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找尋出路下殺手

阿龍看到曾銳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連忙按住勸慰道:“銳哥別急,別急著發火,聽肉龍兄弟把話說完。”

肉龍一看曾銳這副模樣,也趕緊說道:“銳哥,你也別火,我這錦衣玉食的養的白白胖胖的不也挺好嘛,我這人習慣了說什麽都說的比較誇張,你也是知道的啊。”

這時曾銳留意到肉龍的變化,肉龍原來圓圓的臉蛋現在也看不到了,整個人不是說瘦了而是變得壯實了,原來臃腫的身材挺起來的肚子也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的肌肉,臉也變得方方正正,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倒也挺帥的了。但這人的變化明顯可以看得出他這一段時間沒少吃苦沒少受累,隻是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怎麽樣的磨難。

於是曾銳強壓住怒氣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對肉龍說道:“我沒事,肉龍你繼續說。”

“後來呢,時間長了我也就看開了習慣了,我本來也沒想和他爭嘛。城主安排我們上課啊軍事演練啊我就照常參加,平常呢我就在給我安排的宅子裏貓,著也不去拉攏勢力也不去交朋友。心想這樣你總拿我沒轍了吧,你總不可能追到城主給我安排的宅子裏來吧?

不過偶爾我出來想吃點東西啊,有一起上課的朋友喊我吃飯什麽的我還是會去一下,就算他掃我的麵子,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又沒什麽麵子,不要就是了。”雖然話說的很灑脫,卻難以掩飾住他被逼迫到無可奈何的落寞。

這時曾銳有些納悶的問道:“這京州城主不是安排了護衛在你身邊嗎?他們總該要保護你維護你作為城主義子的威望吧?這公然掃你的麵子和打城主的臉有什麽區別?而且他身邊不應該也安排了護衛嗎?他的一言一行不同樣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嗎?他這麽明目張膽的找事京州城主也不會管的嗎?”

肉龍歎了口氣:“唉,快別提了。這護衛啊本來就是屬城裏護衛軍的管轄,本來就是他爹的下屬,人護衛都跟我說了,城主的規定隻要不是危及生命的事情護衛都不會插手,一切公平競爭。

他那邊的護衛呢,不管他做了多麽過分的事情也是視而不見。這城裏現在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我每天做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他全都一清二楚,我深怕我和你們打了招呼之後,他視你們為我請來的幫手然後把你們除掉,所以在望月樓門口我即便第一眼就看到銳哥你了,可是我不敢認啊。”

曾銳氣的一步站了起來,朗聲說道:“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場造化不要也罷這京州城雖然比不上帝王之家但這勾心鬥角的把戲不是我們幾個小角色可以玩的轉的。”曾銳說的是實話,卻也是沒有辦法。若是自己能夠有能力,替肉龍掃清眼前的一切阻礙,自家兄弟又何必要受這份氣?

可現在的自己實在是沒有能力提供太多的幫助,又不想見自家兄弟再整日來受些這窩囊氣,於是隻是出此下策。

誰想到肉龍竟然很堅毅的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曾銳說道:“銳哥,我是不會離開的。如果我現在離開。那我之前的那些苦都白受了,雖然我原來是個很軟弱的人,但我現在不是孩子了,我也是個男人。不可能一輩子都要你們護著我,報梁村的仇,追查事實的真相我同樣也有份。

既然白先生說了這是我的一場造化,那我想就算坎坷一點我也應該能夠得到點什麽。這樣的機會,我要是錯過了恐怕很難再有了。銳哥這一次兄弟我恐怕不能在京州陪你好好玩玩了,你們跟在我身邊可能會更加危險,但你下次過來的時候,我肯定已經在京州站穩了腳跟,能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

曾銳見肉龍態度堅毅,便決定尊重他的選擇,再次緊緊的擁抱了肉龍之後,就叫上阿龍抱了抱拳說了聲保重就打開門悄然離去了。

走出那個貧民窟,曾銳一直雙手握緊成拳在前麵走的飛快。阿龍從後麵趕了過來一把將他拉住,問道:“銳哥你這是怎麽了?要不你幹脆說你想怎麽幹吧!”

曾銳這人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什麽都不幹,我們回去睡覺。”

阿龍一臉不樂意的說道:“銳哥有啥事你就說出來啊,你這笑的比哭還難看跟我這糊弄傻子呢。”

不過這時候曾銳卻沒有和阿龍開玩笑的興趣了,徑直走回了居住的客棧。

然後也沒洗漱倒頭就睡,阿龍看曾銳睡了之後也不好再問什麽,洗漱完後就在對麵的**睡下了。

曾銳聽到阿龍的呼吸聲後,又睜開了眼睛不再裝睡。開始在腦子裏思考,應該要怎樣才能解決這一次的問題。肉龍是自己兄弟,那既然有人在他前麵擋著,自己就一定要掃清,可是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幹脆走一步看一步吧,糾結中曾銳也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阿龍就問曾銳退不退房,曾銳說道:“我們還在京州好好玩幾天,這幾天也不幹什麽,就好好體驗一下京州的風土人情。”

阿龍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尊重了曾銳的意見。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就在京州城裏到處吃吃喝喝,阿龍以為曾銳已經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整個人都挺開心的。

到了晚上,回到客棧後曾銳就告訴阿龍,說:“明天我們交的十天房錢就到了,我們就離開京州了。”

阿龍回了聲:“好嘞!”

便自顧自的就睡著了。

而曾銳的計劃也在這幾天當中醞釀的差不多了。

天一亮,離開客棧阿龍準備往城門口走時,曾銳就攔住了他,麵色如常的說道:“阿龍不急,我們先去買點東西準備準備,總不能就這麽空手離開吧。”

阿龍疑惑道:“可咱這幾天雖然省吃儉用,但吃吃喝喝加上之前買衣服吃飯的開銷,現在手頭上總共就不到四兩銀子了啊,這路上我們總還得用錢啊!”

曾銳拍了拍阿龍,極為灑脫的說道:“放心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總會有辦法來錢的,你先跟我走吧。”

阿龍也再未多言老老實實的跟在曾銳身後,看著曾銳先買了匹馬,又買了頭驢還帶著一驢車甘草,阿龍越來越納悶了。但是因為信任,也隻字未提。

直到兩人走到最繁華的主道上曾銳才對阿龍說道:“龍哥我這會兒有個很艱巨的任務需要交給你。”

阿龍越來越迷糊了,但是本能的感覺到仿佛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臨近,於是問道:“銳哥你又想幹什麽了?”

曾銳裝作隨意的笑了笑反問道:“不幹什麽,我突然想起我要買點東西,你就站在城門口等我如何?”

阿龍眼一橫,很生氣的看著曾銳道:“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傻子?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有什麽問題我們都一起共同承擔嗎,你這明顯是有事情卻要瞞著我?

銳哥,一直以來我把你當做我親大哥來對待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看你這幾天的表現你覺得正常嗎,你如果不認我這個兄弟你直接說,我二話不說掉頭就走成嗎!”

一向覺得自己能言善辯曾銳,被阿龍這一通問,竟然被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了。

兩人就這麽在主幹道上站了好一會兒,曾銳才開口道,“龍哥,不是我想瞞著你,但是這件事確實與你無關我不想要你跟我一起去冒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計劃嗎?好,我全部都告訴你。這幾天我們雖然吃吃喝喝,但我一直是在那個叫劉輝的身邊溜達從他府衙開始跟看他的行程。

這幾天我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我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伏擊點,我決定去殺了這個騎在我兄弟頭上拉屎撒尿的人,他既然非要擋在我兄弟前麵還想殺了他,我隻能提前動手了結了他的性命了。”

阿龍先是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後,大聲對曾銳吼道:“你他媽瘋了嗎,那個劉輝我之前也見過了人家健體境巔峰好幾年了,一直在積攢力量,準備代表京州去參加南方六年一次的武比,你要去殺了他?你一個人能殺了他?”

曾銳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阿龍你相信我,這幾天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殺了他,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雖然他健體境巔峰已久,但我也不差啊!況且是刺殺有心算無心,我並不是沒有勝算的。”

阿龍也很生氣的說道:“好,我就算你能殺了他,那你告訴我你怎麽跑出京州城?人家是護衛軍首領的兒子,你殺了他,就是跟全城的守衛為敵,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屠了整座京州城嗎?”

曾銳看了看阿龍,自信滿滿的說道:“這就是你的作用了啊,我已經算好了路線如何逃到城門口隻需要咱倆努力衝刺一波便大事可成。

我已經想好了,你站在城門口接應我,如果看到我來了就趕快排隊出城,並點燃驢車讓驢子帶著那一車甘草去衝關,這時候城門必定大亂咱倆趁亂騎馬衝出去就行了。”

阿龍聽完計劃沒再說話,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了起來,過了一小會兒說道,“銳哥,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了。”

“好,阿龍你盡管說。”

阿龍很認真的看著曾銳:“讓我跟你一起去,不然我無論如何都不放心。”

曾銳灑脫一笑道:“好,兄弟我們一起去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麵對。”

阿龍也開心的笑起來了,“這才對嘛,我們是兄弟有什麽問題當然一起去才對。”

說完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曾銳一個手刀切脖打暈在地。曾銳把他扶到驢車上躺著,就把路邊一個擔著菜準備去集市上賣的老婆婆攔了下來,撒了一把碎銀子給她。

並十分著急的說道:“這是我兄弟突然暈倒了舊病複發了,我得趕快去給他買藥。能不能麻煩您照看一會兒。“

老婆婆很熱心的說:“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

曾銳看了看昏迷中的阿龍,摸了摸自己懷裏的短刀,輕聲說了聲兄弟抱歉,就大步向前走了。

這幾天遊玩的同時曾銳一直在研究具體計劃,想要殺一個在城中勢力頂尖的人,並不是他這樣一個學過幾年功夫的人就可以辦到的。更何況劉輝個人身手就比他好很多,據曾銳了解到此人從小便在軍營中長大,靠軍隊裏的大兵們操練出來的,肯定不是個花架子。比尋常武者更加注重實戰,他就算是有心算無心也很難成功。

在京州城裏他也沒有其他任何可以依靠的助力,唯有自己加倍小心謹慎,他甚至都已經在心中盤算好了,如果刺殺失敗怎麽辦,如果刺殺成功後脫身不了怎麽辦。並已經做好了要是被抓肯定生不如死,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的準備。

想再多沒有意義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幹就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