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霸氣與智慧

偏殿之中,隨著寧義武的現身,幾分鍾後,他的身後遂即也出現了幾位熟悉的麵孔,正是寧鴻遠的養母與生母,神劍宗的兩位宗主夫人。

兩位夫人被秦玉雪輕輕攙扶著緩緩朝著寧義武走去,隨後麵朝寧義武行了妻禮。

這是一種天域特殊的禮節,而隻有宗主夫人這樣的高貴女性,才有資格行這種禮節。

兩位夫人早已年過四旬,雖然人至中年,但是美貌絲毫不減當年,竟是能夠與旁邊秦玉雪一較高下,比起旁邊青春年少的秦玉雪,她們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更是磨礪出了一種成熟女性的莊重典雅,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尊貴之氣,餘韻猶存。

“見過夫君!”兩位夫人同時微微彎下腰,語氣親切地這般說道。

然而,有所不同的是,那白衣夫人語氣更為溫和,動作自然得體,而那紫衣夫人語氣豪情淩雲,動作也更為生硬一些。

原來,這白衣夫人出身高貴,是當年“蒼月帝國”三公之女,從小飽受詩書教育,被其父親培養成了一代醫師,醫德和女德兼備,實乃這時代為數不多的非凡女性,而這紫衣夫人來自於江湖幫派,從小喜歡行俠仗義,討厭世俗墨規,為人豪爽豁達,嫁給寧義武之後,這才學會上流社會的禮節。

寧義武點了點頭,隨後親自為她們抽開椅子,讓她們緩緩坐下,而他自己卻筆直地站在她們旁邊。

“夫君,這?”二位夫人受寵若驚,寧義武卻示意她們不必驚慌,輕輕拍了拍她們的肩膀,隨後走到她們身前,微微笑道:“男人就應該如此。”

緊隨這兩位夫人之後,一位年輕男子也緩緩朝著大廳走來。

陽光亮澤的黑發,一雙溫柔可親的雙眼,俊美絕倫的臉蛋五官分明,精致的淡藍色武袍與他那完美無缺的氣度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他單手後背,在眾人驚歎得目光下,微笑著繼續大步向前,猶如一陣溫暖春風吹拂著寬廣的大海,更似那沒有星辰的夜空,突然劃過的一道璀璨流星,將人間一切的黑暗照亮。

用九天謫仙來形容也顯得侮辱了他,無論是內心經曆過多麽悲慘的人,在見到這樣的絕世容貌之後,心中的悲涼一定會被他的陽光所征服,無論是內心多麽充滿怨恨的人,在見到這樣的絕世容貌之後,心中的仇恨一定會被他的微笑所淨化。

他就是寧鴻遠的哥哥,寧無缺。

寧無缺的傳奇遠比寧鴻遠更加精彩,寧鴻遠二十五歲的時候,還在劍者四段徘徊不前的時候,寧無缺早已經突破了劍師境界,就連魔尊都對其稱讚有加。

寧鴻遠憑借他的寬容幽默與武境實力對待女刺客,而讓女刺客放下手中的利刃,而寧無缺僅僅憑借他輕輕的微笑,便可以讓對方放下屠刀,無論對方是男是女。

當年寧無缺娶妻的消息被天域的少女們知曉後,少女們幾天幾夜都睡不好覺,也吃不下飯,據說還是寧義武讓寧無缺自毀一點兒容貌,這才沒有在神劍宗引起更大的波瀾,

那紫玉宗的第一美人,夏侯婉,更是氣得在宗內大發脾氣,最後無奈之下,練劍三年不曾出門,最後竟因此而成為了天下第一少女劍客。

當年神劍宗與萬劍宗一戰,寧無缺站在城牆上單手後背,那敵人目睹了這傳說中的容顏,果然一瞬間放下了武器,心中無不感歎,“原來這不是傳說,這。。。這。。這是真的!”。

關於他的傳說還有很多。

他就是美得這樣傳奇輝煌,他就是美得這般不可思議。

他就是美得這樣與生俱來,他就是美得這般君臨天下。

寧無缺。

這實在是個好名字,沒有人比他更配得上這個名字。

寧無缺走到父親身邊,隨後為其抽出椅子,等到父親坐下之後,目光淩厲地掃視了一圈之後,決定先行替父親出一口惡氣,冷哼一聲,朗聲道:“哼!眾位長老好有閑工夫,如今我神劍宗內憂外患,父親為了以身作經常深夜練劍,也讓你們多花點時間提升武境,你們卻在背後裏浪費時間來討論遠弟!看來我寧無缺,從前真是錯看了你們!”

寧無缺說話毫不客氣,如果這種麵對這種事情,他還好言相勸,那麽父親還有什麽威嚴可言?

他原本是一位極為尊重長輩的男子,可是這一次這些長老的做法,已經讓他無法再繼續尊重下去。

“我來遲了,父親!”說完之後,寧無缺恭恭敬敬地雙手麵朝父親拜謝道。

“剛好!”寧義武言簡意賅地這般回答道。

與此同時,對麵站著的朱趙兩位長老心心念念,心中忐忑如雷

“這寧無缺不是前去視察北部軍情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寧義武,你果然還藏了一手!”

朱長老的漲紅的臉上早已是寫滿了憤怒,他根本沒有想到寧無缺也會出現在這裏。

寧無缺望著眼前這曾經為神劍宗立下汗馬功勞的朱長老,心中頗感無奈,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之後,卻是想起了自己還在外奔波的弟弟,心道:“遠弟突破武境失敗,這才導致了現在這一幕,可歎遠第勤奮修煉十五年載,最後運氣實在是太差了一點!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人如何能夠怪遠弟突破武境失敗?可是遠弟,你究竟在哪裏呢?”

寧無缺心中又多了一份對寧鴻遠的思念。

聽得寧無缺這一番話,朱長老想要乘機反駁,可是他早已理屈詞窮,唯一能夠做得,也隻是與趙長老麵麵相覷了。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想要通過這一次批判會來探探各位長老的底,試探一下這神劍宗內究竟有多少長老不瞞寧義武的“新經濟政策”,隻可惜走漏了風聲,這才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麵。

按照原本的計劃,朱長老現在應該讓眾位長老在“反對諫書”上簽字,可是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樣的局麵,根本不是他想要看見的,因為,現在非但寧義武現在就站在他的眼前,居然還多了一個寧無缺。

兩個無言可對之人,也隻能無計可施,無計可施的他們,也隻能目光無奈地望著寧義武。

寧義武卻依舊沒有打理這二人。

望著寧義武冰冷而高傲的臉色,朱趙兩位長老忍受不了,突然之間想要狗急跳牆,可是他們心中卻清楚,外麵必定集結了三千飛影,如果他們率先動手,他們的結局必定更加糟糕。

“這是寧義武的欲情故縱之計!”朱長老畢竟更為老謀深算,心中立即想到了這一點。

而趙長老卻不這麽想,突然之間,趙長老想要凝聚真元之力,原本膽小的他竟是想要殊死一搏,朱長老卻朝其使了一個眼神,隨後狠狠捏住他的臂膀。

對於他們而言,衝動與隱忍在一念之間,毀滅與生存更在一念之間。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隱忍,雙手麵朝寧義武合十叩拜,彎下了腰。

可當他們彎下腰之後,寧義武還是沒有搭理他們,低頭隻顧品茶,神色巍然。

見寧義武並沒有搭理自己,這二人無數次麵麵相覷之後,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們實在是受不了寧義武的高傲的態度,心中再一次爆發了動武的衝動。

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將這種激動的情緒壓抑了下來。

而其他人從寧義武坐下的那一瞬間,便又悉數跪了下去。

他們已經跪在地上幾分鍾了。

他們低著頭,不敢直視寧義武,而沒有寧義武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起來。

過了一分鍾之後,寧義武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這十餘位跪倒在地的長老,厲聲說道:“起來吧!你們也是為人之父,不要做了才去後悔,我知曉你們與那白眉老人有染,不過,我要你們記住,我寧義武雖然在神劍宗並非一手遮天,但是我神劍宗的法還是神劍宗的法,我沒有違背,你們誰也不能違背!”

那些長老畏懼寧義武的威嚴,同時想起曾經寧義武的恩德,內心既恐懼又感激,一個個繼續跪在地上,不敢站起來。

寧義武見他們繼續跪著,心裏的氣消了一半,繼續朗聲說道:“這一次,看在你們昔日為我神劍宗立下功勞的份上,我就不予計較了。”

寧無缺聽聞父親這樣安排,大驚失色,麵朝父親稽首拜道:“父親如此做法,是否過於仁慈了?”

寧無缺從小在行伍之間長大,他是堂堂正正的軍人,最為痛恨的便是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

寧義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道:“如今天下分裂,各個宗門內亂不斷,我神劍宗十餘年了,為什麽沒有爆發如同萬劍宗,清音穀,青龍宗,落海譚他們這樣那樣的內亂,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寧義武麵朝那些跪著的長老,重複著剛才的問題,厲聲問道:“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是宗主領導有方,宗主聖明!”跪著的長老們異口同聲地這般回答道。

寧義武單手後負,聽得聖明二字,不禁喟然冷笑,“我聖明?我聖明你們就不會在這裏了!”

眾位跪著的長老一瞬間就啞住了聲,他們哪裏還有勇氣與智慧來回答寧義武這一句話。

寧義武望著他們卑躬屈膝的樣子,突然語氣變得緩和起來,“是你們眾誌成城!可一晃幾年過去了,我寧義武沒有變,你們卻變了!不要忘記初衷啊,各位長老!”

“宗主贖罪,宗主贖罪。”眾人跪拜餘地,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

寧義武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們也是為人父母的人,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新政不滿意,讓你們的孩子沒有原先那麽舒服了,你們也沒有原來那麽舒服了!歸根到底,是為什麽呢?是因為這人啊,一旦稍微安逸了,大多數人就開始享受了,舒服了!可是舒服得了一時,舒服得了一世嗎?我不改革,等到萬劍宗來占領我們的那一天,即便你們當了叛徒,那白眉老人會正視你們嗎?好好考慮一下,這曆史上三姓家奴可有一個好下場?我知道你們背後都有人,也都已經想好了退路,你們也認為我寧義武心懷仁慈,不會殺人,我看你們是把我的寬容當成擋箭牌了。”

“宗主贖罪,宗主贖罪!”

“當然了,既然是寬容嘛,那這一次我也還是寬容,不殺不殺,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呢,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需要你們交錢交錢!交錢讓我神劍宗擴充軍備,你們也能更好地得到我神劍宗的保護,交錢讓我神劍宗的百姓對你們更加感恩戴德,你們也可以賣更多的商貨,你們說我說得對,還是不對呢!話不多說,交錢交錢!”

說完之後,寧義武竟是饒有風趣地伸出雙手,做出一副討要之狀,隨後豪情自在大笑一聲,將雙手收了回去。

聽得父親這一番話,眼見父親這一番動作,屋頂上的寧鴻遠又一頭霧水。

可細想一下,寧鴻遠還是認為父親做得很對。

“正如魔尊老人家所言,這些極其頑固,聽了玉兒的幾番勸解,居然還是選擇留下來,可是父親如果就此而大開殺戒?恐怕也不是什麽好法子,這種做法明天就會傳到清音穀,傳到萬劍宗,傳到紫霞宗,父親立即成為眾矢之的!”

“因為在天域人的印象當中,父親這一位時代英雄,為人是極其寬厚的,正因為父親寬厚待人,這才引得各路英雄爭相慕名而投,如果父親今夜在這裏大開殺戒,豈不是因小失大?”

“更何況,殺了他們非但會讓父親名聲掃地,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相應的人來替代他們的位置,還不如讓他們交錢,再加上父親軍權在握,何必大開殺戒呢?”

“唉,是我寧鴻遠心性過低,還是父親雄才偉略。”

寧鴻遠心中忍不住自責自己心性過低,竟是因為別人幾句無中生有的汙言,便想著置人於死地,這種心境如何成就大事?

寧鴻遠抬頭望著茫茫夜空,長籲一歎。

“下一次,絕不能再有這般想法,否則我寧鴻遠何以繼承父親的意誌?”

“交錢交錢!”寧鴻遠聽得父親這四個字,心中總覺好笑,同時卻也佩服父親的睿智。

此時,眾位跪著的長老再一次磕頭拜道:“屬下知罪!”

“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因為你們患了懶惰症,這是個頑疾啊!如果你們被白眉老人逼迫,那就私底下告訴諸葛龍,他自會為你們討回公道,我寧義武不管這一茬,可是如果你們是被利誘,那就私底下將被利誘的錢交出來!如果是被蠱惑,我勸你們今後腦子清新一點,剛才秦玉雪也說了,我兒寧鴻遠當中突破武境失敗是不假,但是他立即就遁走山野,發誓不突破劍者九段絕不回到神劍宗,這種魄力,這種膽氣你們有嗎?你們兒子有嗎?恩?說說說!”寧義武豪氣淩雲地這般說道。

眾位跪在地上的長老,聽得寧義武這一番話,回想起自己兒子突破武境失敗後,無不希望通過走後門的方式逃脫這一次懲罰,心中頓時悲憤交加,歎恨自己兒子太過窩囊。

他們之所以不敢如同寧義武這般,對自己兒子采取鐵血教育,一方麵是他們頂不住妻子的壓力,因為他們的兒子在突破武境失敗之後,就到其母親那樣痛哭流涕,乞求留在神劍宗保全爵位;另一方麵,也是他們愛子深切,不敢如同寧義武這般,將兒子置身險境。

那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森林。

而他們來此,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是反對寧義武的新經濟政策之外,就是想要寧義武收回這一條鐵血規則,他們期望自己的兒子即便突破武境失敗,也不能剝奪其爵位,更不能將其趕出神劍宗。

與其說他們是愛子深切,倒不如說他們是害怕老無所依。

這就是最為簡單的人心,家人才是最為重要的,任何時代,這都是任何人的主流思想,至於那些什麽喝著糟糠的窮苦百姓,那是寧義武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為什麽寧義武明知這是人性使然,卻要反其道而行呢?道理很簡單,因為強壓政策下,在鐵血政策下,仍有少年英雄脫穎而出,這樣的英雄少年才是寧義武所期望的時代之傑。

寧義武這種做法的確違背基準人性,遭致眼前這些人的強烈反對,但是卻在一定程度上聚集了大量的少年英才,這是寧義武成就一番事業的首要前提。

世間人事,怎可能求得麵麵俱到?怎可能求得完美無缺?既想要凝聚英雄之少年,又不願讓眼前這些世家貴族出血,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美事?

變革前的陣痛是在所難免的,但如果不變革,民族國家將永無複興之日,任由這些無能的年輕人通過世襲的方法保住爵位,那整個社會可有一絲一毫的活水之源?那些寒門子弟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而眾所周知,英雄不問出身,文明才能夠向前發展。

這就是非常之時,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這就是瘋子,這也是偉大。

最偉大的是寧義武以身作則。

眾位跪拜在地上的長老,聽得寧義武這一番話,根本不敢啃聲,寧鴻遠身為少宗主尚且以身作則,而他們的兒子現在突破武境失敗,還留在家中享受安逸,估計現在正倒頭大睡。

寧義武雙手後負,背著他們,厲聲說道:“我對你們已經夠寬容的了,我兒子突破武境失敗,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痛罵他,羞辱他,諷刺他,立即讓他執行新政,滾出我神劍宗,不突破劍者九段,永遠別想回來,而你們的兒子,當中也有突破武境失敗了的,我對你們如何呢?我可沒有讓你們的兒子離開神劍宗,陪同我兒寧鴻遠去死亡森林修行,我還是讓他們保持原有的爵位,我為了什麽?我就是不想讓你們這些父子相背,今後你們兒子埋怨你們,而你們今後埋怨我。

“我原以為我的以身作則,可以帶來一定的效應,希望我的寬容仁慈,能夠帶來你們的感恩戴德,結果呢?結果,你們給我寧義武來個了這!寒心啊,實在是寒心!”

眾位長老聽得寧義武這一句句誅心之言,悔恨交加,他們終於開始在地上尋找縫隙。

“假如你們做到我這個位置,你們寒心不?”寧義武突然話鋒一轉,麵朝這些跪著的小族長如此說道。

眾位族長哪裏還有半分勇氣說個不字,眼淚止不住地滾滾而下,額頭止不住地狂點,他們深知寧義武如今軍權在握,雷霆一怒,便可血染三千,可是寧義武卻能夠靜下心來與他們講道理,這種心胸實在難能可貴。

眾位長老熱淚滾滾,隻恨時間為何不能倒流。

寧義武依舊沒有回頭,繼續朗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愛子深切,也怕老無所依,你們年輕時候吃了很多苦,所以才有今天這一番社會地位,所以你們不願你們的兒子跟著吃苦,就想著平平安安也是福,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現在的嬌縱,換來的永遠是他們的叛逆,等到他們真的對你指手畫腳的時候,你們再到我寧義武這裏尋求幫助嗎?家教不嚴,何以成事?學學人家諸葛龍吧,學學人家白虎將軍吧,學學人家青龍將軍吧,為什麽他們的家族能夠耀眼幾百年?好好反省反省,反省透徹了,我想你們能夠有所領悟,反省透徹了,你們的兒子也可以像諸葛自來那樣,成為我神劍宗的頂梁柱,別人一提起你們的兒子,就會說,看,那不是誰誰誰的長子嗎,他爹真了不起,能夠教出這麽優秀的兒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們知道老百姓在背後怎麽說你們嗎?看,那不是誰誰誰的逆子嗎?真是個窩囊廢!

“不要總覺著保住了一時的財富就如何如何,這是個亂世,你們如果不居安思危,你們財富就會被他人所剝奪,我頒布這個新政,就是不希望如同當年蒼月帝國一樣,國家的基業被一群無能之輩啃光,別忘了我們神劍宗強敵環伺,你們要懂得居安思危!”

說到這裏,寧義武忽然歎了口氣,再道:“這些道理還真是老掉牙,別說你們,就連我寧義武自己都覺著老掉牙!咳咳,那我寧義武就說說新鮮的,你們原以為暗地裏投靠了這個,那個,就可以預留後路,所以,你們也不怕我神劍宗被他人所吞並,但是,我寧義武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們,像你們這種投降派,別人是看不起的!

“我做一個簡單的假設,如果明天那白眉老人就率兵打過來了,因為你們在我背後捅我刀子,我寧義武敗了,敗得一敗塗地,然後呢,你們就選擇投降,那麽白眉老人就會這樣想了,這些家夥,今天投靠了我,明天會不會投靠別人呢?猜忌,懷疑,排擠,監視,一步一步,你們的財富就會**然無存,你們的地位就會被白眉老人的心腹所取代,也或許白眉老人不這樣想,他是一位像我這樣心胸寬廣的領導者,繼續讓你們保留原位,繼續讓你們享受榮華富貴,可能白眉老人也對你們做過這樣的保證。

“可他雖然這樣想,他的那些在戰場上拚死作戰的將領可不這樣想,他們會怎麽想呢?他們會這樣想,我他媽的在戰場拚死殺敵,到頭來他媽的居然和一群投降派同吃同喝,平起平坐?他媽的,天底下怎麽有這樣的道理?你想想,那萬劍宗打仗的將軍,大字不識幾個,在戰場殺人奪命的,能有幾個脾氣好的?脾氣暴躁的,他媽的喀嚓你們呐,非但如此,還踩著你們的屍體,在你們屍體上吐唾沫星子,說一句,他媽的,狗日的叛徒,還想和我平起平坐!這還是好的,萬一遇到那些脾氣更暴躁的,品德更加敗壞的,別說他媽的直接喀嚓你們,直接將你們的愛妻,女兒,統統他媽的收為小妾,一天輪換一次,她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她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父親也被仇人給喀嚓了,到那時,她們就算再懷念我寧義武,說一句,哎呀,我們真後悔啊,不應該反對寧義武的新政啊!又有什麽用呢?後悔有什麽用呢?別人也不會來拯救她們,為什麽?因為別人一提,叛徒的妻子,叛徒的女兒,豬狗不如!可怕嗎?我都覺得可怕!嘖嘖嘖,太可怕了。”

寧義武的演講確實比秦玉雪高明百倍,他真正地抓住了人性,看透了人性,利用了人性,而非如同秦玉雪那般大談道義。

當然,寧義武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為之前秦玉雪已經做好了鋪墊,留下來的都是一些心境較低之人,一些守財者,而非開拓者。

那些由於不滿寧義武新政,原本打算見機行事的投降派,聽得寧義武這一番話,一瞬間嚇得滿臉蒼白,不斷哽咽著口水,心心念念,再也不敢想投降一事。

他們雖然有些糊塗,但也不是傻子,對於萬劍宗的軍事體係,他們還是有些了解的,那簡直就是一群暴兵,現在他們心中感到無比的後悔,還是覺著寧義武好啊!不敢在心生見風使舵的念想。

“也或許你們覺著我是在恐嚇你們,可是你們知曉萬劍宗的那些將軍的惡行嗎?哦,你以為,那些萬劍宗的將軍都像我們神劍宗的四大將軍一樣,遵守法紀?愛民如子?待人真誠?堅守底線?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寧義武還巴不得帶著你們投降這個白眉老人呢,那簡直是我們國家民族的偉大救星!我寧義武也懶得幹,幹得這樣煩心,你以為我想幹?不就是因為他白眉老人約束不了他的將軍,各個惡貫滿盈,所到之處慘絕人寰嗎?所以我才要對抗這白眉老人嘛!所以,我寧義武才要頒布新政嘛,不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們嗎?可是你們呢?”

寧義武說到這裏,話鋒陡然一轉,“下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今天我所說的話!今天我就不計較了,今後還敢這樣,可不要怪我寧義武不再留情麵!剛才老子說話有點衝,為什麽呢?他媽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得雄才大略的寧義武罵髒話。

“唉,你看看,氣得老子都不會說話了,恩!他媽的,知錯了嗎?”

眾位跪著的長老,無不留下悔恨的眼淚,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隨後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不敢了!”

“敢發個誓嗎?”寧義武厲聲這般說道。

“我們一定維護宗主的新政,維護新政!”

(小作者的文章可能一開始沒有多少主角的鏡頭,講述的是一個文明的武境世界,國家重新統一的故事,所以,一開始需要交代許多背景故事,如果有什麽影響您閱讀體驗的地方,請在書評留言,小作者一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