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孤身犯險
“切,瞧不起人不是,不信咱們倆下車比試比試,你要是能近身攻擊我,算我輸。”可心昂著下巴,挑釁似的看著邊江。邊江並沒有心情跟她玩兒,就說還是好好開車吧,自己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都過去二十分鍾了。可心卻打了個右轉燈,一把方向將車停到了路邊的停車位上。
邊江心裏抓狂,幾乎崩潰,心想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上這姑娘的車。她一心想玩兒,完全沒有意識到邊江的處境。“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還沒等邊江說完,可心已經下了車,她拉開邊江那邊的車門,任性地說:“下車。”
邊江長出一口氣,下了車,扭頭往車後方走,要去打車,可心一把拽住了他:“哎!我可是在幫你。對我就那麽沒信心嗎?”可心眼神堅定,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邊江愣了一下:“那你想怎麽樣?”可心挑了下嘴角:“來,打我或者隨便怎麽樣,看看你能不能傷到我。”
邊江站在原地,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出手,哪怕隻是跟眼前這女孩兒切磋切磋,也夠她受的:“我不打女人。”可心卻不耐煩地擺擺手:“得了吧,你就是看不起我。不管怎樣,我後果自負好吧。你就動真格的過來。”邊江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下去,他就很敷衍地推了一下可心,誰知可心順勢往右側一躲,兩隻手分別抓住邊江的右肩和右手腕,用力向邊江的後背方向一扭,同時右膝蓋猛地頂在邊江的下腹部。邊江感覺到手臂和腹部一陣劇痛,彎下腰的同時,可心用手肘猛地砸在他的後脖子上,然後用力一推。邊江向後一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哈哈,還要試試嗎?”可心得意地看著邊江。邊江滿臉疑惑,好像還沒從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中回過神來,他擺擺手:“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不用試了。”可心滿意地衝他擺了下頭:“那走了,別傻站著啦。”邊江回到車上,忍不住回想可心剛才那一氣嗬成的動作。那可不是女孩子隨便練練的結果,不論速度還是力度,都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你學過女子防身術嗎?”邊江覺得女孩子學點防身術,倒也正常,隻是他總覺得可心學的東西沒那麽簡單。可心笑笑:“那叫克拉夫瑪迦,是一種以色列自衛防身術,一般人我都能應付得來。”邊江皺皺眉頭,越發對身旁的女孩兒刮目相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心說:“那是以色列國防軍的必修格鬥術,也是美國FBI必修課。反正就是一種特別牛的防身術。練好了,基本不會被人近身攻擊到。”邊江更加好奇:“你怎麽會學那個?”
可心微微一笑:“防身護體唄!現在你相信了嗎?我真的不是你以為的軟妹子,你可以放心地把那份證據告訴我,我保證替你保守秘密,還能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你當人證。”可心說得十分誠懇,邊江卻更加疑惑:“你為什麽肯這麽幫我,還冒這麽大的險。”
可心聽完有點哭笑不得:“首先,我沒冒什麽險。其次,我願意幫你,是因為覺得你人不錯。”邊江心想,事到如今,大局已定,算了,就給她看看吧,反正也不會有用。他拿出了錄音筆:“證據就在這裏麵,你確定要聽嗎?”
“原來是一段錄音啊!那簡單了。”可心趁著等紅燈的時候,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邊江馬上問她要幹什麽。可心輕鬆地說:“當然是錄下來啊,要不是時間緊,其實咱們應該找一台電腦把錄音倒出來的,好了,別說話了,先錄音。”邊江一手拿著錄音筆,一手拿著可心的手機,錄音在車裏響起來。
錄音播完,可心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是不是嚇到你了?”邊江問。可心愣了下,搖搖頭,恢複了正常的神情,打趣地說:“還好,聽起來,你們公司挺複雜的。”邊江知道任誰都能聽出來,這段錄音談論的內容都是黑道上的事情,他不禁有些佩服這女孩兒的承受力了。
“還有別的證據嗎?”可心問。邊江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哦,有。我還有一些照片,是拍下來的通訊記錄單。不過這個叫瘦子的人,並不知道這份證據的存在。所以我也沒打算給他。”可心想了想,說道:“那你也轉發給我吧。萬一他翻你手機,發現了不就壞了。你轉給我以後,就刪掉。”邊江考慮了下,同意了。
“我加你微信,然後發給你?”邊江問。可心卻突然很緊張似的:“啊,別,還是直接發彩信吧。”可心念出自己的電話號碼,邊江把照片發給了她。“對了,你是做什麽的?”邊江好奇地問。“我啊,還在讀研呢,學的是法律。我家就在漢都,所以平時我也不住校。”她抿了下嘴唇,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對法律一點都不感興趣,是家人逼我學的。”
“這樣啊,沒想到,你這樣的大小姐,活得也挺無奈的。”邊江附和了句。她對邊江笑笑:“哎呀,也沒那麽慘啦,我家人顧不上管我,所以我還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邊江就問,那她喜歡做什麽。
“我喜歡跳舞,從小就喜歡,我一直跳,也沒間斷過,說起來我也是拿過大獎的。可惜家人雖然也挺支持的,但他們不希望我以舞蹈為事業,非讓我將來當律師,哎!”可心在邊江心裏的印象有些改觀了,本來以為她是個徒有光鮮的外表、內心空洞無物、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沒想到她也有自己的理想。
到達車行的時候,距離約定的時間隻差五分鍾。“就這兒了,是吧?”可心落下車窗看了看。邊江緊張起來,點點頭:“嗯,謝謝你送我過來。”可心搖搖手:“哎,別說這些了,趕緊去救你朋友吧,對了,如果需要我報警什麽的,進去後看清形勢就趕緊打我電話震我一下,反正你也知道我號碼了。到時候我幫你報警。”
“嗯,應該不需要報警。”邊江下車後,可心也沒停留就開車離開了。他看可心安全離開,也沒被人發現,稍稍放心,然後獨自一人走進了車行。店裏正常營業,邊江環顧一周,沒有看見瘦子。他正要拿出手機給瘦子打電話,一個穿著滿是油汙的藍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來是這裏的維修工人。
“跟我來吧。”中年男人陰沉著臉說。邊江愣了下,沒多問,跟著這名男子來到了車行後麵,穿過後門,走進一個破車庫裏,裏麵充斥著刺鼻的機油味兒,地上也布滿了油泥。邊江一走進去,一旁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哎呀不容易,總算把您給等來了!”
這陰陽怪氣說話的人就是瘦子,他拍著手,從暗處走了出來。邊江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的手看來是不疼了。”瘦子大笑:“哈哈,托你的福,隻是脫臼,已經讓正骨師接好了。哎,早知道我當時就不用那麽擔心了。”瘦子往前又走了兩步,來到邊江麵前,手裏把玩著一把沾血的彈簧刀。
邊江看看左右,看見在這昏暗肮髒的車庫裏,除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五六個壯漢。“翠花在哪?”邊江問。“我要的東西在哪?”瘦子緊接著問。邊江拿出了錄音筆,準備丟給瘦子,瘦子一抬手正要接,邊江卻把手收了回來。他說:“看不到翠花,我是不會給你的。”瘦子咧嘴笑了:“你來了我的地盤,還想講條件?”瘦子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壯漢。
那幾個壯漢立馬往前站了站,鼻孔朝上,好像示威似的瞪著邊江。邊江並不害怕,他一個人單挑過更多人。“不是跟你講條件,這是最起碼的規矩,一手交人,一手交錄音。”邊江態度不卑不亢,語氣也平穩。瘦子想了下:“好,也對。把那個翠花帶過來吧。”
旁邊一名壯漢立馬走到車庫最裏頭,那還有一扇小門,他掀開門簾,鑽進小門,很快就拖著翠花出來了。翠花已經被打得站不起來了,身上的傷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嚴重,而且整張臉都腫了起來,神智早已不清。翠花被帶到邊江的麵前,邊江心裏一陣難受,蹲下來晃了晃翠花的肩膀:“兄弟,委屈你了,我來救你了。”
翠花睜開眼睛,咧開幹裂的嘴唇,露出沾著血的牙齒:“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以前我被淩哥訓……”邊江連忙接過翠花的話說:“是啊,我來接你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要說話了。”
邊江瞥了一眼瘦子,發現他並沒有聽到翠花剛才的話,而是在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麽。邊江心裏稍微鬆一口氣,同時感到後怕,要是翠花剛才被打迷糊了,說出他們是臥底的事情,就真壞了。
“錄音筆給我。”瘦子催促道。邊江給他扔過去,瘦子抬手接住了,打開錄音筆聽了聽,確認沒有問題後,挑了下嘴角,很滿意,但他馬上又斜著眼睛看向邊江:“沒有別的了?”
邊江不耐煩地問:“你還想要什麽?”瘦子微微一笑:“你手裏,恐怕不止抓著這一張王牌吧?”
邊江搖搖頭,歎口氣:“我不知道你還想要什麽,我確實沒有別的了。”瘦子逼近邊江,蹲下來直視邊江的眼睛,仿佛要通過這樣的近距離對視看穿邊江的內心。邊江緊繃著臉,沒搭理瘦子,他將翠花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咬牙,把翠花架了起來。他轉身正要往門外走,瘦子卻快步擋在了他麵前:“哎呀,兄弟,真是抱歉,你現在還不能走。”
“你要的我已經給你了,你還想幹嗎?”邊江怒視著他。瘦子笑著拍了拍邊江的肩膀,快速用眼神示意左右兩邊的人。沒等邊江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腦後一陣劇痛,再之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醒來的時候,後腦勺兒還隱隱作痛,睜眼看向四周,一團漆黑,但濃重的機油味兒讓邊江馬上判斷出來,他依然在那個破車庫裏,而且被五花大綁,完全動彈不得了。邊江試著往旁邊挪了挪,碰到了翠花,翠花痛苦地哼唧了一聲。
“翠花,翠花!兄弟,醒醒了。”邊江小聲叫著翠花。但翠花迷迷糊糊的,根本沒醒。邊江隻好慢慢在地上蹭著,想找點鋒利的東西,把身上這繩子割開。他費了好大力氣,挪了半天,連三米都沒爬出去,他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看著車庫卷簾門的地縫兒,一縷清冷的微光照進來。
天還沒亮,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更不知道瘦子把他和翠花關在這裏要幹什麽,邊江急得心裏直發慌。“翠花啊,這時候你要是醒過來,咱們倆逃出去的概率還能大點……”邊江有氣無力地說。“不用想著逃出去了。”瘦子的聲音像幽靈一般突然出現了。隨即車庫裏亮起刺眼的大燈,瘦子直接從裏屋走了出來。邊江聞聲看過去:“你一直都在……”
“那可不,我瘦子辦事的風格你不是不知道,我要確保一切萬無一失。不親自盯著你們,我可睡不著。”瘦子一瘸一拐來到邊江麵前,那還是之前被翠花和邊江打的。邊江怎麽都沒想到,僅過了一天,兩人的角色就互換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不是說了,我從此消失,咱們就互不相幹了嗎?”邊江問。瘦子撇撇嘴,點點頭:“話是這麽說,但誰知道你會不會真的消失呢?我必須確保你真的消失,不會再妨礙我。”邊江閉上眼睛,仰麵躺在地上:“瘦子,我真搞不明白,我到底怎麽妨礙你了。”瘦子一腳踩在邊江的胸口,邊江頓時胸口發悶,想咳又咳不出來。瘦子居高臨下看著他:“你知道我在柴哥手下混了多少年嗎?可一直沒有出頭的日子。後來跟著黑龍,我豁出命去幫他做事,結果我還是什麽都沒得到。這種日子真他媽受夠了!”
邊江艱難地說:“瘦子,哎,我還是不明白,柴哥和黑龍不重用你,你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行嗎?幹嗎總揪著我不放呢?”瘦子腳下的力道更大了,邊江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瘦子冷哼一聲:“哼。別說得什麽都跟你沒關係似的。”邊江就讓他說,自己到底怎麽得罪他了。
“少說得自己那麽無辜,你發現了我給黑龍辦事的秘密,一旦你揭穿了我,你覺得柴哥能放過我嗎?更可氣的是,你就見了黑龍一麵,他就很賞識你,憑什麽啊!啊?”瘦子抬腳離開邊江身邊,憤恨地踢翻了一個空油桶。
邊江喘了兩口氣,問他:“那你到底想要什麽?”瘦子眼睛向上看,憧憬著:“我要的真不多,就想手底下有幾個自己的小弟,腰包裏總是鼓鼓的,而且不再跟你們擠在那個破診所裏。”邊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要的還真不‘多’。”瘦子聽到了,憤恨地朝著邊江的肚子上踢了一腳。邊江疼得幾乎喘不上氣,緩了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好吧,那你現在把我和翠花綁在這兒,又有什麽用呢?這也不能幫你實現你的心願啊!”瘦子的臉上流露出陰險的笑意:“哼哼,那可未必。”
邊江感到事情不妙,快速看向車庫四周,想找出自救的方法,可惜車庫裏根本沒有任何鋒利的東西,而他原本隨身攜帶的刀子也早就被瘦子收走了。再說,他也沒辦法動彈。邊江躺在地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等死。
這時,瘦子拉過一把木椅子,坐在離邊江較遠的地方。他蹺起二郎腿,從襯衣上麵的口袋裏拿出了邊江的手機,以及兩個塑料袋。“反正你已經死到臨頭了,不如跟我說說,你隨身攜帶的這些都是什麽吧?”邊江定睛一看,心裏一驚,忘了把白天從密室裏取得的證據放在家裏了,頓時後悔自己考慮不周,心想著,哪怕是交給可心,讓她保管也行啊,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他想起自己的手機裏還存有密室的照片,若是也被瘦子看到了,自己的處境就更麻煩了。瘦子肯定要懷疑他加入團夥的目的,一旦把這件事上報,那邊江就沒有什麽可回頭的了。
“你自己看不出來嗎?就是幾根頭發和幹掉的血而已。”邊江說。瘦子皺眉,撇了撇嘴,把塑料袋舉在燈下,看了看,疑惑地問邊江:“我知道啊,我的問題是,你收集這些幹嗎?”邊江眼睛一轉,隨口說道:“親子鑒定。本來要送去做親子鑒定的!”
瘦子“撲哧”一聲笑出來:“啊,鑒定誰啊?”邊江眨了眨眼,坦然說道:“其實我平時也會幹點別的,掙點外快,比如說私家偵探。”邊江小心地編織著謊言,“有個客戶懷疑一個孩子是自己的,但那孩子母親否認,他就讓我去偷親子鑒定需要的東西,那袋子裏的頭發是他本人的,我沒機會拿到孩子的頭發,但無意得到了孩子的血。”瘦子將信將疑:“這血都幹了,還能用?”
“我不知道,應該可以吧。如果不行,我可以再想辦法。”邊江看一眼瘦子,發現他已經相信了。瘦子拎著那兩個證物袋,又看了看,最終無所謂地丟在了地上:“算了,我才懶得管這些。”邊江趕緊說:“哎,你別扔啊,我好不容易才……”瘦子挑了下嘴角,怪異地看了邊江一眼,語氣裏透著一股陰狠和得意:“對你來說,已經沒什麽是重要的了。”邊江一愣,心一沉,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
“哎,你手機的開機密碼多少?”瘦子問。邊江繃著嘴,不回答。因為手機裏有太多東西不能被看見。瘦子看了他一眼:“哈哈,果然讓我猜對了,你這手機裏有問題!”說著他興奮地站起來,走到了翠花的身邊,解開了翠花的褲腰帶。邊江心一驚,問瘦子要幹什麽。
“哈哈,放心,我就是想用他身上的一樣東西,換你這開機密碼。”瘦子說完,拿出彈簧刀來,笑嘻嘻地看著邊江:“我記得男人被割了也不會死的,隻要我給他及時止血就行,對吧?哎,剛好我這邊有止血粉。”
“你敢碰他一根毫毛……”
“怎樣啊,你還能拿我怎麽樣?”瘦子哈哈大笑,“哎,算了,我也不喜歡做這種血腥的事情,你告訴我開機密碼不就好了?”邊江說出了密碼,然後仰麵躺著,使出渾身解數,想立刻掙脫繩子。瘦子得意地看他一眼:“嘖嘖,哎呀,你就別費力氣了,我綁的繩子,你解不開。”瘦子說完翻看起邊江的手機。
“哎,這是哪兒啊?”瘦子來到邊江麵前,把手機轉過來對著邊江。他問的正是邊江在密室裏拍的照片。邊江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瘦子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瘦子是不知道密室的。
“一個鬼屋。”邊江說。瘦子皺皺眉頭:“幹嗎的?”邊江確定他不知道密室的事情,便放心撒起慌來:“密室逃脫的遊戲場所。”
瘦子看著照片,疑惑地搖搖頭:“不對啊,照片是中午拍的,就是我去診所找你的時候,你可別告訴我,你去玩密室逃脫了。”邊江坦然地看著瘦子的眼睛:“我中午沒事幹,想著你的把柄也有了,心情挺好,就去玩了一會兒。不行嗎?”瘦子顯然不相信邊江的話,又問他:“那遊戲地址在哪兒?”
邊江眼看就要編不下去了。而就在這時,瘦子的手機響了,他隻簡單回答了“嗯,好”兩個字,就掛斷了。瘦子關掉了邊江的手機,走到邊江麵前,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帶著一種看將死之人的眼神,故作哀傷地說:“哎,你那些小秘密,我也懶得問了。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那邊可能也會用得著手機,你就隨身帶著吧,還可以跟剛子聯係聯係。對了,我會給你們燒紙的。”說完,他把手機放進了邊江褲兜裏。
邊江緊緊盯著瘦子的眼睛,暗罵了句:“別廢話了。”瘦子起身,走到車庫門口,按下卷簾門的開關,待卷簾門升起來,門外進來兩個壯漢,瘦子指示其中一個壯漢往翠花嘴裏塞了塊破布,把翠花拖到了後麵小屋裏,又讓另一個人把邊江帶走。那人把邊江扛在肩膀上,走出車庫,把他塞進了一輛SUV車裏,此時天已蒙蒙亮。
上車後,那名壯漢開車,瘦子也跟著上了車,跟邊江一起坐在後座上。“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邊江問。瘦子陰沉著臉說了句:“送你去死。”邊江更加認真地問:“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就讓我死個明白吧。告訴我,到底要去哪兒?”
“哈哈,我說邊江,可真有你的,都這時候了,還心平氣和的。是不是覺得我跟你開玩笑呢?”瘦子陰冷的笑聲裏,帶著一種殘忍和不耐煩。邊江搖搖頭:“我沒覺得。”瘦子看他一眼:“送你去地鐵站啊。”邊江明白了,瘦子知道柴狗要在地鐵站殺了自己。從一開始,瘦子就要借柴狗的手殺死邊江,這個目標始終沒變過。瘦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這次暗殺順利進行。
“你們就這麽把我五花大綁送到車站?這大庭廣眾的,你真以為沒王法了?而且柴哥都沒說要在哪個地鐵站見我,你怎麽知道見麵的地點?”邊江說話時充滿了對瘦子的不屑。瘦子陰險地笑笑:“當然不會就這樣把你送去,別急。好玩的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