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終會相見
33 終會相見
張世派了車送他回去，路上張起望著窗，好似在神遊。
腦海裏將麵前擺著的亂碼一點點的捋好，規劃著剩下時間的分布。
唐眠是最大的不定數。
想到這，他馬上掏出一直窩在口袋的手機，摁了幾下開機鍵，早就沒電了。
嘖了一聲，他出聲：“在哪充電。”
司機被他的出聲驚了一下，聽著這張揚自在的話，如果不是知道後邊坐的是張起還以為是張世返老還童了。
他空出手，把數據線遞給張起。
張起接過，線不長不短。
但這手機畢竟也不是新牌子了，功能方麵還是挺差的，充了好一會才開機。
反應了一會，屏幕上騰騰騰的跳出一大串信息。
未接電話，未讀短信，還有微信。
他眼睛一亮，正要找著唐眠的備注，就注意到了最上方的那個未接電話。
足足打了近六十個，同一串號碼，他不認識的號碼。
心弦扣動，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很重要。
他馬上回撥過去。
唐眠盯著上頭的來電顯示，硬是眨了幾下眼睛才連忙接起。
那邊比他還急，好像是氣她接的慢，一放到耳邊那邊就像裝了個大喇叭一樣。
“唐眠？”
張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他有些不確定，又有些篤定。
再次聽到張起的聲音，唐眠心裏滿是久違：“嗯。”
得了她的回應，張起完全沒有小說裏那種“久別重逢”後的關心與欣喜，反而是咬牙切齒：“你去哪了？！幹嗎不接我電話。”
唐眠微滯，笑了，虧她還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那你呢？”
“你又怎麽不接電話？”
張起啞口了一陣，但不代表他就這麽被繞進去了，隻是對唐眠話裏的責備弄得有些心虛，因為剛才彈出的信息裏能看到，唐眠還是給她打了很多電話的。
可他心底裏可還記得，是唐眠先毀約的，說好的忙完打電話？
安靜了一會，唐眠好似知道張起心裏的想法似得：“我忙完之後是給你打了，隻是你沒接。”
張起：“……”
張起不說話了，唐眠失笑幾聲，手被凍的僵硬，抬眼看了下，還有幾步路就進樓房了。
唐眠：“我先掛了，等我回到了再給你打。”
張起耳邊仿佛還縈繞著她輕聲的笑意，車子已經繞道拐進了小道，前麵就是出租房了。
他抬了下眼，猛然看到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影。
那不就是唐眠嗎？？
他眼睛一亮：“等下，你別上樓，我看見你了！”
唐眠被他的話弄的一愣，耳邊傳來了汽車駛進的聲音，她望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幾米遠的位置。
後車門開了，張起從上邊跳下來。
一道難言的聲音，司機低頭看了眼，數據線都被扯了下來，“……”
張起速度極快，三步做兩步的衝到唐眠麵前，滿腔的熱血還沒倒出，眼簾映入的畫麵讓他心中一刺。
手不自覺**一下，他眼微瞪後，眼底的抑製不住的陰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湧出。
“誰弄得？”
他低聲，麵色寒下。
唐眠搖頭：“沒事。”
她沒打算多說，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了。
張起不肯，看她想先回去的模樣，手迅速擒上她的肩，重力一放上去唐眠一直保持的平衡毀於一旦，腳踝刺痛，她不受控製的往一邊倒。
張起嚇了一跳，迅速把她抱到懷裏。
先前一直沒注意到她站姿的不對，這一出讓他微怔，反應過來他迅速看向她的腳。
衣物全然擋住，看不出什麽所以然，隻能看出唐眠右腳隻是腳尖沾地。
他咬著牙：“怎麽回事？”
剛才一下又弄疼了腳，唐眠微擰著眉，隱忍了會：“先上去。”
張起點頭，手一動，一把將唐眠橫抱起來。
身子的失重，猛地騰空把她嚇了一跳，麵上的表情僵了幾秒：“你幹什麽？！”
張起大開步子：“上樓啊。”
唐眠掙了掙，張起忽然慢下腳步把她掂了兩下，這動作讓唐眠大腦空白，什麽意思，把她當什麽了還掂量一下？
視線怔怔的對上。
張起皺眉在她臉上打量：“你怎麽瘦了。”
“你就不想長胖嗎？我給你喂的東西你消化到哪裏去了。”
唐眠：“……”
張起真是越來越愛叨叨了，這一句兩句的話搞的她活似三歲小孩一樣。
唐眠眉頭微挑，張起看著心裏不痛快，腳上的動作更快，幾下就爬上了五樓。
他把唐眠放到**，沒等她坐穩就壓下身去，唐眠沒有反手的力氣，一下倒在**。
張起微喘，氣息灼熱，盯著唐眠臉上的傷，想說她的那一大股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疼的要命，他捧在手心動都不舍得動一下的人居然被人欺負了，他還沒能力幫她。
手撫了撫她另半邊臉，明明隻是兩個星期，就瘦回之前的樣子了。
越靠越近，在她嘴上啄了幾下後才探出舌尖鑽進去。
張起之前本來一直在想，等抓到唐眠，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她抱在懷裏拚命的咬，咬到她知錯為止。至於為什麽是咬，那是因為不舍得罵，那好聲好氣說的話也太沒氣勢了，咬的話既能體現氣勢還能吃豆腐。
可現在，心裏那一直以為自己被背叛而產生的幽怨，在這刻都換成了另一種濃烈的情緒。
惱怒，心疼，自責。
他微眯著眼，吻得極輕，手下意識想去撫她又生生拐了個彎托起了她的後腦。
突如其來的吻，唐眠一直睜著眼，距離太近，張起的臉就在她眼前不過幾厘米的地方，她能看清他臉上任何一些微小的細節。
他眼底下那圈烏青加重了很多，麵色很差，看起來十分疲累。
半響，她把手輕輕圍上張起的脖子，張起的眼一下瞪大，親吻的動作都停下。
這還隻是剛開始，唐眠的唇動了動，蹭過了他的嘴角。
張起因她的動作僵住，滿臉的不敢置信，他都沒盼過唐眠能夠給他回應，他的要求一直很低，隻要唐眠在，願意理他，就夠了。
唐眠青澀不自然的回應，看起來幹巴巴的，可著實讓張起的心跳加快，血液沸騰加速了循環，把他身上所有地方的溫度都點燃，升高。
唐眠閉著的眼，睫毛顫了顫，她睜開眼望了望張起，那眼神十分不自在。
這怯怯的眼神……一股酥麻從尾椎驚起，密布全身，點燃了下腹。
在唐眠後腦的手猛地用力讓她更加貼近自己，這一回，張起的動作不複剛才的小心溫柔，剩下的隻有無止盡的掠奪。
喉結在不斷滾動。
察覺到張起溜到她衣服下擺的手，唐眠警惕的按住，左右掙脫開他的吻：“幹什麽？”
他眼神布滿了情.色，迷離的盯著她紅而濕潤的唇，嗓音因動情變得更加低沉暗啞，無比誘人：“難道你不想嗎？”
唐眠不做思考：“不想。”
張起：“……”
對上他吃癟的神色，唐眠失笑，又一次主動的上前在他嘴角吻了吻：“困嗎？睡會吧。”
張起眼神一亮，在她後腦的手話落，摩挲著她後頸，麵上精神抖擻，哪兒還有疲累的痕跡：“做完再睡？”
唐眠：“……”
怕不是想死。
唐眠給了他一個眼神，張起纏綿到不願停下，低下頭在她脖子上落下一陣酥酥麻麻的吻：“我說真的。”
說到這，他還不可描述的部位撞了撞她。
他力度不小，隔著加厚的褲子唐眠都感受的清晰。
“張起。”她警告他：“下來，睡覺。”
在她全然命令的口吻上，張起行為大膽，腰下的力度微微放輕，依舊蹭著。
勢必是想要唐眠也動情。
唐眠掙了幾下身子，她的扭動讓張起的嗓子眼裏冒出一聲喟歎，唐眠眉頭緊擰，左腳一抬猛地把他踹了下去。
張起猝不及防，猛地一聲驚呼，整個人跌落在地暖上。
唐眠避開那明顯的部位，視線落在張起臉上：“要麽睡覺要麽出去，自己選。”
張起身手在後邊揉了揉發疼的骨頭，唐眠這一力度可不小。
隨即馬不停蹄的起身，脫去幾件衣服一溜煙的鑽進被窩：“我睡，我睡。”
被子捂得緊緊，把臉掩了一半，掩蓋住了鼻子因吸氣而產生的微動，吻著鼻尖滿是唐眠身上淡淡的暗香，他感覺更難受了。
眼緊緊盯著唐眠，被褥下兩腿小心翼翼的互相摩擦。
唐眠背對著他，搬來凳子踩了上去，打開電箱時愣了下，電閘沒關。
腦海裏理了理思路，張起電閘都沒關就離開了？手機還關機？
剛才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坐著車回來的，那怎麽看都不像是打車。
唐眠忽然回頭看了眼**的張起，她冷不丁的回眸嚇得張起渾身僵硬。
對上他滿是怪異的眼，唐眠蹙了蹙眉，聯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清了清嗓：“…去廁所。”
這一聲讓張起身子更僵，被發現就算了，還這麽坦然麵對，他麵子往哪兒擱。
但仔細想想，自己在唐眠麵前從來沒有麵子二字可言。
他連忙下床溜進了廁所，不過三秒又探出頭來：“小學姐。”
唐眠應：“嗯？”
“你能借我你的東西嗎？”
他問的小心，但是再小心也掩蓋不住這髒到天際臭不要臉的話。
唐眠：“……”
她身子一僵，手上剛洗好的抹布差點就扔到他臉上。
已經感受到唐眠沉默下的回答，張起連忙縮回身子砰的一下關了門。
聽見門關上的響聲，唐眠深深呼出一口氣，張起若是再慢一步，這抹布就不在她手上而是在他臉上了。
唐眠不肯幫他，他隻能自給自足。
忍著難耐掃了眼浴室，狹隘的浴室一眼看過去，雖有東西都一覽無遺。
唐眠掛在牆邊軟綿的浴巾可是明顯的不得了，張起還是第一次拿下來，心裏燃起一股負罪感，他湊近，鼻尖嗅了嗅。
隻有淡淡的清香，更多是浴巾自帶的纖維味道。
但聊勝於無。
馬桶蓋打下，他一屁股坐到上麵，開始了大業。
張起在浴室已經待了好長時間了，和他的不正經比，唐眠在外邊可謂是敬業得不行，以往早就該收拾好的屋子因為腳不方便，動作慢了不少。
又在陽台處把抹布打濕，她擰了擰，才剛踏回房間，從浴室門裏就傳來一道無比難耐沙啞的低吟。
唐眠：“……”
像是知道她在門不遠處一樣，須臾，一聲比一聲放浪，唐眠恨不得一掌打在浴室門上讓他一息間完事。
手徒然握緊，她終究是忍下。
等張起出來時，唐眠也剛收拾完不久，隻著一件薄毛衣坐在地上小歇。
張起猛地湊到她身後，被唐眠眼疾動作快的躲過了，她挪到另一邊，扭頭看向張起。
看起來精神無比，眉眼充斥著饜足後的愉悅。
見她眼神要往下看，張起馬上出聲製止：“別看，等下又…”
唐眠一怔，收斂了目光：“我隻是看看你洗手沒。”
“洗了洗了。”張起連忙道，把手送到唐眠眼前：“我還用你的沐浴露洗的手，你聞聞，多香。”
唐眠：“……”
看著他湊過來的手，唐眠嚇得脖子一縮，仿佛聞到了什麽味道。
張起毫不避諱：“我才發現你身上一直的牛奶味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說呢，為什麽總覺得唐眠身上的牛奶香味很熟悉，那不就是嬰兒沐浴露的味道嗎。
難怪唐眠皮膚那麽細膩，是沐浴露的功勞？
張起這話直讓唐眠打哆嗦，她顫了顫：“去睡覺。”
張起笑嘻嘻的：“小學姐，我還幫你把浴室洗幹淨了。”
他一臉的邀功，唐眠倒是眯了眯眼，明顯是已經猜到他洗浴室的原因。
他馬上收斂了神情，不再邀功，快速爬上床：“我睡我睡。”
過了會兒，小蝸居安靜下來，一片祥和，地暖的溫度適中舒適，著實讓人昏昏欲睡。
唐眠深了個懶腰，打算把背包的東西也整理一下，想到什麽，扭頭望向張起。
意料之外，對上了一雙明亮亮的眼。
他隻露出了半邊臉在外麵，眼睛明晃晃的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唐眠擰眉：“你不睡？”
張起的確很困，可小鬧劇結束後，心裏再次充斥上滿滿的不安，很怕唐眠又忽然走了，不知蹤影。
他小聲道：“一起睡。”
須臾，又補充：“好不好？”
唐眠微滯，和之前比，這句話才是真正詮釋了什麽叫小心翼翼。
唐眠想了想，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說這句話的原因。
唐眠：“我不走。”
張起不為所動，依舊盯著她看。
默了會兒，終究是軟下心，唐眠起身去浴室換了身衣服，再出來時是一身舒棉的家居服。
她躺在內側：“睡吧。”
唐眠剛躺好，張起就湊了過來，把唐眠整個人塞進懷裏，在她頭頂低低的應：“嗯。”
沒躺一會兒唐眠的眼皮子就沉重的垂下，她淺眠了幾分鍾，又驚醒，抬頭望了眼張起，他呼吸勻暢，睡顏無害。
放下心來，唐眠也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