃燒著騰騰火焰,臉上盡顯瘋狂之色。

玄琴卻沒有聽見,水潭依舊熾熱無比,恐怖的波動從水裏麵傳來,仿佛連帶著整個天地間。

“你為什麽還沒出手?”赤炎盯著赤蕭城冷冷道。

“他不會死。”

“你就那麽肯定?”

赤蕭城歎了一口氣。“方才我還驚懼不已,看到這一幕我才安心了。”

赤炎冷笑道:“你永遠都是那麽自欺欺人。”

他身影頓時一躍,在他即將衝進水池時,一隻大手拉著了他。

“放開我!”赤炎大吼,臉色扭曲猙獰。

赤蕭城的臉色頓時冷了,“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赤炎冷冷道:“你說的很對,我從來都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來到這個世上,我不明白為什麽你會是我父親?”

每當他看到那些依偎在自己母親身邊的孩子,他就覺得羨慕不已,而他卻什麽都沒有。

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父親卻對他不冷不熱,他真想自己是個孤兒,這樣或許可以換來自由,可是他卻有個冷酷的父親。

父親每天逼著他修煉,逼著他做不願意的事情,連這次也是毫不例外。

赤蕭城沉默了,過了一會,又歎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除了歎氣還能做些什麽。

“你境界比他高,可是你卻不如他。”

他又接著道:“你永遠都無法知道玄琴的可怕,就好比我永遠都不知道火雲的恐怖。”

赤炎不語,他的人更加冷,這樣的話語他聽得太多,心頭早已麻木不仁。

赤蕭城道:“他雖然傲氣,可他卻比你冷靜太多,你心浮氣躁,他卻穩如泰山。”

“這便是你們之間的距離,可能你不會明白,但也許將來你會明白。”他笑了笑,緩緩的走到水潭邊上,不再理會發愣的赤炎。

這裏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除了那些死去的弟子,基本都已經趕到這了。

水潭的水依舊冒著水泡,依舊熾熱無比,即便連風的冷都無法將它冷卻。

這一幕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

轟隆!

水潭炸開,一道璀璨的殺伐劍芒衝出水潭,幾乎將群山之巔怒劈為兩半。

玄琴頓時衝天而起,小小的臉上寫滿凝重,冷眸如電,雙手再以迅雷不掩耳速度合並,一道近十丈劍芒對著水潭斬了下去。

轟!

水潭裏的水迅速傾瀉,一道無法愈合的缺口還在繼續是擴散。

“太恐怖,想不到玄琴師兄竟然這麽強悍!”

人群中有了驚呼聲,這一劍著實震撼了他們的心。

水還在傾瀉,突然間,水潭地下傳來極其刺耳的聲音,異常尖銳,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轟隆!

巨石紛飛,一隻長著八條觸手的怪物衝了上來,其中一條觸手已經向玄琴掠奪而去。

這時,赤蕭城動了,他徒手登上了虛空,一腳橫掃向巨大怪物。

怪物被掃飛,他乘勝追擊,一腳踩在怪物頭頂,一人一怪頓時殺進深不見底的水潭。

玄琴眯著眼睛,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一頭濕漉的長發淩亂之極,臉上寫滿了冷酷之色。

赤蕭城的修為讓他有些驚訝,他不難的猜出赤蕭城的修為,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應該臨近化神後期。

他頓了頓,卻發現有一雙眼睛時刻盯著他。

赤炎道:“我沒有贏。”

“你也沒有輸!”

赤炎輕笑道:“可是我卻先行退出。”

玄琴冷冷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那你需要的是什麽理由?”

“你錯了!”玄琴冷笑道。“我從來都不需要理由,我需要的是完勝。”

完勝!完勝就是意味著必須毫無瑕疵,不能有一點汙點。

赤炎當然明白,臉色不是那麽很好看,“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狂!”

玄琴大笑,“我的兄弟以前也這麽說過,可惜你不是我兄弟,你更沒法體會的我的喜悅。”

他突然間想起了那個跟他同樣的狂傲的人,隻可惜他卻不在,他有點遺憾。

赤炎閉嘴了,但他始終盯著玄琴,目光一寸不移。

轟隆!

一聲巨響從水潭傳來,無數巨石被轟半空,方圓一裏之內山河皆在動**,無數飛鳥衝突,走獸狂奔。

這時,赤蕭城衝了出來,如天神般立身虛空,眸光冷視下方深不見底的潭水,水裏麵浮上了一具龐大的屍體。

他一身長袍侵染了不少血跡,可是他的神情卻異常興奮,手裏更是緊緊抓住一顆發著光的珠子。

“這是一個可怕的人。”玄琴深思,他相信他那一身血跡絕不是他的血,赤蕭城具備了這樣的修為,他有理由相信這一切。

“這次狩獵是個錯誤。”赤蕭城收起了喜悅之色,冷眼掃過每一張稚嫩的臉。

沒有人出聲,就連玄琴與赤炎也沒有。

他環視掃在場的所有人。“我沒有想到這妖獸,竟然會進化成這樣一個怪物!”

他的大手緊緊握住那顆珠子,頓時一用力,珠子破碎,珠子裏麵流出了黃色的未知**。

“這次我們也損失了不少精英弟子。”他歎了一口氣又道:“他們不會白白死去。”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絕不會虧待那些死去人的親屬。

人群中還是靜,依舊沒有人敢抬頭看他一眼。

“在你們當中有人表現的很不錯。”他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但每個人眼睛都看向了玄琴。

玄琴並沒笑,也沒有說話,臉上平靜如一潭深水,亦冷漠如冰雪。

赤蕭城又笑了笑,突然間卻冷冷道。“可是有些人表現的卻是令人失望。”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冷冷看向赤炎,赤炎不語,他卻冷冷盯著玄琴的人。

一時間,氣氛如那寒天裏的白雪,沒有說話,也沒有人敢打破這冰冷的氣氛。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陽光暖暖的,清晨的陽光永遠是最暖的。

紫竹林一片安詳,一片寧靜,安靜的連花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玄琴坐了下來,坐在又竹子編織的蒲團上,坐在花草間,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