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修習易容術
“嚴……嚴家?!”秦軍聽到這個詞可沒什麽好感。嚴家地位在雙龍會可比秦家高得多。秦軍本指望童家能讓家族興起,誰知自己辦事不利,他也隻能歎氣,講這童家到手的秘密拱手讓人。
數日之後,蘇府收到了一份遠在荊州的信,信是童小葉她們母親寫的。信中說她思念孩子,聽說小葉她們還活在世上,想要召她們回身邊。看到這封信,小葉兩個人都嚴肅了臉色。
如何是好?蘇記隻是說去留隨她們自己。姍姍聽說這件事,也連忙趕過來一問究竟。
“我們去荊州吧。”小悠最後決定說。
“為什麽?難道待在這裏不好嗎?!”姍姍不舍得她們離開。
“不,而是我們繼續待下去,這裏會變得不好。”小悠苦苦的笑了笑,小葉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吭聲,她知道她母親喚她們是何意,也知道這封信到蘇府是何意。
若她們不去,蘇府將會不得安寧,直到蘇府趕她們出去為止。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會用什麽樣的手段……
姍姍說,“何時出發?!我還想好好送行呢!”
“後天!”小悠決定說。
三天後,京城碼頭。一葉小舟已經停在碼頭,小悠和小葉的行李陸陸續續由嚴家的下人搬上小船。小葉坐在小舟上,低著頭一言不發。小悠站在碼頭上,和前來送行的姍姍和若相依寒暄著。
姍姍不舍的說,“到了荊州,可一定要寫信給我啊!”
兩個人點頭,“一定!”
碼頭遠處,牙辰騎著馬飛奔過來,臨近碼頭,牙辰跳下馬跑過來。他氣喘籲籲的站在童小悠麵前,看著她不說話,小葉聽到聲音,也看了過來。姍姍和若相依自覺後退幾步給兩人騰出空間。
“那個……”牙辰羞澀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的眼神閃躲著小悠,想要看著小悠又不敢看著她。“聽說,聽說你要去荊州。我……我也沒什麽送你的。”他從懷裏拿出一枚平安符,那是一個紅線繡得很精致的平安符。小悠接了過來,歡心的笑了。她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張開牙辰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這是我父親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我的機關符。聽說裏麵的紋理用心看,有心人會看出一片洞天。”
牙辰點點頭,他鄭重的說,“我……我不會忘了你的。”
小悠笑了笑。
“要開船嘍!”船夫微微愁眉催促說。小悠退後一步,深深鞠躬,“多謝各位這些日子的照顧。童小悠永世不忘。”
“小悠!”姍姍欲言又止。
“姍姍,牙辰。希望……日後我們不會成為敵人。”在兩人詫異驚奇的眼神中,童小悠再次鞠躬,上船開拔。
牙辰和姍姍站在碼頭上望著船慢慢駛向天際。
船行遠處,小葉突然衝到船尾。“牙辰!再見!姍姍!再見!”她喊得歇斯底裏,喊得穿過天際。
“再見!”姍姍和牙辰也用手當做喇叭大聲回應。小葉一直在喊,像是小孩子鬧氣般的不肯放棄,姍姍他們也一直回應著。一直,一直到彼此聽不到。小葉雙手撐著穿,跪在船上哭了起來。小葉慢慢扶她進了船。
“好了,回家吧?”若相依懶懶的說。姍姍跟著他一步步離開碼頭。牙辰不舍的回頭,望著已經模糊的小舟。他看看手心裏的木質項鏈,“荊州,我回去找你的!”
姍姍問若相依說,“公子,小悠最後一句話事什麽意思啊?為什麽她會說‘成為敵人’這種話?”
若相依解釋說,“當然了,我想這話是對牙辰說的吧?童小悠和童小葉回到嚴瑾薈的身邊,嚴家可是雙龍會的一大龍頭,牙辰作為天狼門的幫眾,以後若是兵戎相見,也不是不可能的。”
攬月樓終年不減熱鬧的程度,姍姍來到攬月樓,希望師父能教她幾招易容術。登上攬月樓的樓梯,乘上機關升降梯,姍姍來到公孫泊所在的十層。
她禮貌的敲了敲門,公孫泊在裏麵應了一句,她開門進來。
姍姍跪拜說,“師父,教教我易容術吧?”
“你想學易容術?那就跟我來吧。”公孫泊帶著姍姍上樓,來到第十五層,這裏沒有什麽閑人光顧,甚至樓梯都岔開該樓層,十四層直通十六層。公孫泊推開屋門,裏麵異常寬敞,裏麵一個偏角落的位置,坐著一個少女,大概二十多歲,年輕貌美。她看到公孫泊帶人進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公孫泊說,“這裏你就暫且用著,我給你講講這些刀具都是用來做什麽的。”
公孫泊和姍姍走到一個長桌前,上麵擺著各種稀奇怪狀的小刀,這種是刮皮,這種是劈縫,這種是裁型,等等。公孫泊都向她一一介紹。而後她指了指桌上的一本易容術的秘籍,“這是易容術的麵具的製作方法,我給你演示一番,你可要瞧仔細了。”
公孫泊拿起小刀,拉過來桌上的新鮮豬肉,然後非常熟練的操作,小刀一個接一個,不就就從豬肉的皮膚上刮下一個薄薄的麵具,“你可先練著。練好了我在教你如何易容……”
姍姍也嚐試一番,但始終不得要領,就這麽一遍遍練。公孫泊看得乏了,就出了去。那個角落的姑娘看她沒有打擾自己的意思,就繼續擺弄手裏的麵具了。
過去了幾個時辰,那個姑娘突然說,“哎,你叫什麽名字。”
姍姍笑笑說,“我叫姍姍,師姐。”
那姑娘笑了雄安,“是嗎?沒想到師傅她還教其他人易容術。”
“師姐已經在學嗎?”
“我可是已經學到家了,師傅都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教我的了!”她極其自負的說。
“是嗎?這麽厲害的嗎,我感覺自己怎麽弄都學不好。”
“不過她還有一招說什麽也不傳我!”她自顧自的說著。
“是什麽啊?”姍姍頗神秘的問。
“人皮麵具!”她回頭望了姍姍一眼,嘴上露出了一種瘮人的笑容。姍姍汗毛倒豎,聽著名字都害怕。
這時候公孫泊進了來,兩個人話停了。她一看姍姍擺置的麵具,立即數落起來,罵她悟性差,手腳笨。姍姍嘟囔個嘴巴,低著頭默默挨著她的訓導。練了幾個星期,形狀總算是合了格,公孫泊便帶她來旁邊的房間,這裏擺著許多木人,有老的,有少的,有男有女。她開始教姍姍怎麽把這麵具製作成目標的樣子,她一邊說一邊給姍姍演示,“這麵具最好是比著人,靠著記憶總是有些偏差的,不過這種偏差也會很小,隻有行內人才會察覺到些許。”
姍姍禁不住好奇心,問起公孫泊說,“師父,人皮麵具是什麽啊?!”
公孫泊停了手,她溫和的語氣也停了住,她轉過頭來,一臉陰沉。“你從哪裏聽來的?”
姍姍被嚇得不知所措,“我……”
“這種邪道的東西,你最好別碰!”她轉念一想,一定是合姍姍同屋的那個女子。她立即出了屋子,姍姍聽到她摔門,知道她非常的生氣,然後旁邊的屋子就吵了起來,兩個人爭執不下,那個女子摔門而出,腳步聲消失在走道裏……
火大的公孫泊回了這裏,她又繼續給姍姍講這易容術,姍姍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如此練習又有幾個星期,公孫泊便又教姍姍如何仿人聲,如何仿人形等等。
姍姍覺得學得差不多了,轉念一想,這易容術這麽厲害,難道就沒有什麽破綻嗎?於是她就向公孫泊問起這件事。
“師父,易容過後,別人就一點也看不出來了嗎?”
正在侃侃而談,教姍姍如何完美貼胡子,仿老人走路的公孫泊住了口。她說,“自然能看得出來,易容術再變,也不過是假冒的。”
“怎麽看破啊?”
“就結構上來說,麵具材料終歸為豬皮,和人麵具有些許的不相稱,如果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在臉頰的輪廓,會有一條很細的透光。”她帶上自己做好的麵具,不一會兒就仿製一個大叔模樣,姍姍湊近來看,果然在臉頰處看到了麵具的些許痕跡。
“不過人皮麵具就不會有這種顧慮。”她隨口這麽一說,笑容立即就僵了住。姍姍知道她說了忌口,低頭看看她,慢慢回到自己的凳子上。
她歎了聲氣。“我知道你很好學,但有些東西是不能沾的,這人皮麵具就是這麽一種。姍姍,你知道嗎?這易容麵具所用材料,乃是一層透明的皮膚,越新鮮越能保證它的擬真程度,越新鮮的,就要從豬身上活活的刮下來……”
姍姍不禁咧嘴打了一個寒顫,想想都覺得可怕。
“如果用再人的身上,你能想象那是多麽殘忍的事情嗎?”
姍姍僵硬的點頭同意,公孫泊溫柔的笑了笑。“你懂得這般道理就好,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你要記著這句話。”
“那,還有什麽可以方法可以看出來嗎?”姍姍又問。
“如果要真說的話,就是眼神了。”她指著自己的眼睛,每個人的靈魂是不一樣的,你就算披著別人的臉,穿著別人的衣服,這眼睛裏的魂魄終究是不會變的。如果你要看破易容術的話,就看這個人的眼睛,眼睛裏麵的魂會告訴你答案。”
姍姍看著她的眼睛,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