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秘零度·
邊江和零度再次回到天台上。零度看著塗瑩瑩的屍體，問邊江該怎麽辦。邊江看一眼塗瑩瑩，把頭別過去，低聲道：“報警吧！”
之後邊江和零度一起回到了九樓實驗室，決定在警察帶走塗瑩瑩的遺體之後，再悄悄離開B大。
零度把邊江帶到淩哥之前休養的檔案室裏。邊江本以為能見到淩哥了，沒想到檔案室裏空無一人，便問零度，淩哥去哪兒了。
“淩哥好一點兒之後，我就把他送走了，這裏畢竟不夠安全，我擔心π教授隨時會回來。而且柴狗現在也不再盯著淩哥，我就把他轉移到了我在郊區的一棟小別墅裏。”
邊江這才放心下來：“麻煩你了，零度哥。”
“不用客氣。淩哥原來救過我的命。他有難，我當然會救他。好了，不說了，你趕緊休息，我去外麵看看。”零度說完，推門出去。
邊江拿出手機，撥通了王誌的電話。
“王哥，π教授回來了，我後天必須把那具屍體交給他，你方便幫我把屍體運出來嗎？”邊江很著急，也有點兒語無倫次。王誌讓他先別急，先把話說清楚。
於是邊江把自己半夜接到零度電話，到天台發現塗瑩瑩已死，然後又被鎖在實驗室裏的全過程，都告訴王誌。
王誌沉默了片刻，對邊江說：“那具女屍從別墅裏被搜出來之後，查明了女屍的身份，那是一起跨省的案子，由別省的專人負責，我無權過問，我跟趙局請示過這件事，但畢竟已經不屬於趙局管轄範圍內的案子，他也很為難。現在上頭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設計騙π教授出現。”
邊江便問王誌：“王哥，那種水箱你有辦法弄到嗎？還有箱子裏的女屍，我該怎麽辦？難不成找一具真的女屍？”
“水箱我可以幫你找，但女屍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以考慮用一個塑料人代替，反正也是晚上，那教授看不清楚，隻要騙他出現，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第二天一早，邊江就收到了王誌準備的水箱，裝在一輛廂式小卡車裏，由零度暫時保管。邊江這邊，隻需要找到一個像樣的假人就可以了。
邊江心裏隱隱有些不安，畢竟現在的情況是，他在明，π教授在暗。而且π教授已經知道，邊江和零度是認識的，零度又是一個經常和警察打交道的人。
那π教授會不會已經猜到邊江的臥底身份？
到了晚上，邊江已經準備好了假人，正要去B大學和零度會和，為第二天晚上見π教授做準備，田芳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邊江，你在哪兒？”田芳的聲音特別小，聲帶幾乎沒有震動。
“我在外麵，出什麽事了？”
“我在家，診所這個家……有人往屋裏放了一種氣體，很難聞……我感覺不太舒服……”
邊江的心一下子提起來：“光頭呢？二虎呢？你還能不能跑出去？”
“二虎在他房間裏，我覺得……他也中毒了，我跑不了了……那個人在客廳……你要救我……”
田芳的氣息越來越弱，最終完全聽不到了，邊江不停叫著她的名字，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π教授的聲音：“你想拿假屍體糊弄我，對吧？那我也拿出點兒我的誠意來。你放心，這個叫田芳的姑娘，暫時死不了，我會把她帶走。如果明晚見不到我要的東西，她就是第二個塗瑩瑩。到時候，我會把她的皮扒下來，做一幅畫送給你。你覺得怎麽樣？哈哈哈……”
π教授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邊江的腦袋亂哄哄的，眼前全是塗瑩瑩死去時的樣子。他隻能再次求助王誌，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誌的手機一直打不通，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
邊江沉不住氣了，與此同時，他也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邊江撥通了可心的電話。
“喂？誰呀？”可心帶著睡意的聲音傳來。
“我是邊江。現在方便嗎？我去找你，有些急事。”
“什麽事啊？”
“見麵再說。你給我說地址，我去找你。”
可心卻給邊江說了她家附近一家酒吧的名字，讓邊江去那裏見她。當邊江見到可心時，她正慵懶地坐在吧椅上，用吸管喝著果汁。
酒吧裏人不多，邊江一走進去，可心就注意到他了，慵懶地看著他，眼睛睜得很大，卻完全沒有精神，好像還沒睡醒似的。
“這麽晚叫我出來，什麽事啊？”可心一隻手托著下巴，端詳著邊江。
“你還記得在π教授家裏見到的那個女屍吧？”邊江說著坐在旁邊的吧椅上。
可心點點頭，撇下嘴，皺了下眉頭：“當然記得，那畫麵，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怎麽了？π教授聯係你了？”
邊江默默點頭，抿下嘴看看可心。
“幹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吧，到底什麽事，肯定很嚴重吧，不然你也不會突然來找我。”
邊江點點頭：“當初我們想用女屍騙教授現身，現在聯係上他了，可我的手裏，沒有女屍。現在田芳在他的手裏，如果明晚他見不到那具女屍，田芳就會有危險。我想過用假人代替，但被他看穿了……”
“所以呢？”
“所以，我就想……要不找個替身……”
可心馬上皺起了眉頭：“什麽？替身？你可真能想，那可是裝死人，還光著身子，誰願意去啊！”
可心說著忐忑地看了一眼邊江：“喂喂！你不是要我去當死人吧？”
邊江點了點頭：“可心，我知道這件事很難，但就剩下一白天的時間，我不知道往哪兒找這麽合適的人去，還得給她化裝成那女人的樣子……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你就那麽想把那教授抓起來嗎？”可心平靜地看著邊江。
“他已經殺了塗瑩瑩，現在又把田芳抓住了。如果我不把那女屍給他，田芳也會死。必須想辦法控製住他。如果你實在不想做，哎，我就再想想別的辦法……”
沒等邊江說完，可心擺擺手，打斷了他，說：“其實你是不放心田芳，對吧？”
邊江皺起眉頭：“就算他抓住一個跟我不相幹的人，這樣威脅我，我也一樣著急。”
可心微微低頭，淡淡笑了笑，然後抬眼看著邊江，一雙明亮好看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你為什麽覺得我是最合適的？你之前不是也認識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嗎？隻要給她們足夠多的錢，我相信她們肯定爭著想去扮死人。”
邊江撓撓頭：“這個……你不是也看過那具女屍了嗎？她很漂亮，你們兩個身材很像，加上你的眉眼也跟她比較像……”
他說著皺起眉頭，仔細觀察起可心來：“可心，你和那個女孩兒真的很像，尤其是這裏，還有這裏，都很像。你沒有雙胞胎姐妹之類的吧？”邊江指了指可心的眉心和眼睛。
可心白了他一眼：“當然沒有，就算有我也不希望自己親姐妹有這種遭遇。不過你說我和她長得像，這個嘛，嗯，對於我們都很漂亮這一點，我確實不能否認。”
“其實……你比她好看，你更陽光，那女孩兒卻很陰鬱。”邊江回想起女屍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是因為她死了，死人當然陰鬱了。好啦，你就別說好聽話了，我答應幫你，行了吧？”可心輕鬆地說。
邊江一愣，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剛才沒有故意說好聽話，但這件事危險性很高，你想清楚再答應我……”
“哈哈哈！怕什麽嘛！我還沒扮過死人呢，想想應該挺刺激的。”她眼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看向邊江，“但我幫你可不白幫哦，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邊江點點頭：“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得到。”
可心狡黠地笑了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反正你答應我了。”說完她衝邊江俏皮地眨了下左眼。
兩人約好了時間和地點，商定好第二天去天台見教授的詳細事宜。可心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困了，要趕緊回家補覺。邊江想送她到小區門口，可心卻說家就在酒吧後麵這個小區，很近，不用送了，說完起身走出了酒吧。
第二天上午，邊江突然接到了柴狗的電話，電話裏，柴狗隻說讓邊江去上次見麵的茶樓，時間是下午一點。
邊江沒想到柴狗突然要見麵，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如果這時候安排出警抓捕柴狗，也還來得及。
邊江第一時間聯係王誌，然而不知道為什麽，王誌的手機依然是無法接聽的狀態。
這次機會非常難得，再加上現在警方手上已經握有柴狗的犯罪證據，邊江不想錯過這麽寶貴的機會。聯係不上王誌，邊江隻好來到菜市場的熟食店。
讓邊江感到不安的是，熟食店也關門了。莫非組織裏出了什麽事？
留給邊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要讓他親自去公安局找趙局長嗎？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高，而且邊江不敢確定，柴狗這次突然見麵，是不是在試探他。畢竟最近幾天，他和零度的接觸比較頻繁，又勸說了小童投案自首。
邊江做的這些事，肯定會讓柴狗起疑心？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邊江放棄了直奔警局的想法。他在下午一點，如約與柴狗會麵。
邊江走進榻榻米的小隔間裏。柴狗依然戴著麵具，看見邊江後，便平淡地說：“聽說，你今天晚上要去見π教授。”
邊江一愣：“是。”
“怎麽沒有告訴我？”
“我沒打算不告訴柴哥，是想等事情辦成之後，再來匯報。”邊江說。
“我很看好你，也很信任你，但你這段時間的行為，讓我有點兒好奇，你真的是在為我做事嗎？”
邊江感覺到後背的汗水在往下淌，他盡力克製住內心的慌亂緊張，強迫自己坦然看著柴狗。
“柴哥，我當然是為您做事，這不是您安排我的任務嗎？”
柴狗笑笑：“的確。我今天來，也是給你提個醒。另外，今晚的行動很重要，一定要幫我把π教授抓住。”
“請柴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我身邊沒有腦子的人太多，我喜歡聰明人。你就好好幹，將來哥不會虧待你。”
邊江連忙點頭：“多謝柴哥賞識，我一定盡心盡力。不過……”
“怎麽？”柴狗問。
“能不能再給我分配些人手，那教授狡猾，我怕再讓他跑了。”
柴狗卻微微一笑，給邊江斟了杯茶，做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