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相認

直到衛子嶺悠悠醒轉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他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特別精致華麗的小**,窗幔是綠色的輕紗所做,**的被褥也是一樣的綠色,上麵繡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輕輕吸一口氣,一種獨特的清香沁人心脾,他依稀記得,在紫陽山修習之時,好像在雪兒的房間也聞到過類似的香味,雖然不是十分相似,但也可以肯定,這裏一定是一位少女的閨房了。

衛子嶺好像猜到了什麽,心中不禁湧上一股暖暖地愛意。隨之他準備起身下床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腿腳,掀開被子的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般**裸地躺在被窩裏,一時間張大了嘴巴愣在了那裏。

“我的衣服?怎麽會這樣?難道是……”衛子嶺不敢往下想了。正在這時,房門“吱”的一聲開了,隨之傳來了武青綾的聲音:“子嶺哥哥,你醒了!”

突然闖進屋來的武青綾著實嚇了衛子嶺一跳,其飛快地一把扯過被子,胡亂地裹住身體,像突然做惡夢於深夜驚醒的孩子般,緊緊靠近牆角縮成一團。

武青綾見其狼狽的樣子不禁大笑起來:“嗬嗬嗬!子嶺哥哥,嗬嗬嗬,真好笑,嗬嗬……”

“你,你笑,你笑什麽?”衛子嶺雙臉通紅,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好好好!我不笑了,嗬嗬嗬!”嘴上說著不笑,可仍然是笑個不停。

“喂!有完沒完!”衛子嶺竟有些惱羞成怒了。

“生氣啦?”武青綾眨巴著大眼睛,故意將臉湊近至衛子嶺眼前,盡顯少女的頑皮之態。這要是換作其他人,肯定會借機將自己的心上擁入懷中,再往下會發生什麽事,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可是,衛子嶺這個榆木疙瘩,卻偏偏是不解風情,竟然閉起眼睛,連看都不敢看武青綾一眼了。

“誰,誰生氣了!”衛子嶺緊閉著雙眼,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

武青綾見衛子嶺如此沒趣,略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不過他心中還是非常高興的,這不也恰好說明她的“子嶺哥哥”並非輕薄之人嗎?

故而,武青綾一轉頑皮之態,一本正經地說道:“嗯!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嘛!看來爹爹藥確實不錯。”

衛子嶺見武青綾不再取笑自己,雖然不再如剛才那般緊張了,但其緊抓被子的雙手卻絲毫未敢放鬆。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指著自己的身體問道:“綾妹,快告訴我,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武青綾實在覺得衛子嶺的舉動好笑,又忍不住嗬嗬嬌笑起來:“嗬嗬……”

“綾妹,不會是你……”衛子嶺此時已經認定,自己的衣服多伴是武青綾幫忙脫下去的,內心中早已羞得無地自容了。

本來武青綾見衛子嶺從昏迷中醒轉過來,就已經非常開心了。此刻見衛子嶺竟如女兒家一般“可愛”,其堂堂安平君府大小姐又豈能不戲弄一番?

“對呀!就是我幫你脫得衣服,怎麽著?本姑娘替你寬衣解帶了,你不謝謝我,還敢不樂意?”說完,武青綾還故意裝出一幅假裝生氣的樣子。

這下,本就木訥的衛子嶺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了,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從此再沒臉見人了。抻手扯過被子就將頭整個捂住,任武青綾說什麽也不出來了。

見衛子嶺這般模樣,武青綾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可是,令武青綾未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個玩笑之舉,衛子嶺竟真得當真了,而且還真得就死活不敢露頭見人了。無奈之下,武青綾又是解釋是仆人幫其脫得衣服,又是對自己剛才自己的玩笑之舉連連道歉,衛子嶺才算是敢把已經雞窩一般的腦袋,從被子中露出來。

武青綾看到衛子嶺狼狽的模樣,又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還好她硬生生地將笑聲憋了回去,不然,衛子嶺肯定又是蒙頭摭麵,不敢見人了。

至此,兩人的打鬧之舉才算告一段落。衛子嶺也開始向武青綾認真問起,自己昏迷之後的經過。

於是,武青綾便將公子**與衛子嶺自最後一次交手,雙雙暈倒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向衛子嶺講述起來。

原來兩人在最後一招硬拚後,誰也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公子**在藥丸副作用和對方的反擊下直接重傷,其重傷程度怕是隻有神仙相救才能保住性命。同樣,衛子嶺施展“火燒殘雲”一式,雖然強行擋住了公子**的攻勢,但也終因招式的不熟練,而導致自己受了很深的內傷。

武青綾飛身到衛子嶺的身旁後,雖然也被眼前景象嚇暈,但隻一瞬間又蘇醒過來,其立刻吩咐將士們開始救人。所有的將士們都在第一時間奔至了衛子嶺昏倒之處,對那個曾兩次出賣大軍的公子**當然沒人關係其死活了!最終武青綾還頗是費了一番口舌,才將此中利害解釋清楚。

武青綾說道:“公子**雖然罪大惡極,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如果見死不救,與私自將其殺死有什麽區別,試想一下,一個犯了通敵之罪的重犯,沒有經過廟堂地審判,而是被人私自殺害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眾軍士聽後都覺其說得頗有道理,才硬著頭皮將公子**隨意的抬上戰車,帶回了濮陽。

而衛子嶺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眾軍士心目中的英雄、大衛國的將軍,經過幾次在一起的出生入死,大家已經打心底敬服這個年輕的將軍了,甚至,大家都甘願舍了自己的性命,而換回衛子嶺的性命。

因而在武青綾地指揮下,武青綾被小心地抬至了已經鋪了好幾層又厚又軟軍用棉被的中車之上,由武青綾貼身隨時照顧。將士們又怕戰馬拉軍過於顛簸,自發的站出數十名修為不俗的劍士,竟硬生生地輪番將中車抬回了濮陽,而且還比大軍提前一天回到王城。

回到王城後,衛子嶺直接被抬進了安平君府,安平君為給其治傷,還將珍藏了不知多少年、現如今在大衛國僅有一顆的救命靈丹“生血丸”拿出來,親自為其服了下去。

因此衛子嶺才能在短短的三天之內便即醒轉過來。

“綾妹,謝謝你!”衛子嶺無比感慨般說道。在其此刻想來,人生能得一武青綾這樣的紅顏知己,此生足矣。

就在這時,剛剛得知衛子嶺醒來的安平君推門進入了房內。邊往裏走,邊大聲喊道:“嶺兒,你可終於醒過來了,真是急壞了平叔叔。”同時,還不忘對武青綾埋怨道,“綾兒也是,你子嶺哥哥醒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呀!”

“爹爹!子嶺哥哥剛剛才醒來,這不是還來得及告訴你嗎?”武青綾又撒起嬌來。

衛子嶺見安平君進來,便要起身見禮,可是一下子又想起自己還是赤身**,不禁“唰”得一下紅起臉來,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平叔叔,我的衣服……”

“哦,瞧我這記性,你被抬回來的時候全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了,我隻得命仆人將你全身的衣服脫掉,又將全身擦拭幹淨。看來,綾兒這丫頭定是拿此事又尋你開心了吧!”說話間,安平君似有意、又似無意地頻頻朝衛子嶺和武青綾兩人看去,就好像剛才兩人的胡鬧之舉,他全看在了眼裏一般。直將兩人看得都紅著臉,誰也不敢抬頭說話了。

“嗬嗬嗬……”安平君很是開心的輕笑幾聲,才算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隨之安平君轉過身對著外麵喊道,“來人,取一件我平日裏所穿的錦袍來!”屋外早有仆人應了聲去取衣服了。

衣服拿來,武青綾很是乖巧的背轉過身,衛子嶺在再三確認武青綾不會偷看之後,才匆忙地將安平君平日裏常穿得一身錦袍穿在了身上。錦袍雖然稍顯寬大,但卻高貴雅致。穿在身上,更加顯得衛子嶺氣度不凡、風度翩翩了。

武青綾在回轉過頭的一瞬間,竟然被眼前這個美男子驚呆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衛子嶺,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隻不過,此刻的衛子嶺卻無暇顧及武青綾,而是立刻下床,鄭重地對著安平君跪下,恭恭敬敬地給安平君磕了三個響頭。

安平君早已起身雙手扶住衛子嶺,口中喃喃說道:“嶺兒,你重傷還未全愈,為何行如此大禮呀!”

“平叔叔,請您恕子嶺未能及時相認之罪!”衛子嶺一臉誠懇。

“哦,你是為這事呀,來,快快坐下,聽我說!”安平君扶著衛子嶺坐在床邊的一個小繡墩上。開始了慢慢敘述。

“自你進入濮陽,我便知道了,要不然平叔叔我這十幾年的封君丞相不就白做了嗎?”安平君微微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隻是我不知你為何要隱瞞身份,擔心一旦與你相認再打亂你的計劃,因而就裝作不知,在暗地裏盡量幫助你。”

“平叔叔,子嶺以小人之心度之,您……”衛子嶺實在不好開口說下去了。

“嶺兒,你不要自責了,平叔叔知道你一定有難言的苦衷,別急,慢慢說!”武修平滿臉地慈愛,更加讓衛子嶺覺得自己因聽信姐姐衛子佳之言,錯怪他的平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