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劍門
仙劍門
這消息在眾人之間炸開了鍋，不過也讓這些人鬆了一口，若是仙劍門惹上如此大敵，縱然仙劍門極為強大，恐怕也不好過。
火雲打趣道。“多年未見，師兄你修煉進步的可是很慢啊！”
他卻不知道他說這話讓那些仙劍門弟子好一陣無語，明明就是自己強大的離譜，卻說他們師尊修煉很慢。
有這麽打擊人的麽？
這讓那些好不容易對他產生一絲好感的人，瞬間消失無蹤。
對於火雲的打擊，自然沒有讓淩風感到一些沮喪，他知道自己個師弟是個什麽樣的人，**不羈，隨性而為，不敬天地，不畏神靈。
他說的每句話或許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每一句話都是假的，他絕不會說出那些違心的話。
“你又收了個好徒弟，年級如此小已然聚氣期了，比之當年的你可是更勝一籌啊！”白發男子看向玄琴一臉羨慕道。
火雲笑了笑，向玄琴招手，示意他過來，玄琴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極速飛來。“其實，我來這裏是有一個不該請求的請求！”
淩風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火雲望著玄琴充滿溺愛的說道。“琴兒你過來，見過你師伯。”
玄琴低著頭，久久不語，眼睛自顧自的盯著那雙小手。
火雲歎了一口氣，他知道玄琴內心想法，他不是不想開口，而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呆在這裏。
當然，作為他嫡傳弟子，他從來沒有責怪過他，更是對他疼愛有加。
記憶似流年，看著這對師徒，淩風突然間想起很多事，想起了那些消失的過往。
每個人都有過傷心的往昔，他認為自己欠他，仙劍門也欠他，但他也知道他從來不會在意這些。
看著滿天流雲，他歎了一口，“師傅啊！您當年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他沒有說出來，他這個師侄讓他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他的心或許更加愧疚了。
黃昏未逝，夕陽未凋。
無極大殿內依舊神霞彌漫，褪去白晝的喧囂，這裏有了一絲冷意，本就安靜的大殿，更加安靜。
淩風坐在一張精致的餐桌上，精致的餐桌同樣坐著火雲，同樣坐著玄琴。
夕陽漸露血色，大殿點起了燈，燈飾如畫。
淩風站了起來，拿著手裏的酒壺給火雲倒了一杯酒。
他不喜歡喝酒，從來都不喜歡，但他今天一定要喝酒，而且不醉不歸，因為他知道火雲好酒。
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種笑就好像是一縷春風，春風能使人勾起往昔的記憶，他從來都是那麽認為的。
他看著火雲臉上笑意，他的心似乎又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春暖花開，那一年嬉笑如潮，那一年同樣萬分悲傷。
火雲臉上竟然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酒過三巡，他的臉上有了醉意，卻也多了一份惆悵。
淩風輕笑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還會回來。”
“我當然會回來！”火雲看似毫無醉意，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手中酒杯，“當每個人以為我死了之後，我偏偏要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還在怪師傅？”
“他老人家沒有錯。”火雲搖搖頭，“是這個年代錯了！”
淩風道：“可惜我們不能改變這個年代！”
他歎了一口，直接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清脆的酒杯在精致的酒桌上，發出破裂的聲音。
酒杯碎了，火雲不以為然，他知道這不是作秀，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他豈會不知。
他給淩風換了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我來這，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師兄你。”
淩風笑了笑，沒有開口，開不開口都一樣，因為結果都是一樣。
隻是他有一點不明白，以火雲的能耐，即便放眼天下，他又有什麽做不到？
火雲收起了笑意，神色暗淡了幾分。“在我離開之後，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琴兒。”
淩風還沒開口，一旁悶頭是大餐的玄琴抬起來頭，那雙如寶石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淩風。
這樣是一雙什麽的眼睛？這雙眸子裏又包含了一種怎樣的情緒？
冷漠？無情？還是感傷？或者痛苦萬分？他有著太多想要知道的謎底。
這個孩子很不一般，瞳孔裏的光源漆黑的可怕，明明就是幾歲的人，卻給人一種十分老成的直覺。
淩風動容了，柔聲道。“琴兒，你有什麽要說麽？”
在大人眼裏，他是個小孩，在小孩眼裏，他卻是個大人，所以他的語氣也非常老成。
“師伯…”他停下來看了看火雲，又道：“師伯，能不能不讓師傅前往血海。”
其實，他知道每個人都有一夢，他的師傅也不能例外，在他開口前，他就已知道答案，隻是他仍不死心。
淩風看了一眼火雲對玄琴道。“琴兒，你應該了解你師傅，他做的決定，恐怕沒人能改。”
玄琴聽完，低著頭不語，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桌上美食，仿佛這一切都不在與他有關。
淩風低頭看著玄琴久久不語，他知道他師弟是個什麽樣的人，言出必行。
他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要不當年也不會離開仙劍門，但他也為師弟有個這樣的弟子感到欣慰。
夜色已晚，黑夜如鬼魅。
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安靜，隻有冷風吹，冷風不停的吹在如刀削般的絕崖上，淩風與火雲就站在絕崖上。
他們閉著眼睛，冷風從兩人身上肆虐而過，吹起他們的長發，長發仿佛就是風中飛舞瀑布。
“這次決戰你有把握嗎？”淩風突然張開眼睛道。
火雲不語，心神一動，緩緩張開雙眼，這過程就像是經曆過一萬年一樣的。
他眼眸深似海洋，仿佛蘊含了一萬年滄桑，經過了一萬年的歲月考驗。
黑夜為他動容，黑夜為他瘋狂，他立身黑暗中，不聞不看不回答，就連他一身白色長袍，仿佛也歸於了死寂。
他無聲壓抑讓淩風都感覺到一絲懼意，直到他平靜了下來，淩風臉色也才恢複正常。
淩風一陣感慨，也許這一輩子他都無法趕上自己這個天賦驚人的師弟。
火雲喃喃道。“我也沒有把握，那個人好強，上次和他交手可能我處於弱勢。”
“你已經進階大乘期了，難道你還無法擊敗他？”
火雲頓了頓，卻答非所問，“你現在或許不明白，但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或許不是我，他也不一定是他，宿命的相逢，絕不僅僅隻是結束，而是完美的開篇。”
明白什麽？淩風沒有開口問，他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他很想得到答案。
“你真的沒恨師傅嗎？”
火雲一動，神色嚴肅無比。“我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我知道，你一定非常需要這個答案。”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吝嗇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像易天雲那個小氣鬼那麽吝嗇。
“如果我說沒有，你一定不會相信！”
淩風笑了笑，看著他繼續等待著他的答案。
“一開始，我恨師傅為什麽不出手，後麵我也明白了，也許是我不該有那麽一段戀情，我這種人注定一生孤獨。”
他笑了笑，笑的非常自嘲，“我最恨的其實是自己，我隻是恨自己當年為什麽不強大些，如果我再強大些或許我就可以保護她了，也不至於她消散在這個世間。”
淩風拍了拍火雲肩膀，“好了師弟，我知道其實當年你很苦，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
“玄琴你就交給我，我會給你一個完美交代的。”
“有師兄你這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在淩風心裏認為這樣也是火雲的最後解脫，這些年來他實在太痛苦了，他背負的太多。
曾經仙劍門第一天才，再到現在亦正亦邪，流落天涯，可以說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