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開悟

昏暗的洞窟內部，火堆上的火苗輕輕晃動著。勾勒在石壁上的影子也搖晃起來，人影的變化讓這寂靜的洞窟內增添了一些陰森的氣息。陳元忍著腹中的惡心將熊天戶的屍體挪到牆角。

陳元到底還是把他們全殺。此時的陳元心緒有些煩悶，想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有幼年時的幸福，有家裏的冷眼，陳穀的漠視，顏夫人的敵視，還有小胖子弟弟的依戀。也想到了自己那個不知所在的生母，然後心中就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想去找她，然後在她的懷抱中哭上一場。

放好屍體後，陳元感覺到腦袋有些眩暈，才回想起李雲風方才放出的粉霧。估計也是他說的那種迷幻花，他掏出方才從熊天戶手中搶到的瓷瓶，揭開來也聞了聞。感覺頭腦一陣清涼，估計確實是解藥無疑。但他也有點躊躇，索性走出山洞，在李雲風的屍體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五個小瓶子，逐一打開看。有一瓶是淡紅色**狀的，聞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嚇得他趕緊蓋上蓋子。這估計就是那個所謂的迷幻花汁了，看起來效果更加強烈。剩下的其中一個瓶子打開就冒粉色霧氣，另外三個都跟之前那瓶疑似解藥的差不多。陳元考慮了一下，索性喝掉一瓶解藥。冰涼的**流過喉嚨，精神都感覺一振。半晌後，腦中的暈眩感消失。陳元把玩了一下小瓷瓶，把他們分開裝進懷裏。

看看天色，到黎明還有些時辰，陳元又回到了洞窟內。

開闊的洞窟中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巨響，聲音回**在洞窟中顯得更加震耳欲聾。石壁上的碎石不斷的往下滾動。陳元用出大力拳不停擊打在在山壁上。較高的位置他也沒有放過。整整擊打了半個時辰，感受體力的下降，陳元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山壁現在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他觀察一陣，待緩過氣來繼續祭出拳頭。半晌後，在一拳打在某處字跡周圍時，山壁出現了開裂，回**的聲響也略顯低沉。陳元眼中一亮，裏麵是空的？他趕緊連續擊打在這處岩石上，隨著裂縫變大增多。一條黝黑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通道口離地有一丈多高，大概能容兩人並肩，洞高差不多是成人的高度。稍微休息了一下，陳元躍帶上一隻火把躍入通道。

此處通道牆壁光滑平整，地上也做成了石階，明顯才是真正的路徑。通道呈弧形往上蜿蜒。跳入通道的陳元揮手扇開騰起的塵埃，拾階而上。通道壁上隔一段便能看見一個燈台，有的燈台裏麵甚至還有燈油。陳元將之逐一點燃，周圍頓時更加明亮。行了大概兩百丈遠，階梯依然沒有盡頭。陳元心中估摸著大致已經走到了山體的上段。

終於，在點亮一處油燈時，陳元在石壁上發現了一座石門。試著推了推，石門已經卡死在岩石中。索性一拳打裂了石門，走進石屋內。

石屋裏的布置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凳子。牆角有個朽壞的木架，原本應該放在架子上的東西雜亂的堆在地上。

陳元確定沒有其他異樣，就在雜物堆裏翻找起來，有幾本書籍和一些衣物。陳元翻看了一下，都是些比較入門的醫書。而且紙張也損壞了不少，沒有什麽價值。丟到這些東西，環顧四周，沒有別的收獲。陳元繼續沿著階梯往上。

沿路又碰到了幾處房間，陳元一一破門而入，卻都沒有什麽收獲。最後隻挑了一本看起來比較完好的醫書揣到懷裏。

通道盡頭，也是一麵石門，陳元試著打了一拳，石門紋絲不動。感覺一時半會兒都打不開。陳元轉念一想，或許是什麽機關，那些探險旅誌講了挺多類似的情況。

搜尋了一會兒，陳元也沒有發現存有機關的地方。隻在燈台旁找到一個小孔，小孔已經堵滿了泥土。陳元熄滅了火把，拆出一根差不多大小的樹枝將小孔清理了一下。通開的刹那，孔口微微能夠感受到一絲涼風。看來這門確實連著外麵，陳元心想，估計這個門隻能從外麵開啟。目測一下孔洞的深度，大概有一尺多厚。

陳元再次尋找一番，不得已又考慮到暴力開啟。大力拳估計很難打碎石門，隻能用碎心掌來慢慢磨。想到這裏，他也不耽擱，全力運氣掌重重拍在石門上。

轟隆一掌下去，陳元觀察了一下，平整的石門隻有表麵上略有些破碎。整體卻紋絲不動，這種整體的石門若不一下擊碎，恐怕體力很難支撐不停的攻擊。他已經感到肚子很餓了，除了在跟蹤路上吃過一些青澀的野果，再也沒有進食。

陳元有些打退堂鼓，反正明天也可以再來。想到這裏心裏又泛起一絲不甘，眼看就到了目的地，卻因為一個石門退回去，心中的好奇完全無法滿足。

看看手掌，忽然他想到碎心掌其實一直沒有練成，如果練成的話，應該很輕鬆吧。想到這裏，他開始揣摩，回憶起昨夜唐大牛的那一拳。那一拳有著跟其他武術有不同的地方，居然能有第二重力量，想來至少是中級武術才能達到的效果。難道碎心掌也是一樣，缺失的部分就是這種力量？但是碎心掌的威力明顯比初級的大力拳高了很多。

腦中不斷閃過唐大牛的那一拳，陳元靠在油燈旁邊冥思苦想。

時間慢慢逝去，陳元呆愣愣的盯著油燈裏的火苗，燈火在他麵前不停的抖動。

“我知道了！”陳元忽然大喊一聲，“是抖動，肌肉抖動，唐大牛那一拳打出來是，肌肉在不停的顫抖。”

陳元自認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順著思路往下想。隻見他身上的肌肉也不停的收緊放鬆，再收緊放鬆。頭腦中靈光一現，仿佛明白了什麽，輕輕低語：“肌肉抖動，就是對身體的控製，借由肌肉抖動的頻率，在打中目標時就可以出現第二重力，甚至第三重。”

“怎樣掌控肌肉抖動頻率？”陳元想通關鍵之後，思緒如跑馬一樣飛快。

“對，是控製，對身體的控製。”陳元的眼睛越發明亮，腹中的饑渴也拋到九霄雲外。

在腦洞無數次模擬了碎心掌武術，然後閉上眼睛慢慢練習起來。幾次練習後，陳元便學會了控製肌肉的顫動。漸漸感受到肌肉顫動帶來的力量。

良久之後陳元睜開眼睛，視線落在石門上，用出全力一掌打過去。顫動的手掌看著很緩慢，實際上卻是因為手掌在視線中已經有些模糊而造成的幻覺。眨眼間手掌印在石門上，隻見一陣氣浪以手掌為中心在石門上擴散開，一聲巨響才傳到耳中，同一時間，石門破碎，碎石殘渣往外飛了出去。

陳元呆呆的看著麵前碎了一地的石門，良久才感受到手上劇痛，一看之下才嚇了一跳，手掌上多了幾條血口，手臂也有點發紅充血。不禁有些駭然自語：“這威力也太強了，反震都如此嚴重，這真的是中級武術？”

雖然有些心驚，但陳元心裏卻很是喜悅，仿佛是解開了一道困擾很久的難題一般。

“以後還是不要隨便用這招了。”陳元一邊包裹傷口，一邊自語。“起碼要等身體更強之後才能用。”

心大的陳元卻不知道自己做出多麽令人驚駭的舉動，直到後來他知道更多修煉密辛後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