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們都得陪葬

許芷晴有些慌了,她強製鎮定自己:“先生,您別急,我是醫生,令千金是人,不能這麽綁著她,我現在就給她做檢查,先止癢。”

說著就要輸液止癢,這種亂了方寸的行為,肖鋒已經看不下去了,到底還是個女人,長這大都順風順水的,事業一片坦途,沒見過這個陣仗受過大挫折,也亂了方寸了。

他趕緊拉住了許芷晴的手:“芷晴,冷靜一點兒,不能輸液,不對症,會起反作用的。”

許芷晴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厭惡的罵出口:“拿開你的髒手,你懂什麽!”

她將自己的怒火和焦躁發泄到了肖鋒的身上。

這質問和嗬責讓肖鋒一陣苦澀。

其他人更是有意無意的跟著露出了鄙夷和嘲笑。

張一線更是不忘了落井下石:“你要麽去通廁所,要麽去撿破爛兒,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裏指手畫腳,耽誤了患者治療,你承擔得起責任麽?”

肖鋒再次無視了張一線,也無視了別人的目光,而是無比認真而又嚴肅的盯著許芷晴:“芷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這件事兒,你相信我。”

那認真而又嚴肅的眼神,讓許芷晴沒來由的心頭一震,她一瞬間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感覺肖鋒像是變了一個人,跟身後刻意疏遠她的人比起來,莫名的安全。

張一線一再被無視,頓時來了脾氣,火冒三丈的一把推開了肖鋒,湊近了許芷晴,柔聲說道:“晴兒,一個隻知道通廁所翻垃圾桶的窩囊廢,懂什麽歧黃之術,別被他騙了,他是在害你。”

緊接著大義淩依然的擋在許芷晴麵前,對那男人說道:“我是這家醫院皮膚科的副主任,救人要緊,孩子交給我,我來治好她。”

他說的自信滿滿,傲氣凜然,能不傲氣麽,三十出頭就做了科室主任,雖然是副的……

但沒幾把刷子,也爬不到這個位置,比起低三下四,靠吃軟飯活著的窩囊廢肖鋒靠譜多了。

中年男人聽到是科室主任態度緩和了不少:“我給你機會,治好了,我既往不咎,治不好,你們後果自負!”

張一線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放心,有我在,手到擒來。”

家屬看到他這自信滿滿的一幕,都放心了不少,這麽自信,醫術應該也不會打馬虎眼,肯定比這個許芷晴要高明多了。

張一線湊過去觀察了起來,這女孩他有印象,對她的模樣相當深刻,不禁笑了起來:“不怕不怕,就是過敏性皮炎,呈現了病毒性的擴散,不是醫學難題,有我在呢,很快就還你漂漂亮亮的臉蛋兒。”

這話這麽自信,頓時讓所有人都鬆開了一口氣。

隻有肖鋒無奈的搖頭,就這點兒本事,怎麽爬到這個副主任的位置的,庸醫一個!

這姑娘絕對不是什麽過敏性皮炎,更不是扯淡的病毒擴散,什麽勞什子的病毒性擴散,她是感染了不幹淨的東西,這家醫院,這個城市,不出意外,隻有他們這些精通古醫術的世家古族才能確診治愈。

而古族的人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病房裏麵,張一線前呼後擁,虛榮心此刻已經達到了人生巔峰:“這是目前國內外最好的藥了,對克製過敏性皮炎導致的毒擴散有著卓越的功效,最多一個星期,患者就會恢複了。”

醫院裏麵頓時就熱鬧了起來,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人一股腦馬屁紮堆:“主任不愧是主任。”

就連許芷晴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張一線也不是完全垂涎她的美色,還是有點兒男人樣子的。

再看肖鋒,越發的看不順眼,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這種氣氛持續了二十秒都不到,剛平靜下來的女孩,頓時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伸手就要去撓凸起的血管兒。

“爸爸,爸爸救我,我好癢,我快死了,癢死了。”

肖鋒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快按住她,撓破了就麻煩了!”

患者家屬趕緊過去死死的按住了她,但是她掙紮的太過於激烈了,身上暴突出來的血管兒,竟然迅速的漲大,直接爆開了一個,頓時一股難聞的惡臭蔓延開來。

有人受不了,扭頭就吐了出來。

這一幕嚇壞了所有人。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就變了,一巴掌掄在了張一線臉上:“你找死!”

張一線也愣住了,嚇壞了,他忍著疼痛和惡心,哆哆嗦嗦的說道:“這,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這可是最好的藥了。”

肖鋒暗叫傻皮,藥那麽好使,還要醫生和醫術做什麽。

男人都被他這種蠢話給氣樂了,他無法再保持冷靜了,女兒的淒慘和痛苦讓他暴怒了:“好好好,真不愧是A是最好的私立醫院,真不愧是妙手回春,醫道聖手,嗬,一群欺世盜名的庸醫!”

他被氣的已經要失去了理智,掏出了手機,就要撥通電話,這通電話,絕對不會是威脅。

讓他打通了,就全都完了。

“我能治,我也不跟你保證,也不給你打包票,但我能治,絕對能治。”

肖鋒排眾而出,擋在了許芷晴麵前,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男人怒極反笑,我能治,能治好,放心,不打包票……長虹醫院在A市口碑極好,甚至很多人慕名而來。

現在這些醫生,在坑害了他的女兒之後,竟然用一堆不確定,不專業的話語來敷衍他?

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竭力保持著風度:“你又是誰,你們這家醫院還有什麽誠信可言麽?”

這幾乎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話,讓所有人感覺到膽寒。

許芷晴更是被這一幕給嚇到了,她的臉都要扭曲了:“肖鋒,你瘋了,別在那胡說八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添堵,再給我丟人現眼了,給我滾出去!”

她幾乎都要咆哮出來了,連忙對那個男人道歉:“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他這裏有點兒問題,我們這裏都是專業人員,請您再給我一點兒一時間,耐心讓我們檢查患者。”

男人眯著眼睛,怒到極致反而冷靜了:“時間?耐心?”

他說話的聲調都帶著冰冷了:“普普通通的皮膚病,讓你們治的全身過敏潰爛。”

他看了一眼不斷掙紮,聲音越來越小的女兒,心如刀割:“你們全都給我寶貝女兒陪葬吧。”

這句話說的森冷無比,氣場太強大了,蓋住了所有人,讓圍觀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肖鋒卻眉頭越發緊皺起來,這個女孩凸起的血管兒已經由黑轉變,呈現了濃綠色,而且散發出了惡臭,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皮膚病。

而是有外毛病,鄉下的土話叫中邪了。

資曆最老的中醫或許能看出點兒門道,現在的半吊子中醫和隻能靠儀器的西醫,恐怕愛莫能助,隻能害死病人。

而且這女孩已經是極限了,再過個半小時,全身化膿,病毒擴散到五髒六腑,她必死無疑。

而他們肖家,是精通古醫的古族啊,就算他不是家族最優秀的後輩,他也比那些所謂的神醫要厲害。

他並不想出風頭了,也不是愛慕虛榮想表現,四年之期就要過了,他要讓所有人,不,確切的說是許芷晴,他要讓許芷晴知道,他肖鋒不是個廢物。

他隻是要幫自己的老婆,才救這個女孩的。

他也知道說多了屁用沒有,現在這個男人已經破罐子破摔,不打算善終了,肖鋒直接上前一步說道:“我真能治,令千金回去之後是不是經常做噩夢,說夢話,甚至驚醒,還伴隨著,夢遊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