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悲傷難禁
一見雪櫻回來了,銀川甚是欣喜,叫道:“師叔,你終於回來了。”
雪櫻落地之後,站在銀川的身邊,瞪著那老道士,問道:“長風,你這是什麽意思?要以多欺少嗎?”
那叫長風的老道士見過雪櫻,見她出現,知道銀川的身份是真的,心裏暗忖:好在剛才沒有魯莽動手,否則事情就變得不可收拾。聽雪櫻向他問話,訕笑了下,說道:“雪女俠,別來無恙。”
雪櫻柳眉一豎,不客氣地說道:“別跟我打哈哈,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長風說道:“我門下師侄為人所殺,特來要個公道。”
雪櫻冷笑了下,說道:“你們參雲觀真是有出息,對付幾個弱女子,竟出動這麽多高手。”
長風給雪櫻說得老臉羞紅,爭辯道:“我聽了青靈的匯報,知道你們都是高手,怕拿你們不下,便多帶了些人。”
雪櫻轉眼看向青靈,突然笑了笑,說道:“原來你還沒死?”
青靈一看到雪櫻,怒火燃燒,對長風說道:“師叔,當時她就在場,快把她拿下!”
長風叱道:“這裏沒你的事,給我閉嘴。”
青靈看師叔生氣了,不敢再出聲。雪櫻看向長風,說道:“不錯,當時我的確在場,對事情的經過一清二楚。”
“既然雪女俠在場,那請陳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雪櫻說道:“逍遙派弟子的確出手殺了你們的人,但起因是你們先殺了他的朋友,他一氣之下,才下了重手。”
長風一聽逍遙派,又是一驚,問道:“出手的人是逍遙派弟子?”
“不錯,是遊堃的弟子。”
長風的臉色變了變,問道:“是遊堃的弟子?”
“嗯。當時我正和他在山頂比武,是這青靈出手殺了他的朋友,所以他才出手的。”
長風一聽,看向青靈,問道:“事情是不是如此?”
青靈爭辯道:“他們違反了參雲觀的規定,我警告過他們,是他們不聽,所以我們才出的手。”
“之前為什麽不說?”
“師叔,我。。。。。。”
雪櫻冷笑道:“你們參雲觀好霸道,我們在山頂比武,關你們什麽事情,竟要出手傷人。”
長風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木立在那裏,想必是內心矛盾得很。原先,他不知道是青靈先出手傷了人,以為是景棠隨意出手傷人,這才稟告掌門,興師問罪。現在看來,事情要複雜得多。
看他沉默,雪櫻說道:“被他所傷之人,屍骨不存,找誰伸冤去。”
旁邊的銀川問道:“師叔,被他所傷的人是不是段先生?”
雪櫻點了點頭。銀川看她點頭,臉色唰地變得煞白,好一會,才哽咽地說道:“段先生真給這廝害死了?”
雪櫻歎了口氣,說道:“昨晚我下崖找了一晚,都沒發現他的屍骨,想必是給野獸吞噬了。”
銀川聞言,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唰地流了出來,然後咬了咬牙,拔出身上的寶劍,一躍,便向那青靈刺去。
雪櫻一驚,飛身一掠,擋住了銀川,說道:“不可衝動。”
銀川淚流滿臉,說道:“師叔,他害死段先生,我要他填命。”
“這裏由我做主,不可任性。”
“師叔。。。。。。”
“既然你叫得我一聲師叔,就要聽我的。”
銀川咬著嘴唇想了好一會,終於點頭說道:“師叔,我聽你的。”
這時候,參雲觀的主持到了。長風忙過去耳語了一番。主持聽完長風的匯報之後,也是緊鎖眉頭,想必知道這事有點棘手。
他看了看雪櫻,問道:“你就是雪山派的雪女俠?”
雪櫻點了點頭,說道:“女俠不敢當,正是雪櫻。”
那主持又望向銀川,問道:“你就是銀大將軍的女兒,雪山派無影仙子張馨鳳的高徒?”
自從銀川知道他們害死了段飛之後,對這參雲觀充滿了怨氣,冷冷說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你們淩勢欺人,總該給個說法。”
那主持臉色變了變,說道:“銀小姐,恐怕這裏麵有誤會。”
“有什麽誤會?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殺人,不是淩勢欺人是什麽?”
那主持突然喝道:“青靈,你為什麽要動手殺人?!”
那青靈打了個激靈,說道:“稟掌門,我不知道他不會武功,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麽說來,是你先動的手?”
“我們隻是想製止他們不要在山頂動武,並不是存心想傷人。”
那主持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對銀川說道:“銀小姐,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這隻是因為誤會而引起的一場悲劇。”
銀川淚流滿臉,說道:“殺了人,難道一句誤會便了事?”
主持說道:“在這次的誤會之中,我們也有一名弟子死於非命,以我看,這事就這樣了了,不傷和氣。”
一旁的小石頭悲憤地叫道:“不傷和氣?你知道死的那位是什麽人嗎?就算殺光你們,也抵不了他的性命。”
主持聞言,一悚,忙問道:“他是什麽人?”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反正就算你們全部填命,都換不回他。”
主持的臉上開始流汗,他害怕死的那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如果是這樣,那整個參雲觀將大禍臨頭。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突然手一揮,隻聽見青靈一聲悶哼,便已斃命,長風想阻攔都來不及。
殺了青靈之後,主持漠然地說道:“各位,事情都是因為青靈的無知而引起來的,現在他已經填命,不知各位可滿意?”
見他親手殺了青靈,銀川也無話可說了,發了下呆,然後看了看雪櫻。雪櫻知道再鬧下去,隻有兩敗俱傷,也隻好見好就收,於是說道:“既然元凶已誅,那此事就到此為止。”
這一和解,雖然雙方都不滿意,但在那種情況之下,也隻能這樣處理。
想到段飛就這樣莫名地死了,銀川大受打擊,第二天便病倒了。她交代徐風,做法事的時候,加上段飛的名字。
法事完了之後,雖然銀川的病還沒好,但他們也不願意再呆在參雲觀了,所以第二天一早,便下山了。
下了山之後,由於銀川的身體生病,不能騎馬,所以他們便雇了一輛馬車,然後往回京的路走。
路上,銀川沉默寡言,一直眼光滯呆,樣子有點嚇人。小石頭很是擔心她,勸她說:“小姐,你不要這樣了,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
小石頭剛說完,銀川的眼淚就流出來了,哭著說道:“都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堅持要上那個什麽鬼靈度山,他就不會死,是我害死他的。”
對於段飛的死,小石頭也有種莫名的悲痛,但在銀川的麵前,她卻不好表露。
“小姐,發生這種事情誰都不想,要怪,隻能怪那個景棠,如果不是他處心積慮地想帶段飛走,段飛也不至於這樣。”
“景棠?是,是他,如果不是他,段飛就不會死。”
“嗯,所以說,罪魁禍首便是那個景棠。”
銀川咬牙切齒的:“回京城之後,你叫人去找這廝算這筆賬,無論他在天涯海角,務必給我找到他,然後碎屍萬段。”
“是,小姐。”
銀川想了想,說道:“是了,抓到他的時候,先不要弄死他,把他帶回來給我,我要親自把他碎屍萬段。”
“是,小姐。”
一路馬不停蹄,無風無浪,幾天之後,他們便回到了京城:龍都。
進城之後,銀川沒有回府,而是直奔李府,說要去找李青揚算賬。
一聽她就這樣去找李青揚算賬,雪櫻嚇了一跳,忙攔著她說:“銀川,這是京城,不可胡鬧,何況你大病初愈,不宜動手。”
這些日子,銀川憋了一肚子的氣,哪裏管什麽京城不京城的,氣呼呼地說道:“就算他躲到皇宮,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雪櫻低聲說道:“現在皇宮都沒李府可怕。”
銀川說道:“他可怕又怎麽啦,難道還能把我吃了?”
不管雪櫻怎麽勸阻,銀川非得要去李府不可,無奈之下,雪櫻隻好陪著一起去。
李府,位於皇宮5裏處的東南麵,卻比皇宮更雄壯,更豪華。府邸座地500公頃,房舍9999間,紅瓦高簷,庭院深深。亭台樓榭無數,錯落有致;亭台樓榭間,山水滄池,縱橫交錯。
整個龍都的人都知道,這李府已經取代了皇宮,成為帝國的權力中心。
去到李府門口,銀川翻身下馬,躍上台階,對門口的守衛說道:“趕緊去叫李青揚出來受死!”
守衛看她一個女孩子,竟敢在李府前大放厥詞,還侮辱他們的少主人,二話不說,便有四個人圍了上來,準備擒拿銀川。
銀川見他們動手,冷笑了下,三拳兩腳便把他們擊倒,然後直闖進去。
看銀川硬闖,雪櫻意識到大事不妙,忙對小石頭說道:“趕緊回府通知大將軍。”交代完之後,與徐風也跟著進府。
小石頭也知道事態嚴重,忙翻身上馬,往大將軍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