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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極快的速度向後踢了一下凳子,然後站了起來。我原本打算從胳膊下麵的槍套中掏槍,可是情況非常不妙,我還沒解開我外套上的紐扣,而且我的速度也不夠快——在向人開槍的時候,我一向都很慢。接著,我聽到一陣風聲,並嗅到一股難聞的氣味,那個印第安人在黑暗中偷襲了我。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接著把我舉了起來。我那時還有機會掏出槍並在屋裏亂射一氣,然而,我此刻是在獨自戰鬥,那並不是個好方法。我沒有掏槍,而是向他的手腕抓了過去,由於太滑,那手腕很難被抓住。那個印第安人正喘著氣。他忽然就將我臉朝下地扔到了地上,接著又抓住了我的手腕,他以極快的速度將我的胳膊扭到了背後,然後又用膝蓋頂住我的背部——那膝蓋硬得就和石頭一樣。他的另一隻手則抓著我的脖子向後彎,我能夠彎曲,我可不是市政大樓,他就那麽一直讓我彎著。
出於本能,我非常想叫出來,可是我怎麽也叫不出來——盡管我的喉嚨在喘著氣。那個印第安人將我丟到地上,一邊用兩隻手掐住我的脖子,一邊用剪刀腳困住我的身體。直到現在有時自夢中醒來,我依然覺得他在用手掐著我的脖子,那雙光滑的手就那麽掐著我,那難聞的氣味簡直快讓我窒息了,接著,我會離開床鋪,去喝點兒酒並聽會兒收音機。
我幾乎就要去見上帝的時候,燈亮了起來,血液充斥著我的眼睛,因此我覺得燈光都是紅色的。我的麵前有一張不停晃動的臉。我能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輕輕地撫著我。另外,我也能感覺到那雙掐著我的手依然沒有鬆開。一個柔柔的聲音說道:“讓他緩一下吧。”
那個印第安人不再用力的時候,我試圖從他的手中逃出去,結果一個發著光的東西在我嘴邊敲了一下,那個柔柔的聲音說道:“讓他起來吧。”把我提起來之後,那個印第安人又用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讓我背對著牆麵。那個柔柔的聲音說道:“這家夥不是個行家。”那個發著光的又冷又硬的東西朝我的臉上打了一下。我覺得有什麽暖暖的東西流過我的嘴角,我舔了一下,覺得很鹹,而且還有股腥味。
有隻手摸完我的錢包後,又翻了翻我的口袋,最終翻出並打開了那個包著香煙的紙包。我隱約看到那隻手將那個紙包放在了我身前。那個聲音輕輕地問道:“那裏麵的香煙隻有三支嗎?”那個發著光的東西又朝我嘴邊打了一下。我咽了口唾沫,說道:“沒錯。”
“剩下的在什麽地方?”
“我把它們放在了我辦公室裏的那張辦公桌中。”
那個聲音說道:“你或許沒有說實話,不過我肯定能找到它們。”那個發著光的東西又打了我一下。我眼前似乎有一串鑰匙,那鑰匙正發著微弱的紅光。那個聲音又說道:“用點兒力。”那個“鋼爪”簡直快抓入我的喉嚨了。我背對著那個印第安人,裝作在回避他那強壯的腹肌和那難聞的氣味。我用手抓住了他的一隻手指,打算將它弄彎。那個聲音說道:“很好,他在按你的套路來。”那個發著光的東西又在我的嘴邊打了一下。那個聲音說道:“他已經無力反抗了,放手吧。”
那兩隻胳膊放開之後,我差點朝前摔到。我向前邁了一步後才穩了下來。埃莫森在我麵前一邊笑著,一邊用他那隻嫩手拿著我的槍,槍口就對著我的胸部,這一切就像做夢一般。他輕聲說道:“我能讓你吃些苦頭,可是需要這樣嗎?我就算朝你開上一槍,你也不會有什麽改變。你就是卑微世界中的一隻小蟲罷了。難道不是這樣的嗎?”他的笑臉看上去是那麽的漂亮。我鼓足勁兒在他那笑臉上狠狠打了一拳。他不但晃了晃身子,還流出了鼻血,這和我預料的情況沒多大出入。他接著又站穩身子,拿起了槍,他柔聲說道:“年輕人,坐下。你雖然打了我一下,不過,我並不生氣,反而非常開心,因為有個客人待會兒就過來,這恰恰給我提供了幫助。”我摸了摸白凳子,然後坐了下去。我把頭放在了白桌子上,那個乳白色的燈就在我的頭邊,它此刻正發著柔和的光。我側著頭瞧了瞧那盞燈,我被那美好又柔和的燈光給吸引住了。我的四周悄無聲息,十分安靜。我覺得自己快睡著了,就這麽將滴著血的頭放在桌子上,然後準備入睡。一個拿著槍的又瘦又帥氣的魔王正朝著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