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戰
初戰
晨霧如煙，陽光透過迷霧，輕輕的灑在廣場圓形的演武台上。
這個舞台幾乎半徑一裏，每天一大早，這裏就傳來了極具震撼聲勢，作為一個無敵的劍門，這是必不可少的。
“晨練往往會使人突飛猛進，一個人若是不喜晨練，即便天賦再好，他也注定是個廢材！”
這句話是火雲對他說的，所以玄琴起的比他們還早，每當黎明的曙光劃亮長空，他就會出現在晨霧下，這是他兩年來的習慣。
他手裏拿著一柄長劍，千律一篇的使用著同一招式，他人雖然沒長劍高，但他的劍訣卻犀利無比。
他六歲練拳，七歲修劍，精通諸多武器，沒人敢懷疑他能否殺人，他那靈巧的身姿，不拘一格的劍訣，就是最好的回答。
“琴兒！”淡淡的微笑聲傳來。
火雲今天也起得很早，在玄琴記憶裏，這個時候他一般是在睡覺，如果不是在睡覺，那麽他一定喝了一晚上的酒，早上也就爛醉如泥。
玄琴看到火雲這個樣子，他本來應該高興，可他那雙明亮的眸子卻暗淡了不少。
玄琴彎腰舉了個躬，“師傅！”
火雲蹲下來輕撫著玄琴的頭發，他很欣慰擁有這個徒弟，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但絕不是那個頹廢的自己。
他歎了一口，慈祥道。“為師要走了，師傅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又接著道。“師傅這一輩子沒有兒女，我一直把你當自己兒子看待，記得不要讓師傅失望。”
玄琴終於流淚了，“師傅，你能不能不要走？”
火雲露出了疼愛之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玄琴流淚，“琴兒，不能流淚。”
火雲拭去玄琴眼淚，他站了起來，“你要記住，男人的世界裏不該有淚，男人當殺人，男人應該有的隻是一腔熱血。”
“另外，我希望能成長起來，當你發現命運的離奇，我希望那個時候你我能夠並肩作戰，殺盡天下小人。”
玄琴點了點頭，他卻發現火雲的身影逐漸歸於透明，逐漸消失在陽光裏。
他說的這些話語成為了玄琴此生動力，一顆強者之心在他身體裏根深蒂固，也為以後威震諸天萬界的玄琴打下了無敵的信念。
淩風從遠處走了過來，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之所以沒有去送火雲，是因為他不喜歡這樣的場麵。
沒有人會喜歡離別，離別的痛苦短時間內絕對無法驅散。
“你師傅有事，以後就不能照顧你了，”淩風蹲了下來看著玄琴。“從明天起，你就是我第十大弟子，不過你還是叫我師伯。”
淩風站了起來，仰望著高天。“我不想連我師弟的最後一根獨苗都斷在我手裏了。”
玄琴道：“謝謝師伯，玄琴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淩風點頭。“好好努力吧，我相信你師傅不會看錯你的，有事可以上主峰找我。”
“嗯！”
淩風走了，虛空留下一道歎息。“師弟我會幫你把琴兒教出來了，絕對比年輕時的你更強。”
晨霞輝煌，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淡然飄進了無極大殿，
大殿上有人，大殿滿滿都是人影，有意思的是，這些人影大多都是小孩，年紀大的也不過十來歲。
他們雖然都是一些小孩，可沒人敢忽視他們，因為他們是仙劍門新生一代主力，重點培養的對象。
每到年初，總會有天賦好的弟子被選中，既然有挑選，那麽自然也就有人退出。
現實永遠是殘酷的，一個天賦不好的人，沒有人願意培養，一個傻子，同樣不會有人理，這是同樣的道理。
玄琴當然也在其中，他沒有站在最前麵，也沒有站在最後麵，他的位置不好也不壞，他剛好站在最中間。
他不想讓別人認為他很特殊，那些虛幻榮耀更是從來不在乎，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認真看著淩風，豎起耳朵認真聽他講。
淩風的話語無疑具有震懾性，近百人的大殿，竟然沒有一人敢出聲，安靜得就像大殿旁的兩根柱子。
淩風突然停止了講話，那雙極具震懾性的眸子看向了玄琴，沒有笑意，但也絕非冷如寒冰。
“從今以後，玄琴便是我第十弟子！”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所有人。“但我不是他師傅，我依然是他師伯！”
人群有了騷亂，紛紛嘀咕不已，這跟走後門沒有多少區別，難道僅僅因為那個人的特殊，才給予玄琴特殊的身份？
有人不滿意了，有人向前一步，是一個大約十歲的男孩。
有件事，你永遠都不能否認，他真的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孩，他那雙眼睛仿佛有著某種魔力，似乎能看透他人內心所想。
小男孩轉過頭看了一眼玄琴，他的眼神，他的臉色，似乎比這樣的天氣更加冷。
他又轉過頭，這次他卻滿臉恭敬之色，“師尊，我覺得有些不妥。”
“給我一個理由。”淩風臉色淡如水。
“一個沒有來曆的人，豈配得到這種至高無上的榮譽？”
淩風閉上嘴了，大殿裏鴉雀無聲，但每一雙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個小孩。
小孩嘴角露出一個漂亮地弧度，他又冷冰冰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成為十大弟子的，最起碼，他還沒有資格！”
淩風久久不語，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山難容二虎，這個理由他不是不知道。
赤炎的性格孤傲，他從不認為這樣是挑釁，他若想挑釁，他恐怕已經出手了。
玄琴看著赤炎，他的臉卻平靜如水，但每個人都看的出，他內心仿佛蟄伏著一頭可怕凶獸。
他冷冷看著赤炎，始終沒有說話。
“我有一個主意！”赤炎走了出來，轉過身麵向所有人，“何不讓他挑戰我們十大弟子當中一個呢？”
他又**裸的看向玄琴，玄琴不語，他將目光投向了淩風，卻發現淩風的目光已經停留到他身上，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玄琴點了點頭，他的意思很明白，你若同意，那我便戰。
淩風露出了欣慰之色，雖然有些不太滿意赤炎地表現，但他也想看看玄琴究竟強到什麽地步。
他對這個問題，似乎很有興趣，畢竟玄琴是火雲的弟子。
整齊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人，十來歲的年紀，卻有生一副高大的身材，一雙寬厚的手掌。
他的手中拿著柄寬大的劍，這劍算不上長，也沒有殺人無血般的鋒利，但絕對有著開山裂石般的偉力。
重劍無鋒，重劍也歸於劍道，自然也就有人修煉，顯然他這副身材，與修煉重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師尊，我來戰他！”這個少年開口說道，言語間展露出不可動搖的自信，像是戰場上勇冠三軍的開路先鋒。
淩風沒有回答他，他將目光轉移到玄琴身上，“能戰則戰，即便輸給他，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蒼白無力地簡述，可是玄琴會聽麽？
玄琴隻是搖了搖頭，臉色如秋水般平靜，直接走出了無極大殿，他用行動來回答了所有人疑問。
清晨的陽光柔和，天空萬裏無雲，所有的雲都不知飄到那裏去了。
演武台並不遠，從大殿下來，再經過一百二十一道石階，演武台就到了。
玄琴已經站在演武台中央了，陽光照在他臉上，他就像是一顆靜立的石子一樣，靜靜的等待那個少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