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救人

魏繚沒有想到慕欣宇的水性這麽好。他剛才借著水流,悄悄地接近了公孫鳩,但沒想到,功虧一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慕欣宇這個人的存在。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南宮容會點名要他除去慕欣宇了。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很多事確實都很難開展。

慕欣宇如利箭一般衝到了魏繚身前,一道寒光從他的身側突然閃現。魏繚急忙側身閃過。一把鋒利的匕首,貼著魏繚的衣襟,劃了開去。

魏繚起腳踢向慕欣宇的胸口,手上也不敢怠慢,反握匕首,向上一挑。慕欣宇靈活地避開了魏繚的雙重進攻。他如遊蛇一般,閃了開去,抖手朝著魏繚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匕首劃開河水,徑直朝著魏繚的胸口刺了過來。魏繚閃避不及,隻能以手替代,希望能減小損傷。但令他意外的是,這把匕首竟然是反著擲過來的。

魏繚擋下匕首,急忙後退幾步。慕欣宇卻是得勢不饒人。他緊逼了上來,抬腿就朝著魏繚掃了過來。慕欣宇的腿還未掃到魏繚的身上,魏繚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水流,朝著自己湧了過來。

魏繚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這個慕欣宇竟然如此厲害。但魏繚心中有一股不屈的念頭。他明白自己必須打敗這個人,否則的話,想要救出南宮容和李明宇,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魏繚眯起眼睛,毫不畏懼地迎著慕欣宇的腿,抬腿也掃了過去。“嘭、嘭、嘭”的悶響中,魏繚瞬間和慕欣宇過了好幾招。但看情形,魏繚依舊是處於下風。

慕欣宇強悍地逼著魏繚一點一點地往上浮起。眼看著魏繚就要不支的時候。一根浮木,突然從河底急湧了上來。

那木頭豎立著,直直地朝著慕欣宇的後心捅了過來。魏繚一見,心思急轉之下,硬挨了慕欣宇掃來的一腿。他借著這股力,徑直避開了那根浮木的攻擊範圍。

而慕欣宇顯然沒有料到魏繚會如此做。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他又朝著下方深潛了一段。隻是瞬間,他的後背就被浮木頂了個正著。巨大的浮木頂著他,直直地朝著上方衝了上去。

“嘩”的一聲,慕欣宇一下子就被浮木給頂出了水麵。他“噗”地一口,吐了一大口鮮血,複又直直地墜入到了河水中。而此時的魏繚也很是不好受。慕欣宇霸道的腳力,即便是在河水中,也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一絲絲鮮血,從魏繚的嘴角溢了出來,順著河水,緩緩地飄散了開去。他抹了一把嘴角,迅速朝著南宮容所在的方向遊了過去。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出南宮容和李明宇,其他的事情,都是無關緊要的。

魏繚直直地遊到了南宮容身旁,卻驚訝地發現,南宮容和李明宇早已經被解開了手銬。他剛才遞給南宮容東西的時候,因為河水中的視線不夠清晰,所以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而南宮容和李明宇也顯然沒有想到,來救他們的竟然會是魏繚。尤其是南宮容,他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瞧著魏繚,說道:“怎麽是你?”

魏繚抹了一把臉,迅速說道:“有什麽話,等離開了這再說。快走。”

此時的河水,已經漸漸地變得平緩了起來。河水中的暗流已經開始逐漸地消失了。魏繚不敢怠慢,急忙拉住浮木,帶著南宮容和李明宇就朝來時的岸邊遊了過去。

但冷不丁地,公孫鳩陰暗的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南宮容,你們打算去哪啊?你應該知道,若是沒有我的獨門驅除方法,你們最多活不過三天。”

魏繚心中一驚,剛要開口詢問,一個人影從水中直直地朝著他衝了上來。他急忙將南宮容和李明宇推開。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徑直刺破水麵,朝著魏繚的胸口狠狠地紮了過去。

魏繚急忙一拍身邊的浮木,借力躲了過去。“哧”的一聲,那把匕首應聲沒入到了浮木的軀幹當中。魏繚摸出身上的匕首,朝著來襲的人就刺了過去。

那人棄了匕首,一掌拍在浮木之上,借力**了開去。浮木受力,迅速向遠方漂了開去。魏繚情急之下,甩手將手中的匕首朝著那人就擲了過去,他自己則迅速抓住浮木,朝著南宮容和李明宇遊了過去。

匕首帶著寒光,疾飛向那人。不料,對方的身手極為了得,伸手一拿,便將空中的匕首拿在了手中。但他並未繼續追擊魏繚,而是轉身朝著公孫鳩遊了過去。

他一遊到公孫鳩身邊,就立刻對公孫鳩說道:“這地方不能久待,我們得馬上離開。河底下有古怪。那個人也很不好對付,咱們暫時先離開這再說。”

公孫鳩眯著眼,望了望遠處漸遊漸遠的三人,輕聲說道:“慕欣宇,以你的身手還對付不了那個人嗎?我看你剛才好像沒有使全力啊。”

原來那人就是受傷入水的慕欣宇。此時的慕欣宇,臉色略有些蒼白,他輕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說道:“剛才不小心受了傷。要不然,哪能那麽容易就讓他們跑了。先離開這再說吧。南宮容他們遲早還是會來求你的。”

公孫鳩瞧見慕欣宇吐出一口鮮血,這才相信慕欣宇並不是有意放水。他點了點頭,抱著浮木,帶著慕欣宇,朝著河水的上遊緩緩地遊了過去。

魏繚帶著南宮容和李明宇,迅速地返回到了岸邊。他們一到岸,司徒南就急忙跑了過來。他手忙腳亂地幫著魏繚把水裏的兩人拉上了岸。

魏繚送他們上了岸之後,又獨自回到河水中,找回了幾個包裹。這才在岸上三人的幫助下,緩緩地爬上了岸。他一上岸,就躺倒在地上,緩緩地喘息著。

這一番救人的經曆,實在是凶險得很。魏繚不僅僅要應對來自河底的暗流,還要時刻應對來自慕欣宇等人的威脅。幸好,這一切都解決了。人,救出來了。他現在隻想好好地歇一會,緩一緩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然而,似乎連上天也不願意放過魏繚,見不得他放鬆下來。南宮容望著已經無人的河麵,緩緩地對魏繚說道:“你們快走吧,越快離開這裏,越好。”

魏繚一時沒有聽清。他以為南宮容是催著他快點上路。他擺了擺說,隨意地說道:“等會,等會。讓我先緩一緩。剛才拚了老命的可是我啊。”

南宮容搖了搖頭,卻未再對魏繚說什麽。他轉頭瞧向司徒南,說道:“司徒,你沒事吧。看到你們還活著,我很高興。”

司徒南卻是把南宮容剛才對魏繚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並未回答南宮容的話,而是不解地問道:“你剛才說我們走。什麽意思?你們呢?”

南宮容不知該如何對司徒南說才好。他心知司徒南和魏繚都不是會丟下夥伴獨自逃生的人,但他真的不想拖累他們。他和李明宇已經是命不久矣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魏繚和司徒南再趟這趟渾水了。

南宮容輕笑了一下,極為自然地說道:“這一趟的任務,也算是基本完成了。但你看,咱們現在物資缺乏,必須得有人回去請求支援才行。”

司徒南點了點,說道:“嗯,這倒是。”

尉繚聽到他們說的話,才明白是自己弄錯了。他趕忙翻身坐了起來,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包裹說道:“物資暫時沒問題了。那幾個是我從河裏撈回來的。裏麵有一個是咱們裝食物的那個包裹。”

南宮容苦笑了一下,和李明宇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地對魏繚說道:“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們。你們現在帶著這些東西,馬上離開吧。我和李明宇,我們已經走不了了。”

魏繚一怔,站起身,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南宮容和李明宇,奇怪地問道:“走不了?怎麽走不了?你們受傷了?”

司徒南也是大吃一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南宮容,但卻並未發現南宮容有受傷的痕跡。

南宮容見無法說服他們,隻好緩緩地說出了實情。他說:“公孫鳩給我和李明宇喂了一種藥,那種藥,隻有他有解決的辦法。我和李明宇,雖然不打算去求他,但我們也已經回不去了。”

魏繚聽到南宮容如此說,更是迷惑不解了。他追問道:“什麽藥?怎麽會回不去呢?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明宇,此時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是用嗜血藤的孢子研製而成的。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公孫鳩懂得驅除的辦法了。但他其實也不能完全驅除。我和南宮容,可以說,已經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了。”

魏繚聽到“嗜血藤的孢子”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想到了沈城。沈城也是被嗜血藤的孢子寄生了,才會產生了那樣的變異。他眯了眯眼,繼續追問道:“具體是怎麽回事?那不是極度危險的東西嗎?公孫鳩怎麽會有的?”

李明宇似乎對這個事情,知道得比較詳細。他搖頭一笑,席地而坐。魏繚等人也趕忙圍坐在了他的身邊。

李明宇理了理思路,緩緩地說道:“這事,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他緩緩地將一件隱秘的舊事,說給了眾人知曉。魏繚等人一聽,都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