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假

李知塵道:“你或許能打開。”雲明微微點頭,退後兩步,手上風雲純陽劍一把劈去,隻見劍刃在玉壁上劃過,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雲明眉頭一皺,再後退兩步,風雲純陽劍一把斬去,喝道:“斷影恒生!”劍氣一時間洶湧澎湃而出,直接砸中玉壁。隻見風雲純陽劍在玉壁上一觸,便被玉壁滑下。劍上的劍氣也化為虛無中。

雲明眉頭緊皺,握著風雲純陽劍退後幾步。李知塵道:“沒有用嗎?”雲明搖搖頭,道:“奇怪,這玉壁似乎是虛無的。”

肖雷走近來,道:“以你的劍也砸不開?”雲明道:“砸不開。”風斂子走向前兩步,看著玉壁,突道:“這個……應該是一種陣法。不會破陣恐怕無論如何也開不了。”

李知塵看向風斂子,道:“大長老知道怎麽破嗎?”風斂子眼中凝神,看著玉壁,道:“這玉壁似是深海白寒玉,又像結雲仙女石。玉壁上刻著數百種奇特陣法。”

天龍寺主走上前,看著玉壁,道:“似乎……是天地唯令陣!”李知塵臉上微變,道:“天地唯令陣?”雲明道:“天地唯令陣是什麽?”

李知塵沉吟片刻,道:“天地唯令陣、時間萬丈陣、曰月合一陣是修道界中三大絕陣。一旦布下,極難破除。”離寒子微微喘氣,道:“這陣正是天地唯令陣,內困外守,以此陣守在這裏,裏麵定有異物。”

水元侍奉道:“有沒有辦法破除得開?”天龍寺主搖搖頭,道:“老衲不識陣法,無法破陣。”風斂子看著玉壁,道:“我能破陣,這陣法在五百餘年前,與宗主同上雲道宗聖道塔時曾觀過,那時與宗主參過此陣。”

李知塵道:“那就請大長老破陣!”風斂子道:“好!我指揮陣圖,由你們破開。”眾人點頭稱是。風斂子便在原地坐下,手上結印,道:“如今我魂魄將散去,無力破陣。由我說出方位,你們行動。”眾人齊聲道好。雲明也點頭道好,心中卻道:“風斂子魂魄將散?難道受了什麽重傷?”

風斂子手上捏訣,雙眼閉上,念道:“玉虎、渡鴻、向魚,三人大壯,井卦,震卦……同人轉大有,無妄化大過,離卦為臨卦,未濟走鼎卦……”

隨著風斂子一聲聲念出,場上眾人都是坐到各自方位,手上結印。風斂子緩緩念去:“屯卦化師卦,小畜化同人,無妄走鹹卦……”

李知塵走到一個方位,依言捏決,手指玉壁。雲明等人也各走一個方位,手上指向玉壁。隻見玉壁寒煙散動,從間“咕嚕嚕”一聲聲響起。風斂子臉上汗水直下,直盯著玉壁,突道:“以舌尖一滴魂血!開玉壁!”咬破舌尖,一滴鮮血吐出。

李知塵等人依言而行,都是咬破舌尖鮮血,吐了過去。滴滴鮮血落在玉壁上,隻見玉壁寒煙動得更快,整片玉壁都染上了血紅。

風斂子手上一指,道:“祭魂血!開天地唯令陣!”隻見玉壁“嗤”的一聲,緩緩向後開去,一片黑暗無底的洞門便顯現了出來。

風斂子臉上一紅,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仰倒而去。李知塵急忙縱身而上,扶住了風斂子。風斂子微微一笑,眼中神采渙散,道:“塵兒,宗主在裏麵!我已經感受到了,快去救出宗主。”眾人見玉壁打開,臉上大喜,急忙站起。

隻見玉壁推開來,一個大門便開在眼前,裏麵一片黑暗,也看不清何物,卻透出一股陰寒詭異的氣息。雲明看向門後,道:“裏麵有什麽?”一個黑衣女子道:“女巫族的族長就在裏麵!”

玉虎寺主道:“我也感受到佛宗宗主的氣息,他就在裏麵!”天龍寺主微微咳嗽,道:“進去,救出宗主!”玉虎寺主道:“好!”身子一動,便要走進。風斂子突道:“先別進!”玉虎寺主轉過身來,道:“怎麽了?”

風斂子喘了幾氣,道:“裏麵有古怪!如果本宗宗主被困裏麵,料來也不會不破開此陣而出。”玉虎寺主眉頭一皺,道:“本宗宗主的氣息就在裏麵。”

風斂子搖搖道:“可能是有別的原由吧……小心進去。”雲明手上提著風雲純陽劍,緩緩走了進去,玉虎寺主等人跟著而進。李知塵走進裏麵,隻見裏麵寬闊無邊,周圍是一些岩石,空氣也十分幹燥。

黑衣女子手上一彈,幾片冰箭飛射入四處,在地上形成幾個冰鏡,手上幾枚夜明珠彈去,互相映照下便照亮了周圍。隻見周圍空闊****,壁上有著三個出口分對三方。望之進去也是黑暗無比。僅有一邊角上放置著十多具木棺。

李知塵看向木棺,道:“那又是什麽?”風斂子看向十多具木棺,臉上微變,道:“那……”天龍寺主也看向十多具木棺,臉上微微一沉,緩緩向木棺走近。

李知塵看著木棺,眉頭愈加皺緊。雲明冷哼一聲,手上提著風雲純陽劍走近。這時,最中間木棺“刷”的推開棺蓋,一道巨大的身影緩緩從木棺中站起,道:“你們都來了?”

眾人臉上一變,看向那人,心下又是一驚。李知塵臉上變色,走上前兩步,道:“師尊!”隻見從木棺中立起的男子身著素白長袍,頭戴金冠,一張四方臉十分尊嚴,身材高大,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風斂子、離寒子、肖雷等三人都是一驚,叫道:“宗主!”男子微微一笑,看向李知塵,道:“塵兒,師尊終於等到你了!”說著,緩緩從木棺中站起,跳了出來。

李知塵走上前去,長跪下去,手上作揖,道:“師尊!徒兒不孝,至今才來救你。”男子手上微微摸上李知塵的頭發,道:“塵兒,你可讓師尊好想啊!”李知塵抬起頭,道:“師尊被困這裏許久了,徒兒馬上救你出去。”

男子道:“不不不!我並非受困這裏,而是甘願留在這裏的。”風斂子臉上微變,緊緊看著男子,道:“宗主,你九宮落花圖還沒有繡完嗎?”男子看向風斂子,微笑道:“九宮落花圖本就不該繡完的。”風斂子臉上一變,急忙對著男子跪下,道:“參見宗主!”離寒子,肖雷兩人也急忙跪下,道:“參見宗主!”

男子眼中一閃,緩緩把李知塵扶起,眉頭一皺,道:“塵兒,你受傷了?誰打傷你的?”李知塵此時見師尊仍精氣好得很,高興大過一卻,也不管體中傷勢,道:“無礙。師尊不必擔心。”

天龍寺主看向男子,微微咳嗽了兩聲,道:“天行施主,不知道我們宗主在哪?”送天行道:“他嗎?他也在這!”這時,邊旁一口木棺棺蓋推出,一個身影緩緩站了起來,微笑道:“我就在這。”

天龍寺主看向那身影,臉上一變,急忙道:“宗主!”從木棺中跳出一個男子,身上穿著袈裟,發須皆白,臉上慈容,道:“天龍,你們也都進來了。”天龍寺主道:“宗主,你被困多曰,可還安好?”這男子自是佛宗宗主歸路子。

歸路子道:“很好!這是我感到最好的時候了!”天龍寺主臉上微變,看著歸路子,道:“宗主,你們為什麽要藏在棺木中?”歸路子微笑道:“葉落須歸根,人死當入墓。棺材與被褥又有什麽不同呢?”

一個青衣男子看向歸路子,道:“請問本宗宗主又在哪裏?”這時,右邊第一口棺木突的推開棺蓋,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笑道:“青龍、楓令,你們都來了?”青衣男子看過去,喜道:“宗主!”

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一身藍衣,腰間係著玉佩,臉上笑容,道:“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你們可終於都來了!”青龍看向其他幾口棺木,道:“那些……”年輕男子便是天武宗宗子沐林雨。沐林雨眼中微眯,笑道:“你們還不出來嗎?”

隻見幾口棺木一一推開,從棺木中站出了幾個人。兩個黑衣女子看向其中一道黃色身影,叫道:“族長!”一個黃裙女子走了出來,發鬢微霜,柔聲道:“水元,火元。”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走出棺木,道:“我煌鯊宗弟子呢?”

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縱出棺木,背負著手,道:“我青華派弟子呢?怎麽沒來?”雲明眉頭一皺,青華派……這人竟是青華派宗主,豈不是自已的大敵?

李知塵看向其他幾人,道:“師尊,你們為什麽要在棺木中藏著?難道這裏有什麽?”送天行道:“這裏絕不能亂闖,否則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李知塵眉頭一皺,道:“師尊,那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送天行搖了搖頭,道:“塵兒,先不能走!”李知塵道:“不能走?”送天行看向其他幾個宗主,道:“他呢?”沐林雨搖了搖頭,道:“他靈俐得很呢!或許又躲在哪口棺材中了!”

歸路子道:“善哉善哉!一切自有歸源,放寬心隻看流雲飛花吧!”青袍男子背負著手,眉頭緊皺,道:“我青華派弟子怎麽沒有來到?”黑袍男子也道:“我煌鯊宗弟子呢?”

李知塵一怔,煌鯊宗早在魔界三大界主出手時毀滅,而青華宗也在東境城那件事後不知所蹤。沐林雨搖搖頭,道:“別管其他的了。”說著,又看向青龍等人,道:“跟我走!”青龍道:“去哪?”沐林雨指向一個洞口,道:“跟我到那裏麵去。”

送天行拉著李知塵的手,道:“塵兒,一起走吧!”歸路子也向著天龍護法等人道:“咱們走!那可是我們布置許久的東西。”

天龍護法等人遲疑一下,便跟著歸路子向黑洞走去,而女巫族族長也拉著水元,道:“走!一起去。”水元等人點點頭,便跟著向前行去。

僅有雲明站在一邊,看著送天行等人帶著眾人向一個黑洞走去,眉頭緊皺。黑袍男子看向雲明,眼中一縮,停在雲明手上長劍,道:“你手上的劍是風雲純陽劍?”雲明眉頭一皺,道:“是,怎麽了?”

黑袍男子道:“沒事,你也一起跟來吧!”說罷,在前行去。雲明遲疑一陣,便跟著黑袍男子走去。前麵三方空著三個黑洞,如若城門,中間黑寂一片。送天行帶著李知塵等人向中間一個洞門走去,道:“我們困入許久了!想要出去就必須通過這道生門。”風斂子微微點頭,道:“宗主,外麵的天地唯令陣你怎麽不破開了?”送天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風斂子一怔,也不再說話,向前跟去。

這時,後麵一個聲音道:“你們跟進去可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這可不是生門,而是死門啊!”李知塵等人一驚,回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紅袍,臉上威嚴,卻十分蒼白的五十多歲男子站在中間。

送天行看向那男子,道:“你還沒走?”男子道:“你們不是不想要我走的嗎?”送天行臉上寒霜一片,道:“塵兒!此人是禦風宗宗主項拓嶸!也是一個最大的叛徒!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被困此地!”

李知塵心下一驚,看向項拓嶸。項拓嶸緩緩走近,看向送天行等人,又看向天龍寺主等人,道:“那不是生門!而是他們所布置的絕陣!死門!他們早就不是原來的人!你們如果跟他們走,誓必死亡!”

風斂子看向項拓嶸,又看向送天行,臉上微白。送天行冷哼一聲,道:“叛徒之言何信之!你竟還敢來,那就去死吧!”身子一縱,一掌揮出。項拓嶸身子向後一退,看向李知塵等人,道:“你們自已想想,他們為什麽要從棺材中出來,為什麽被困魔林這麽久還無異於常人!”

沐林雨身子一縱,道:“留下來吧!這一次你不用走了!”手上一劃,一柄寒劍直刺而上。項拓嶸冷哼一聲,身子向後一退,直接翻開數十步。

李知塵看向送天行,臉上遲疑不定,道:“他分明是師尊啊!”風斂子臉上陰沉,道:“項拓嶸,你想挑撥離間嗎?”項拓嶸臉上青白一片,身子疾縱退後,語氣卻有些虛弱,道:“你們不信就算了!”

水元侍奉冷哼一聲,手上寒劍寸寸結出,就要出手,而火元侍奉手上一揮,一把火焰長鞭也甩出來,這時,背後的女巫族長柔聲道:“水元,火元,你們陪我一起吧!我可想念你們想念得緊啊!”一雙白晳如雪的纖手突的伸出,直接印在火元、水元兩人背後。火元水元兩人臉上一白,身子直接向前摔去。

而歸路子手上突動,雙掌直接擊中白虎寺主、渡鴻寺主兩人背心。白虎寺主、渡鴻寺主兩人臉色劇變,一口鮮血直噴而出,身子也向前傾倒而去。

歸路子看向向魚寺主,道:“一起決解了吧!”身子一縱,手上向向魚寺主抓去。向魚寺主臉上大變,身子向後縱去,道:“宗主,你為什麽?”歸路子一掌揮出,一匹金剛罡氣縱橫而出。向魚寺主身子一橫,手上向前接去。

黑袍男子緩緩走向李知塵等人,道:“既然如此!就幹脆解決了吧!免得做戲做得辛苦了!”身子一縱,手上兩掌齊拍去而去。李知塵臉上劇變,一把拉開風斂子、離寒子兩人。

青袍男子身子一縱,一劍向著雲明橫劈而去。雲明臉上一寒,道:“果然有問題!”手上風雲純陽劍抬起,橫劈而去。

場上瞬間一片混亂,其中本還有不少各宗門弟子,眼見各方宗主突然下此狠手,一時間駭驚疑惑一片。水元看向女巫族族長,臉上蒼白得很,道:“宗主,為什麽?”

女巫族族長緩緩走近,微低著頭看著水元,火元二人,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的。你們可是我親愛的手下啊!”

項拓嶸身子一邊向後退去,手上一把長劍刺出,接過送天行、沐林雨長劍。送天行身子一縱,手上橫擒而去,上百道無形劍氣瞬時間暴射而出。“嗤嗤嗤”一片破空不絕。

項拓嶸長劍急點之下,幻化千萬點,每點都刺下一道無形劍氣。沐林雨眉毛一揚,長劍直縱而去。一邊的煌鯊宗宗主手上一拔,一把鋸齒大刀便握在手上,望向了青龍等人。

青龍臉上劇變,道:“你們都是假的?怎麽可能?”煌鯊宗宗主道:“我們本就是真的!我就是沙重樓!你們若是乖乖聽話,我也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沙重樓鋸齒刀抬起,道:“你們接受命運吧!”身子一縱,鋸齒刀橫劈而去。青龍臉上一寒,身子向後一退,手上青笛點出,片片竹葉紛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