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奇初顯

感受著祖竅內神識飄**,李淩一下愣在了那裏。說起來,從一開始看功法的時候,他便有一種古怪的感覺,按照其中所說,神明境練成的標誌,就是開辟祖竅,可若是沒有理解錯,他的祖竅早就已經感應到了,早在與那些陰魂戰鬥中突破時,他的祖竅便能清楚感應。

既然基本已經完成,神識的凝練也就是水到渠成的過程了,隻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情況應該是很特殊,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天才,真要是那等人物,又怎麽可能會被人直接投入血池,作為肥料使用,思前想後,這等變化恐怕還是和那次與陰魂的戰鬥有關係,正是那一次,他將陰魂吸收後,才出現的突破。

更根本的緣故,還是和體內的那隻怪獸有關,他很清楚,當年他從血池中爬出來之後,他的人生,便永遠的發生了改變,不僅是與神奇的修行有了關係,更重要的,還是那曾經在艱難時給了他生存下去的機會,也讓他品嚐到了極度痛苦的烙印,隻是這等事情,他已經想過太多,腦中稍一動念,便拋到一旁。

不管什麽原因,能夠突破當然是好事了,李淩也不在這方麵糾結,便開始按照功法中的方式,凝神歸一,任雜念叢生不影響清明,在這個過程中,神識不再雜亂無序,而是凝結在一起,並越來越堅韌,雖然看上去神識總量少了很多,可李淩卻能感覺到,一種清明之感在心頭浮現,顯然這樣對於心神也有著明顯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各種幻想叢生,或是重回雪山,痛苦掙紮,或是一切如夢,睜眼夢碎,更有遭人陷害,逐出山門,種種情況不一而足,卻都可以對心神帶來不小的衝擊,可這些幻想卻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麻煩,往往剛一出現,神識便一陣震**,丹田處一絲氣息波動,如一杆長鞭一般,驟然飛射而出,將這些敲的粉碎。

數日時間,李淩都在刻苦修煉,漸漸的,他的思維越來越清楚,想法也清晰許多,之前有些想不清的事情,此刻都自然而然的明白緣由,那種靈動的心神,和他之前吸收了陰魂後的神奇狀態有些相似,雖沒有那般神奇,維持的時間卻變得長了很多,也讓他對未來的修煉,有了更明確的目標。

勞逸結合的道理他雖然不會說,卻也明白,稍作休息,李淩便想到了那兩塊玉簡,按照他的了解,隻要到了神明境,便能夠使用神識閱讀了,既然如此,他便嚐試起來,隻是拿起玉簡,他反而有些茫然,功法中並沒有任何介紹如何使用神識的方法,此刻他竟不知如何應用,難道就是想?

就是想!就在他腦中閃動觀看玉簡的念頭時,始終蟄伏於祖竅中的神識陡然反應,瞬間沿著一條奇異的通道,來到手掌處,並迅速刺入玉簡之中。與看書不同,隨著神識湧入,大量信息瞬間湧入意識之中,就好像是一本書所有的內容,同時展現在你的麵前。

當然,這不過是李淩對神識操控不善造成的,稍稍適應之後,李淩便有了經驗,其中的內容也便依次展現在他的麵前,為首正是六個字“符篆繪寫總論”,其後的內容極為豐富,從最基礎的符文開始,雲紋便是其中之一,李淩稍作了解,便發現,一個簡單的雲紋,卻有著極為複雜多變的變化。

尤其是與不同符文的配合,最終形成的符篆,更是要不斷截取其中部分,對符文各部分的作用,有全麵了解。之後還有數十個初級符文,由神識居中進行組合、勾連、變化,所形成的符篆便複雜到難以附加的程度,而每一個符文之間的各種聯係,又是符篆形成的根基,其中的一點變化,很可能便會造成巨大的差異。

隻是稍一了解,李淩便發現,這是一個複雜的工程,需要潛心研究才有可能有所收獲,現在的他,卻還沒有辦法安心,在這個無親無故,又陌生無比的環境中,李淩的心中,始終有一份不安難以壓製,這也是他如此急切的想要提升自己實力的原因,既然已經突破了神明境,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祭煉噬魂幡了。

畢竟,在他的眼中,現在最強大的,便是乾光了,而能夠與乾光戰鬥多時的噬魂幡,自然也極為強大,更不要說,他曾經親自感受過哪些陰魂和魔頭的威力,自然希望此刻能多一個護身之物,更不要說,他對於哪些能夠飛天遁地的修士的羨慕了。

所以稍作鞏固後,李淩便前往天樞閣,按照規定,突破神明之後,他便能夠在其中挑選功法,反正這些功法也都用玉簡記載,沒有突破拿去也是無用,更重要的是,這些大部分都是些基礎修法,真正的高深典籍,是需要前輩根據條件進行分配的,相較於這些自然更加優良。

李淩自然也知道這道理,隻是他也並不多求,隻是需要最基本的煉器術和駕雲術便好,至於門中功法,他也並不著急,現在的他雖然已經突破,可距離真正大成還有些距離,他並不準備太過操切。

整個過程極為順利,守衛之人隻是稍作探查,便放他進去了,上下三層的天樞閣中,他此刻隻能在一層尋找,這些都是最為普通的法術。剛剛看到櫃上密密麻麻的玉簡之時,讓他忍不住驚歎起來,隻是等他真正接觸那些法術才發現,其中的內容並不複雜,雖然大部分經過短暫修煉,便可以釋放出來,可想要真正熟練,又或提高施法速度或者增強法術威力,同樣需要長時間的練習。

同時,這樣數量的法術本身,也是一種極大的**,對於仙法的向往,在一開始,往往會讓你不自主的渴求更多,可到頭來往往隻是浪費時間,好在他的內心,已經在無數次的危難之中,鍛煉的極為堅韌,並沒有因此而改變自己最開始的決定,畢竟,挑選兩三種必須的法術,其他稍作了解便可,是門中無數前輩的經驗,必然有其道理,貿然改變絕不是什麽好主意。

不過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好奇,反正這裏也沒有規定不能呆很長時間,對於神識的消耗也極小,便幹脆留在了這裏,一個接一個的看過去,不時為其中的法術威力而振奮,為其中巧妙地構思而驚歎,便沒有發現,殿中弟子已經一臉驚奇的放出一道信息。

對於這名弟子來說,他前幾日可是親眼見到,眼前這人才不過剛剛領取了神明境的修行法門的,這才幾天時間,便已突破了?他可是記得,自己當年足足用了一年多時間,便難以相信,可看李淩毫無障礙的一個個玉簡的看過去,分明就是完成突破的模樣,由不得他不相信,隻能按照規定,將這等特別之事及時報備。

一個下午時間,李淩將大半的玉簡看完後,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這裏大部分都是些掐訣念咒的簡單法術,若是放在普通人麵前,這便是神仙之法,恐怕會引發無數人的爭搶,可對於修士來說,便沒什麽作用了,尤其是李淩已經見識到了那燦爛宏大的法術比拚之後。

他也知道,煉煞之前的幾個境界,停留的時間都不算太長,浪費在這等小術之上實在可惜,等到功力深厚再行修煉,便能事半功倍,也明白了前輩為何會對修習的法術有所限製,不過也不能說這樣沒有效果,其中法術的運轉之法,他雖然沒有真正修習,可還是給了他很多啟發,尤其是對於剛剛擁有的神識,有了更多的認識,沒白費他的時間。

李淩離開不到一刻鍾時間,周明福已經駕著他的小舟,飛了過來,麵對行禮的弟子,他一擺手,焦急的問道:“關於李淩突破的事,你的消息可否準確?”

那名弟子也沒想到,此事竟然驚動了長老,卻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動作是做對了,趕緊將自己掌握的情況說了出來,尤其是將前幾天才拿的法門,今天看了眾多玉簡的情況說了下,周明福聽得很認真,好幾次都不斷追問,準確到具體的時間,顯然是想確定下來。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周明福才化作一道遁光,離開天樞閣,向著雲雷鋒頂飛去,這等重要的事情,又是牽扯到李淩這等與鄒岩長老關係密切的人物,由不得他不慎重。

掌門大殿中,掌門孫啟真看著略顯焦急的周明福笑道:“周長老在擔心什麽?”

看到掌門輕鬆的模樣,周明福越發焦急,生恐對方不夠重視,急急說道:“掌門,這李淩竟然能夠如此迅速的修成神明境,顯然背後有些問題,他畢竟是長老推薦來的,若是這人是其他人冒名頂替,想要潛入門中作怪,我們還是早做應對,也能給長老一個交代。”

孫啟真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笑道:“你這是因為牽扯到鄒岩長老,所以想多了,李淩這孩子,當日我曾親自查看過,沒有什麽問題,今日他能有如此精進,自然是好事,不須這般小心,先靜觀其變就是,我想長老也必然會如此應對的。”

周明福雖然還是不放心,可看到掌門不以為意的模樣,也知道多說無益,隻得回去,心中卻已經下定決心,一定好好的調查一下這個李淩。

看著周明福略帶不滿的離去,孫啟真笑著搖搖頭,這位師弟從入門之時,便是如此認真小心,多少年了,也沒有一點更改,不過他的這般性情,做這執事長老卻是最為適合,隻是想到剛才的話,他倒是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這些李淩自然都不知道,現在的他,正一臉興奮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一團雲霧。作為雲雷鋒看家的幾種法術,以七種雲符組合而成的雲篆,即便是在整個修真界,都是有些名氣的。

雖然是七種不同的符文,可對李淩來說,差別卻不是很大,畢竟,這三年多時間,他用在雲紋之上的精力極多,而且他的修習方式,也讓他有了和其他修者截然不同的符文了解。

一般修士因為有典籍師長的教育,所以一開始,便從繪寫雲紋開始練習,七種不同雲紋在不同場景下的不同應用,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極為基本的常識,即便是不專修符文,也都會知道一些。

可對李淩來說,曾經雲紋對他來說,便是神奇的一切,對於理論沒有絲毫了解的他,對雲紋的認識,不是什麽分類應用,而是那繁複的一筆一劃,無數次失敗的經驗,積累起來的,是對於那一筆一劃的區分,哪有什麽七種,那是幾十上百種的差別。

這並不是說現在的這些理論基礎,對李淩沒有幫助,恰恰相反,這些理論讓他之前自行理解到的東西,可以變成一個成體係的東西,隻是這種入門的基礎,注定了他與一般修士,對於符文的認識,便有著很大的不同。

現在,這種不同,還沒有太過明顯,不過是按部就班,第一次凝結成雲霧,他便已經興奮不已了,要知道,這等雲霧之法隻是基礎,等到他將這種法術修煉到更高層次,便能夠形成雲駕,那可是能夠帶人飛行的。

第一次的法術修煉便如此的順利,給了他極大地鼓勵,目光很自然的看向了一旁的噬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