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摸魚
陳元輕巧的繞到藥鋪後堂的屋頂上,卻迎麵撞上了一群蒙麵人。陳元一愣,就要溜走。
為首的那個黑衣壯漢卻一聲低喝,“怎麽才來,趕緊動手,正門拖不了多久的。”
陳元楞了片刻,這聲音很熟悉,他馬上想起來。這不就是唐大牛嘛。心中了然,便跟隨眾人群跳下屋頂。一群人直奔庫房,跟在隊伍最後的陳元隻聽到幾聲慘叫,越過了幾名躺倒地上的護衛,便到了庫房門口。唐大牛一拳轟向大門,大門隻開裂少許,他轉頭示意眾人,然後七八人合力對著大門一擊,陳元也跟著打了一記大力拳。門終於被轟開,一群人四散搜刮起來。陳元心裏念叨著橙心草,順手也抓了不少藥材往衣服裏塞。隻是夜間看不清藥櫃上的標識,找起來十分艱難。片刻之後,陳元已經脫下外衣包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藥材,橙心草卻還沒下落。換了一個隔間,這裏有另一名蒙麵人正在搜刮。陳元正想走開時,卻見那蒙麵人抓著一隻怪異的骨頭往袋子裏塞。
咦?雪鹿絨。這可是相當昂貴的藥材,看來這個隔間存放的東西比較值錢。陳元不打算走了,就在這個隔間翻找起來。那個蒙麵人也不理會,繼續翻找。忽然間,陳元瞥到那蒙麵人從一個小盒子裏抓出一把淡黃色的草藥,陳元閃身一把奪了過來。蒙麵人狠狠的瞪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小個子,輕輕呸了一下,換了個隔間。這種看起來枯黃的草藥正是橙心草,陳元喜滋滋收起來,整整有五株。目的達到後,陳元就想離開,不過轉念又想到之前還考慮怎麽賺錢,幹脆趁勢再撈些好了。
半晌後,庫房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就聽見唐大牛低聲呼喝:“夠了,趕緊撤,記得放火。”
片刻後,庫房中就飄出一股濃煙。陳元一拳撂倒了一個李家護衛,腳下一用力,就躍上房頂。其餘的蒙麵人也相繼翻了上來。遠處已經可以看見幾名武者踏著屋脊飛速趕來,看架勢實力都很是不錯。唐大牛一揮手,頓時幾人四散而去,眨眼間就消失在街巷深處。帶頭而來的一名老者看看已經逃掉的一群人,臉色陰沉。旁邊一臉猥瑣的中年人詢問要不要追趕,老者頓了片刻才緩緩搖搖頭,示意眾人幫助滅火。此時前門的打鬥已經停止了,眾人紛紛幫助救火。隻是先前的人群少了一些,那種大約並不是看熱鬧人早就開溜了,兩名鬧事的大漢也不知去向,隻留了張躺著屍體的擔架無人問津。
回到小院,陳元分類把所有藥材用紙包包好,小心的放在櫃子裏。這才放下心來,把身上的衣服換掉,點上火將換下的衣物燒了個幹淨。這才滿意的躺倒**睡了過去。
夜色深沉,陳府的正廳中卻還是燈火通明。拉下臉上黑布的唐大牛正在向陳穀匯報,陳穀越聽心情就越好。
待唐大牛講完,陳穀遞了一張紙過去:“這是一千金幣的存票,你拿下去跟兄弟們分一分。”頓了一下又道:“你們帶走的那些藥材,陳家分文不取,不過最好是送到藥鋪去,就按市價來。”
唐大牛點頭應是,見陳穀沒有別的問話,便告辭離開。待人走遠,顏夫人從後麵進來,坐到陳穀旁邊。她看陳穀一副喜悅神態,不禁莞爾一笑道:“夫君,這算是解了恨吧。”
陳穀微微搖頭,“也不算是什麽恨,隻是略多作反擊,以免被那些人看輕了些。”
“隻是沒想到夫君會用這種方式。”顏夫人眼神促狹,“這可有點,有點俗套了。”
“夫人直言下三濫便可,不必打趣我了。”陳穀毫不在意,“你看李家不也是這樣做嗎?有風不留壓在頭上,我們兩家誰也敢把事情擺明了。隻有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到時候也不至於失了理。”
顏夫人了然,便又詢問:“你說這城主大人該怎麽辦?”
此刻城主府已經收到了線報,大廳中風不留父子和秦河坐在椅子上聽了侍衛的報告。等侍衛出去之後,桌前的三人陷入沉默。
風不留輕笑一聲打破寧靜,他像是在說與別人聽,也可能是自然自語,“這兩家人還是挺守規矩,罷了,明天招他們來,把事情了了。”
“父親,那肖大師那邊?”風滿天還有些疑問,忐忑問道。
風不留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肖天明那沒問題的,他讓你來主要是那件事,李家那邊不用理會太多。”
青年似懂非懂,不過見風不留已經下了結論,也不多詢問,而是向身旁的秦河打聽起山裏的情況。
秦河因為先前已經跟風不留說過了一次,當下也隻簡略敘述了一下。
“那山上真的有遺跡嗎?”青年聽完之後,好奇的問,而關於死在山中的幾人卻是不提。
“自然是真的,不過裏麵有價值的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頓了頓,老者繼續說:“不過應該也沒有什麽值得記掛的東西,畢竟隻是高級藥師遺留下來的。我有點詫異的是那個主人應該是位修道者,看那幻陣其修為也不算高深。”
“修道者?”青年興奮問道:“秦管家,修道者是不是很厲害?”
“修道之人確實手段頗多玄奇,不過在實力上並不見得比武者強多少。”秦河溫和的解釋道:“而且修道之路千難萬難,對資質也有極高的要求,少爺安心習武,往後自然會碰到修道者的。”
青年還想再問什麽,風不留打斷他道:“這種事情你在洪城自己了解便是,去休息吧。”說完揮手將他趕走。
“秦管家,遺跡那邊就不用管了,修道者的東西無需覬覦,拿到手也沒什麽大用,反而容易惹來禍患。”風不留交代一番,話語一轉,“李家和陳家的事情要趕緊按下去,不然鬧大了我不好向袁城主交差。”
秦河點點頭,兩人再次商議一番才作罷。
長街處,李家藥鋪外麵,一名老者扯著嗓子破口大罵。大致是問候陳穀的各代祖宗之類的。周圍的家丁武師埋著頭,不敢言語。知道內情的人卻在偷偷暗笑。
如此這般,陳李兩家在這場暗中爭鬥中暫時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