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色嬌妻,窩囊女婿

長虹醫院從一個門診部發展成A市最大的私立醫院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優秀的醫生,高超的醫術,傳奇的口碑,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醫院有一個鎮院之寶。

有著高嶺之花,A市第一美女之稱的許芷晴醫生。

年輕有為的她,為醫院帶來了比口碑更加有口皆碑的廣告效果。

她哪怕在走廊上走過,都會吸引男同事和廣大男同胞們的熱烈討論。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許醫生一定是仙女下凡吧。”

“是啊是啊,誰能娶到她,明天就去閻王殿報道也值了吧。”

“我這輩子能做她一次裙下之臣,當場去世也值了。”

“你們快拉到吧,還裙下之臣,當場去世!追求許醫生的,從城南排到了城北,國內排到國外,外省的都慕名而來,死也輪不到咱們,何況人家條件擺在那裏,她可不是漂亮的花瓶,不但傾國傾城,還有真才實學,醫術精湛不說,年薪都是上百萬的,拿什麽去比?”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上個月還有個她國外的同學來找她呢,還真是排到國外去了,不過真可惜,一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她怎麽就嫁給肖鋒那個窩囊廢了呢。”

“噓,你小聲點兒,別被許醫生聽見了,再怎麽說肖鋒也是她老公。”

那人不屑的撇撇嘴:“什麽老公,肖鋒是嫁到許家的,他是上門女婿。”

“哎,你們別說了,肖鋒來了。”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肖鋒臉色有些病態的走了進來,他那一身衣服因為次數太多,已經發黃泛白了。

“怕什麽,別說咱們醫院了,怕是他的親朋好友,街坊四鄰都知道,肖鋒頭上頂著內蒙古大草原呢,上次我見張副主任當著他的麵兒給許醫生表白,作為一個男人,竟然屁都不放一個,真給我們男人丟臉,呸!”

其他人也都心下附和,一個人附和道:“是啊,如果是我,直接幹他死他這慫包,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表白還能無動於衷,養一條狗還知道汪汪幾聲呢,真夠丟人現眼的,怎麽好意思來。”

“哎哎哎,你小點兒聲兒,讓他聽到跟你拚命,不敢惹副主任,未必不敢惹你啊。”

“拚命?”

那人仿佛聽到了極端好笑的事情:“你快拉倒吧,他要是真敢,我敬他是條漢子,今晚天上人間一條龍,瘋狂一整晚,我請!”

他拍著胸脯保證,仿佛注定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實習的走了一批又一批,基本都是這相同的場景,司空見慣,他也習慣了,索性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這四年來,他都是這麽過來的,寄人籬下不說,還飽受屈辱。

不過,這樣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他看了一眼許芷晴的背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個男人的存在,心如刀絞一般難受,明明是夫妻,卻跟陌生人一樣,不但沒有夫妻之實,更沒有行過夫妻之事。

從他入贅許家,做了上門女婿那一刻起,許芷晴壓根就沒給過他一個正眼,而且從來都是非打即罵,還不如養一條狗。

確實,按照他現在窮酸的賣相來看,他就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根本就是天差地別,給許芷晴提鞋他都是屬於多餘的那種。

可隻有肖鋒自己才明白,事實不是這樣的,他不是垃圾,更不是一條狗!

而這樣窩囊廢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的家族是華夏古文明的一支,華夏最大的隱世古族,煉氣世家,身份尊貴,富甲天下。

而且他們肖家,精通歧黃古術,一手針術出神入化,在古族之中都是登峰造極的存在。

說難聽點兒,長虹醫院,妙手回春?

別鬧了,在古族麵前,他們屁都不是,毛都不算。

可偏偏這樣的一支古老存在,卻定下了一下根本無法理解的奇葩規矩。

他之所以做了上門女婿,也是因為家族的奇葩規定。

要想繼承家業,修煉更上乘的練氣法,就要絕對執行家族的規定,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子嗣,會給出各種奇葩的試煉。

而他的試煉,就是要去許家當四年的上門女婿,忍氣吞聲做條狗!

不得反抗,不得逃離,不但封印體內的先天之氣,而且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要低三下四,要忍氣吞聲,還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甚至讓你吃屎你也給我笑著說好吃……

違背其中任何一點兒,都會取消回到家族的資格,就更別談什麽繼承了。

這種近乎腦殘的規定,讓他這四年,過的連家裏的金毛犬都不如,許芷晴對狗比對他好無數倍,吃的喝的用的,都比他好!

當初族長說過,這叫斬三屍,如果你熬過去,總有一天會懂得的。

而這一天,即將到來,四年之期,即將圓滿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先天元氣,正在與日俱增,不斷地突破封印。

笑吧,盡情的嘲諷,等這四年期滿,我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知道他們是在自取其辱。

尤其是許芷晴,這個女人,他愛了五年,‘嫁了’四年……他真想告訴她,芷晴我不是窩囊廢,為了你,我放棄了太多太多了。

因為他早就不爭氣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嫁’,一個天之驕子,卻紮上圍裙,洗衣做飯,放下尊嚴,舍掉臉麵。

每天不厭其煩,風雨無阻的做她最喜歡的飯菜送到她的辦公室。

然而還是那個樣子,一幫護士趴在外,甚至還有醫生裝模作樣的走過,然而他們的目的卻是偷聽許芷晴辦公室裏麵的對話。

當大夥看到肖鋒過來,一個個憐憫甚至有些厭惡的看著他,男人做到這個地步,真是可悲。

“肖鋒……那個,要不你還是先不要進去了吧,副主任他……”

這個小護士善意的提醒,卻讓肖鋒心裏針紮的難受。

也不用去問為什麽,許芷晴的辦公室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充滿了深情的聲音:“芷晴,三年了,你知道我的心意,你這麽優秀,何必守著肖鋒那個窩囊廢呢,他連溫飽都給不了你,還要花你的錢,芷晴,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愛你,你離開他吧,我會娶你的,我一定給你幸福。”

似乎發現了肖鋒的到來,又或者情到深處難自禁,聲調拔高,隔著辦公室,在走廊都聽得清清楚楚,引來了無數的醫護人員,患者,還有保潔的張望。

他們的目光中帶著恨鐵不成鋼,帶著同情,憐憫,鄙視,甚至還有幸災樂禍,仿佛在說,娶了這麽漂亮的媳婦有個卵用,還不是被別人騎的貨。

人嘛,吃不到就說葡萄是酸的,得不到就想去詆毀甚至褻瀆和毀滅。

他們小聲的指指點點。

這些目光和討論,都像是針刺在肖鋒的後背。

肖鋒的嘴角在抽搐,沒有哪個男人聽到這些,經曆這些會無動於衷,保持冷靜,但是他此刻要是爆發,或者潑婦罵街一樣,他就會失去回到家族的資格,一輩子都廢了。

幾年都忍了,不差這麽幾天,他如此安慰自己。

他必須冷靜!

因為他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一輩子安逸,難成大事。

但他還是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露出了一絲極不自然的微笑,推開了那個好心的小護士,大步朝著辦公室進去。

可滑稽的是……這時候本該是一股熱血豪邁之氣,但他看起了卻十足的滑稽……

因為家族的試煉還有附加條件,雖然封印了體內的先天之氣,但是這四年,他必須不斷地煉氣,結果就是被封印壓製的經脈,卻又強行煉氣,導致經脈刺痛,甚至劇痛,所以他才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看似也很弱不禁風,甚至滑稽可笑,讓人看著可憐,或者說……是可悲。

但這些,他隻能自己忍受,四年來經脈針刺一般的痛苦,精神上的屈辱,誰能知道呢?

他剛要推門,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他名義上的老婆許芷晴冷冰冰的盯著他,那一瞬間閃過一絲心虛和不自然也很快被她給掩飾掉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厭惡:“怎麽,還嫌不夠丟人現眼麽,學會偷聽了?”

肖鋒張了張嘴,一臉苦澀,他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許芷晴就是生不起氣來,看著這張臉,什麽都忍下來了:“做了你喜歡吃的菜,給你送過來。”

辦公室裏麵張副主任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芷晴,芷晴你聽我說,我真的愛你……”

可是當他看到肖鋒的那一刻,頓時露出了一絲揶揄之色,目光挑釁,甚至極端不屑的看著他:“我當是誰,這不是肖鋒麽,怎麽,撿完破爛兒,通完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