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錦衣少年
易九霄將季海的衣服用品從空間中取出,放到了儲物袋中,又將季海的屍體收拾了一下也放進了儲物袋,然後在院子的角落裏挖了個深坑,將儲物袋埋了下去,也算是毀屍滅跡了。
這個錢狀物不錯,比儲物戒指好。萬疏狂給他的玉簡中有介紹,普通儲物戒隻有三丈空間,這玩意十丈空間,放東西是足夠了。
另外這玩意隱蔽,貼身掛著很難看到,不像儲物戒指戴在手上太顯眼,畢竟易九霄不是修士,戴著個儲物戒會惹是非。這玩意叫什麽名字呢,易九霄想了想,就叫儲物環吧,叫儲物錢太俗氣。
收拾妥當,易九霄準備離開這裏,他還是背著自己的包裹,包裹裏的那枚玉簡被他放進了儲物環中,其餘一如從前,這樣才像趕考的大書生。
隨手幾拳就打破了季海圍困他的陣法,季海也不是什麽陣道高手,這種簡單的法陣也隻能囚禁凡人而已。
出了院門,他隻能步行,因為在剛住進來的時候,馬匹就被季海處理了,而這裏相對偏僻,周邊沒有馬市。
足足走了五裏多路才見到一片集市,易九霄在集市中雇了一輛破舊的馬車,緩慢地向京城中心而去,在傍晚時分才到了京城考試院周邊。
連問了幾十家客棧,都已住滿。可想而知,國考三年才一次,期間每個州都誕生幾十名新考生,還有曆年沒中的老考生,無論新老,都可在所屬州府報名參加國考,全國幾千名新老考生,全集中在這考試院周邊,住宿肯定很緊張,很多考生是提前幾個月在周邊住下。
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易九霄背著包裹徜徉在人群中,不斷地出入著一家家客棧。
此時已華燈初放,道畔的樹木在燈光中輕輕搖曳,落下稀碎的影子,就像一隻隻詭異的眼睛,嘲笑著繁華帝都中這位孤獨落魄的少年。
正當易九霄一籌莫展,準備露宿街頭之際,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兄弟可是想找個地方住宿?”
易九霄神念中已感應到說話之人,但還是側轉身,正麵著對方說了聲“是”。
說話的是一位錦衣少年,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手拿一把鎏金折扇,模樣倒是很俊美,就是顯得很陰柔,跟女子有幾分相似。
在他身後跟著兩名侍女和兩名隨從,兩名隨從的腰間都掛著儲物袋,儼然是修真者。
“若是普通客棧,這時候怕是很難找到,如果你能花得起錢,在周邊還是有地方可住。”
“哦,但請兄台明示,在此謝過。”易九霄一抱拳。
錦衣少年伸手朝前一指,說道:“由此向前半裏地,有家叫香桂坊的客棧,此時應該還有空閑房間,你可要快點趕去,遲了就未必會有。”
“多謝兄台指點,我這就過去。”易九霄聽說有空房,也急著去住下,整夜露宿街頭可不好過,再加上他現在並不缺錢。
等易九霄走出幾十丈遠之後,錦衣少年朝身後四人說了聲:“我們跟著這傻小子過去,看看熱鬧吧,哈哈。”
半裏路,片刻時間也就到了,易九霄隻見一棟華麗的建築,聳立在街道一側,高大的門樓前彩燈高掛,門後樓影重重,不時還有管樂聲傳出,門上有塊匾額,上刻著三個大字“香桂坊”。
這分明不像客棧啊,易九霄不由心中有幾分懷疑,但現在走投無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進了門之後,幾個濃妝豔粉的女子迎了上來。
其中一名女子抓起易九霄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啊喲,這位小哥,跟姐姐進去吧,是喝酒還是聽歌,姐姐都陪你。”
這是青樓,易九霄肯定了,前世在大宋雖沒找過青樓女子,但對青樓還是知道的,沒想今日誤入這青樓,他不喜歡這個地方。本待轉身出去,但回頭一想,自己不在這裏尋歡,找間房子住下總是可以吧,總比露宿街頭要好,大丈夫何必拘泥小節呢。
“這位姑娘請放手,把你們老板給我叫來。”
那位女子一看易九霄不願意跟她進去,還讓她去叫老板,頓時不高興起來了,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一下易九霄。隻見這少年長相倒是幹淨,衣著卻很平常,背著個大包裹,整個一副落魄書生的樣子,哪像是進來尋歡作樂的人。
“你找我們老板做啥,我們老板可不是誰都會見的,你要是不玩就請走吧。”說完就不再看易九霄,旁邊的幾個女子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這份情狀,易九霄豈能不明白,他不慌不忙地從包裹中摸出一錠銀子,足有四五十兩,拿在手中晃了晃說:“就憑這個見一下你們老板怎麽樣?”
滿麵笑容出現在女子的臉上,脂粉都簌簌地往下掉,這普通少年雖然不起眼,可還真有錢,隨手就掏出了這麽大個銀錠,看來是個有錢的主了,忙不迭地說:“公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叫老板。”
易九霄在大堂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將包裹放在一旁,隨後便有小廝送上了茶水,還沒呷了幾口,就看見那位女子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位三十多歲餘韻尚存的紅衣女子。
那位紅衣女子走到易九霄的麵前,也是嗲嗲地說:“奴家劉香桂,是這裏的老板,不知道公子找我何事?”
“我想在香桂坊尋個住處,具體住幾天還不清楚,不知可方便?”說完易九霄端起茶碗一飲而盡,他真的有些渴了。
“太方便了,怎麽會不方便呢,香桂坊就是給客人住的,不但可以住,還有姑娘陪著一起住,公子隨我到後麵挑選姑娘吧。”劉香桂挽起易九霄的胳膊,欲帶著他進後堂。
“不忙,我不需要姑娘,隻需要一間有床鋪的房子,還有飲食,平常不要打擾我,明白嗎?”
劉香桂愣了一下,哪有到她這裏隻是住宿不找姑娘的,這可不是客棧啊。轉頭一想,肯定是找不到住處的考生了,不管他,隻要給錢都行,老娘這裏可不是隨便都能住得起的。
“一切聽從公子吩咐,隻是我這裏住處有點貴,二十兩銀子一晚,酒菜另計,公子如願意就請先付定金吧。”
易九霄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葉子,在手中掂了掂,遞給了劉香桂,說道:“無妨,這個大概值五百兩銀子,先放在你這裏,到時候多退少補。”
劉香桂開心地接過了金葉子,當即派人帶著易九霄去了樓上一處安靜整潔的房間,並送上好酒好菜。這附近上好的客棧,每晚也不過五兩銀子,她這裏一晚二十兩銀子,真不一般人住得起的。
錦衣公子帶著隨從守在香桂坊的不遠處,目送著易九霄進了香桂坊,他一直等著易九霄出來,更希望易九霄被打手從中攆出來,但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看見易九霄的影子,不由得很鬱悶。
在他看來,易九霄隻是一個從邊遠州城過來的窮書生,哪有錢在香桂坊住下,讓他進去不過是戲耍一下而已,但是一直沒看到結果,隻能悻悻地帶著隨從走了。
國考同樣是兩天,第一天考詩賦,第二天考經論。一大早,易九霄就離開了香桂坊,隨著人流逐漸走進了朝廷考試院。
考試院中戒備森嚴,除了考試院的衙役外,也調來了軍兵維持秩序,相比縣考和州考來說,氣氛凝重了許多。易九霄順著考場外的指示,找到了自己考試的坊間。
因為考生人數較多,考場有上百了坊間組成。各州考生在來京前就已知道自己坊間號,為防止作弊,各州考生都被打散分在各個坊間中,每個坊間有四名監考官員,都是從各部司抽調來的。
開考前一個時辰,考生就陸續入場。易九霄算是來的比較早的一個,按照坊間外的名單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剛坐下就發現場中有一人自己認識,正是前日指點他去蘭桂坊的錦衣少年。這少年也看到了易九霄,朝著易九霄詭秘地一笑,但易九霄沒有理睬他,假裝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