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同居
“你有一個叫杜峰的朋友嗎?”朝海幸子放下手裏的話筒向我問道。
“有,他人現在在奈良嗎?”
“是的,”朝海幸子點了點頭,“不過我替你回絕了他要見你的請求,你知道的,現在情況特殊,不能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跑來見你。”
“完全理解。”我起身透過玻璃窗向朝海幸子的庭院裏看去。草坪已經開始生長,雜草也多了不少,一個單身女人自己住這麽大的房子確實不是很方便。
“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可能要麻煩林先生陪我去公司裏走一趟。”
“能陪朝海小姐這樣的美女出行,實在是我的榮幸呢。”
“林先生這樣,倒不像是個沒有女朋友的人。”朝海幸子笑著說。
我們相互打趣著,一直到很晚,管家回來為我整理出晚上休息需要用的房間。為了保證我的安全,朝海幸子就住我的隔壁。
躺在**我並沒有睡意,不是因為隔壁住著一位美麗溫柔的小姐而讓我心慌意亂。我是在想白天杜組打來的那個電話,從我離開昌臨後我們就沒有聯係過。
他是最初和我一起追查任瑤瑤命案的人,可後來牽扯出TB組織後我們就斷了聯係。他現在出現在奈良莫非是為了我?我胡亂的想了一些然後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門口吵雜的聲音吵醒,朝海幸子的家裏擠滿了人,我從二樓的房間出來。朝海幸子坐在客廳內,她的身邊圍滿了身穿黑色禮服的家夥。
“朝海老先生突然去世一定和伊賀派的人有關。”
“沒錯,他們一直忌憚我們朝海家在奈良的勢力,這次假借凶靈之手殺人,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好了,”朝海幸子麵容憔悴,“這種事情沒有證據前不要亂說,我父親的遺體都安頓好了嗎?”
“都安頓好了,公司那邊的董事會?”
“照常舉行。”朝海幸子揮手示意讓他們離開,身穿黑色禮服的人麵麵相覷,然後逐漸走出屋外。
朝海幸子抬頭看了我一眼,她神情自若,除了麵容有些憔悴外看不出有太大的變化。
“不好意思林先生,家裏發生這種事情實在不方便招待,我已經通知了加藤,很快他就會來接你離開。”
我從二樓下來,向朝海幸子點了點頭。“事情已經發生,還望朝海小姐節哀。”
朝海幸子沒有言語,隻是象征性的對我點了點頭。
“冒昧的問一句,我能去參加令尊的葬禮嗎?本來今天應該去拜見他的。”
“當然可以。”朝海幸子禮貌性的笑著說。
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來,女管家一邊開門一邊對朝海幸子說:“是加藤先生來了。”
朝海幸子起身迎接,我跟在身後。
“哥哥!”朝海幸子鼻尖一酸竟然哭出聲來。
“好了幸子,這件事情我會追查到底的,如果真是伊賀派幹的,我加藤稚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說著加藤稚生順勢一把樓過朝海幸子。
我在一旁看著他們,加藤稚生沒有帶太多的人來,門口除了兩個安保人員外就隻有一個開車的司機。
加藤稚生回頭小聲的和隨從吩咐著一些什麽,女管家攙扶著朝海幸子,她一邊拿著紙巾一邊向屋外瞥去。
“實在抱歉林先生,學院那邊議定的出發時間是在四天後,幸子這裏出了事情就隻好委屈你到我的府裏居住幾天了。”
“不打緊。”我回頭看了一眼朝海幸子,她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剛才礙於有那麽多的手下都在,她一個勁的裝堅強,現在跟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堂哥就在眼前,她徹底繃不住了。
“你們先送林先生回去,我和幸子交代一些事情。”
說完,加藤稚生的隨從護著我上了車。
離開了朝海幸子的府邸,我一路在想,這種節骨眼上朝海幸子的父親突然暴斃絕非偶然。根據一個刑偵人員的直覺,我斷定這個案子一定與我有關。
加藤稚生的家比朝海幸子的要豪華許多,可能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朝海家在奈良的勢力不比加藤家的小,不過朝海幸子向來喜歡低調,而加藤稚生卻是一貫的張揚。
在加藤稚生的府邸,我接到了零的來電,作為古森學院S預案的核心,我在這裏的一舉一動都被嚴密監視,還好零是學院外勤部的的尖端人才,對於他的來電加藤府裏的人並沒有攔截。
“李慕白他們有消息了嗎?”
“有了,”零的語氣有些急促,“今天早上有人在奈良的碼頭見到了他們。”
“他們?除了李慕白還有誰?”
“紀寒,還有一個TB組織的人,叫杜峰。”
“他們怎麽會在一起。”我眉心緊鎖。
“你認識他們?”
“認識,知道他們來奈良的目的嗎?”
“還不清楚,不過聽說他們一到奈良就去了高鬆塚!”
“高鬆塚?那是什麽地方。”
“一座古墓,和朝海家有關。”
和朝海家有關?我陷入了沉思,李慕白和杜組攪到了一起,他們這次出現在奈良顯然是有目的的,昨天在朝海幸子家杜組試圖與我聯絡,隻可惜被朝海幸子所攔截。
“朝海幸子的父親昨天夜裏突然暴斃身亡,我想知道李慕白他們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我知道了。”零急匆匆的掛斷電話。
事情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據我離開奈良還有四天,顯然有人想借我留在奈良的這段時間搞出一些事情。我不確定他們的目標是我還是其他,不過古森學院樹大招風,我想我在奈良剩下的日子注定不會過得太安穩。
其實真正讓我擔心的不是別人,而是李慕白他們。在內蒙的時候我就看出李慕白對我有所隱瞞,現在他們和杜組牽扯到一起,TB組織我不得不防,他們的目的沒人清楚。
加藤稚生的府邸位於山腰的別墅區內,這裏環境封閉安保嚴密,如果我想弄清楚朝海幸子父親的死因,就必須要想個法子混出去。
在別墅區的後方,有一條廢棄的鐵路,鐵路直通別墅公園。在公園的右邊,有一片大小足以容納一個足球場的空地,當地的人很喜歡來這裏玩叢林越野戰,我想這可能是我擺脫看守的一個機會。
下午我趁安保人員不注意,一個人來到了公園外的空地上,要想擺脫看守還不能讓他們發現,這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不過所幸我遇上了紀寒,他像是有備而來。故意讓安保人員發現我,然後告訴他們我要在這裏玩叢林越野戰,換上迷彩服,所有的人都長一個樣,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順著廢棄的鐵路逃之夭夭了。
出了公園後,我們一直沿著鐵路往西走。已經八月份了,天氣依然悶熱難當。地麵很幹,過往的卡車疾馳而過,揚起的塵土不慎飛入眼內,讓人又皺眉又揉眼睛的。
紀寒走的很快,我知道時間緊迫,他並沒有和我多說什麽,隻是叫我緊緊的跟著他。
鐵路的盡頭是一棟興建中的五層建築,遠遠的看上去平平無奇,不過紀寒知道裏麵其實空無一物。在來找我之前他們已經對這裏進行了勘察。
看熱鬧的人很多,有不少身穿黑色禮服的家夥,在朝海幸子的家中我曾經見過他們,為了防止被他們認出,靠近時我故意把頭壓得很低。
大樓前擠滿了人,停在那裏的幾輛警車幾乎被他們團團圍住,紀寒沒有直接走向大樓,而是在鐵路前右轉。在轉角數來的第三家店掛著“朝海壽司”的招牌,因為是朝海家的店我刻意多看了一眼。
壽司店的收銀台麵向馬路,後麵坐著一位四十來歲的胖女人,正在看報。店裏很空,隻有為數不多的客人,但沒有見到服務員的身影。
“老板娘、二號套間加一個人。”紀寒出聲招呼。
中年婦女急忙合起報紙,“好,這就來。”
婦女起身,把報紙放在椅子上。“今天東家出了事情,店裏的人都去忙了,可能慢一點,還望幾位先生不要介意。”
紀寒點了點頭,帶著我往套間的方向走去。這家店不是很大,不過有上下兩層,套間多在二樓,一樓擺放著一些簡易的座椅。樓梯口在廚房的左邊,上樓時我特意看了一眼,廚房很空,隻有一個廚師在忙。
套間內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我仔細觀察,沒有發現杜組和李慕白的身影。
“這位是鬆野教授,我大學時的解刨老師。”紀寒向我介紹說。
鬆野教授起身與我握手,給我的感覺那是個文質彬彬且學識淵博的人。
旁邊套間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兩個男人,是附近勘察案子的刑警。他們看到鬆野教授便停住了腳步。
“教授辛苦了,難得今天休假,您可真倒黴。”其中一個人對鬆野教授說。
“這種事情時常發生,我都已經習慣了。”說完,鬆野教授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隊長心情怎麽樣?”
對方皺起了眉,搖了搖頭。另一個刑警在一旁苦笑。
“也是,碰上這種棘手的案子誰都會不開心。”
兩個刑警點了點頭,“那我們先過去轉轉,等那邊好了我們再通知您。”
“好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