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江琦失蹤
我低著頭,邊走邊想著小道士的案子,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影,一不留神我就和她撞了個正著。
“你走路不長眼啊?”
我抬頭看了看說話的女孩,白色的體恤配一條牛仔短裙,一旁是散落的包和墨鏡,臉龐清秀,沒有做太多的修飾,看上去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你沒事吧?”
女孩急匆匆的起身,好像是有什麽急事,“以後走路小心點。”
“好的,實在抱歉。”我點了點頭,並向她致歉。
她並不打算和我糾纏,撿起落在地上的包和墨鏡後,就急匆匆的向一樓跑去。
“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李慕白疑惑的看了看我。
“沒事,隻是在想玉蟾宮的案子。”
小家夥渠殤有些餓的不耐煩了,一個勁的在包裏催我。
“眼下沒有任何線索,你想也是白想。”李慕白悠閑的走在前麵,似乎完全不受道士命案的影響。
我點了點頭,和李慕白在二樓的餐吧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裏可以看到玉蟾宮的大門,文筆峰內晨鍾暮鼓,停在玉蟾宮門口的警車還沒有離開。突然幾個道士的從玉蟾宮內出來,手裏各提了一個黑布袋,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
“二位,我能坐這裏嗎?”
我回頭看了看與我們打招呼的人,三十來歲,頭發淩亂,穿著隨意,皮衣內的襯衫有明顯的折痕,應該是剛換好的。
“這裏沒人,不過?”李慕白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空座位,示意他可以坐那裏。
“哦,不好意思,是這樣的。”
說著他從包裏掏出了一個證件,“我是海南省定安縣公安局的呂鵬,因今天下午三點,文筆峰的玉蟾宮內發生了命案,我想和兩位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們當時不在案發現場,警官找錯人了吧。”我看著他說。
“是嗎?”他先是看了看我又轉頭看了看李慕白,然後繼續問道:“你們是出來以後才知道裏麵發生了命案嗎?”
“是的。”李慕白如實回答。
“那兩位覺得這個案子可有什麽蹊蹺之處?”
李慕白抬頭看了看呂鵬,“警官不會是懷疑這個案子與我們有關吧?”
呂鵬上下打量著我們,突然說道:“原本這個案子不是我負責的,一個周前,玉蟾宮的首席主持江琦江道長失蹤了,我一直在做他的失蹤調查。”
說著呂鵬從一旁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江琦失蹤了?”李慕白滿臉驚愕,“這不可能啊,我之前還和他聯係過。”
“你們聯係過,什麽時候?”
“大約三天前。”
“你確定是他本人嗎?”呂鵬眉心緊鎖,似乎在懷疑著什麽。
李慕白點了點頭,“當然確定,他的聲音我不會聽錯。”
“他居然還活著。”呂鵬小聲的嘀咕。
“李警官懷疑他死了?”
“哦,不”呂鵬遲疑了片刻,“因為已經一周沒有找到他人了,所以局裏猜測,他很可能已經遇害。”
說著呂鵬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來,這是警務人員外出走訪記事用的筆記本,我在重案組三年,對這套流程可謂十分熟悉。
“你們是什麽時候到的海南?”
“上午十點左右。”
“一起來的嗎?”呂鵬伸手指了指我。
“是的。”
“你們為什麽會聯係江琦?”
“我和江琦在龍虎山一起修過道,這次來海南玉蟾宮也是特意來拜訪他的。”李慕白如實交代。
“那你們到玉蟾宮後和他見過麵嗎?”
“沒有,”李慕白搖了搖頭,“我上午試圖聯係他,可是他的電話打不通。”
“那你們上一次通話他和你說了什麽?”
“都是些平常的問候,”李慕白回想了片刻,“對了,他說讓我一定要來玉蟾宮找他,那時我以為他就是想與我論道了,現在想來,他那天說話的語氣的確有些怪異。”
“你覺得他是在暗示你什麽嗎?”呂鵬問。
“說不清楚,”李慕白皺著眉,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他是怎麽失蹤的?”我看著呂鵬問。
“一周前,玉蟾宮的朱道長來警局報案,說玉蟾宮有人失蹤了,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在意,因為這種道觀,每年都會有一些人吃不了清修的苦,而悄無聲息的跑掉。直到朱道長告訴我們,失蹤是江琦江道長,江道長如今是玉蟾宮的代理主持,從張至順道長去世後,江道長就成為了玉蟾宮名副其實的一把手,如此舉足輕重的人物,沒理由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說呂鵬把手中的筆記本給合了起來。
“你們有聯係過他的家人嗎?”我問。
“他沒有家人,”李慕白神情複雜,“他是孤兒,自幼被張至順道長收養,他視張道長如親生父親,而今張道長去世,我一直還想找個機會,好好的開導開導他。”
“這個案子很複雜,如果二位不知情,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呂鵬轉身離開。
李慕白眉心緊鎖,我知道他是在擔憂江琦的安危。
“案子要破,飯也得吃,你說是吧。”
李慕白看著我點了點頭。
“服務業,點餐。”
“慕白兄來點什麽?”我看著菜單問。
“隨意。”
“那就隨便給我們上一點你們的招牌菜吧,夠兩個人吃的就可以。”服務員接過菜單點了點頭。
我摸著包裏的小家夥,它已經餓的睡了過去,我看李慕白沒有想與我交流的意思。
晚飯後我們便各自回了房間,我怕小家夥半夜會餓,就特意去樓下的超市給它買了一些零食。
在超市門口我又遇到了剛才在酒店裏遇到的女孩,她神色匆忙,好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要做。
不遠處,幾個恍恍惚惚的人影進了酒店附近的一個小區,我看他們都穿著連帽衫,帶著口罩,海南氣候炎熱,這種裝扮顯然有些不合時宜。
玉蟾宮發生命案,海天酒店裏又住著幾個重要的目擊證人,我能察覺到這附近肯定有三到五個便衣緊盯著這裏。
買好東西後我直接回了房間,小家夥渠殤已經饑腸轆轆,它把我帶回來的零食一掃而空,然後轉頭繼續呼呼大睡。
晚上十點左右,我實在睡不著就想去和李慕白聊聊,可我到他房前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回應,我想他一定是出去調查江琦的事情了。
回到房間後,我把早上渠殤讓我練的禦氣訣給翻了出來,這套功法與一般的修煉功法不同,它沒有實質性的敘述,也沒有具體的修煉法則,說白了,這就是一套教人呼吸的功法。如果不是記載在這古籍上我絕不會認為它對修道有絲毫的用處。
打坐呼吸了半天後,我試著給杜組打了個電話,依舊是無法接通,按理說任家應該不會為難杜組,可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了,杜組依舊音信全無,這不免讓我有些擔心。
第二天一早我又被小家夥渠殤給吵醒了,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它太吵鬧,而是因為它身上發出的刺眼的光芒。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就和神話故事裏說的一樣,霞光萬丈,小家夥打坐騰空,看上去有些讓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