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修煉寶地風塵穀
聽到門外嘈雜的聲音,雲昊也不經意地扭頭向屋外望去,自語道:“院主?”自從來到離祿武院,新弟子大部分都處於自由散漫,無所事事的一種狀態,倘若院主出關了,是不是會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發生呢?
公孫戍長籲一口氣,院主出關了,那雲昊剛才所提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不過,對於雲昊的遭遇,他更為關注,便問道:“雲昊,你能說說在秘地中發生的事情嗎?”
雖然此刻聆聽自己說話的是公孫戍,他很放心,但是在秘地中他已然猜出陰陽人是離祿武院中的人,敵明我暗,雲昊不想這麽早說出來,便如此回道:“公孫大哥,有些事我還沒搞懂,隻是用性命確定了一個事實……”
出奇的是,公孫戍也道出了這個事實,並且與雲昊異口同聲:“秘地是個陰謀!”
這一點讓雲昊很困惑:“怎麽?公孫大哥,原來你知道?那為什麽……”
公孫戍伸出手阻止了雲昊的講話,並使了個眼色:“隔牆有耳,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告訴你也不遲。”
原來公孫戍早知道,雲昊有點生氣,既然知道是個陰謀,還讓那麽多離祿武院的弟子白白犧牲,獻出自己的大好年華,豈不可惜。他閉口不言,但是臉上的有點微怒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
“哈哈,你小子,還有點脾氣,你肯定怪我沒去阻止那些一心想進入秘地的,最後卻了無音訊的人,對吧!”公孫戍看起來並未在意,隻是輕鬆地交談,在他看來,似乎其中有著什麽不一樣的言論。
未等雲昊回答,公孫戍又坦言道:“你想說的話未必別人想聽,你想陳述的事實在別人眼裏未必是真的或者是欺騙什麽的,所以保持沉默比盲目勸阻更有效果。”
雲昊很納悶:“難道好好坐下來和他們交流,道出實情,他們依然不願相信嗎?”
公孫戍下了床,走了過去,推開房門,外麵的弟子正在歡呼雀躍,來來往往,好不熱鬧。院主大人出關,對他們來說,安全方麵有了很大的保障。他又回過頭,看著雲昊笑了笑:“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欲望橫行,世俗貪念。所有不能相信自己的人必須要依附外力來維護自己周全,然而他們並不清楚,他們做需要的不是什麽高深的武學功法,而是堅韌不拔,勇往直前去追求的氣魄。”
雲昊一瞬間覺得公孫戍好高大,能講出如此意味深長地話語,必定是經曆了許多。他在想,外麵的世界一定是美妙的,即使充滿了凶險,也一樣如同寒風中的花朵,冷豔動人。公孫戍說得對,追求無止境,不論是修為,或是武學功法等等,都值得一試。
“想什麽呢?”公孫戍看著發呆的雲昊,隨口問了一句。
雲昊點了點頭:“公孫大哥剛才的話很有道理,我非常認同。”
公孫戍微微一笑,說道:“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挖點東西,就當是做任務。”
任務?怎麽自己從來沒聽過,雲昊很納悶,難道就因為自己是新弟子嗎?
“不用好奇,新弟子沒有這個資曆,隻要成為老弟子以後才能接任務,完成任務之後可以去賞閣領取獎勵。”公孫戍不慌不忙地說道,反正這些雲昊遲早也要知道。賞閣是專門獎勵弟子完成武院的任務而設立的一個部門。
在離祿武院正中央位置,有一座大殿,名為帆隆殿,這是曆代院主大人修行與休憩的住所。此時,大殿前的廣場上近千名弟子席地而坐,幾十名執事分布周圍,無人喧嘩。殿門前,七大長老,十三大導師分站兩側。
而正中位置是一名約莫七八十來歲的老者,目光炯爍,麵容溫和,一襲白色長衣隨風鼓舞,雙手靠後,環視著離祿武院所有的弟子,眼睛裏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就是離祿武院的院主周玄鏡。
因為雲昊與公孫戍稍微交談了一會,便耽誤了時間,隻能坐在靠後的位置。公孫戍倒是沒有什麽,似是很淡然。雲昊就不同了,他可是好奇的很,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主大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自打來到離祿武院,就未曾見到過院主大人,今天不僅將其餘五位長老一覽無餘,其中還有一名女長老,雖然年紀比起弟子們打了十幾二十歲,但不失風韻。雲昊一直認為,女人不一定要相夫教子,更應該踏上修行之路,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優美與驚豔。
而且有幸見到院主大人,真是大飽眼福。
雲昊臉上露出微笑,院主大人果然有仙骨之風,儒家之氣,光是站在那裏都覺得深不可測,臉上所散發出的溫和之感讓他頓生親近之意。
公孫戍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他也知道每一位新弟子都都懷著同樣的想法,他們希望自己的帶頭人是一個武學修為奇高又性格隨和,溫文儒雅的君子。
“全部都到齊了嗎?”周玄鏡小聲說了一句。
有這個資格接離祿武院院主話的也就是冷風了,他平和地回道:“回院主大人,各長老,導師,執事。新弟子、老弟子全部到齊!”
周玄鏡笑了笑,問了一句話:“這一屆的新弟子中,有沒有非常優秀的苗子?”
冷風一臉愁眉,不過還是據實說道:“沒有非常優秀的,隻有一個還湊合的。”
“還湊合?此話怎麽說?”周玄鏡的笑臉一下子凝結,稍微有點失落,對於武院來講,沒有出色的弟子去外麵為本院爭光,豈不是成為同行的笑柄。
對於院主的質疑,冷風並無絲毫動容,依然平和地回道:“這名‘還湊合’的弟子名為雲昊,第一次去測試修為,結果為離祿百名榜排行六十六。”
周玄鏡不屑地一笑:“六十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一屆新弟子中資質最好的,第一次測試為四十五名,這怎麽一下子就五十名開外了?這一屆招收弟子的是何人?”
“回院主大人,是任飛執事。”
這個回答讓周玄鏡大跌眼鏡,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帶點斥責的語氣說道:“他?你們覺得他能行嗎?誰批準許他去的,簡直是胡鬧!”
冷風正想要上前做辯解,卻被陳無銘攔了下來。
不過他們的舉動在周玄鏡眼裏是一清二楚,身為一院之主,更應該保持公正公開的原則,不能遮遮掩掩,讓他人產生誤解。周玄鏡輕咳一聲:“冷長老,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任飛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不假。但作為離祿武院的人,都應該清楚,一切以武院為大。這次任飛搞砸了事情,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冷風點了點頭,其他幾位長老麵麵相覷,當初決定誰去招收新弟子,和任飛一絲關係都沒有。誰知他主動前來請纓,還打著周玄鏡的名號,並借口說想借此機會鍛煉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樣,讓他去也無妨,誰知此次招生確實一塌糊塗,質量相比上一屆下降了好些層次。周玄鏡的斥責是對的,這七位長老有一定的責任。
一位女長老上前說道:“院主大人息怒,下一次我們會注意的。”她叫秦玉盈,冷淩是她的關門弟子,在離祿武院,能讓長老收做關門弟子的,不多見。
七位長老中,也就隻有冷風願意坦白直言,性格使然,這也是與生俱來的。
當所有弟子眼中這些大人物正在大殿前自顧自地交談時,他們已經坐不住了,開始了**。
所有的執事也在盡力維持秩序,當然任飛也在其中,可是他並不知道周玄鏡與長老們商議的是關於他的事。他也沒有心思去猜,雲昊到來的消息也讓他大為震驚,一個瞎眼的殘疾少年是如何進入武院的,關於雲昊在離祿武院的所作所為,他也頗為疑惑。這小子竟然這麽快就得到那麽多的人認可,倘若日後雲昊的成長在武院受到所有人包括院主大人的賞識,那麽他就危險了。畢竟有些過節是無法用一句道歉解決的。
任飛正想借著這次的大會搜尋昔日被自己重創的少年,成長到了何種境地,如若超乎自己的預料,也該找個時間解決一下了。
“哈哈……讓眾弟子久等,實屬抱歉!”周玄鏡略帶歉意地說道。
爽朗的笑聲帶著磅礴的真氣瞬間穿透所有弟子的耳膜,深入腦海,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目光瞬間轉向周玄鏡,這就是實力帶來的魅力。
“有趣,院主大人的功力好像又升了一個層次。”公孫戍笑著自語道。
雲昊轉過頭問道:“公孫大哥,院主大人看起來很溫和。”
這次公孫戍沒有說話,臉色凝重起來。
“此次,關於黑衣人闖入離祿武院滋事生非,陳無銘長老已經向我稟明了,大家不要驚慌,作為一個武者,首先要有一顆堅韌不拔的修行之心。各種修煉照常進行,不過需要大家明白一點,盡量不要離開武院太遠,更不要走到後山太深處,以免發生意外。隻要我周玄鏡一日在此,也必誓死護你們周全。”
周玄鏡的言語如濤濤江河之水,一貫而下,近千名的弟子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大家紛紛鼓掌歡呼。
“公孫戍可在?”周玄鏡環視著所有弟子問道
雲昊非常激動,剛想告知,一轉頭,隻見公孫戍已經飛上天空。瀟灑的身姿,暖暖的笑容,熟練地飛行之術,在空中也如履平地,悠然自得,引得眾多女弟子狂叫,眨眼間就來到周玄鏡的身前,跪地一拜。
不過這一幕讓大家有人歡喜有人憂。
雲昊歎了一口氣,說道:“哎,這都受了重傷,還有耍帥,有這個必要嗎?”
在雲昊不遠處正是石清羽與柳風,這幾天石清羽一直跟著柳風修煉,他隻是剛剛知道雲昊安全歸來,沒來得及敘舊,因為周玄鏡的出關,讓離祿武院所有人都匯集於此。
“柳風師兄,這個人就是擊退黑衣人的公孫戍師兄嗎?真有型,所有女弟子都為他歡呼,好厲害啊!”石清羽一頓讚賞的話語,讓柳風也有點黯然失色。
柳風冷冷地說道:“羨慕沒有任何用處,遲早你也可以這樣,無須對他人大加讚賞。”
揚起的熱情被破了一盆冷水,石清羽也不在意,隻是小聲回了一個字:“哦!”
柳風沒有去管石清羽的反應,反而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西北處,那裏有一個女弟子在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大殿前的方向,是冷淩。一陣醋意在自己心裏升起,雙拳緊握,暗暗說道:“公孫戍,我會超越你的!”
“冷風兄,這公孫戍的武學修為怎麽升得這麽快?你瞧他的飛行之術,已經快超越你我了,難道是咱們老了?”陳無銘帶著好奇與不解,悄悄詢問冷風。
冷風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公孫戍。
反而是冷淩的冷淩的師父秦玉盈聽到了,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他天賦太高,此時的他早已超出我們那個年紀所取得的成就,此子將來必成大器。”
“見過院主大人!”主角公孫戍很誠懇地參見離祿武院實力的至高者周玄鏡。
此時周玄鏡仿佛陷入了沉思,直到身旁的人提醒才回過神,笑著回道:“公孫戍,起來吧,此次禦敵之戰,你擊退強敵,且身負重傷,很有勇氣。說,你要何賞賜?”
公孫戍站起來,說道:“身為離祿武院的人,當然應挺身而出,不僅是為了大家的安全,更是為了我們武院的榮譽。不過,賞賜就不用了,公孫戍還是謝過院主大人。”
眾弟子有的一陣唏噓,有的讚賞歡呼。
周玄鏡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不圖不貪,進退有度,俠者風範。賞賜可以算了,不過,進入風塵穀修行的名額有限,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風塵穀?”
“風塵穀?”
“這……”
雲昊也不知所以然,自語道:“風塵穀,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