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祭
禦氣凝物是禦氣訣大成者才可以做到的,禦氣訣一共分五層,第一層是控風,顧名思義就是通過禦氣來做到對風的控製,這一層修到大境界後可以隨意刮起沙塵暴、龍卷風等;第二層是屏障,這一層是通過禦氣來凝結保護屏障,與神話故事中的結界有些相似,修到大境界後可以結出數公裏長的屏障,禦氣訣中說這種屏障非怪力不可侵,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這種屏障是很難被打破的;第三層就是禦氣凝物,通過禦氣來凝結實物,修到大境界後可憑空破牆,點水結冰;第四層是禦氣飛行,通過禦氣來使自己騰空飛行,我猜這應該就是神話中騰雲駕霧的境界;第五層叫空裂,禦氣訣中說修到這一層後可做到穿梭於無形,大境界者可撕空裂地,無影周遊。不過禦氣訣誕生至今還沒有人達到過這一境界。我才開始修煉禦氣訣,連控風都還沒有做到,想要達到禦氣凝物應該還需要很長時間。
小家夥渠殤在我肩頭焦躁不安,我知道它是想讓我去拿那兩塊玉片,不過我是妖體,這東西怎麽說也算是仙家之物,我怕會對我造成鎮壓的效果,不過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靈符護體,要是有什麽異樣我祭出護身符即可。
於是我從李慕白手中接過玉片,起初我還小心翼翼,可接過手後我發現這東西不僅對我無害,而且握在手中還有一股溫熱。
突然小家夥渠殤眼露凶光,隻見它雙手結十,幽光一閃,兩片靈符碎玉就像是長了嘴一樣死死的吸在了我的掌心,一瞬間我丹田驟聚,兩股怪力從我掌心而入,周遊全身。起初疼痛劇烈,仿佛筋脈逆行,骨肉分離一般,按理說這種疼痛下我是不可能忍受得了的,說也奇怪,小穿山甲好像對我施了什麽秘法,疼痛雖在,可神情不外露。
隻見我一動不動的站立了片刻後,全身的疼痛感消散,筋脈通順,怪力匯聚丹田,李慕白與呂鵬二人全然看不出我絲毫的變化。
“小東西,剛才你對我做了什麽?”
小穿山甲爬在我的肩頭,我感覺到它好像仿佛有氣無力的,可能是剛剛施法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靈陣、可遇、不可、求,助你、吞噬、練《聚陽散》。”
說完小穿山甲從我肩頭滑落,掉入我身後的背包之中。
“你沒事吧?”
小家夥隔著包用爪子戳了戳我的後背,暗示我它沒事。
李慕白拿著小木盒看了許久,突然說道:“你們來看,這後麵好像有一首詩。”
四禦五老淩霄上,
人間正道是滄桑。
祭日始祖金丹轉,
五行之法妙可言。
祖祠之內三清供,
活水源頭天地安。
“這就是一首道家詩,沒有什麽特別的。”
呂鵬看了看說話的老道士。
“這四禦五老我都知道,可祭日始祖是誰啊?”
李慕白疑惑的看了看我。
“這些東西你都不明白,我怎麽可能知道。”
“祭日始祖羲和,傳說是太陽之母,與帝俊生下十隻金烏,後來後羿射日被斬殺了九隻。”
老道士倒是學識淵博,可我看著這首詩總覺得它應該不是一首普通道家詩那麽簡單。
“古人都喜歡作藏頭詩,你們說這首詩會不會也是一首藏頭詩。”
呂鵬的話點醒了我們。
四禦五老淩霄上,
人間正道是滄桑。
祭日始祖金丹轉,
五行之法妙可言。
祖祠之內三清供,
活水源頭天地安。
把六句詩的頭一字拿出來連在一起,“四人祭五祖活!”我驚訝的看著李慕白。
“這不可能吧?”李慕白湊上前來又仔細的辨認了一次。
“四人祭五祖活。”老道士也一臉驚愕,隻有呂鵬不解。
“不是,你們具體說說這是什麽意思?”
“五祖是指南宗五祖白玉蟾,這詩的意思,應該是活祭四人就可以複活白玉蟾。”
老道士搖了搖頭。
“我聽老一輩的祖師爺們說過,這活祭是要集齊四時天命之人,再選陰陽調和的吉日,配上上古秘法,通陰陽,知生死,道行逆施複活故人,不過這種秘法知道的人很少,而且祭法殘忍,通常不會有人輕易嚐試。”
“什麽是四時天命之人?”呂鵬側頭看了看我。
“這四時天命之人也就是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個節令出生的人。”
李慕白把玉片放入木盒後遞還給了老道長。
“我說這兩天我怎麽總是心神不寧的,江琦的生日好像就是九月二十三吧。”
老道長點了點頭,然後又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江琦?”
“認識,我叫李慕白,曾經在龍虎山與江琦道兄一同修行過一段時間。”
“九月二十三是秋分日,你的意思是?”
我和李慕白對視了一眼。
“如果真如這首詩裏說的一樣,那下一個受害者很可能就是江琦。”
“問題是現在我們找不到江琦。”呂鵬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李慕白。
“還有時間,從任瑤瑤被害到慧靈法會暴斃,之間間隔了十二天,而且凶手兩次都選擇在道觀內動手,這說明活祭對祭品的死亡地點和時間是有要求的。”
“那能算出他們具體的動手時間嗎?”
李慕白搖了搖頭。
“雖然現在兩起命案被確定為連環殺人案,可凶手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們的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樣,一個死在王華宮,一個死在玉蟾宮,下一個會死在哪?”
老道長仙風道骨,他看了看手中的小木盒,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我。
“查案的事情老道不清楚,不過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應該能幫你們。”
事後我和李慕白才知道,老道長叫林清風,是張至順道長的師弟,玉蟾宮元老級別的人物。林道長說他認識一個怪人,曾經他親眼目睹那個人隻看了一眼死者的屍體就分析出了犯案凶手。
“道長說的人叫紀寒吧?”呂鵬好像認識林道長口中的怪人。
“沒錯,就是紀寒。”
我和李慕白都回頭看著呂鵬。
“你怎麽會認識這家夥?”
“我不認識,可我聽說過他,海南的刑警有幾個不知道他的。”
呂鵬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說說,什麽人能在你們海南刑偵界這麽出名?”
“這個紀寒是個法醫,他有很強的行為分析能力,曾經憑借著一具屍體就還原出了全部的案發過程,並且還找到了凶手。”
“有點意思。”李慕白是世界級的名偵探,他認識許多破案高手,可透過屍體能找到殺人凶手的法醫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更厲害的是這個紀寒透過凶手左手上的傷疤,竟然發現殺人凶手就是一年前海南平安珠寶店被劫一案的原凶。”
“這是什麽邏輯?”我疑惑的看了看呂鵬。
“一年前平安珠寶店發生大劫案,劫匪在逃,據店裏的老板說案發那個晚上,有兩個蒙麵人手持槍支走進珠寶店,搶走了店內所有值錢的珠寶。”
“可是這和凶手上的傷疤有什麽關係?”
這都不知道,李慕白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分析道:“搶劫的時候凶手肯定是想盡快的拿走所有值錢的東西,而珠寶店裏的東西又大多放在玻璃櫃裏,他們要拿又等不及店主一個一個開,就會選擇用槍托來砸開玻璃櫃,凶手右手拿槍砸,左手自然會伸到玻璃櫃裏拿珠寶,情急之下就有可能會受傷,玻璃口劃過的傷痕與其他的傷痕不一樣,紀寒是個法醫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加上當時凶手已經落案,心態完全崩潰,所以稍加審訊他就承認了。”
呂鵬滿臉崇拜的看向李慕白,“不愧是世界前三的名偵探啊,這分析與當時紀寒的分析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