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兩敗

祭月台上兩人分站兩邊,身上元力都是緩緩流動起來。台下眾人隔得遠了,也能感受到一股十分潮濕,一股十分炎熱的元力傳來,不由得都靜了下來。

段婷婷身子一躍,手上短槍登時捅出,一分火焰也是直衝而上,顧清寒身子一閃,手上長劍接過。兩人傾刻間便戰成一團,人影紛飛,隻看得見一團藍色,一團紅色。

段慶天倚在椅子上,微笑道:“顧家主!你這兒子可真不錯啊!”顧北離微微一笑,道:“哪裏?小小年紀,談不上。”

段慶天眼睛微眯,道:“鷹也會有雛,不過,也是有區別的。”顧北離淡淡的“嗯”了一聲,道:“人本來就有區別。”

雲明坐在椅子上,看向場上,隻見兩人交雜一起,不過傾刻間便過了上百招,火焰與碧浪都是澎湃而起。

雲明道:“清寒是一種變異性的海嘯元力,威力不凡。段婷婷卻是一種強橫的火元力,單論元力,清寒元力更勝一籌。”

顧清風“哦”了一聲,看著兩人不斷交戰,見隻段婷婷的火焰元力一接觸到顧清寒的海嘯元力便微微發顫,有些退後,便道:“不錯,水能克火,尤其是海嘯之力。”

一邊的顧讓臉色微白,座位與雲明離得較遠,聽到兩人說話,便道:“段婷婷的修為遠高於清寒,想要勝出還是有些難度的。”雲明“嗯”了一聲,重新看向場上。

隻見兩人大戰愈加激烈,身影交穿一起,火與水互相侵蝕著,而顧清寒的海嘯元力雖然略勝一籌,但修為卻是不如,再打得一會,便落了下風。

另一邊座位上,段倚微閉雙眼,看也不看場上。段鬆臉上淡淡,手上把玩著一把小金刀,道:“你待會記得把他留下來,算是給我報了仇。”段倚微笑道:“可以的。”

祭月台上,段婷婷身子一閃,手上短槍直刺橫挑,帶著火焰道道,而顧清寒臉色冷峻,不斷閃開,手上長劍也是直擋而過。“當當當”碰擊聲不斷彈開。

兩人武器同屬中等武器,碰撞起來,火花四濺。再得一會,段婷婷身子一躍,短槍一刺,“嗤”的一聲在顧清寒右肩膀上刺中了一槍,頓時一片鮮血淋漓。

顧清寒臉色一白,急忙退開,段婷婷直衝而上,短槍尤如一條長龍般刺去,顧清寒左支右絀,破綻頓出。被段婷婷短槍一挑,直接挑開長劍,嗤的一聲,又刺破了顧清寒右臂。

顧清寒一咬牙,身體不斷向後退去。段婷婷幾個起落迎上,雙掌橫拍而去。顧清寒接得幾招,竟被一掌擊中胸口,身體向後直衝而出,直接落下祭月台。

段婷婷卻“咦”了一聲,抬起了手,心道:“難道……顧清寒是女的?”顧清寒落到台下後,臉上蒼白,嘴角一絲鮮血流出,勉強站了起來,又點住了肩膀上,腿上穴道。

白城主走了出來,道:“顧清寒落台,輸!”顧家眾人都是搖了搖頭,握緊了手。顧清風走了過去,扶起了顧清寒,道:“不要緊,還有下一場呢!”顧清寒點了點頭,跟著顧清風回到座位去。

段慶天看向顧北離,微笑道:“你們可輸了一場了!”顧北離臉不變色,道:“還有兩場。”段慶天微笑道:“那就等著看吧!”眼光看向段倚段鬆兩人。

顧清風扶下顧清寒後,段婷婷也下了祭月台,回到段家座位上。段家眾人臉上喜色,迎上段婷婷,嘻笑說著話。

顧清寒回到座位,臉上仍有些發白,道:“我輸了。”顧清風輕輕拍打她的後背,道:“沒關係,下一場顧讓上,一定能贏回來的。”

旁邊顧終走了上來,遞上一瓶丹藥,道:“清寒,你沒事吧?”顧清寒接過丹藥,道:“沒事。”顧終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看向顧讓,道:“你勝段鬆有多少成把握?”

顧讓微笑道:“段鬆身受過重傷,贏他不難。不過……決定勝負可要看一個人了……”說著,看向了雲明,眼中若有深意。雲明微微一笑,道:“我自當全力以赴。”顧讓笑而不語。顧終點了點頭,便先走了。

白城主走了上前,長聲道:“第一場結束,第二場開始。段家段鬆對顧家顧讓。上場!”段鬆微微一笑,臉上卻有些陰鶩,身子一縱,便到了台上。

顧讓起身而上,手上一搭,便上了台上。白城主道:“開始吧!”便退下了。段鬆手上一張,一片火焰便升騰而上,緩緩看向顧讓。

顧讓臉上寒峻,雖說段鬆身受重傷,卻也不可小覷,手上一握,一片白色元力也直湧而上。台下眾人明顯感受到這兩股元力比之前更強上數倍,直把空氣也映得一片扭曲。

雲明看著顧讓段鬆兩人,心下道:“顧讓的元力也是水元力,而段鬆的元力是火元力。段倚的元力也是火元力,就不知……”又看向一邊段倚,卻正好也見他望了過來。段倚嘴角一咧,笑了一聲。

台下眾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這一次戰鬥顧家再輸了的話,就真的全輸了,就是再贏了,也要對上有著燈淌城年輕一輩無敵手稱號的段倚,勝負懸殊。

段鬆身子一動,空手向顧讓抓去,一大片火焰也是怒灑而出。顧讓身子一躍,雙手抓開,背後一把長刀直彈而出,握在手上,便向著段鬆直劈而去。

段鬆雙手直抓,便接連擋住了。兩人身影時時交雜。這時,顧讓一刀橫劈而過,一片水元力結冰而過。段鬆身子一躍,便躍到了半空,手上一抓,三枚金色短箭射出。

顧讓長刀疾拍而過,便拍去了金色短箭,迎身而上。段鬆再接得幾招,臉色發白,步法已亂。顧讓大喜,長刀怒劈而過,卷起一片冰箭。

段鬆急接而過,臉上愈加蒼白,突的被顧讓一個刀背劈中,“嘭”的一聲,一口鮮血直衝到喉嚨頭,身體在地上一滾,躲了過去。

台下眾人看得目不轉睛,心中大為喝彩。顧家眾人臉上大有喜色,連聲喝彩。而段家眾人臉上微沉,手上都是握緊了拳頭。

顧清風笑道:“段鬆果然身受重傷!顧讓贏定了!”雲明道:“醉香樓到第五層有多高?”顧清風眼中若有笑意,道:“估計五十丈是有了。”頓了頓,道:“不過對於段鬆而言,五十丈也不高吧?”

雲明道:“我不小心製住了他的穴道。”顧清風啞然失笑。一邊顧北離捏了捏胡須,微笑道:“該一勝一負了。”段慶天道:“再看看吧!”

祭月台上兩人身影交雜,火與水不斷迸濺開。顧讓長刀直卷而過,尤如一頭雄獅直撲,段鬆步步後退,身上傷口一道道撕開,血肉模糊,淋漓一片。

顧讓怒喝一聲,長刀砸過,段鬆手上一接,“哢嚓”一聲,身體直直向後摔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就不動了。

段家眾人無不變色,紛紛站起。而顧家眾人也是臉上大變,又是喜又是憂,隻怕顧讓把段鬆拍死,那兩家必定會鬧翻起來,到時燈淌城肯定會來一次腥風血雨的。

顧讓一刀劈過後,心下也是十分後悔,若拍死了段鬆,那這一場比鬥也就失去了意義了。急忙看向段鬆,隻見段鬆身上滿是鮮血,不見呼吸,心中更驚。

這時,段鬆緩緩抬起頭,雙手撐著地麵站了伏了起來,猛的一躍,便站了起來,眼中寒芒一片。顧讓本來見段鬆起來時心中大喜,待看段鬆模樣,卻感到不對勁了。

段鬆嘴角一咧,笑道:“你敢讓我重傷,那便去死吧!”身子一縱,一掌猛的拍去。顧讓臉上變色,長刀劈上。段鬆左手一抓,一把抓住長刀,右手直擊而過。

顧讓臉上大變,急忙想回刀接住,誰知段鬆緊緊握住,竟撤不回,右手尤如流星般砸到。顧讓急忙抬手一接,“哢嚓”一聲,手骨直接折斷。

段鬆直抓而過,便抓住顧讓左臂,左手一扯,便把長刀扯開,幾拳怒擊而去。顧讓臉上煞白,急忙向後退去。段鬆疾追而上,隻是拳頭怒砸而上,顧讓便已步步後退。

再退得一陣,被段鬆抓住胸口衣服,猛的往地上一摔,“嘭”的一聲,隻摔得段鬆一口鮮血直噴而出。雙手齊動,“哢嚓”幾聲,便扭斷了顧讓四肢,一把提起顧讓脖頸,嘴角一咧,笑道:“你給我去死吧!”

右拳怒擊而過,“嘭”的一聲砸在顧讓肚腹上。顧讓臉上煞白一片,身體直接向後摔去,直接摔出祭月台,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

顧讓的人無不臉上劇變,一把站了起來。而段家的人也是臉上驚駭,不可置信的看著段鬆,隨後又大喜起來。

顧北離聳然而站,臉上徹底陰沉下來,氣得手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眼睛注視場上肌肉澎漲,氣息狂暴的段鬆。

段鬆仰天哈哈大笑,指著顧家眾人,道:“不自量力!顧家,你們敗了!”顧家眾人臉上憤怒一片,身體不斷發抖。顧終疾衝而下,扶起了顧讓,隻見他身上四肢折斷,滿是鮮血,氣息萎靡,奄奄一息。急忙點住他的穴道,又喂了他幾枚丹藥,才把他扶了下去。

白城主也是一臉駭然,良久,才鎮定下來,走了出去,道:“顧讓敗,段家再勝一局。三局兩勝,此次比鬥以段家勝出,天畫樓以及周圍十裏從此歸段家所有。”

顧北離身體一震,手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顧終叫道:“等等!白城主,段鬆明顯服下了什麽藥,難道不算違規嗎?”

白城主沉吟半響,道:“藥檢!”便有幾個人走了上去,給段鬆檢查,段鬆淡淡一笑,自由他們檢查。檢查片刻後那幾個人便退了下來,到白城主旁邊說了幾聲。

白城主聽了後,點點頭道:“段鬆未曾服藥,仍屬段鬆勝利。”顧終臉上一青,隻得扶著顧讓退了下去。

段慶天看向顧北離,笑道:“你們輸了!”顧北離臉上陰沉,隻沉默不語。段慶天笑了幾聲,看向白城主,道:“白城主,該宣布輸贏了吧?”白城主點了點頭,便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