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九歲·紅玫瑰·雲破

【引言】

幸福都雷同,

悲傷千萬種,

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人的傷痛感同身受,

一個自以為刻骨銘心的回憶,

別人或許早已忘記,

一個人身邊的位置隻有那麽多,

有些人要進來,

就有一些人不得不離開,

愛情除了努力,

還需要緣分,

沒法強求你得不到的,

亦無法躲開該屬於你的。

上帝不會把所有的好事都給誰,

但也絕不會虧待誰。

生命有限,

希望無限。

01 【願我們成長的速度大於父母老去的速度。】

告白遭拒的商言汐,很受傷,她的心,簡直像被千軍萬馬踐踏了似的。

但女生的第六感又告訴她,墨離對她並非全無動心。

她不甘心,也不死心。

很難過的時候,她跑到公話亭裏,給遠在長沙的父親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父親商鎮禹接了電話:“咳……咳咳……”話還未講,咳嗽聲就傳出來了。

“爸,您是不是生病了?”商言汐擔心地問。

“沒……沒事,”商鎮禹趕緊裝出很好的狀態,“隻是喝水不小心嗆到了。”

“哦,您自己小心點。”商言汐沒有起疑心。

“嗯,我會的。”商鎮禹內心沉重地說。

“家裏還好吧?您公司生意怎麽樣?”商言汐問。

“都很好。你在學校還好吧?北方的飲食還習慣嗎?和同學關係相處得怎麽樣?老師喜歡你嗎?”商鎮禹問。

“我……挺好的,都挺好的。”商言汐有種想哭的衝動,其實一點都不好,她最近心情很差,因為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她費盡心思用了那麽多方法、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去接近他,最後還是隻換來一句“我不喜歡你”,那種挫敗感巨大到無法形容。

“爸,我問您一個問題,有些東西是不是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得到?”商言汐說。

“不是,要看是什麽東西。如果是在合理範圍之內的,大多數東西都可以通過適當的努力獲得。多數的錯失,是因為不夠堅持、不夠努力、不夠挽留,然後催眠自己說一切都是命運。”商鎮禹說完這一長串,捂住話筒的傳聲筒,隔開老遠,控製不住地咳嗽了一段時間。

“哦。”商言汐點頭。

“言汐,你是不是喜歡上什麽男孩子了?”商鎮禹咳完之後,鬆開話筒的傳聲筒,問。

“沒有。”商言汐立馬否認。這種心思不能讓父親知道,太害羞了,何況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戀了。

“你已經成年了,爸爸不反對你談戀愛了,但一定要看準啊,對方的人品很重要,有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跟我分享。如果你還沒有合適的對象但又想談戀愛了,爸爸給你推薦蔚藍,他是一個各方麵都很不錯的男孩子。”商鎮禹說。

“爸,如果沒什麽事我掛電話了哦。”商言汐不想再聊這個。

“好吧,你自己一個人在北京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也囑咐了蔚藍讓他多照顧你的,你要記得多吃飯,保重身體,好好學習,有什麽事隨時跟爸爸打電話。”商鎮禹說。

“嗯。”商言汐掛了電話,掛電話的那一刻眼淚流了出來。

她有點想家了,也有點想父親,但在電話裏她講不出那種“爸,我想您,我想回家”之類的肉麻話,她和父親之間還是有隔膜的。

愛而不得更讓她思鄉情切。

在這個巨大繁華的北方城市裏,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帝都,雖然身邊有好姐妹,商言汐還是感到了一種異樣的孤獨。

這種孤獨感是誰都排解不了的。

愛一個人是孤單的開始。

02 【愛情裏,有時需要一點小計謀。】

自從那晚墨離拒絕商言汐後,商言汐和墨離開始了長久的冷戰,互不理睬,就算偶然碰見了都是繞著走的那種,水火不容。

表麵是這樣,但商言汐的內心其實並沒有放棄。

加上蔚藍頻繁找她、不斷對她好,她就順水而下,接受蔚藍的好,跟蔚藍玩起了曖昧。

但隻是在墨離麵前故意玩曖昧,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墨離。

有一次,墨離在男生宿舍洗澡,澡才洗了一半,洗發水泡泡還在頭上沒洗幹淨,就聽見外麵“咚咚咚”的有人敲門,他以為應該是同寢室的室友忘了帶鑰匙,於是趕緊在下半身草草裹了一條浴巾就去開門。

“琳琅,又忘了帶鑰匙是吧?”墨離邊開門邊說。

但門一打開,他就嚇壞了,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商言汐。

他呆了片刻才想到要把門重新關上,但已經晚了,商言汐已經進來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啊?怎麽可以隨便擅闖男生宿舍?”他整個臉都紅了,本能地趕緊背過身去,隨手從**拿起一件T恤就往自己身上套。

“你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蔚藍的。”商言汐冷著臉看都沒看他,很大方自然地坐到了蔚藍的**。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變得沉悶又尷尬。

墨離不再理她,從衣櫃裏翻出一條褲子,去了洗浴間,關上了門。

他的心情有點煩亂,隨便擦幹一下身子,將下身的浴巾換成褲子出來了。

這時候,蔚藍回宿舍了,商言汐格外熱情地迎了上去:“蔚藍,你回來啦。”那獨獨衝著蔚藍綻放的向日葵般的燦爛笑臉刺痛了墨離的眼睛。

“嗯,言汐,這是你要的心理學課外輔導書加教學光碟,我全部都給你買回來了。”蔚藍抱了一大摞書進來,放在商言汐麵前。

“蔚藍你對我真是太好啦,謝謝你。”商言汐給了蔚藍一個大大的擁抱,蔚藍被她抱得怔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麽熱情過。幸福真是來得太突然了。

墨離看著這一幕,內心說不出的酸疼,他有一種衝動,很想衝過去將他們倆分開。

“咳,商言汐,這是男生宿舍,還有別人呢,請注意點影響。”墨離麵帶慍怒地說道。

商言汐白了墨離一眼,然後鬆開蔚藍,溫柔地笑著對他說:“蔚藍,你不是說買了兩張電影票要請我去看電影嗎?我今晚有空,就今晚去看吧。”

“好啊。”蔚藍很開心,眼裏滿滿都是欣喜。

“那我先幫你把這些書和光碟送到你們宿舍去,然後我們就去看電影。”蔚藍接著對商言汐說。

“好。”商言汐無比甜美地笑著點頭。

“墨離,你頭發上的泡泡還沒洗幹淨呢,去洗頭發吧。我們出去了啊,再見。”蔚藍對墨離說完這句,便跟商言汐一起出門了,商言汐還很親密地挽著他的手臂。

墨離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悵然若失地走進洗浴室,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了洗頭的心情,任憑自己頂著一頭的洗發水泡泡,坐在馬桶蓋上,發了很久的呆。

03 【生生的兩端,我們彼此站成了岸。】

蔚藍生日這天,蔚藍在“絕色人間”酒吧的包廂辦了一個小型的生日PARTY。

商言汐、伊娜、白潤盞、墨離、張璐瑤、孟荷、琳琅都來了,還有蔚藍玩得好的一些工商管理專業的同學們。

大家紛紛給蔚藍送生日禮物,商言汐有點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對蔚藍說:“對不起哦,蔚藍,我因為太過匆忙還沒來得及給你買生日禮物,我現在就去買,很快就回來。”

蔚藍卻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無比溫柔地笑道:“不用買了,言汐,你送我的禮物已經帶來了啊!”

“啊?你說的是什麽?在哪裏?”商言汐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時遲那時快,蔚藍深情地看著她,突然攬住她纖細的小蠻腰,將她攬進懷裏,在她美麗無瑕的右臉頰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薄如蟬翼的親吻,就像粉紅色的花瓣,帶著溫暖和深情。

商言汐和全包廂的人都驚呆了。

墨離清晰地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渾身上下都不好受。

“我親了一下你的臉頰,這個福利就當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蔚藍像天使一樣溫柔地微笑著說,帶著波光**漾的滿足。

“嗬嗬,好。”商言汐笑靨如花,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她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看起來好像還挺幸福的。

兩人麵對麵笑意盈盈地相互凝視著,遠遠看去,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這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畢竟,形象氣質等方麵都看起來很般配。

“喂,言汐和蔚藍是不是私底下談戀愛了?這情這景都是分分鍾要虐死單身狗的節奏啊。”白潤盞看著蔚藍和言汐,問伊娜。

“暫時還沒有確定關係,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吧。”伊娜呆呆地看著他們倆,麵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我淩亂了,她不是……好吧,他們倆也挺般配的。”白潤盞說。

“不是挺般配,是最般配,”伊娜強調道,“蔚藍是水瓶座,言汐是雙子座,從星座學的角度來說,他們倆是十二星座裏最匹配的一對星座,是最佳的結合,匹配度高達96%。所以如果他們在一起了你一點都不用覺得奇怪,因為非常的合情合理。”

“啊,匹配度96%?那確實很高哦!”白潤盞說。

墨離站在身後,麵無表情地聽著他們倆的談話,臉上的顏色越來越不好看。

感覺像有人朝自己身體裏插進了一根巨大的針筒,然後一點一點地抽空內部的存在。

他一個人退至包廂角落的沙發裏,悶頭喝酒。

“商言汐,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刺激我,你都成功了。”墨離一邊喝酒一邊在心裏苦澀說道。

他承認,他吃醋了,每一次看到商言汐跟蔚藍玩曖昧猶如一對,他醋意翻騰,隻是死忍著,他快要酸死了。

他不知道這個女生何時開始慢慢占據了他的心,能牽動他的所有情緒,讓他做什麽事都無法再專心了。

04 【青春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好的壞的都是風景。】

2月14日。

情人節。

北京的冬天很冷,幹冷幹冷的,滴水成冰。

但這一天很特別,大街小巷被眾多情侶們的愛情和玫瑰芳香填滿,有了別樣的暖意。

“言汐,我昨天跟你說了的,記得,今天上午十點半在西單文化廣場見麵啊。不見不散。”蔚藍一大早就打電話給商言汐了。

“知道啦,知道啦。”商言汐迷迷糊糊地答應著,這個時候,她還在女生宿舍溫暖的被窩裏。

今天不用上課。

十點半,穿得嚴嚴實實像隻小企鵝一樣的商言汐準時出現在了西單文化廣場上。

她把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戴著帽子,圍著圍巾,隻露出兩隻撲閃撲閃的漂亮大眼睛。

商場裏到處貼著情人節促銷的活動廣告,花花綠綠的閃瞎人眼。

空氣裏流淌的除了玫瑰和巧克力的濃香,還有商場裏放出的綿軟浪漫的情歌。

來來往往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女孩不是抱著玫瑰花就是抱著毛茸茸的公仔等各式各樣的情人節禮物,男孩則摟著女孩,一臉的濃情蜜意,還有大膽的時不時當街香吻一個,穿過冬天呼嘯而起的風,完全不懼嚴寒。

“秀恩愛死得快。”商言汐在心裏不無嫉妒地咒罵了一句。天啊,情人節叫她這個單身狗怎麽過?能不能成立一個什麽單身狗保護協會之類的?

真冷。現在應該隻有0℃左右。這還不是北京一天中最冷的時候,最冷的時候在夜裏,隻有零下幾度、零下十幾度甚至零下二十幾度,據說北京的曆史最低溫度是在1966年,-27℃。

商言汐一邊跺著腳,一邊用手機打電話給蔚藍:“喂,蔚藍,我到了,你在哪兒?”

“我在這裏,你看後麵。”手機裏傳出蔚藍好聽而熟悉的聲音,商言汐慢慢轉過了身。

然後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轟地怔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蔚藍確實是在後麵,但是是在後麵不遠處的全彩LED戶外超大顯示屏上,這是商言汐活到這麽大以來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蔚藍,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蔚藍,像廣告男明星一樣存在於屏幕裏,明眸皓齒,清新俊逸,溫文爾雅,儀表不凡,微笑如風,散發著萬眾矚目的耀眼光芒。

在屏幕裏的蔚藍開始說話了,他說:“A大心理學係的商言汐,我是蔚藍,你看到了嗎?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你錄了一段視頻,請你看著這裏,看著我,認真聽我說完。”

這時,西單文化廣場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商言汐邊上走來了很多人,大家都和商言汐一樣抬著頭,看著同一個方向,看著全彩LED戶外超大顯示屏上的內容,看著屏幕裏那個俊朗如星的少年如何對心愛的人表白。

“言汐,我叫蔚藍,我今年十九歲,水瓶座,O型血,身高183厘米,體重68千克,A大工商管理係,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守護你。言汐,我喜歡你,從出生七個月後看到繈褓裏的你,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我相信這種命中注定,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已經喜歡了你整整十九年,我的心裏除了你,裝不下其他任何人。

“我喜歡你,不是單隻喜歡你一個方麵或某些方麵,我喜歡你,是喜歡你的全部,好的壞的我都喜歡。我願傾我所有,對你不離不棄;我願以身化劍,護你一世周全。

“我願意陪你看每一場春夏秋冬,我願意為你承受所有的風霜雨雪,我願意包容你大大小小一切的缺點,我願意白發蒼蒼還牽著你的手,我願意當你難過時靠著我的肩膀,我願意打破你所有的不安和忐忑,請你相信我。在我麵前你無須任何偽裝,你大可做最真實、最輕鬆的自己。

“我知道你拒絕過我一次,你的心裏有一個別人,但是沒有關係,誰規定了你這一生隻能愛一個人呢?最合適的兩個人,往往不是一開始就一拍即合,而是願意在漫長的歲月裏,不斷地付諸努力成為越來越適合對方的人。你現在愛的這個他並不愛你,他隻會讓你痛苦,那就說明,也許他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命運安排他的出現,隻是為了教會你一些東西,等到他的使命完成,他可能就會功成身退。

“人生這麽長,如果不走到最後,你怎麽知道誰是那個對的人呢?青春這麽寶貴,你如果不試著接受一下我,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對的那個人呢?難道,這十九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證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嗎?

“言汐,我愛你,並且會永遠愛你,至死不渝。今天,我當著全世界的麵跟你告白,就代表了我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的堅定決心,讓北京和世界見證我的愛。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將你從痛苦中帶出來,忘掉那個不屬於你的人,給你幸福吧。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商言汐呆呆地看著那個全彩LED戶外超大顯示屏,內心潮漲潮落,產生著巨大的起伏。

周圍是一片喧囂起哄聲,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都在評論著這場告白好浪漫好感人,評論著告白的男孩好優秀、好勇敢,帶著震撼、讚賞或羨慕。

商言汐一下子成了全世界女生都羨慕的人。

然後,隨著人群發出巨大的驚歎聲,策劃這場告白的當事人蔚藍的真身出現在了這個全彩LED戶外超大顯示屏的下麵。

商言汐看著他,十級台階以上的他,風姿卓越地站在那裏,穿著筆挺的杏色呢子大衣,長條的格子圍巾垂下來,懷抱著一大捧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如同剛從馬背上跨身而下的王子,衝她露出深情款款的微笑。

她看到他俊美的眼裏有淺淺金色,溫暖閃爍。

這時候,下雪了,下得並不大,美麗的小雪花在天空中紛紛揚揚、飄飄灑灑。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玲瓏剔透,潔白如玉。

在這樣蹁躚飛舞的雪花裏,蔚藍望著言汐,懷抱著玫瑰一級一級地走下台階,像國際男模一樣優雅的走路姿勢,修長的脊背挺得筆直,細碎的劉海兒垂落,遮住他半邊光潔的額頭。

這真是一場無法形容的盛世美景,宛若海市蜃樓一般,人們生怕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

這是商言汐青蔥歲月裏永難忘卻的一幅畫卷,事隔多年,依然可以清晰想起。

她看到他那樣風華絕代地走過來,朝她捧出那一大抱玫瑰,無比真誠、無比深情、無比溫柔地說道:“言汐,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那是一個讓商言汐如此感動的蔚藍,仿佛聚攏了全世界所有的溫柔和深情,在二月的雪花裏帶著期待和忐忑看著她,好聽的嗓音濕潤到能掐出水來。

他的臉那麽英俊迷人,斯文寧逸,無可挑剔,北京冬天的日光在那一刹那劈啪作響,如碎屑般濺落於他的眼眶。

商言汐的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她聽到有風聲暗自湧動和血液撲撲流竄的聲音。

怎麽辦?這一刻,她真的好像對蔚藍有點心動了。

周圍響起很多的起哄聲:“答應他!答應他!”

“在一起!在一起!”

“這麽好的男生,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答應他吧,機會難得,試一次吧,別想那麽多了,愛對了是愛情,愛錯了是青春。”

這些聲音攪得商言汐更加心亂如麻,糾結不已。

她愛墨離,但墨離不愛她,現在有蔚藍這麽好的男生愛她,她是不是真的要認真考慮一下接受他?

蔚藍說得有道理,如果她不試一下,她怎麽知道蔚藍不是她對的那個人呢?

蔚藍在她身邊默默守護了十九年,就算她已經拒絕過他一次了,他也沒有放棄,遇挫而上,還有誰能比他更愛她?這麽好的男生,她為什麽不珍惜呢?

蔚藍真的一點都不比墨離差,各方麵都不比他差。他的家世還遠遠優於貧寒出身的墨離,跟自己門當戶對。為什麽她要泥足深陷,當局者迷,傻想著不屬於自己的人,而忽略掉身邊對自己最好的人?

這世界是不公平的。傷你最深的人,你卻愛最多。對你最好的人,你卻對他最抱歉。早離開你的人,你卻一直惦記著。而總想陪你的人,你卻老嫌他煩。讓你哭泣的感情,你舍不得。明知會幸福的愛,你卻又不想要。人生的不公平,隻是源於內心的糾結。對別人公平一點,也許你就會過得好一點。

想到這裏,商言汐仿佛想明白了,她想告別灰暗的過去,開始一個嶄新的明天。

於是,她猶疑著、慢慢地伸出了手,準備克服內心的糾結,去接蔚藍的玫瑰……

“啪!”

“不要接受他!”

就在這時,一個冷酷霸道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她的手被不知從哪裏冒出的一隻手用力地牽住了,讓她沒有辦法再去接那束玫瑰。

她震驚回頭,看到了墨離熟悉的、英俊到無可救藥的臉。

她無法形容自己這一刻的震撼,夾雜著莫名的罪惡的狂喜。

那一刹那,商言汐有一種要眩暈過去的感覺。

像是被漩渦一樣地吸進某個看不見的地方,她無法思考、無法呼吸、無法動彈、無法判斷,隻能聽到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聲。

05 【乘著月光,來見你。】

“跟我走!”墨離牽著商言汐的手就跑。完全不管蔚藍的反應和周圍人的議論喧嘩。

商言汐近乎本能地跟著他跑了。

這就是真愛啊,毫不猶豫,義無反顧,奮不顧身。像中了毒,著了魔一般。

對不起,蔚藍,我終是又一次負了你。

枝丫交錯著伸向天空。

柔軟的雪花在他們頭頂飛舞,落到他們的頭上肩上。

沿路的繁華和城市氣息纏繞在一起,像是電影布景般朝身後卷去。

嘴裏呼出的氣體,瞬間在幹燥寒冷的空氣裏形成好看的白色霧狀花紋。

一大一小兩隻緊緊牽著的手,可以看到細細的淡藍色血管,溫熱的**在裏麵流淌。

跑了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商言汐慢慢地清醒了過來,慢慢地恢複了理智,她停止奔跑,打掉墨離的手,惱怒地大聲責怪他:“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又不喜歡我,你為什麽還要阻止別人追我?你這樣拉著我跑,你是什麽意思?”

墨離深深地看著她,黑色的瞳孔中映出絲絲幽藍,嗓音沉鬱鈍痛:“商言汐,你為何要招惹我?招惹了我又為何半途而廢?”

商言汐的眼淚流下來:“不是我想半途而廢,我有什麽辦法,你都拒絕了我,你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我千方百計怎麽都追不到你。”

墨離怔怔地看著她,半天沒有出聲。

然後,他慢慢地走過去,用雙手握住她的雙肩,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我輸了,我承認,我喜歡你。”

然後,還沒等商言汐反應過來,他就霸道地拉過她吻了起來。

商言汐早已經忘卻了呼吸。

她呆愣片刻,顫抖著閉上了眼睛。

氣氛超級寧靜。

墨離吻住商言汐,用手固定住她的腦袋,他吻得很深很用情,甚至可以聽到唇瓣輾轉纏綿的動靜。

六角形的雪花爛漫地飄灑著,在親吻的兩人周圍飛舞旋轉,像是祝福。

街道上有行人來來往往,見到他們倆都忍不住眼光逗留了一下,或驚訝或讚歎或羨慕的。

愛情的味道像剛做好的德芙巧克力一般在空氣裏彌漫得格外濃稠。

商言汐的臉紅了,帶著無法克製的嬌羞和欣喜。

墨離的唇火熱。這是商言汐第一次感覺到一貫冰冷的墨離原來也有這樣一麵。

他飽滿火燙的雙唇長久地親吻著羞澀顫抖的她,有一絲呻吟似有若無地逸出來,畫麵**美好如令人臉紅心跳的**片現場。

06 【走過的曲折全部會變成彩虹。】

商言汐和墨離終於在一起了。

彼時,兩人都是十九歲,大二。

兩人開始了幸福甜蜜的交往期。

星期六,周末,不上課。去學校食堂吃飯的人寥寥無幾。

商言汐決定賄賂學校四食堂的人、借學校四食堂的場地和其中的一個爐灶親手做一頓大餐,加做一個戀愛蛋糕,在食堂擺一桌,宴請他們倆的所有好朋友們,慶祝他們倆在一起了,跟好友分享兩人在一起了的好消息。她覺得自己親手做比較有誠意。

學校的四食堂隻是A大眾多食堂中的一個小食堂。

這個主意最先是白潤盞提出來的,他說:“這麽甜蜜的好消息,應該請我們吃一頓好的吧,要不然怎麽說得過去呀?”

商言汐笑著說:“你就是想趁火打劫。”

白潤盞理直氣壯地說:“哪有,得到好處最多的人是你,請我們吃頓你就可以收獲滿滿的祝福啊。嘻嘻。你如果不請我吃一頓好的我可能就不會對你說祝福語哦,你請我吃得越好我的祝福保準越多、越大、越好。”

“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商言汐燦爛地笑著說。

不是商言汐一個人做大餐呢,墨離當然也在。

兩人一大早就去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拎到四食堂。

互相係好可愛的情侶圍裙之後,墨離就準備開工,商言汐拿出手機,拉住他說:“等一下,先拍張合照紀念一下。”

墨離配合她,擺好動作。

“親愛的墨魚同學,笑一下。”商言汐輕輕掐掐他的俊臉,笑著提醒他。

墨離微笑。

“哢嚓。”拍好了。

商言汐開始鼓搗手機,墨離湊過去看:“你在幹嗎?”

“哈哈,將我們倆的甜蜜合照發微博,宣誓主權,讓那些覬覦你的女生們死心。”商言汐笑道。叮咚,微博圖片發出去了,她還在圖片上麵配了一句話:我和臭墨魚的情侶圍裙,好看嗎?

“誰是臭墨魚?”墨離看了她的微博,裝作不高興地板著酷臉問道。

“哈哈,你啊。你難道還是香的嗎?”商言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惡作劇地順手將做戀愛蛋糕的白色奶油塗了一把塗在他臉上,然後跑得遠遠的。

“我當然是香的。不信你聞聞。”墨離壞笑著去追她。

商言汐跑,墨離追,商言汐再跑,墨離再追,兩個人圍著食堂的廚房打轉轉,打打鬧鬧的,還用奶油相互塗抹對方的臉,歡樂甜蜜羨煞旁人的笑聲充斥在上空,讓空氣都忍不住紅了臉。

就這樣在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中做好了戀愛蛋糕,蛋糕很漂亮,做了三層,抹了很多的奶油,撒了很多的巧克力碎,用各色切好的水果裝飾著,還用白巧克力做了桃心形的插牌,牌子上用褐色巧克力擠出了“戀愛快樂”四個字,旁邊還有小小的墨離和商言汐的名字。

之後,他們倆一起做飯菜,分工合作,墨離切菜洗菜,商言汐下鍋炒菜,墨離洗米煮飯,商言汐熬汁燉湯,墨離還會細心地幫商言汐擦汗,情到濃時商言汐就親他一下,兩人非常的默契、幸福。

豐盛的飯菜做好了,商言汐和墨離的好朋友們也都到了,有伊娜、白潤盞、琳琅、張璐瑤和孟荷。

獨缺了蔚藍。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叫蔚藍,即使叫了他他也絕對不會來的。

大家都知道,商言汐的戀愛日,就是蔚藍的失戀日。

在不易察覺的一瞬間,伊娜的臉上掠過一道心事重重的光。

在學校四食堂的餐桌上,麵對著豐富的菜肴,商言汐對在座的人說:“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我和墨離戀愛了,我們是在2月14日情人節那天確定交往的,今天請大家來吃飯,就是想跟大家分享這個幸福的好消息,你們都是我跟墨離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的幸福我也想第一時間讓你們知道,也祝福你們每一個人都能早日找到屬於你們自己的幸福。”

“太好啦,真不容易啊,真替你們倆感到高興,恭喜恭喜。”大家歡呼著,紛紛舉杯,送上祝福。

“你們是天生的一對,祝你們永遠幸福。”孟荷說。

“願你倆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張璐瑤說。

“如果大學畢業後結婚了,一定記得叫上我哦,保準給你們包一個最大的紅包。”琳琅說。

“謝謝,一定一定。”

“墨離,你可要好好對言汐哦,言汐對這段感情是非常認真的,她生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你是她的初戀,她當初為了追你可真是……啊!”伊娜還沒說完就慘叫一聲,是被言汐在桌子底下踢中了腳脖子,為的就是防止伊娜再亂說。

不管她為了追他用了多少方法和努力,她都不想讓他知道,免得他揚揚得意、蹬鼻子上臉。

墨離好像察覺到了一些端倪,眯著眼睛笑看著商言汐,說道:“言汐同學,老實交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追我的?你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商言汐不答,反問他。

墨離想了想,答道:“不好說,我自己也分辨不清楚。”

“那我也是,我也不好說,我也分辨不清楚。”商言汐伶牙俐齒地說。

“你這個小鬼頭。”墨離無比寵溺又哭笑不得地輕掐了一下她的臉。

“哎喲喲,你瞧瞧這兩個人,又開啟虐狗模式了,求放過。”娘娘腔帥哥白潤盞看不下去了,風情萬種地伏在伊娜的肩頭無比陰柔地控訴。

“嚇死寶寶了,我說白公子,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腔調說話了?”張璐瑤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邊吃菜一邊瞪著白潤盞說道。

“人家偏不。”白潤盞故意表現得更娘了,還用蘭花指對著她。

“哈哈。”大家見這情形笑噴了。

“你趕緊去找個男生談戀愛,這樣你就能正常了。”琳琅對白潤盞說。

“呸呸呸,我應該去找個女生談戀愛好吧?人家是不折不扣的直男,你們誤會了人家好多年呢。唉,說來真是心酸。”白潤盞女聲女氣地說。

“哈哈哈哈。”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歡樂融洽的氣氛回**在食堂上空,久久不願散去。

07 【好好愛人,好好被愛。】

星期天。

墨離和商言汐在遊樂場約會。

北京的遊樂場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又豐富、又刺激、又新奇,他們吃著棉花糖、拿著卡通氣球,玩了很多項目,坐了悠長浪漫的摩天輪,體驗了極速刺激的海盜船和過山車,心跳加速地在群魔亂舞的鬼屋裏尖叫著玩了一圈,欣賞了各種有著曆史和故事的漂亮壁畫、雕塑,還嚐試了非常鍛煉體力、耐力、技巧與智慧的叢林攀爬,等等。

玩得非常開心,暢快淋漓。

後來,他們又去了愛情橋。

愛情橋因所掛愛情同心鎖眾多而得名,橋的兩邊鐵欄杆鎖鏈上被情侶們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愛情鎖,一眼看去,很是壯觀,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慎入。

橋下麵是潺潺的河水,歡快地吟唱著愛情的歌謠。

“這裏好漂亮啊!”商言汐站在橋上,扶著欄杆,四處欣賞地感歎。

“嗯,當然,這種要花錢的地方,如果不漂亮誰還會來?”墨離說道。

“你給我閉嘴啊,怎麽什麽美好的東西在你嘴裏就變味了呢?漂亮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商言汐瞪了他一眼。

然後,她轉移視線,看到橋上除了他們這一對情侶,還有其他幾對不認識的陌生情侶,其中有一對半蹲在地上,拿著鎖在橋的鎖鏈上非常認真地掛著。

“咦?你看,他們倆在掛什麽?是在掛同心鎖嗎?”商言汐好奇地問墨離。

“嗯,相傳月老有一件寶物叫同心鎖,相愛的男女隻要被同心鎖鎖住,就會生生世世,永結同心,永不分離,天長地久。相愛的人將同心鎖鎖在鎖橋上,期盼的是鎖上自己一生一世的愛戀。同心鎖將他們的名字刻於鎖上,將兩顆心緊緊地‘鎖’在鎖橋上,期盼他們的愛情永恒不變,用這把同心鎖見證他們最忠貞、最真誠的愛情。”墨離說道。

“哇噻,好浪漫啊!”商言汐聽得出了神。

“言汐,這種寓言,你信嗎?”墨離轉過臉來看著商言汐。

“信啊,當然信!”商言汐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關於同心鎖,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墨離帥氣地倚靠在愛情橋的欄杆上,慢慢說道,“很久以前,一個善良的富家女和一個忠厚的窮後生相愛了,從商的父親不想讓女兒過苦日子,把她許給了官家的公子,成親那日,後生勇敢地搶出新娘逃到了山裏,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之際,他們倆挽著手從山上飛身跳下去,消失在了山穀裏,無影無蹤。人們沿山穀尋找了數日,卻並無屍首,隻發現了一把刻有二人名字的石鎖,傳說是天上的月老被他們的愛情感動了,將他們變成了這把石鎖,好讓他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好感動……”商言汐捂住了發酸的鼻子,有種想哭的衝動。

“墨離,我們也去掛同心鎖吧,讓月老也保佑我們的愛情天長地久。”商言汐說。

“好。”墨離點頭。

他們倆選了一把漂亮精致的同心鎖,同心鎖是兩顆心合攏在一起的形狀,代表心心相印,他們讓愛情橋的工作人員將他們倆的名字都深深地雕刻在那把鎖上。

刻完之後,他們把這把同心鎖扣在一起,牢牢地鎖掛在了愛情橋的鎖鏈上,並把鑰匙用力地扔進了河裏,扔得遠遠的。

“讓愛情橋和愛情河見證我們永恒的堅固的愛。”墨離深情地對商言汐說。

“嗯,海誓山盟,永不分離。”商言汐摩挲著那把厚實的同心鎖,一字一頓地念著同心鎖上原本就有著的八個字。

“對,海誓山盟,永不分離。”墨離溫柔堅定地擁抱住商言汐,在她美麗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炙熱的飽含了所有感情的吻。

08 【他提著酒從街頭喝到巷尾,而長辮子淺色裙的姑娘在昨天戀愛了。】

在這段和墨離交往的時間裏,商言汐無疑成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也不再做那個“女人跳樓墜死”的夢魘,愛和被愛讓她更懂得體諒了別人,她對父親的態度也好了一些。

她覺得父親好像比起以前,有點虛弱,更清減了一圈,她隻當是他工作太忙勞累所致,並沒有多想。

商鎮禹曾背著商言汐多次偷偷來A大看過她,隻是在車上或街角或教室外偷偷地關注她,並沒有讓女兒發覺。

女兒的開心或不快,女兒交了男朋友,他都是有看到的,隻是當不知道,用自己獨特的深沉的方式關心著女兒。

在商言汐和墨離幸福的時候,商言汐看不到蔚藍在他們身後一個人悲傷。

本來很乖、從不喝酒的蔚藍開始流連酒吧,每次喝醉都是伊娜在照顧他。

又有一次,蔚藍在酒吧喝醉了。

伊娜看著他頹廢空洞的俊臉,嘴唇上濕濕的還帶著酒漬,看著他如同被全世界遺忘了一樣星光般孤獨的身影,心痛得無法自抑。

她把他送回男生宿舍,那時候宿舍還一個人都沒有,她扶他躺在下鋪上,細心幫他蓋好被子,擦洗幹淨臉,準備走的時候,蔚藍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閉著眼睛醉醺醺地說道:“給我酒,我還要喝酒。”

多年來積攢的隱忍的感情在那一刻如火山般噴發,伊娜熱淚盈眶,忍不住傾身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蔚藍。

身體突然被壓上了重量,而且是一種很不舒服的重量,蔚藍驀地睜開眼睛,看到伊娜正緊緊地抱著自己,他震驚不已,酒瞬間醒了,用力推開了她,坐起了身。

“你幹什麽?”他惱怒非常。

“蔚藍,不要再糟踐你自己了,這世界上不是隻有商言汐一個女生,我也是女生,我也喜歡你,我不比她差。”伊娜動情地哭著說。

“伊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喝醉了?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啊!”這個消息對於蔚藍來說,一下子真的有點吃不消,太意想不到了。他掀開被子起了床。

“我沒有喝酒,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從高中起就開始暗戀你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裏有我的好姐妹言汐,所以我一直不說,一直不跟言汐搶。但是現在言汐已經有了屬於她自己的幸福,我不用再顧忌什麽了。”伊娜認真地說道。

“可是對不起,我心裏隻有言汐。我跟你會是永遠的好朋友。”蔚藍轉過身,背對著她說道。他單手捂住了胸口,言汐這個名字讓他心痛,每念一次他的心就會痛一次,心痛形成無法言說的焦灼感,他需要一個釋放的出口,需要一個麻痹自己的方式,他像隻無頭蒼蠅一樣開始翻箱倒櫃地在宿舍裏找酒。

終於找到了一瓶,他擰開蓋子就要喝,伊娜猛地奪過酒扔在地上摔碎了,然後她再一次緊緊地抱住他,哭著對他說:“蔚藍你醒醒吧,不要再用酒精麻痹你自己了,言汐她不愛你,你不要吊死在她這棵樹上了。你看看我,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我愛你。你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伊娜在宿舍外哭得泣不成聲。

哭了一會兒後,她氣勢洶洶地去找商言汐。

這時候,商言汐和墨離正在A大校園的林蔭小道上手牽手地散步,溫情脈脈,煞是甜蜜。

伊娜從中間衝上去,扯開他們倆牽著的手,氣憤地大聲說道:“你們倆不要再秀恩愛了。商言汐,你能不能對蔚藍好一點,你們倆的幸福是建立在蔚藍的痛苦之上的。如果在高中時我就知道你對蔚藍沒心思我早就下手了,我為了你不去碰蔚藍,結果你一點都不珍惜他。你既然不喜歡他幹嗎要給他希望?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商言汐愧疚地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一直以來隻是把蔚藍當哥哥,是我壞,我當初不該利用他來刺激墨離,我跟他的所有曖昧都隻是為了刺激墨離……你盡管打我、罵我吧。”

“商言汐你真的是個人渣!你仗著你自己是富家女,以為全世界都必須圍著你轉嗎?你太自私了!你根本就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你看看你把蔚藍傷成了什麽樣?你還是人嗎?你有沒有良心?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真是看走眼了。我要跟你絕交!”伊娜原本就心情不佳,她情緒失控地狠狠罵了商言汐一通,然後衝動地走了。

“什麽絕交?你別瞎說。伊娜,伊娜。伊娜你別這樣,你說什麽氣話呢?伊娜……”商言汐在後麵怎麽喊都喊不住她。

她蹲下身來,難過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