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奇的案發現場

1)

“文琪,你不要嚇我啊!”夏天掀開被子,露出半個腦袋,問對麵**正在寫小說的文琪,“這故事是你編造的,對不對?”

文琪神秘一笑,歪著頭對害怕到發抖的夏天說:“你瞧,現在你的背後就有一雙紅色的眼睛,你的背上會留下鮮紅的抓痕,然後……”

“哎呀,不要說了!嚇死寶寶了!”夏天嘟著小嘴氣鼓鼓地從被子裏鑽出來,掐著腰對文琪說,“小樣兒,老娘要出去約會,才不要聽你講這些亂力怪神的故事呢!”

說著,夏天拿上包包,離開了寢室。

文琪看著夏天扭扭搭搭的背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手指繼續在鍵盤上忙碌。

文琪不僅是天涯大學的一名學生,還是一個推理小說的作者。而現在的她正在伏案構思一部設計精巧的懸疑小說。

這本書的大綱三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開篇也有了,可現在卻遇到了瓶頸。她需要點兒刺激的玩意兒,讓稿子能夠令人耳目一新。

文琪咬著嘴唇思忖了許久,卻仍然毫無頭緒,就像有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讓她停滯不前。

文琪用力地甩了甩頭,打算與同行交流一下經驗,以便拓展開自己的思路。

她剛登錄QQ,就蹦出一條新消息。

她打開窗口,發現是一個陌生人要加她為好友,“一土”這個名字在什麽地方都覺得與人格格不入。

在添加好友的附加信息上寫著一行——

“我一直在窺視你!”

這樣的邀請很有懸疑範兒,至少和一般的陌生人不同,頓時讓文琪提起三分精神。而這個陌生人的個人信息也很有趣,頭像是全黑色的,這讓原本好奇心很重的文琪毫不猶豫地通過了陌生人的申請。

文琪在一個相熟的QQ群和幾個作者火熱地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已經到了深夜。把一土這個人忘了個幹幹淨淨。

文琪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有些疲憊的身體,然後長歎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夏天還沒有回來。就在她要繼續寫稿子的時候,QQ提示音響起,那個一土給她發了消息。

“累了,就喝杯咖啡。我一直在看著你!”

“嗡”的一聲,文琪的腦袋炸開了。

此時,幾個室友都已經睡著了,隻能隱約聽見室友們的呼吸聲,在這種靜得出奇的空間裏,文琪突然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她。

九月的夏天,即便開著窗子依然會感到悶熱,寢室像一個大蒸籠圍困著文琪,可一土的一句話,卻讓她全身感到冰冷無比。文琪微微動了動身子,她掀開窗簾向外看了一眼,寢室樓對麵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能見度較低的環境裏,怎麽會有人在窺視她?

突然,一道強光透過寢室門的窗口投射進來。

文琪回頭看去,好似一雙妖魅的眼睛正在窺視著她,她被嚇得驚叫一聲:“啊——誰?”

“樓下有人找你!”是管理員羅麗紅的聲音,定睛一看,文琪發現,那道強光是她的手電晃了眼。

文琪驚魂未定,羅麗紅已經關上門出去了,但她的聲音在走廊再次響起:“文琪,樓下有人找你!你不出來,我讓他走了!”

這個時間能找文琪的隻有一個人——王誌軍,她的男朋友。

女生寢室樓漆黑的走廊裏,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靜得讓人害怕。文琪借著手機的微光,慢慢前行。

“噔、噔、噔……”隻有高跟鞋的響聲在過道裏回**。

她突然想起了一土的留言——

“我一直在窺視你!”

文琪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她瑟縮著膀子,加快了腳步。

剛出女生寢室樓,她就看見王誌軍獨自一人傻乎乎地在樓下站著。

王誌軍看到文琪,有些怯弱地問道:“文琪,你最近怎麽了,我打你電話也不接?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

文琪沒有回答,反而湊到王誌軍的身邊,把關於“一土”的事和他說了一遍。說完,她還心有餘悸,覺得這個人真實存在在自己的身邊。

王誌軍聽後思索了一番,出言安慰:“可能有人知道你在寫懸疑小說,搞惡作劇吧!有我在,別擔心!”

文琪眉頭緊蹙,看向王誌軍說:“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

王誌軍笑著說:“能出什麽事兒啊?別瞎想!”

文琪看王誌軍一臉認真的模樣,笑了笑。他們在一起兩年多了,王誌軍是什麽樣的人,文琪最清楚,他猶如一座大山穩穩紮在自己的身邊,從沒動搖過。

可文琪心裏又明白,這段愛情並不會長久。因為她的父親一定會極力反對。

文琪的父親最看重門當戶對,甚至嚴厲告誡過她不要在學校裏談情說愛,這樣不單會影響學業,更覺得校園的愛情不會開花結果。可在文琪的心中,她始終對父親有一種深深的畏懼感。她認為父親是對自己抱有很高的期望,不希望自己養的“天鵝”被學校裏的“癩蛤蟆”給叼走。

但是麵對這段愛情文琪卻遲遲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怕一開口就傷了王誌軍。

王誌軍見文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又怎麽了?”

文琪低下頭,沉了一口氣,繃著臉十分淡定地說道:“誌軍,我們是時候結束了。”

王誌軍愣了一下,拉過文琪,輕聲說道:“文琪,別開玩笑了。”

“誌軍,這並不是玩笑!”文琪抬起頭,表情極其認真,“我們不合適,你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要為我的理想和前途奮鬥,不可能和你苦一輩子,所以,我們分手吧!分手後,我們還能做朋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王誌軍自己臉上。

文琪說得並沒錯,他就一個窮小子,怎麽配得上企業老總的千金呢!

文琪抓過王誌軍的手,心疼地說:“你別這樣,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王誌軍沉默了,他表情呆滯地盯著文琪的臉。從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他看得到,剛剛打在自己臉上的時候,文琪是多麽心疼。她明明還愛著自己,為什麽要說分手?

“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王誌軍嘴裏反複念叨著這句話,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希望文琪能夠給他一個明朗的答案。可偏偏文琪就有說不出口的理由。他愛文琪,他從不會讓文琪為難。

文琪握著王誌軍的手,無意間瞥見他食指上貼的創可貼,她焦急地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王誌軍的眼神閃躲著,隨口回應:“前天做實驗被小白鼠咬的,沒事兒……”

“你以後小心點兒,太晚了,回去吧!”文琪轉身向女生寢室走去。

王誌軍目送文琪離去,突然間,他覺得完全看不透這個和他在一起兩年的女生,究竟文琪的心中在想什麽呢?難道,一段愛情就這樣破滅?

文琪回到寢室,倒在**,被剛才自己說的話碾碎,不禁簌簌流淚。

他們兩年多的感情用一句話就摧毀了,想到這兒,文琪的心揪著疼痛起來。

哭累了,文琪終於進入了夢鄉。

而筆記本電腦裏,有一雙眼睛正在暗暗窺視著她……

2)

“嗚哇——嗚哇——嗚哇——”

警笛貫穿了整個校園,撕裂了原本寂靜的清晨,幾輛警車一早便開入了天涯大學校區內。

同學們被警笛聲吵醒,文琪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其實,她已經醒了,腦海依舊盤旋著昨晚和王誌軍分手的情形,隻是還不想起床。

女生寢室樓的後牆下,拉起了警戒線,警察在勘查著什麽。

“我叫周天,是天涯市公安局刑偵一隊隊長,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被害者的?”一個年輕警察亮了自己的證件後開始盤問道。

“今……今天早晨……”清潔大媽一臉恐慌:“我打掃衛生時發現……”

“你認識這兩個人嗎?”周天問話的同時,眼睛的餘光一直審視著被害人的軀體。

“這……這個……你還是去問女生寢室的管理員吧!”清潔大媽眼神躲躲閃閃,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周天讓大媽先去休息,然後轉過身仔細檢查屍體:五條清晰的抓痕留在女孩的背部,胸腔內部的器官全部被強行挖空了,在女孩的腳邊還遺留了一攤不知名的綠色**,脖子上掛著的藍色水晶吊墜十分紮眼,看上去像是很名貴的物件,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身上?

周天掏出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套和透明小瓶子以及一個棉花球,戴上手套後,用棉花球沾了些綠色的**,收集到瓶中,然後又將視線轉移到另一名男性被害者上。

他發現男生雙眼鼓起老大,嘴唇發紫,上排的牙齒鑲嵌到下唇裏,喉嚨管上的掐痕和女孩身上的抓痕一樣明顯,身上的器官也同樣被挖空了。他自言自語道:“這要多大的臂力,才能把一個人的脖子掐斷?”

與其同車的另一名警察站在他背後,操著喑啞的調子,大聲喊道:“周隊,剛才鄭局來電話,要我倆先回去一個。那個綠色**我也先帶回去做鑒證分析啦!”

周天皺了皺眉,他轉頭問同行的年輕警察:“亮子又遲到?我看他這個法醫是不想幹了!”

年輕警察尷尬地回答道:“亮哥估計是睡過頭了,一會兒應該能趕過來。”

周天搖了搖頭,把方才提取的綠色**遞了過去,那名警察接過東西,駕車離去。

周天看著地上的兩名被害人,疑問重重,但他馬上調整好思緒。首先,要盡快確定被害人的身份。其次,就是等神秘綠色**的化驗結果。他想起清潔大媽的話,必須去找寢室管理員問個清楚。

清晨的校園格外寂靜,他還沒跨進女生寢室大門,就被女生寢室的管理員攔住了。

羅麗紅攔下他,開口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他亮出自己的證件,徐徐說道:“你好,我叫周天,是天涯市公安局的刑偵一隊隊長,來調查今天早上貴校發生的一宗命案。麻煩請管理員配合工作,查一下昨晚是否有女學生夜不歸宿?”

羅麗紅上下打量著他,她有點兒驚訝,站在她麵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這麽年輕就已經是隊長了?可正是這個年輕男人就是屢破大案,在全省公安係統屢受表彰、屢獲殊榮的刑偵標杆。因為他的年齡,常常令業外人士對他抱有懷疑,不敢相信,卻也因為他的專業,使業內人士對他更加刮目相看。

羅麗紅笑了笑,忙說道:“我就是這棟寢室樓的管理員,我去查看一下出入登記表,上麵有詳細記錄!”

羅麗紅隨即領著周天往寢室樓裏走去。

所有寢室的門都被漆成綠色,配合上猩紅色的地磚,讓人心情感到壓抑。

羅麗紅把周天帶到管理員宿舍,透明的玻璃窗下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有個綠皮本子。

羅麗紅拿起本子,翻了翻,道:“有一個沒回來住。”

周天眼裏閃過一絲狡黠,一個?他連忙說道:“帶我去這個學生的寢室!”

羅麗紅遲疑了一下,周天明顯是用命令的語氣,而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她仔細想了想,將本子放到桌上說:“好!”

羅麗紅帶領周天來到414寢室,敲了敲門,透過寢室門的窗口,她用手指了指那個空床位,說道:“喏,就是這寢室,昨晚就她一人沒回來。”

時間還很早,羅麗紅敲門的聲音不大,但文琪還是聽見了。作為一個推理小說的作者,文琪的聽覺足夠敏銳,此時的她已經起來了,正在寫懸疑新作《異形人》。

文琪打開寢室門,看到門前站了一個大男人,不禁一皺眉頭。

“夏天回來了嗎?”羅麗紅問道。

“沒,她沒回來。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文琪一臉的疑惑,同時,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天。

不等羅麗紅再問,周天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並介紹自己道:“你好,我是天涯市公安局的刑偵一隊隊長周天,想和你了解一些情況。”

文琪的心猛然一緊,她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夏天的秘密,難道……難道她被抓了?

文琪回手隨便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然後才回應周天:“我叫文琪,夏天怎麽了?”

周天和羅麗紅使了一個眼色,羅麗紅很識趣地扭頭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對文琪說:“以後晚上早點兒休息,別總寫什麽鬼怪的小說,怪嚇人的!”

文琪尷尬地看著周天,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是個寫推理小說的作者,經常熬夜,因此管理員對我頗有意見!”

周天察言觀色和推理的能力可是局裏公認最強的,因此,不用文琪自己說,他也足以看出羅麗紅對文琪的不滿。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天已經察覺到文琪有些不妥。他沒和文琪廢話,馬上直奔主題而去,追問道:“你知道夏天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嗎?”

周天表麵上盯著文琪看,實則瞥見了文琪床鋪上的筆記本電腦。

“她說和男朋友去約會,至於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文琪把周天請進了寢室,拉過一把椅子讓他坐下說話。

周天打量了一下寢室的環境,說實在的,辦案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到女生寢室。

文琪見周天沒再發問,就好奇地插了一句嘴:“夏天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我們在女生寢室的後牆發現了兩名被害者,一男一女。兩名死者的身份並沒有確認,不過我現在懷疑遇害的女生很可能是夏天!”周天一字一頓地說道,順便盯著文琪的臉看,希望從她的臉上能找到些許的肯定。

文琪睜大雙眼,驚呼道:“不會吧,這……這事兒……”

文琪沒敢往下說,她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不經意間,周天掃了一眼文琪床鋪上開著文檔的筆記本電腦,那篇叫“異形人”的梗概,讓他心生疑問。

這梗概似乎和犯案現場還有幾分相似,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你要不要去幫我們確認一下屍體?”周天很大膽地向文琪提出了邀請。

文琪是一名推理小說的作者,她還從來沒有去過案發現場,這對她來說絕對有天大的意義!更何況,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夏天,那麽……她動了心思,起身答應了周天的邀請。

周天領著文琪出了寢室,往案發現場走去。

現場已經被警察層層封鎖,周天老遠就看見法醫還在檢查屍體,他大聲喊道:“亮子,你小子來晚了啊!下次不準遲到,否則扣你工資!現在情況如何?”

謝天亮停下手頭的工作,扭頭一咧嘴,笑著說:“頭兒,這玩意兒挺棘手,恐怕要回去接著弄!”

周天和文琪一步步靠近謝天亮,謝天亮轉身準備給周天一個擁抱,周天下意識地把他推開,冷聲說:“滾,我可不喜歡你身上那股臭味兒!”

謝天亮看了看文琪,死皮賴臉湊到周天旁邊,小聲笑著說:“你挺不簡單啊,隊裏那個還沒完,剛來這兒又搭上一個,看著還挺水靈!”

謝天亮就是這麽沒有規矩,在刑偵隊是出了名的“難搞”一派,不過周天對他的專業還是很讚賞,不然早都把他踢出去了。

周天瞪了他一眼,並沒有搭腔,領著文琪來到屍體旁邊,準備確認被害人身份。

3)

文琪步入案發現場後,看著眼前那兩具不成形的惡心屍體,她並沒有感覺害怕,更沒有嘔吐,反而是特別冷靜地蹲下來仔細觀察。這讓謝天亮這個從事法醫行業多年的人為之詫異,他心中不禁蹦出了一個疑問:這丫頭是誰啊?!

文琪繞著屍體走了一圈。

女生的背部有五條紅色抓痕,看上去十分瘮人。腳邊還有一攤神秘的綠色**,雖然她的樣子已麵目全非,身上的器官也被凶手強行挖空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個女屍體就是夏天。因為屍體脖子上掛著那條藍色吊墜,跟她脖子上的那條一模一樣!

文琪站起身子,眼簾微微下垂,吐了一口氣道:“她……她是我的室友夏天。”

周天盯著文琪臉上的表情,除了觀察到她微微緊皺的眉頭,和看著屍體的目光,似乎並沒有太多悲傷的情緒。這種鎮定,和她的年齡實在不相符,這讓周天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謝天亮並沒有發現文琪表情的特別,笑著問:“小美女,你怎麽判斷出她是夏天的?”

周天對此也感到非常好奇,雙手環抱在胸前,繼續盯著她的臉看。

文琪拿出戴在脖子上的藍色吊墜,又指了指地上屍體脖子上的吊墜,說道:“這條吊墜是我和她一起買的,這所學校裏除了她之外,別人不會有。”

事實上,文琪還知道另外一點,隻是她不能說。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夏天必定身敗名裂!

文琪確認身份後,便快步離開現場,因為她實在不想留在這地方,更不想讓周天起疑心。

臨走時,周天向文琪要了手機號碼,對於這個確認了夏天身份的女生,他總有一絲絲疑惑,說不定日後大有用處。

文琪剛從案發現場離開,謝天亮不懷好意地湊上來問:“頭兒,你要她電話,是對她有意思啊?”

周天睨視著謝天亮,沒好氣地罵道:“你腦子裏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謝天亮嘻嘻笑著指了指屍體:“還有這個。”

周天白了他一眼。

謝天亮自顧自地說:“先把被害人弄回去,反正兩個人的身份都確認了。”他決定好好研究一下地上的綠色**。他從警隊裏帶來的儀器完全檢測不出它究竟是什麽物質,這更增加了他的求知欲。

“什麽時候確認的?”周天一把抓住謝天亮,“你怎麽知道的?”

“男性死者叫趙偉,生物係學生,與夏天是情侶關係。”謝天亮戴上白色手套,取出一塊黑色的大布,將兩具屍體裹起來,“你走之後不久就有人來確認了。”

把屍體裝上車後,謝天亮提取了綠色**,放到口袋裏,他想回隊裏繼續研究,好加快破案的進度,爭取早日抓捕真凶。

有人來確認?周天想起了文琪,總覺得文琪和羅麗紅隱瞞了什麽事情。

周天回頭隨口問一句:“亮子,你覺不覺得文琪隱瞞了什麽?”

謝天亮把車尾門“嘭”的一聲關上,回過頭來大聲說道:“你準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你自己在這兒杵著吧,我回隊裏做實驗去了!”

周天低著頭琢磨著文琪的“不對勁兒”,一抬頭看到幾個學生迎麵而來,他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忙攔住一個學生問道:“同學,生物係怎麽走?”

不得不說,周天在校園裏,可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不穿警服的他,外形帥氣俊朗,聲音富有磁性,可以算得上一等一的帥哥!

被他攔住的女生看到如此帥氣的周天,不禁多問了一句:“你是生物係新生?”

“你別看見帥哥就想搭訕啊,你忘了你鍾情的可是生物係趙偉了嗎?”身邊的女生把她擠到一邊對周天說,“還是讓我帶你去吧!”

那女生重新上下打量著周天,補刀一句:“看你長得挺帥,可是和趙偉比起來還差那麽一些意思嘛!不過,可惜了,趙偉那麽一個大帥哥卻和夏天廝混在一起!”

這算得上意外收獲吧,周天沒想到能夠從路人口中得知如此重要的信息。

他一副好奇的表情問道:“那個夏天不是挺漂亮的嘛,這麽說是啥意思?”

“這可要從趙偉的傳奇說起來!別看趙偉家裏條件一般,但他每年都拿學校的高額獎學金,不僅一表人才,對人也彬彬有禮。可那個夏天,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趙偉騙到手,所有人都傳夏天的私生活不檢點!所以,我對她一點兒好印象都沒有!”

“對,上次我和朋友在金玉滿堂唱歌,剛好遇到了夏天,看見她正和一個男人在談笑風生!”另外一個女生補刀,“所以說,趙偉真是可惜了!”

周天在兩個女生對話裏獲取了不少重要信息,這“金玉滿堂”難道就是夏天的秘密?

被兩個女生引領著,周天找到了生物係,道別了她們之後,他在生物係樓下轉了一圈,然後離開學校,直奔“金玉滿堂”。

文琪從案發現場回到寢室,室友們得知了夏天死訊後炸開了鍋!

“什麽?”王麗剛把零食塞進嘴裏,一臉詫異,“夏……夏天死了?”

在上鋪看漫畫的李玲也探出頭,追問道:“文琪,你和我們仔細說說。”

文琪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神色非常難看。她覺得自己背負著一個秘密好累,真的好累。對於夏天的死,她不能說太多,隻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和我昨天晚上講的那個故事一模一樣……”

“啊!不會吧,文琪你可別嚇我!”鄭琴從衛生間跑出來,驚呼起來。

文琪當然不能把昨晚講的故事告訴周天,一是,怕周天對她產生懷疑;二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因此,文琪又怎麽能主動交代呢?

夏天的死,讓寢室的氛圍愈加緊張,其他幾個人都不敢多問。

文琪長籲一口氣,打開電腦發現郵箱裏多了一封新郵件。

這是一封來自陌生人的郵件,名為“規則”,文琪原本以為是哪個文友發來的小說,她不加思索雙擊打開查看,上麵赫然寫著:

當你收到這封郵件,暗示著遊戲已經開始。

夏天是這個遊戲第一個犯規的人,因為違反了遊戲規則,她必定要受到應有的懲罰,而所謂的懲罰就是永遠消失!

你和另外幾個人也被同時選中了,你們會收到相同的郵件,然而不同的是,你並不知道還有什麽人和你一樣成為遊戲者。遊戲規則很簡單,除掉那些和你一樣靈魂上刻下了“罪”的人!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活下來,從而成為這個遊戲的勝者!遊戲一共有七個人,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

我在你們的靈魂上分別刻下了:饕餮、貪婪、**欲、嫉妒、憤怒、懶惰與傲慢的罪名。

每個人的靈魂上刻下的罪都不同,夏天靈魂上寫了什麽,你自己去發現。

遊戲會不斷輪回,也許,你會在下一次輪回裏被選中!

去吧,尋找你的目標。

同樣提醒你,不要試圖擺脫我,我一直窺視著你!

by一土

放在從前,文琪鐵定不會理這種郵件,可裏麵提到了夏天,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不僅僅是遊戲,而是一場致命的賭局,所有的參與者都是棋子,最終能活下來的不知道會有誰,或者一個人都沒有!

而這個一土究竟是誰?

文琪迅速把郵箱關閉,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又多了一個秘密。

4)

周天坐在金玉滿堂大廳的沙發上,等待服務生叫負責人出來。

“哎呀,周隊長,久仰大名!想不到你今天親自來,有何指示,我一定全力配合!周隊長平時工作辛苦,不如我安排個包房讓你輕鬆一下?”半老徐娘的徐美麗一邊朝周天走過來,一邊說著。

“不必,好好配合工作就好!”周天一言婉拒,“現在我要找一個人,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你這裏有沒有一個天涯大學的女生?”

徐美麗笑著點了點頭,忽然臉色一變,警惕地瞟了一眼周天。

她心裏一梗,忙解釋道:“周隊,您真會開玩笑!我們這兒可是正經經營,哪有什麽大學生呀!”

“徐總,這金玉滿堂在天涯市可是鼎鼎大名!我來這裏調查命案,如果你不配合,不如讓治安大隊的王隊來求你配合吧!”周天豈會看不出來,這徐美麗明擺著不想配合工作。

“別別別!周隊你言重了。”徐美麗忙掉轉話鋒,拍著腦門兒說道,“啊呀,我想起來了,原本是有一個天涯大學的女學生在我們這兒幹過服務生,不過,沒幾天就辭職了啊!好像是找了個新對象,這姑娘也不識好歹,我聽說她在學校交了個男朋友!”

“哦?”周天眉梢一挑,“既然你知道這麽多,不如直接把她的地址寫給我吧!”

徐美麗再也不敢推脫,忙找來人員登記表,把地址抄給周天。從事情的表麵來看,夏天和那個對象之間有特殊的關係,周天對此產生懷疑,徐美麗口中的男朋友就是趙偉。

從金玉滿堂出來,謝天亮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接起電話,就聽到謝天亮在電話另一端急促的語氣:“你快回來,有新發現!”

周天掛斷電話,直奔警局。

太平間裏,謝天亮把報告交給周天。

周天略掃了一眼,眉頭一皺,對著那些圈圈框框的數據問道:“不明白,求解釋。”

謝天亮關閉顯微鏡,轉身拉開一旁的黑色布簾,打開天花板上的吊燈。

實驗台上躺著趙偉和夏天的屍體,表情極為恐怖。

“經檢測得知,男方是驚嚇過度而亡,而女方受到過侵犯。”謝天亮回頭一瞥,正好看到周天盯著他看,忙繼續說道,“案發現場的綠色**,這並不是普通**,而是一種很奇怪的有機物,疑似為遺傳物質,卻與一般的DNA結構無法吻合。說白了,它是一種生物的精液,但至今,地球生物暫沒有能夠與之匹配的生物。”

“謝天亮,你今天喝多了吧?”周天瞪了一眼謝天亮,“一個不明生物殺掉了趙偉,並且奸殺了夏天,你瘋了嗎?”

“信不信由你,我用我專業的職業素養打包票!”謝天亮一臉苦笑,將黑色布簾拉上,把兩具屍體推回太平間裏雪藏。

盡管周天一再懷疑謝天亮說出的話,可他始終都沒懷疑過謝天亮在法醫方麵的專業態度。

可凶手是怪獸?這也太離譜了吧!

對於謝天亮說的話,周天持保留態度。既然這件事沒辦法弄清楚緣由,那不如先放一放。他想到了徐美麗說的地址,說不定在出租屋可以找到些線索呢!

這一次,周天決定多帶一個人——鄭筱筠,一位漂亮的女警。

周六上午,文琪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王誌軍不合時宜的發來一條短信:“文琪,明天周末,我們出去玩兒啊?”

文琪的臉上綻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心裏酸澀得要命,回了幾個字:“我想回家。”

可對於那個家,她真想回嗎?其實不然,家裏除了那熟悉的照片之外,再也沒有讓她留戀的人了。

“那我送你。”王誌軍簡短地回了一條信息,忙去女寢室樓下等文琪。

文琪下樓就看到王誌軍推著自行車站在樓下,她沒有多說話,直奔校門口走去。

今天文建很主動地來接女兒回家,坐在帕克斯車裏抽著煙,遠遠就看到文琪和一個男生徐徐走來。他詫異地盯著男生的臉,煙灰掉在身上都沒有察覺。

沒等王誌軍把文琪送上車,文琪就一溜小跑上了車。

“和你一起走的男生是誰?”文建冷聲問道。

從文建的語氣中,文琪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忙解釋:“同學,隻是同學。”

文建睨視著走遠的王誌軍,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可這個人卻像一把刀插入了他的心髒,疼得要命。

回家後,文琪和酷似母親的沈淩打了一聲招呼,便一頭紮進臥室,唯恐父親再問關於王誌軍的事情。她害怕單純的王誌軍被父親認定為她的男朋友,更害怕父親插手她的感情生活。

而對於文琪的態度,文建也習以為常。

這個家,自從黃嘉麗死後,再也不像一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