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究竟誰才是主謀
1）
淩晨6:00，天涯大學的校園裏，再次響起了警笛聲。
周天走到四樓，一眼就看到了蹲在414寢室門口的女生，他走上前詢問道：“報案人是你？”
女生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沒……沒錯！我……我來和李玲借筆記，一開門……”
周天大致了解了情況，推開了414的門，就看見李玲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地上的李玲，猶如一朵凋零的玫瑰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緊閉。雙手搭在大腿兩側，白色的蕾絲裙子滿是鮮血。血跡早已凝固成紫褐色，身體僵硬，顯然是遇害很久了的跡象。
謝天亮和鄭筱筠跟隨其後也進了寢室，謝天亮戴上手套，工作起來。
鄭筱筠在寢室轉了一圈，尋找可能有利用價值的線索。
謝天亮扒開李玲的手，對周天說道：“周隊，錄音筆。”
周天接過錄音筆，按下開始鍵，李玲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是文琪！是她害了我，她就是害了所有人的主謀！”
周天眉頭緊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連環犯罪，已經升級到入室謀殺？
周天把錄音筆交給鄭筱筠，希望回去之後，能在錄音筆裏找到其他線索。
鄭筱筠在一旁把玩著，突然說道：“這玩意兒是限量版！能用這東西的學生肯定很有錢！”
鄭筱筠的一句話，使得周天猛然想起文琪是整個寢室家境最好的學生。
“據屍僵程度來看，死亡已經超過12小時了！”謝天亮一句話重新把周天拉回到現實。
什麽？12個小時，這讓周天驚訝不已。
周天對謝天亮道：“亮子，你回局裏做個詳細解剖，我需要知道細節！”
謝天亮連同幾個同事把李玲的屍體抬出寢室，離開時還提醒道：“周天，回頭請我去金玉滿堂啊！”
周天嘴角**了一下，沒想到謝天亮這人一點兒都沒變！
2）
謝天亮走後，鄭筱筠拿著錄音筆和周天研究著，她問周天道：“你說，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連一個錄音筆都用限量版？”
“我認為……”周天的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出現在414門前。
“你憑什麽動我的東西？”文琪跑進了寢室，一把搶過鄭筱筠手裏的錄音筆，“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你難道不知道這已經侵犯了別人的隱私嗎？！”
“你現在已經是嫌疑人，還有權力和我談隱私？”周天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你筆記本電腦裏《異形人》的小說，和被害者的遇難手法一模一樣！你難道不準備解釋一下嗎？你應該慶幸我大發慈悲沒有逮捕你！”
“笑話！”文琪沒有絲毫慌亂，“天涯大學的學生都知道我是一個推理小說的作者，單憑小說的橋段和現實巧合，你就想要逮捕我？而且，我有不在場證明，你要懷疑我，先拿出有力的證據再說！”
其實，周天一直都在懷疑文琪。
從最初文琪看到夏天的屍體時，波瀾不驚的眼神，沉著冷靜的態度，如果她是幕後指揮，那麽周天隻能說她隱藏得不夠周全。周天的心中也十分清楚，文琪有不在場證明，這種懷疑，僅僅建立在她或許跟凶手有關係的基礎之上。
“好，你昨晚在什麽地方？”周天冷著臉問道。
“昨晚，我在我男友王誌軍家，還需要多解釋嗎？要我把王誌軍叫來對質？”文琪一肚子怨氣，她緊握著那隻錄音筆，心疼得要命。
周天看到文琪的表情，她的確生氣了，或許是因為她太在意這隻錄音筆吧？看到她一臉氣憤的模樣，周天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你別劍拔弩張針對我，我也是為了調查案件！對於李玲的死，我們會進一步分析，爭取早點兒抓到凶手！”
“什麽？李玲遇害了！”文琪聽到這消息，腦袋嗡嗡作響，“怎麽可能……昨晚我走的時候，她還……”
而實際上，文琪也不確定李玲昨天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她整晚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對於腦海中呈現出來的場景，她無法確定真假……
“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文琪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她又看了看手中的錄音筆，“難道錄音筆和案子有關係？”
周天點了點頭，把錄音放了一遍後，對文琪說：“整件事兒就是這樣，也希望你能配合工作，把它交給我。”
作為證物，文琪無可厚非要把錄音筆交給他，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李玲的死，你有沒有問問別人？或許，有什麽隱情也說不定！又或者，她的死和連環案無關呢？”
周天能聽出來，文琪話裏有話，似乎這裏頭還有說不出的隱情。
周天故意探口風問道：“其實我調查到了一些關於夏天的事兒，知道她在金玉滿堂做兼職。對於她個人的行為，我不予以評論，不過從老板徐某的口中確認，她在金玉滿堂認識了一個老板，我也見過，名字和你很像，說不定你還認識呢！”
文琪心中一緊，名字很像？什麽意思？
“誰？”文琪低下了頭，氣若遊絲地問道。
“文建。”周天回應道，“是一個製藥公司的老總，狡猾得像隻老狐狸。”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文琪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弄了半天，結果卻是……文琪的大腦就在一瞬間炸開，她揉著生疼的頭，心中的憤恨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沒想到和她以姐妹相稱的人，竟然是破壞她幸福家庭的人！
文琪穩定了一下情緒，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緒，她扭轉過頭問：“怎麽可能……雖然我也聽到過外麵的風言風語，但我也隻是懷疑有人在故意造謠！”
“造謠？”周天一挑眉梢，果真有隱情呢，“誰在造謠？”
“鄭琴說過，可鄭琴和寢室裏的人關係都不好，也沒人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文琪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她倆的爭鬥都是因為一個人——趙偉。鄭琴和夏天都喜歡他，趙偉最終選擇和性格溫婉的夏天，完全不理會鄭琴對他的愛慕，由此兩個人結下梁子……不過其他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
周天對這個案子越來越感興趣了，沒想到在大學的校園裏，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狗血的劇情？為了一個男生，兩個女生鬥個你死我活？不過，這件事和另外兩個死者又有什麽關聯？
周天捏著手裏的錄音筆，想了許久後還給了文琪，他臨走的時候對文琪說了一句：“如果有任何問題盡快聯係我！這個寢室被人盯上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下一個，就是你！”
這幾個字深深地刻在文琪的腦海中。
周天前腳才走出女生寢室樓，文琪後腳便走了出去，她一定要把一土挖出來，這個人究竟躲藏在哪兒呢？
3）
下樓後，周天直奔生物係，他需要找到趙偉的老師，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張昂是趙偉的指導老師，對於張昂來說，他很是偏愛趙偉這個學生。當周天找到張昂時，他正戴著手套做實驗。這個身材瘦弱、戴著一副小眼鏡的老師引起了周天的注意。
周天並沒有和他多廢話，直奔主題說道：“您好，我是天涯市公安局的刑偵一隊隊長周天，想和你了解一下關於死者趙偉的情況。”
“對於趙偉的遇害，我非常痛惜！”張昂摸著手上的黑色手套，然後扶了扶眼鏡，“本來我們不能對外透露這件事兒，因為這是我們的一個科研項目，無意間有一個重要發現！不過，為了配合調查趙偉遇害，我可以破例和你說一下原委！”
“好，麻煩你把趙偉在學校的情況詳細說一下！”周天拿出本子，準備開始記錄。
張昂剛要提到趙偉的個人隱私問題，一個男生突然闖門進來，慌張地說：“張教授，不好了！**不見了！”
“什麽？！”張昂一臉驚異的表情，“孫林，你是怎麽辦事的？！”
張昂顧不得來調查案情的周天，立刻往4樓的實驗室衝去。
孫林跟在張昂身後解釋：“我的鑰匙在身上，不知道實驗室的門怎麽就被人打開了！”
在隻言片語中，周天發現張昂有些不對勁兒，他剛剛提到的科研項目，和孫林口中說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周天眼看著張昂和孫林離開，生怕發生意外，也不顧一切追了上去。
4樓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靠樓梯的第一扇門虛掩著。
周天悄然走過去，微微推開那扇門，隻見張昂躺在地上，十分詭異的表情，脖子上有清晰的抓痕！鮮血流了一地。
周天這才明白過來，這是殺人滅口。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腳步聲，周天向後一看，是他不認識的王誌軍。王誌軍看著躺在地上的張昂，精神失控地對周天驚聲尖叫著：“是你！是你害死了張教授！是你——”
王誌軍一步步向後退，周天想拉住他解釋，他完全不顧周天的感受，大喊著跑下樓去。孫林似乎聽到了王誌軍的喊叫聲，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來，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張昂，也像見到鬼一樣，崩潰地向樓下跑去！
周天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亮子，天涯大學又有人遇害了，案發現場在生物係4樓實驗室，你帶兄弟們過來！”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周天認為張昂的死一定和趙偉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步入實驗室，一眼就看到地上有亮晶晶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把顆粒晶狀體夾起，放入證物袋。說不定，這就是很重要的線索！
刑偵一隊的人從隊裏出發，他們的車才剛剛駛出來，一輛車便尾隨其後……
4）
謝天亮從事法醫行業多年，屍案現場處理過無數次，卻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這讓原本素雅的實驗室變成了煉獄。
孫林和王誌軍被警察從樓下帶上來後，他們一起指認看到周天害死了張昂。
周天被兩名學生指認是害死張昂的凶手。
鄭筱筠一出現，心中就有說不出的火，她看到周天第一反應就是上前罵他：“你傻啊？這擺明是有人設好了套，讓你往裏頭跳！難道你就沒和他們解釋一下？”
周天一臉無奈地笑著搖搖頭，把發現的證物袋偷偷塞到鄭筱筠的手裏，低聲對她說道：“這是我偷偷發現的，現在我隻相信你！”
周天被指認為凶手，按照慣例當場沒收了他的配槍，並且無條件配合調查工作。
張昂的屍體被警察裝上了車，鄭筱筠留下給他們分別做筆錄。
鄭筱筠把一名學生帶到旁邊的教室，坐下來詢問：“姓名，年齡，與死者關係？”
男生低著頭，驚慌的眼神依然沒有平靜，結結巴巴地說：“王……王誌軍，22歲，我是張教授的學生。”
“交代一下，你是怎麽發現周天害死張昂的？”鄭筱筠緊皺眉頭。
“張教授上午給我打電話，讓我來實驗室做實驗，我推開門就看到周天站在門口，張教授躺在血泊中，死了……”王誌軍如實交代。
“嗯，你與另外一個同學認識嗎？他與教授是什麽關係？”
“孫林？哦……他是教授的得意門生，幫忙管理實驗室。”這時王誌軍抬起頭，心中的恐懼似乎少了許多，“除了教授之外，隻有他才有實驗室的鑰匙，如果我要做實驗，要得到教授的同意，然後去他那取鑰匙……”
“好，你可以出去了，讓孫林進來。”鄭筱筠整理好筆記，打算再問問孫林。
孫林走進來，臉上的淚痕還沒擦幹，看上去比王誌軍更悲傷，畢竟自己的授業恩師死了。
鄭筱筠示意讓他坐下，問道：“說說，你是怎麽發現周天害死張教授的。”
“我……我……”孫林遲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今天實驗室丟了東西，我下樓去找教授說明情況，恰逢周天和張教授在聊天，可能是我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張教授著急拉著我往樓上查看情況，沒有理睬周天的存在。我們到了4樓之後，張教授讓我去另外幾個實驗室找找，看看是不是不小心被別人帶到了其他實驗室，而等我從別的實驗室回到401的時候，就看到周天已經在門口，而……而張教授已經遇害……”
鄭筱筠心中一陣惡寒，所有的人證都指向周天，證詞對他十分不利。不過，好在兩個人都沒有直接看到周天拿著凶器犯案殺人。當然，鄭筱筠十分肯定，這件事不是周天做的！
送走了兩個證人，鄭筱筠整理好所有的筆記。
晚上21:00，夜色已黑，鄭筱筠回到了單位職工宿舍，她腦海中一直盤旋著周天白天時候錯愕的表情。誰害死了張教授？又是怎麽毫無痕跡地逃離現場？他的死，和連環案究竟有沒有關係？
所有的問題襲上心頭，讓鄭筱筠特別頭疼。
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透過門鏡，鄭筱筠看到周天憔悴的模樣，她一開門，周天把她抱進懷中。
“筱筠！”周天聲音顫抖著，“筱筠，我現在隻相信你！一定幫我！”
鄭筱筠的身體微微輕顫抖著，她喜歡周天已經很久了，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周天對她如此信任！鄭筱筠任憑周天這樣抱著，她靠在他的肩頭，聽著周天說話。
“我已經感覺到了，這件事兒並沒那麽簡單！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周天十分肯定，“我已經被牽扯其中，所以現在隻能靠你找出真相了！”
“嗯！”鄭筱筠點著頭，“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這時，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從周天背後響起。
“咳咳，我好像不應該來！”謝天亮賊笑著說道。
周天和鄭筱筠尷尬地鬆開了手，兩個人直勾勾盯著謝天亮。
謝天亮一本正經地晃著手裏的文件，說道：“要不要先討論下案情？等我走了，你倆繼續……”
“謝天亮，閉嘴！”周天不想再從別人口中多聽到一個貶低鄭筱筠的字，“有話快說！”
這次，謝天亮沒再和周天打哈哈，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放心，雖然案子轉接給鄭筱筠接手，我也一定會配合好她的工作！這不，我給她送報告來了！”
鄭筱筠一把搶過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周天也湊上來瞄了兩眼。
“磷？”鄭筱筠發出疑問，“什麽意思？”
“死者李玲體內含有大量的磷，比砒霜還要毒百倍！這種物質是要通過排汗來從體內排出，服下後不活動的話，很快斃命！”謝天亮解釋道。
“她是中毒身亡？”鄭筱筠的眉頭緊皺，這表情和周天如出一轍！
“沒錯。”謝天亮笑著回應，“不過，張昂的事兒很蹊蹺！有人故意讓你停職，很可能是因為你快要接近真相了！”
周天眯縫著眼睛，寵溺地看著鄭筱筠，一臉不屑地說：“我不怕！我還有你，還有我……我媳婦！”
“媳婦？”鄭筱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沒答應嫁給你呢！”
“行了，你倆繼續，我走了！”謝天亮果然不適合出現，無意間打擾了兩個人的甜蜜。
謝天亮從外麵把門給關上，悄悄地消失在職工宿舍走廊盡頭……
謝天亮走後，鄭筱筠拿出一張紙，給周天畫了一張關於這幾起案件的人物關係圖。
首先是兩名被害者夏天和趙偉，綠色**第一次出現。夏天和文建有特殊關係，趙偉是張昂的得意學生。同樣死於沙地上的人，還有管理員羅麗紅和鄭琴。僅有王麗和李玲死亡地點不同。張昂被害手法又和前麵的案子極其相似，可列為同一案件處理。414寢室，現在僅剩下文琪沒有被害。
當鄭筱筠畫出這些人物關係圖時，周天愣了一下，他指著文琪的名字問道：“你懷疑文琪有問題？”
“不錯，因為所有的事兒都與她有關。”鄭筱筠頓了頓，繼續說，“而且，最困擾我的還是神秘的綠色**。”
“聽你這麽一說，我想起白天張教授說過一句話！他說，他們正在研究一項新的科研項目！上次謝天亮做實驗時，他發現綠色物質與狼的DNA高度吻合！你說，張教授說的物質，會不會指的就是‘它’呢？”周天緊皺眉頭，摸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沒錯，周天看過文琪筆記本電腦裏的《異形人》後，對她產生過懷疑，可一直沒能找到證據！
鄭筱筠看到周天緊張的模樣，她拉著周天的手，撫慰道：“周天，放心！我一定幫你調查出真相！”
周天緊張的神情緩解少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深夜，文琪躺在家裏**，淚水慢慢湧出眼角，喉嚨根本無法發聲。
恐懼隨著黑夜降臨，也同樣來到文琪身邊。她仰起頭看著天花板，腦子裏閃過室友們親切的臉，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恐懼肆意蔓延。文琪的腦海中，突然又響起了夏天的聲音，她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懼怕。
文琪拿起手機，給王誌軍發了一條短信。
“王誌軍，我好怕，好怕下一個是我……”
信息發過去後，王誌軍一直沒有給文琪回複。
文琪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閉上眼睛，她感到一股力量掐著自己的脖子，一種鑽心的疼痛感向大腦襲來。她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一雙熾熱的目光在暗處窺視著她。
“哦……救……”文琪的喉嚨發出聲音，卻怎麽都喊不出來。
就在文琪絕望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猛然睜開眼睛，接起電話。
“王誌軍，救救我！救救我！”文琪在求助，她已經無力再麵對這種無盡的恐懼。
但是電話另外一邊並沒傳出王誌軍的聲音，而是傳來了一陣恐怖的聲音：“文琪，你出賣了我，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文琪扔掉手機，捂住嘴巴，跑出房間。
她坐在客廳裏，把所有的燈全部打開，想用所有的光明來驅趕恐懼。
驚魂未定的文琪，一回頭看到一個人影從樓梯上一閃而過，她驚慌失措地問道：“誰？”
“琪琪，怎麽了？”是沈淩的聲音，她挺著大肚子緩緩地從樓上走下來，“怎麽還不睡，明天不去學校嗎？”
文琪看到是她，隨便撒了個謊，說道：“這幾天我們係放長假，暫時不用去學校。”
“哦……”沈淩看到文琪冷漠的態度，沒繼續多問，緩了緩，又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5）
文琪情緒穩定下來後，再次回到臥室，打開從警察那裏取回的筆記本電腦。
這陣子，她一直被案件纏繞，已經很久沒有寫稿子了，既然夜不能寐，就把沒完成的《異形人》寫完好了。她在被隱藏的文檔裏尋找加密文件，卻發現那篇稿子竟然從電腦裏不翼而飛了！
就在文琪準備打電話求助的時候，電腦裏又傳出了夏天的聲音：“文琪，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文琪被嚇得大哭起來，她不斷地哀求道：“夏天，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你遇害真的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腦裏傳出來，“你是文建的女兒，而我是被文建折磨致死！所以，父債女償！”
“我爸？”文琪猛然想到夏天做的那些勾當，“你……你究竟想怎麽樣？”
“我恨他，恨那個可惡的家夥！別看我在學校表現得很有錢，其實我很窮，為了滿足虛榮心，我唯有去金玉滿堂做兼職。在那裏我遇到了文建！”夏天的恨意透過電腦屏幕傳達進文琪的耳朵，“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渾蛋！我治不了他，隻能折磨你！”
“不！不！”雖然文琪不是很肯定，但她知道父親不是壞人，“我不相信，不相信我爸會對你怎樣，雖然他在家冰冷，可至少不是個壞人！”
“哈哈……不是壞人？你被他蒙騙了二十幾年！難道你不知道他在經商背地裏的那些肮髒事？誰會相信！製藥能賺那麽多錢？他在做人體實驗！”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文琪十分震驚，“怎麽可能！我爸的事情和‘規則’有什麽關係？我也被選中了，我也是‘規則’裏的一員！如果幕後之人真是他，他不會把我也列在其中！”
“哈哈……你會下來陪我的！因為我是死於貪婪，而你的靈魂上也被刻下了一宗罪！”電腦裏發出怪聲，“除非……除非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想辦法救你！”
文琪小聲地問：“怎麽做？”
“想辦法讓文建身敗名裂！”
簡單的一句話，卻把文琪驚住了。
“如果你不配合我，下一個消失的人就是你！”
“可……可是……”文琪的內心十分糾結！
盡管文琪對她爸爸文建有萬分恨意，可從來都沒想過要害他啊！
“記住，我一直都在看著你！”話音剛落，漆黑的屏幕又恢複到了正常桌麵。
文琪身上的力量好像被人抽幹了，完全癱軟在**，筆記本電腦被她扔在一旁。她無法想象，文建和夏天做了什麽勾當，還有夏天說的複仇，她究竟要怎麽樣？
文琪揉著疼痛不已的頭，靠在**。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把她又嚇了一跳。
文琪看了一眼，是王誌軍。
剛剛的電話已經讓她恐懼不已，這一次她不知道夏天又要搞什麽名堂。她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這時從聽筒裏傳出王誌軍的聲音：“琪琪，剛剛我去找我媽了，沒帶手機，你有事兒嗎？”
剛才究竟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呢？
文琪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她再次撿起手機，隻和王誌軍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疲憊的她，不久陷入了夢境中。
而電話另一端的王誌軍掛斷電話後，露出古怪笑容，他徐徐說道：“我沒錯，一直沒錯……”
早上8:00，刑偵大隊附近的麵館。
三個人吃著早餐，討論著案情。
周天想到昨天從現場找到的晶體，問道：“筱筠，我給你的那個晶狀固體呢？”
鄭筱筠指著謝天亮說：“在他那兒。”
“那種物質是防腐劑，放到容易揮發的**或者藥粉中，可讓其不易揮發！案發現場是實驗室，有防腐劑不足為奇。張昂的脖子上並無指紋痕跡，有明顯的刮痕，這種刮痕有點兒像……像貓爪子撓上去的那種！”謝天亮一點一點解釋昨天的發現。
“貓撓的？張昂的死和貓有什麽關係？”周天放下碗筷，仔細詢問。
“不不不！我不確定和貓有沒有關係，不過張昂脖子是被活活捏碎的！我把張昂脖子上的抓痕和之前遇害者的抓痕進行對比，完全吻合，應當是出自一個人之手！”謝天亮果然不負周天期望，把他想要了解的都說了出來。
“教學樓裏應該會有監控，我們去調查一下！”鄭筱筠參與進來。
“這個不用了！”謝天亮頓了一下，“昨天小張在第一時間去過了，生物係的監控壞掉了，根本沒有錄像可看！”
線索再一次中斷，讓周天陷入了沉思。
鄭筱筠緊握著周天的手，柔聲細語地安慰道：“放心，會有突破口的！”
周天抬起頭看著鄭筱筠俏麗的臉，心中依然不能平靜，這件事要趕快解決！
謝天亮吃完早餐，看到兩個人還有甜蜜的話要說，就先溜了。謝天亮走後，周天抓緊鄭筱筠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我對文琪還有懷疑，我去跟蹤她，你辦案要小心！”
“嗯，放心吧！”鄭筱筠抿著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們分頭行動，我打算去查一下昨天的兩個學生——王誌軍和孫林。”
早晨，文琪被手機鈴聲吵醒，接起電話，她聽到王誌軍的聲音：“我現在去找你，半小時後見。”
掛斷電話，文琪洗漱一番，早餐都顧不上吃，便出了門。她迫不及待想見到王誌軍，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半小時後，王誌軍準時出現在文琪麵前，文琪跳上自行車後座，緊緊攬著王誌軍的腰，唯恐王誌軍下一秒鍾就會消失。
文琪心有餘悸地說道：“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傻姑娘，說什麽呢！”王誌軍摸了摸文琪的手，寵溺地說著，“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