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溫香軟玉

第四十七章·溫香軟玉

安逸走上前去,接過高影疏橫抱而起,讓她癱軟的雙臂環在自己的脖頸上,關切的問道:“影疏,你怎麽樣?”

高影疏眯著眼睛,嘴裏不斷的喃喃自語著,“好熱,我好熱。”

柳思意站在一旁,看著安逸一副焦心的模樣,解釋道:“她中了攙著軟筋散的合歡藥,現在藥效正強,你叫不醒她的。需服下解藥,才能解了這軟筋散的勁兒,不然三天之內就別想下床了。”

安逸聽罷瞪著柳思意和紫韻,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來,飽含殺氣的眼神嚇得紫韻用手緊緊抓著柳思意的衣袖。

柳思意倒是一副俏臉冷若冰霜,對安逸道:“怎麽?姐姐欠了你一碗水酒就什麽髒水都往我這兒潑?”

“這是那曾子仁做的,是主人出手救了她。”柳思意身後的紫韻輕聲開口道,

曾子仁?曾子仁如何如此大膽,敢對高影疏下手?雖然蜀王不在,但是如果他得知此事定是怒發衝冠,欺辱皇族成員,這恐怕連曾老爺子都要人頭落地的啊。不過安逸直覺感到柳思意並不像是在騙他,不曉得是不是漂亮的女人總會讓人輕易相信。

他低頭看著懷裏迷迷糊糊,卻不斷拉扯著自己領口的高影疏,心道還是先把她送回王府,再計較這些吧,想著就轉身要走。

“如果你打算送她回王府,我勸你還是謹慎些。”

柳思意輕飄飄的話語從安逸的身後傳來,

安逸轉過身,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問道:“為何?”

“如果我沒記錯,來的時候她身邊好象帶著個小侍女來著,現在也不知所蹤。平白無故出現的曾子仁和莫名其妙的合歡藥,難道不像是家賊所為嗎?”

柳思意倚坐在藤椅上,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看著安逸。

確如柳思意所說,那麽蜀王府不知道還有什麽陷阱,而且現在高影疏不省人事,自己又掌控不了王府裏的人,的確變數太多。可是現在帶影疏回軍營的話,這一路顛簸不說,鬆嶺村裏缺醫少藥的,也不知如何解的這合歡藥和軟筋散。

紫韻似乎看出了安逸的心思,他開口道:“我閣中有一些軟筋散的解藥,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帶她去我閣裏。”

“當真?”

紫韻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柳思意的眼睛看著窗外,有些故作不以為意的說道:“哎呀,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安逸看著被柳思意說的有些臉紅的紫韻,認出了她不就是那日在絳雲樓,給所有賓客出題做對子的絳雲閣的閣主紫韻嗎?懷裏的高影疏額頭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眼下看來最好的辦法隻能是先去絳雲閣了,不過安逸心裏清楚,這種可能會讓絳雲樓出力不討好的事兒,還得是柳思意說了算。

柳思意把目光從窗外慢慢收回,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些期待的安逸。她站起身來到他的身旁,帶起的一陣香風直撲他的麵龐。

她軟軟的趴到安逸的肩膀上,用那媚若蝕骨般的聲音輕聲說道:“姐姐的這杯酒,紫韻妹子可就算是幫我還了。”

既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又沒有讓安逸開口求她駁了麵子,還賺得了一份心甘情願的人情,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美麗而又危險。

安逸將高影疏一路從逸仙樓抱到絳雲閣裏時,手臂都有些失去知覺了,他將高影疏輕輕的平放在紫韻的繡**。

“公子,給,這是解藥,給她壓在舌底含著,半晌之後,就會解了藥勁兒的。”

紫韻從一旁過來,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藥丸遞給安逸,大概也就比大米粒大不了許多。

安逸接過藥丸,一手將扶著高影疏的背將她扶起,一手輕輕撬動她的皓齒,將那小小的黑色藥丸壓在了她的舌頭下麵。

“多謝紫韻姑娘了!”

安逸將高影疏重新扶躺在繡**,對紫韻道謝道。

紫韻莞爾一笑,指了指旁邊的柳思意,“公子要謝就謝我家主人吧。”

“你們兩個怎麽如此稱呼?我還以為你是她從江南買來的。”

也難怪安逸如此想,當日在絳雲樓的時候,那小廝給安逸介紹絳雲閣閣主紫韻的時候,便說是江南新來的姑娘。

“不花點心思做做文章,怎麽讓你們這些男人心甘情願的掏銀子呢?說起來,公子還是我們韻兒的入幕之賓呢。”柳思意將手往那廳裏的一副對聯上一指,輕笑著說道。

安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閣廳屏風前的門廊處一邊掛著一個青木做底的對聯,上麵用金粉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隻聞流水客,不見葬花人。

正是安逸那天即興所作。

“隻是沒想到,入幕之賓倒還是公子,但是這葬花人卻換了別人呢。不過說來這王府的千金來做客首閣,我這絳雲樓還真是古往今來獨一份二的呢。”

安逸看著掩嘴調笑他的柳思意,對這個熱情大膽的小妖精有些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他站起身來作了個揖道:“不管怎麽說,今晚多謝柳姑娘了。若不是柳姑娘仗義出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柳思意若有所思的說道:“說來今晚倒也是蹊蹺,曾子仁買通王府家丁意圖對高小姐不軌,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對了,還忘記問,公子為何會突然前來逸仙樓?”

“我是收到了影疏的信,方知她在逸仙樓,卻沒有說找我何事,不知道是不是送信的人給曾子仁遞去的消息呢?”安逸說著,從袖口裏掏出了一份信函。

柳思意接過信函,翻著看來看,對安逸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高小姐也應該收到了這樣一封信,而信的落款就是公子你。”

“我?”

安逸聽罷忙返身到繡床前,摸索著昏迷的高影疏的身上,果然在衣服裏找到了那封信,信的內容和安逸那封幾乎一模一樣。

柳思意立刻湊過來看,“果然如此,看來今晚我可不僅是救了高小姐一命,還順帶著救了你安大公子一命呢。”

曾子仁給安逸和高影疏兩頭發信,中間卻故意間隔著時間,按照他們的設計,等到安逸到場之後,將會見到一個已經被侮辱了的高影疏,這個時候曾子仁帶著家丁衝進來將安逸擒住,可就人贓並獲的坐實了這誅九族的罪名。

“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安逸不禁皺了皺眉頭,

“我早就跟公子說過,曾子仁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暫時他還動不了我,就隻能拿你來開刀了。”

安逸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眼底泛起了一絲寒芒,“曾子仁的手都伸到了蜀王府裏,說明蜀王府裏的人恐怕早就被滲透了,我看這件事,又少不了那個五穀教的推波助瀾,搞不好這曾子仁和那蜀王府裏的人,早就已經是五穀教的人了。”

“怎麽可能?”旁邊的柳思意幾乎脫口而出,

安逸轉頭看著柳思意,眼神裏似乎不帶一絲溫度,原來他對於五穀教可能隻是感到嗤之以鼻,但是經過軍營和高影疏的這兩件事,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深惡痛絕了。

柳思意話一出口,才方知失言,連忙有些解釋的道:“我意思是說,公子從何判斷,這件事跟五穀教有關呢?”

安逸沉聲道:“我自打來到成都府,就隻在王府裏和鬆嶺村見過影疏兩麵,他曾子仁是如何知道我與影疏相熟的?我從華陽縣帶來的人,中間肯定不會有鬼。那麽就一定是鬆嶺村裏的人或者王府裏的人傳出去的消息,我想不出這兩處的人能跟曾子仁這個紈絝子弟有什麽聯係,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都是同一組織下的,目前能有這種力量的,就隻有五穀教了,或許曾子仁不是,但是他身邊一定有人是。”

柳思意看著安逸思索的表情,一時感覺到他冷靜的有些可怕,憤怒之餘還能靜下心來對事情做出此番分析,而不是怒發衝冠的去針對曾子仁,同樣是富家公子,恐怕已經不是曾子仁之流有著雲泥之別。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麽辦?”柳思意問道

安逸眼裏有一絲殺意稍縱即逝,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冰冷的字,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我在哪兒?”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柳思意注意到安逸轉頭朝高影疏看去時,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令人發寒的冷意,取而代之的一份溫暖的微笑。也許繡**這個蜀王府的高小姐,在他的心底有著不同尋常的分量,竟然能讓一個男人瞬間藏起仇恨。

“我們在絳雲樓,影疏,你感覺如何了?”安逸坐到繡床邊,雙手扶著高影疏的雙臂,關切地問道,

高影疏渾身的力氣好像是已經完全恢複了,卻仍然皺著眉喘著粗氣,她看清了床前的安逸時,便將暈乎乎的頭倚了過去,“安逸,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好熱啊。”

安逸用嘴碰了碰高影疏的額頭,感覺像是一個裝滿炭火的爐子在燒著,她那精致的小臉兒也是紅撲撲的很是滾燙。

安逸抱著高影疏,不解的轉頭問紫韻:”紫韻姑娘,為何影疏她服下了解藥,仍舊是高燒不退?”

紫韻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那不是發燒,那是合歡藥的藥效在發作。”

“合歡藥?不是已經解了嗎?”安逸聽完更是有些納悶兒。

一旁的柳思意輕笑了一聲說道:“姐姐開了絳雲樓這麽多年,要說這合歡藥最好的解藥嘛,那就是男人了。”

她朝著安逸俏皮的眨了眨眼,“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呐。”說罷,就拉著紫韻,向閣外走去。

“哎!你們.....”

安逸看著這兩個女人極不仗義的從外麵關上了閣門,隻留下他和已經有些意亂情迷的高影疏獨自在繡**。

高影疏用手臂將他的脖頸輕輕的攬到麵前,已經解了軟筋散的身子卻軟的像一汪春水,任憑那四溢而出的體香撩撥著安逸的心弦,用她那精致的臉蛋兒廝磨著安逸的耳根,

“我...我的身體好熱,嘴好幹。”

她輕啟著兩片薄薄的唇,用那細若遊絲的聲音溫婉的嬌喘著

安逸一手摟著她,一手將床邊一盞帶著些許秋涼的香茗送到她的嘴邊,她眯著眼含住了兩口,原本似火燒一樣的喉嚨裏才感覺到些許涼意,舒適了許多。

高影疏舔了下唇,貪戀的小嘴還欲要飲那茶盞,卻被安逸挪開了去,她有些不滿的睜開了眼,嬌豔欲滴的紅唇卻被安逸柔韌而極具占有欲的唇舌堵住。

一時間這絳雲閣之中,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