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人生若隻如初見
她這一嚇,當真是魂飛天外,虎一通不在旁邊,她哪裏有膽獨個兒麵對高仁?眼見旁邊房間內出來一男一女,慌忙跑過去,推門藏進房中。
還好高仁似乎並未留意上自己,耳聽他在走廊上停下腳步,跟著便開始出聲逗弄一個女的。那女的哪裏知道這人便是江湖第一大色魔,竟然和他相互調戲逗樂起來。
李宛兒藏身屋內床下不敢出來,等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高仁和著那女的去了,她正要出來,房門呀的一聲開處,進來一男一女。那男的反手扣上房門,便和那女的摟抱成一團,又親又吻,又是相互拉扯對方衣服。尚未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兩人已然滾在**,嗚哩啊啦的幹起了勾當。
李宛兒一個花季少女,哪又見得這種場合?早上未避開蕭影和賈寶珠在**的醜陋一幕,那是痛到深處,坦然麵對,倒也無可非議。
眼下**麵什麽樣的聲音都有,她蒙著耳朵不敢去聽,卻也羞得雙頰暈紅。出門逃跑,勢必會看到**兩人赤身**的樣子,躲在床下蒙起耳朵,那也難於阻止男女**之聲入耳。
正不知怎生辦才好?突然床下鑽了一人進來,這人毛手毛腳,還在自己身上亂捏**,甚至屁股上似乎也給他摸了一把。
細看之下,這人竟然便是蕭影,當真氣不打一處出,他連這種地方也來混,可見為人操守極差,奸汙賈寶珠之事,哪裏還會有假!
她聽蕭影說不會向自己下手,瞧他樣子倒是一本正經,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奸汙之事都做得出來,可不能大意了!
**一陣翻雲覆雨後,嗚哩啊啦之聲變成了粗闖之聲,直至兩人著好衣服,推門出去。
蕭影貼在李宛兒身上,聽著**女人的叫聲,要忍耐住心中的春潮**漾,當真不是件容易之事。
還好兩人不多久就完事去了,他鬆了一口氣,正要爬身出來。便在這時,房門開處,並非進來一男一女,而是骨碌碌滾進一團物事來。這物事好似長了眼睛,直向床下滾來,正好停在他懷裏。
蕭影驚道:“這是什麽?”
李宛兒在裏麵早也憋不住,又因心裏忌恨蕭影,那對男女一出門,便即從床頭鑽了出來。她見那團物事是一床被褥,裏麵裹得一人,大眼桃腮,形貌風流,正是賈寶珠。
李宛兒嗬嗬冷笑兩聲,譏諷道:“什麽東西,你昨夜還摟著人家睡,這會兒卻不認得麽?”
蕭影脫口道:“賈寶珠……”
他陡聽李宛兒說“你昨夜還摟著人家睡”這樣的話兒,心中第一個想到是賈寶珠。他心中十分憎怨這人,一個衝動失聲叫出對方的名字,立覺失言,一雙眼睛呆呆望著李宛兒。
果然李宛兒會錯了意,紅著眼眶道:“你……你這小色鬼,真不要臉!枉我一直將你當成正人君子看待,原來昨晚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個賤……這個女人和你做下的風流事,當真是你強逼她的!”
望望賈寶珠這時又橫躺在蕭影懷中,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憋著淚水恨恨的道:“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且請繼續!”猛一轉身,便要出門絕然而去。
蕭影從未見過嬌嗔可人的宛兒如此氣急敗壞,急要分辯,卻見她以手掩麵,急步朝門口奔去,連忙雙手用力一推,裹在被裏的賈寶珠骨碌碌從床下滾了出來。
他跟著滾出,一個鯉魚打挺躍身起來,大步向前,一把抓住李宛兒的胳臂道:“全是誤會,宛兒你聽我說!”
李宛兒反手一掌,正中他胸口。
哇的一聲,他一大口鮮血吐在地上。
她這一掌之中蓄積了滿腔憤恨,全然不顧後果,更加沒有想到蕭影此前受了虎一通兩拳,正巧是在胸口上。
原本蕭影有涅磐真氣護體,又吸食了千年神龜之血,胸口內傷恢複神速,不兩日便可痊愈。她這一掌功力遠遠不如虎一通,卻是正中要害,使之傷上加傷。
蕭影但覺雙眼昏黑,痛得幾欲暈厥,吐出兩口鮮血,抬頭要分辯事由,腦中嗡的一下,登覺天旋地轉,腳下站立不穩,砰的一聲栽了下去,身子正好趴在賈寶珠上麵。
李宛兒呆得一呆,俯身正要去扶蕭影,一眼見到賈寶珠上半身幾乎半個身子露在薄被外麵,身上雖然穿了睡衣,白裏透紅的肌膚卻是顯露無遺,心裏一下子想到昨夜她以如此狐媚之體,與蕭影風流快活之事,又是嫉妒,又是惱恨。
蕭影與她的下流事情既成事實,那也就罷啦,可他這時趴在賈寶珠身上,右手手掌放在哪裏不好,偏偏就放在賈寶珠這小妖女上下起伏的胸脯之上,她那胸脯隔著一層紗衣,豐腴雪白之處,看得無不真切,這正是天下男人欲火燃燒不盡的地方。
想到這裏,心中登時妒火中燒,暗罵道:“蕭影啊蕭影,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居然當著我的麵,做出這般無恥舉動來,姓賈這臭東西的身子,當真**得你這般不顧一切麽!”
心中氣極,哪裏去想他的手之所以放錯地方,是迷情之下不由自主,還是無意間的巧合。整個人呆立在那裏,隻覺心裏好冷好冷,冷得渾身血液,似乎也不再流動。
蕭影迷糊之中,隻覺身子下麵軟軟的,趴著微微左右晃動,右手下麵溫軟一團,這種感覺隱隱然有些似曾相識。
隨著意識的醒覺,視線亦慢慢清晰起來,隻見眼前紅唇晃動,一雙大眼珠子風媚無限,正自盯著自己看,似含驚怒,複又驚喜。
“啊呀”一聲,他連忙縮回手來,躍身立起,隻見李宛兒睜著大眼睛,臉上無比惱恨地看著自己,心中更加覺著事態嚴重,慌忙道:“宛兒,我……我不是有意要這樣子……”想著這種事情必定越描越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李宛兒看著他慌裏慌張、張口結舌的樣子,恨極反笑道:“嗬嗬,你無話可說了吧?天底下竟有你這樣不要臉的男人,我李宛兒若是再不知趣,當真要給你看成傻子啦!”
心裏卻道:“人長大了,原來是會變的,你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樸實友善的蕭影。當年的你,懂得關心體貼人,懂得帶給別人歡樂,每天都帶給我無限希望。還在那時,我就決心要嫁給你,與你一輩子相守,一輩子開心快樂。沒想到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我還巴巴想著你的好,宛兒這不是癡心妄想是什麽!”
說完她扭過頭去,雙目盯著一幅壁畫直流眼淚。
蕭影心想再怎麽解釋,她定是不信,還不如不解釋。
順著她的目光看那壁畫,見畫中綠柳垂蔭,春花爛漫,燕兒結對翻飛,一男一女卻在這大好春光裏,背對著走遠。畫的左側題著兩句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落款卻無署名,想來這兒是風月場所,文人騷客甚多,有人醉意闌珊之時,偶成此作,卻不便留下姓名。
蕭影看罷,見李宛兒仍是流著眼淚在看,不忍心她為自己而傷心難過,突然心念一動,走過去怒視著賈寶珠,壓低嗓門喝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於我?”
賈寶珠麵皮似笑非笑,卻不答話。
李宛兒轉過臉來,冷冷道:“她啞穴被封,你要演戲給我看,那也得裝得像些。我看你呀,還是給她解開了穴道,再向人家賠個不是,跟著她回家做賈府的姑爺算了。人家可是大富人家喲,別錯過了大好機會!”
蕭影慘然道:“宛兒,你別這樣說好不好,我和她是清白的,你偏就不肯相信!”
李宛兒冷笑道:“清白?嗬嗬,你現下一劍殺了她,我便相信你是清白的!”
蕭影怔道:“這怎麽成?”
李宛兒道:“你不舍得她!”
蕭影道:“她……”心想自己身上這個**罪名,在這個世界上,唯有賈寶珠一人能夠證明其子虛烏有,真相大白之前,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死!
李宛兒卻是得勢不饒人,見蕭影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更加確信他對賈寶珠有私情,恨從心頭起,嚓的一聲,拔劍在手,恨恨的道:“你讓開!”
蕭影看她臉色,知道她要幹什麽,往右首邊挪了一步,將身子護在賈寶珠身前,說道:“宛兒,你不能殺她!”
李宛兒哪管殺得殺不得,挺劍便要刺過去,卻聽外麵有個蒼老的女人聲音笑道:“原來統領天下大小叫化的虎一通虎幫主也好這一口,此前我道虎幫主是個義薄雲天、光明磊落的好男兒,不想今兒卻逛起窯子來啦!”
李宛兒橫了一眼蕭影,跑到門前,湊眼往外看。
蕭影心下亦覺好奇,想來李宛兒嬌滴滴一個大姑娘,對賈寶珠雖然心存芥蒂,當真要殺她,卻也下不了這個手。當即跟了過去,順著門縫望出去,隻見虎一通站在不遠處的過道上,卻不見那女子的身影。
虎一通微微抖動著嘴下亂須,說道:“老叫化一身汙垢,窮得叮當響,這些個漂亮妹子,可不愛搭理我。你這個妹子若不嫌棄老叫化一身虱子,便與我回家做媳婦兒,可成?”
那蒼老的女人聲音道:“狗子小輩,膽敢調戲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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