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回 情絲暗綰芳菲意

蕭宿兩人手牽手,正在街上言笑漫步,迎麵走來一對少年男女,女的冰肌玉骨,明眸大眼,著一襲白色衣裙;男的眉清目秀,極為儒雅,身著灰白袍衫。兩人正是號稱“金童玉女”的白若雪和莫溪言。

蕭影叫了一聲:“白姑娘!”

白若雪、莫溪言雙雙向他瞧來,臉上露出疑問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是誰?”

突然白若雪“啊”地一聲,一雙烏溜溜的點漆大眼睜得老大,朱唇輕啟:“你……你……”

莫溪言卻道:“閣下是誰?”瞧瞧白若雪,又瞅瞅蕭影,登時疑心大起。

且說與剛從原始森林出來時相較,蕭影此時判若兩人,白若雪若非憶起他那雙澄澈無邪的大眼睛,斷然想不到麵前之人,便是當夜見過的“長毛鬼”蕭影。

再一細看,他這雙眼睛似乎也沒什麽特別之處,這第二眼,反而看得心裏模糊起來,不禁暗自發問:“為什麽會這樣?人的記憶不是越看越加深刻麽?難道我記住他這雙眼睛,不是憑視覺,自然也不可能憑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除此之外,人難道當真會有第六感覺?”

蕭影伸手入懷,拿出那晚山間初遇白若雪等人之時,自地上撿到的那枚珠花,平托在掌心道:“我是誰倒不重要。這珠花是你的吧,白姑娘?”

白若雪盯著珠花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卻瞟了一眼宿婉情,似怒非怒地道:“她是誰?”

她此舉大出蕭影所料,心想這珠花雖說不上價值連城,但上麵雕刻著雪蓮花的珍珠兒晶瑩剔透,也算價值不菲。瞧她的眼神,已然默認珠花是她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她卻視若無睹,對它無動於衷,渾不在意,反倒去問宿婉情是誰,不合道理啊。

宿婉情莞然一笑,道:“我叫宿婉情,姑娘姓白,可是‘天山玉女’白若雪白姑娘麽?”

白若雪詫異道:“怎地你識得我?”

宿婉情道:“白姑娘容貌這生好看,又是姓白,除了‘天山玉女’白若雪,普天之下,哪還會有第二個姓白的長你這般漂亮!”得能見到蕭影,她芳心大悅,雖然生性靦腆,這時話卻多了起來。

白若雪聽宿婉情言語中對自己大加讚美,心下竊喜,美白如玉的麵頰登生笑意。她見對方意態溫婉,整個人極其柔美,算得是個絕色佳麗,本想回讚她一番。

瞥目卻見宿婉情與蕭影手挽著手,身子挨著身子站在那裏,似一對兒情侶,登時心中起了一股無名火,嬌俏如花的麵上笑顏一收,嗔道:“我好不好看,幹你甚事?”

宿婉情平日哪有人對她說過半句重話,今日好言相向,卻吃了白若雪這般含滿敵意的言語,心中一沮,轉頭瞧了一眼蕭影,便即低頭不語。

蕭影早也領教過這位冰玉美人的火辣脾氣,眼見宿婉情受窘,心裏也罵白若雪蠻橫無禮,但想再要與她言語糾纏,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來。再則莫溪言是她的未婚夫君,當麵以難聽言語回敬她,於莫溪言的顏麵須過不去。及早還了她珠花,惹不起躲得起,倒用不著與她較真。

當即放開宿婉情的手,上前兩步,伸手將珠花遞了過去。

白若雪卻不接過珠花,隻微微朝蕭影的掌心瞟上一眼,便又瞧著宿婉情冷笑道:“我看你長的也不賴。現下這個天下,騙子可是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你這樣一個小美人,半夜三更與個野小子到處亂跑,莫要給人騙了還不知道!””

蕭影知她早已認出自己,現下之所以發怒,多半便是當夜被自己嚇得慘了,心裏有氣。是以她叫他“野小子”,又是這般說話,他也沒放在心上。

宿婉情忽地抬起頭來,正色道:“你說誰是野小子呢?”

白若雪冷眼斜了一眼蕭影,說道:“你是沒長眼睛呢,還是沒長心眼?誰與你一道上街,便說誰呀!”

宿婉情氣道:“蕭影蕭大哥是好人,他不是野小子,我不準你這樣說他!”

蕭影從沒見過宿婉情生氣,暗道:“原來她這般溫柔的女子也會生氣!”

他哪知此時便叫宿婉情為他去死,她也不會皺一皺眉頭,她的一顆心都放到了他身上,哪由得旁人折辱於他。

豈料另一個脾氣更大,秀手一揚,“啪”地在宿婉情白膩如脂的麵頰之上打了一巴掌。

宿婉情一來全然不會武功,二來事出突然,絲毫沒有反應,便被對方打了這巴掌,眼前金星亂冒。

平白無故地,白若雪哪來這般火?蕭影亦是始料不及,一驚之下,閃電般出手抓住白若雪的手腕,大聲道:“你幹什麽?”說著另一隻手就向她兜臉拍去。

未想白若雪卻似毫不畏懼,反而將臉湊了過來,連連道:“打呀,打呀,你打!”

蕭影覺著她好生奇怪,看著她那嬌滴滴的一張臉,與自己的臉近在咫尺,這巴掌卻也打不下去。

蕭影摔開她白嫩纖細的小手,側身將珠花遞了過去,說道:“拿去。”

白若雪橫了他一眼,“哼”地一聲,甩頭便走,對蕭影手中的珠花不加理會。

莫溪言急忙追了上去,叫道:“師妹,等等我!”

白若雪直似不聞,頭也不回地去了。

蕭影高聲叫道:“喂,你的珠花,不要我可扔啦!”回頭見宿婉情以手掩麵,連忙問道:“婉情,你怎樣?”

宿婉情微微一笑,道:“我沒事,蕭大哥。”

蕭影道:“既然她不要,這珠花便給了你吧。”說著拿起珠花,將之輕輕插在她雲鬢之上。

宿婉情嘴裏沒說什麽,眼裏卻泛著幸福無比的光芒,捂著左臉頰的手卻兀自不肯放下。

蕭影捉住她的手,輕輕扒開她蔥一般白嫩的指頭,見她左邊的臉有些兒紅腫,忙湊近身去,用嘴在她紅腫的臉上輕輕吹氣,邊吹邊道:“記得小時候,我若被東西碰到,身上起了腫塊,我娘便用這個法兒,一吹之下,漸漸便不痛了。”

宿婉情這時又是驚喜,又是羞澀,一張妙臉紅撲撲地,便似一朵嬌豔欲滴、羞答答的花兒。她的一顆心像是吃了蜜,但覺心底有一股暖流,瞬息間傳遍四肢百骸,一生之中,哪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正沉浸在說不出的美妙與甜蜜中,卻聽爹爹的聲音喝道:“臭小子,你幹什麽?快放開我的女兒!”

宿婉情偏過頭去,叫了聲“爹”,卻見爹爹福星怒目圓睜,舉起巴掌,劈頭蓋臉向她打來。

蕭宿兩人皆一驚。眼見這巴掌便要打到宿婉情的左臉頰上,蕭影微一伸手,輕輕巧巧將之格了開去。

福星怒不可遏,大聲罵道:“你……你這臭丫頭,怎不知羞恥,當街與這小子手拉手,卿卿我我也就罷了,還這般與人家嘴對嘴,親……親……你看看你,在家時整日愁眉不展,一見到這小子,便眉開眼笑,還當街給人親……那個……這個,啊呀,你不丟人,你爹我還覺著丟人呐!”

卻說福星遠遠瞧將過來,見有個男子正與寶貝女兒耳鬢廝磨,瞧來兩個是在親嘴,一凜之下,怒氣衝頂,自言自語罵道:“這還了得,老夫非一掌斃了這小子不可!”

他武功了得,身形一晃,便就到了蕭宿兩人身旁,一掌便向蕭影頭頂劈落,瞥眼見對方俊雅脫俗,似乎是兩年前在太行山紫薇洞救得自已和二弟祿星之人,心想那次若非得他潛水施救,自己和二弟的性命早也不保,“救命之情,恩同再造。我‘福祿壽禧’四星雖然行事乖張,不講情理,可這救命恩人,卻萬萬殺之不得!”

言念及此,便即縮了手回來,收了運在手掌間的真氣,一時氣憤難消,一巴掌拍向女兒。

聽了爹爹的訓斥之言,宿婉情一肚子委屈,卻低頭不語。

蕭影道:“宿前輩您誤會了,我並沒有親……親……嗯,婉情她臉上被人打傷,我正給她吹……吹呢!”

此時說起,便連自己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是以說話也不大利索,心想:“似‘我並沒有和婉情親嘴兒’這種話語,豈能當眾喧說;‘我正給她吹……’究竟該說吹甚麽好?要是說‘給她吹臉’,旁人聽了豈非笑掉大牙?要是說‘給她吹傷口’,傷口豈能靠吹來醫治?說來又有誰信?”一時倒慌了神,話便哽在喉嚨裏麵出不來。

其餘祿壽禧三星也跟了過來,站在一旁。

那個身形矮胖如冬瓜兒的禧星眯笑著一張臉,右手捋了捋一蓬稀稀拉拉的鼠須,嘿嘿樂道:“小子說話顛三倒四,禧星我愈聽愈糊塗。不過也不打緊,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當街親了我家閨女,這件事情,大夥都瞧見了,你還不肯承認?嘿嘿,小賢侄啊,當年在牢籠裏,要不誤認了你是契丹孽障,這會兒你早便是我的徒弟了。你既是我的徒弟,為師幫你說說好話還是可以的,嘿嘿,別說是親我家閨女的櫻桃小嘴兒,便是親她……嘿嘿……那也不打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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