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海無涯
葉蘇表示想去藏書閣看看，反正馬良也閑著無事，便帶著葉蘇到了一號樓的藏書閣。
在藏書閣的門口，馬良提醒道：“千萬別沉迷其中，有些內門弟子動輒改換功法，貪多嚼不爛，天天在藏書閣中穿梭。那樣的人很被看不起，而且也確實是最沒有出息的。”
一號藏書閣和一般學校的圖書館沒什麽區別，一走大門是一個正廳，在大廳最中央是一塊黑色的石碑，上麵寫著：書海無涯。
正廳旁有個古色古香的書桌，一個有些微胖的白發老者坐在書桌旁打盹。在老者身旁，坐著一個戴眼睛的小姑娘，她捧著一個杯子，全神貫注地望著麵前的電腦屏幕，時不時抿嘴微笑。
走近了才發現小姑娘是在看韓劇。可能是眼角的餘光發現了馬良和葉蘇，小姑娘快速地操作了一下，將韓劇暫停切換出了一個管理係統。
“名字。”小姑娘公式化地問道。
“馬良，葉蘇。”馬良回答道。
小姑娘將名字輸入到了管理係統中，完整的身份信息就出現在了屏幕裏。雲山宗確實很嚴謹，葉蘇的所有資料包括照片，都已經錄入了內門弟子管理係統。
看到屏幕上馬良和葉蘇的信息包括照片，小姑娘才抬頭望向兩人，可能是發現這兩個人的顏值都高於一般水平，頓時態度變得好了很多。
她發現葉蘇是剛錄入的內門弟子，便問了一下葉蘇知不知道藏書閣的各種規定，葉蘇表示不知道。
小姑娘很耐心地給葉蘇講解，最主要就是藏書閣的書因為年代久遠，所以必須小心輕放，如有損壞是會追責的。這裏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半，內門弟子隻要願意，可以每天都來藏書閣看書，不過一般不會有人這麽做。
葉蘇道謝之後，跟著馬良走進了藏書閣，這時打盹的老者才微微抬起了頭，掃了一眼兩人，目光的重點居然是葉蘇身上的灰貓。
藏書閣中一排一排全是高大的書架，每個書架旁有可以自由移動的樓梯，看著浩如煙海的書籍，葉蘇一陣頭疼。
他拍了拍唐紈，問道：“要不你自己找？”
“喵！”唐紈憤怒地叫了一聲。
葉蘇嘿嘿一笑道：“好好好，一起找。”
馬良好奇道：“你們是來找什麽的？”
葉蘇一邊向著書架走去，一邊回答道：“我們是想找一本適合先天靈獸的功法。”
馬良愣了愣，道：“你剛加入雲山宗，居然不想著提升自己，而是為你的靈獸尋找功法？”
葉蘇笑道：“我加入雲山宗本就是為了給她找本合適的功法，其他我都無所謂的。”
看著在書架旁開始忙碌的一人一貓，馬良愣住了，片刻後搖頭自語道：“師傅不靠譜，這個師弟也是奇葩。”
葉蘇和唐紈效率頗高，但這一號藏書閣的藏書卻多得讓他們有些懷疑人生。這裏的書籍包羅萬象，從圍棋到電腦知識入門，從孕期保健到水果榨汁技術，簡直無所不有。讓兩人更頭疼的是古書，上麵的文字艱澀難懂，有的時候還必須左手拿書，右手拿著手機進行百度。
馬良在旁邊幫了一陣，很快便意興闌珊，和葉蘇打了個招呼獨自回去了。一號藏書閣確實是沒什麽人會來，除了葉蘇和唐紈，整個下午來藏書閣看書的人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到了藏書閣下班的時間，葉蘇和唐紈一無所獲，隻能再次回到7號樓的住處。
走進了院子，發現馬良和一個女子坐在一起交談，兩人看上去非常親密。
這名女子長發披肩，鵝蛋臉，五官長得十分娟秀，嘴唇小巧而紅潤，長相很出眾。最顯眼的是她的穿著，葉蘇平日裏那些古裝劇也看過不少，知道她穿的正是古裝，隻是有些訝異為何現實世界中會有人如此著裝。
其實在雲山宗，因為修行者與世隔絕，有相當一部分秉承著傳統的生活方式。尤其是一些壽元足夠的核心弟子，他們經曆了清朝、民國到現代，很多觀念並沒有跟著時代的變遷而轉換。當然，受現代社會影響，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經頗為時尚，管理係統也全都是最先進的電子設備。
馬良站起身為雙方介紹道：“這位是雲堂的尹沫沫，是我的未婚妻。這是葉蘇，我的師弟。”
尹沫沫打了馬良一下，嗔道：“誰是你的未婚妻。”
葉蘇也失笑道：“師弟？你好像比我小吧！”
馬良對著尹沫沫扮了個鬼臉，然後轉頭對葉蘇理所當然道：“我比你入門時間早，當然我是師兄。”
葉蘇笑著聳了聳肩，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隻是帶著灰貓走進了房間。
傍晚的夕陽撒下遍地金黃，馬良和尹沫沫靠在一起低聲談笑，讓院子裏充滿了浪漫的氣息。
院外的小道上，四個年輕人拍著籃球經過，其中有一個皮膚白淨、身體略胖的年輕人“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圍欄外皺眉看著馬良和尹沫沫，另外幾人發現他停下了腳步，也都回頭來到他身邊。
這時馬良也發現了院外的人群，他放開尹沫沫的小手站了起來。
院外那個身材略胖的年輕人開口道：“你是喬小橋新的弟子？”
看到馬良點頭，其餘三人臉上都顯出意義不明的奇怪笑容。
那個開口詢問的年輕人回頭和幾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其他人就都走了，其中還有一人笑著踢了他一腳。年輕人滿臉堆笑似乎並不在意，等他們走了以後，他才收起笑容走進了院子。
年輕人走到馬良身前，笑道：“我叫秦昌榮，原來也是喬小橋的弟子，現在已經轉投了嚴明師傅的門下。”
馬良恍然道：“噢，原來是你，早有耳聞。”
秦昌榮自嘲一笑道：“我在雲山宗這半年，確實是被很多人拿來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也算是出名了。”
馬良搖頭道：“秦兄至少已經算是脫離苦海了，而我們才不過剛剛開始啊！”
秦昌榮一愣，問道：“你們？難道這位姑娘也是喬小橋的弟子，不可能啊，山堂的核心弟子怎麽會收女徒弟，這不是違反了雲山宗的規定嗎？”
馬良忙解釋道：“不是的，這位是雲堂的弟子，我說的我們，是我和另一人，他現在正在房中。”
說曹操，曹操到。
葉蘇聽到外麵的動靜，推開房門走出來想看看是怎麽回事。正好馬良提到他，看到葉蘇立刻伸手一指，道：“這是葉蘇，我叫馬良，我們都是被管教司強製指定，到了這裏成為那喬小橋的弟子。”
秦昌榮感同身受，歎氣道：“管教司的人惹不起，尤其是我們這種沒有背景的，隻能被他們隨意擺布。”
馬良問道：“難道這喬小橋真的一點功法都不教嗎？”
秦昌榮搖頭道：“完全不教，我是到了嚴師傅的門下才開始洗髓的。之前半年算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馬良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氣道：“這喬小橋到底是有什麽毛病，核心弟子必須開堂授徒，難道他可以例外？”
尹沫沫扯了馬良一下，示意他當心被二樓的喬小橋聽見。
秦昌榮哼道：“他這個人確實是有病，說他算什麽，你就算在樓下破口大罵，他也跟沒聽到一樣。當初我什麽辦法都用過了，求他，罵他，他當我是空氣，最後隻能想辦法自尋生路。”
馬良和秦昌榮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圍繞喬小橋這個共同的敵人，兩人聊得十分投機。尹沫沫一開始還會阻止馬良，畢竟喬小橋就在二樓，肯定能聽得到他們的對話。但馬良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擔心，她便乖乖地坐在一旁聽著。
葉蘇也是個非常好的聽眾，他基本不發表觀點，隻回答馬良或秦昌榮的提問。他看得出馬良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喬小橋聽到他們說的話。
但這樣的嚐試沒有任何效果，二樓一片沉寂，喬小橋連聲咳嗽都欠奉。仿佛在說，你們聊你們的，請隨意，不用管我。
秦昌榮非常真誠地建議，馬良和葉蘇可以與嚴明一門搞好關係，他認為嚴明是非常好的一位師傅，如果有機會的話，兩人可以申請轉投到他的門下。
馬良頗為意動，他早就聽說過嚴明這個人。據說他與謝飛、龐玉是山堂核心弟子中的體術三天王。
黎大勇也曾是龐玉的弟子，兩人都是風屬性真氣配合古武術，擅長以快打快。而謝飛和嚴明則是側重於現代搏擊對戰鬥力的提升。其中嚴明更為令人稱道，他別出心裁地將真氣用一種非常特殊的方式附著在身體表麵，雖然這樣幾乎將屬性真氣的特性損失殆盡，但卻進一步加強了體術的威力。
秦昌榮告訴兩人，嚴明最近外出遊曆，並不在宗門內。反正馬良和葉蘇在喬小橋門下也學不到東西，不如和他先去多接觸接觸嚴明門下的幾名弟子，大家先搞好關係。如果那幾名弟子同意的話，他們甚至還可以跟隨大家一起修煉。
說到這幾名弟子，秦昌榮有些欲言又止。馬良察言觀色，並沒有過多詢問，隻是對秦昌榮的提議表示感謝，也希望他能夠幫忙引薦。
秦昌榮笑道：“我們師兄弟每天傍晚都去球場打籃球，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不妨一起玩玩。”
馬良點頭答應了，秦昌榮與幾人告別後向著球場跑去。
葉蘇若有所思地扭頭看了一眼二樓的陽台，一個背影在門後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