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姍姍有了師父
她站了起來，看著年輕的充滿未來的姍姍，“姍姍，你是蕭家的人，是蕭家的子孫。我要你在你父親的靈位前發誓，以後決不能丟了蕭家的人，也決不能，步了你父親的後塵。”
姍姍在他父親的靈位錢重重的磕了頭，認祖歸宗。一切都來得如此巧合，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那般。本已經滿心複仇念頭的姍姍現如今挺起胸膛，她的這種自信憑空也好，緬懷父親也罷，從此一個弱女子的姍姍真正的命運真正的改變了。因為她知道了“蕭”是自己的歸根之處。
次日，姍姍將母親的那舊年的裙子帶回若府交還給了若夫人。她跪下來磕頭謝恩，“若夫人的大恩大德，蕭家永世不忘！”
若夫人柔柔的撫摸著那至今保存完好的裙子，溫柔的閉上了眼，想想她剛剛阻止的那可能發生的事情，她欣然的落了淚。
“姍姍起來吧。”蘇記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發現你這身練武筋骨，怎樣？有沒有想過，跟著我學武功？”
武功！？姍姍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慌張。
蘇記勸她說，“這樣的人才窩在府中當下人實在可惜了。如果你能習武的話，我相信將來一定能有一番大的作為。”
“可……”姍姍有些不知所措。
若夫人說道，“這件事你大可和公子商量。我想他會體諒你的。”夫人像是猜穿姍姍心思的告訴她。
“若相依那小子！嗨！”一聽那個混小子，蘇記晦氣的歎聲氣。
夫人掩麵笑了聲。她忽而又嚴肅起來，“姍姍，關於你身世的事，不要到處宣揚，如今京城之中要翻出此案的心懷不軌之人很多，尤其是老爺和公子，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是蕭家後人，他們心細多疑，我怕他們最後會做出什麽多餘的事。”
蘇記點頭同意，“這是為了你好。官場如戰場，這裏麵的是非曲折，並不是一句善惡就能分得清的。”
姍姍頭答應了。
和往常一樣，姍姍在若相依身邊做他的侍女，這些心裏變化若相依似乎沒有多問。姍姍現在又重新笑起來，若相依也就不過問她。姍姍和若相依提出來要去蘇府跟著蘇將軍學武藝。若相依嚇了一跳。
“你一個弱女子，學武功？”若相依在書房裏差點跳起來，“別說笑了。我不信，況且，你現在可是我拿銀子換回來的，要是這麽輕鬆的去了蘇府，往後……”他眼睛將桌上的東西瞟了一遍，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口，“誰還給我洗蘋果吃啊！”
“相依？”屋外傳來蘇延括的聲音。
“表哥！？”若相依詫異的望了過去。
蘇延括快步走過來，將一張銀票和合約拍在桌上。抓起若相依麵前盤子裏的一個蘋果大口咬起來。
若相依拿過來合約看了看，又看了看蘇延括，希望他解釋下這銀票是什麽意思？。
蘇延括嘴裏嚼著蘋果，唔囁的說，“我老爹要把姍姍調走！這銀票是贖金，合約是證明。你大可以告訴你爹去，他也會同意的。”
“喂喂，我可沒同意。”若相依一聽姍姍真要去學武，他大聲叫了出來，“你這是搶人啊，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麽說帶走就帶走？還贖金？她是被賣到我這的啊？別說的像是在買賣牲口似的。”
“我隻是傳個大致話意思。”蘇延括笑了笑，“相依你也別生氣，我爹也沒這個意思，他就是想收姍姍做弟子，傳她武功。可對她來說可是好事。”
“可對我來說可不是好事！”若相依慪氣的甩過頭，“她不能走，她都來若府幾個月了，我都習慣她給我當下人了。如果走了，我可能連褲子都找不到。”
蘇延括露出尷尬。“可你也得征求人家本人意見吧？姍姍究竟去哪，我想她自己決定，這樣總行吧？”
“姍姍！”若相依轉過身，一副責怪她什麽都沒告訴自己，故意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想，你不會去那種練武受苦的地方的，對吧？”
姍姍無奈的笑了笑，“可，學得一身武藝。我想也不是什麽壞事啊。”她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有種我背叛公子了的愧疚感。
若相依轟然塌下了架子，倒在桌上，“沒想到，我們之間的情誼原來如此的淡薄。”
“難道我這些時間來有虧待過你嗎？你難道真覺得若府沒有蘇府好嗎？練武什麽的磕是很累人的，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會受得了，還有啊……”若相依濤濤不絕的開始了說服她。
“可是公子……”姍姍打住他。“我也沒說，不繼續在若府當差啊。”
“啊？”若相依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她這麽妥協的意思。
“就是說，她繼續當你的侍女照顧你，有空的時候呢，就去蘇府跟著我老爹學習武功。怎麽樣？這樣總成了吧？”蘇延括深表理解的拍拍若相依，慢悠悠的點頭解釋說。
姍姍說道，“我覺得公子待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可蘇將軍的好意，我又怎能推辭，所以……”
“罷了。”若相依睜隻眼閉隻眼。“你喜歡去就去嘍。反正我又不是得天天照顧的殘疾人。”
“謝謝公子！”
不過這學武功的日子可真不是好過的。每此要求這達標那訓練的，每次從蘇府回到若相依身邊就像是虛脫一般。更別說還要照顧若相依生活起居，兩邊兼顧讓姍姍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多少了。若相依自然也明白她的苦衷，見她每天都黑個眼圈，並沒有加以責怪。他私下裏自己也很少麻煩姍姍，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關照武功的學習。
若相依再一次來到天牢麵見太傅齊盛仗求學，姍姍坐在外麵把風，那位姓李的公子果然又如期而至。
看到姍姍居然又來到這天牢，他異常驚訝的說，“你怎麽還在這？”
姍姍瞪他一眼，沒有回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公子輕佻的笑道，“我以為你早就死在若相依手下了呢！沒想到還活著，還死心塌地的跟著若相依，簡直不可理喻。難道你的母親沒有告訴你蕭家是如何被若尚書彈劾，以致全家死於非命？”
“知道。”姍姍異常冷靜的輕描淡寫，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種冷靜不可思議。
“真有趣。”姓李的少年依靠著牆，上下打量著坐在他麵前的這個女孩。從她穿的鞋子的顏色款式到頭發的發飾光澤，從她的眼神中的精神麵貌到皮膚的保養所露出的氣質。“你的身子骨看上去要比上次硬得多，應該是平日裏鍛煉的緣故。我想，你不僅放棄了報仇，甚至認賊作父，把殺父仇人蘇記當做師傅，跟著他修習武藝。就你這麽簡單的腦子，我看八成是真心跟著蘇記學武，壓根兒就沒有想要背後捅刀的心思，你的父親泉下有知，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姍姍聽他冷語一番很生氣，也冷言一番回應他，針鋒相對毫不相讓。“這不需要你操心！你一個姓李的闊公子，我這個沒落的蕭家子弟豈敢有什麽大誌雄心和你相比。”
“有趣的變化，真是有趣。”他喃喃的笑了笑。“是誰阻止的你，你的母親嗎？不對，那個懦弱的女人還不至於給你這般勇氣，那會是……”
姍姍驚愕的偷偷看他，感覺自己被這個小子算計了很久。從第一眼看到他，從第一句對話開始，她的一切都在這個李公子的算計之中。她突然感到脊背發涼，這個李公子就像是鬼一樣的神秘，而她從見到他第一眼到現在的所有時間仿佛都被這位李公子給算好了！李公子很沉入的思考，那認真的架勢讓她感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想不到。”他愜笑的聳聳肩，“好了，告訴我答案吧。是哪位高人，竟能讓你在知道殺父仇人的情況下還如此死心塌地的做若府的走狗？”
“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姍姍拍桌子站了起來，“你一句走狗，一句認賊作父的，我什麽地方惹到你嗎？你竟然這樣辱罵我！”
“啊，實在抱歉。我好久沒這麽開心了。”李公子嬉笑的道歉，他聳聳肩，“我這個人，似乎不怎麽會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我換種問法，我問你，是誰，告訴你蕭府的真相，蕭敬的真正死因。除了你的母親。”
“我憑什麽要回答你！”姍姍慪氣的甩頭，對這個無禮的人充滿了厭惡。
“蘇記嗎？就憑他那耿直的個性，我看你和他有殊死相搏我還相信。他那個武夫沒這般腦子還不會有這等說服手段，會是誰……”
一步步說得姍姍對他有無數個問號。姍姍所接觸的這些人，他怎麽會全知道？看他的語氣，甚至要比姍姍都要了解這些人。
“啊！是蘇記的妹子！蘇雪兒！若楓的老婆！”李公子異常高興的揭開自己滿意的答案。
姍姍一臉木訥看著他。
“看來我猜對了。”李公子得意的哈哈笑了。
“沒想到這若夫人竟然有此細心縝密。罷了，這遊戲算我輸。”他自言自語的歎氣說。
“你在算計我？”姍姍似問非問的質問說。
“哦？你發現了嗎？”
姍姍突然被激得火冒三丈，自己的這出報仇戲，幕後的導演原來就是麵前的李公子！她怎能不“激動”！
姍姍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音，對麵前的這個算計陰謀的陰險小人真是恨不得扒皮抽筋！而李公子不動聲色，他的語氣一點都沒有變，“是我導演的這場好戲。隻可惜竟然就如此草草收場，這倒真是讓我掃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