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她被吸進去了？
餘桐按照紙條上的班主任姓名、學生證編號，從學生證編號一覽表上找出了每個學生的名字，並逐一抄了下來，將名單送交了校保衛處。
校保衛處的老師在聽完餘桐的想法後，認為事情非常緊急，立即召開了班主任會議，並按照紙條上的編號找到每個同學，說明了利害關係，可就在這個環節上出了問題。
紙條編號的學生共有23名，排除遇害的六個女孩兒外，還剩下17人。而保衛處卻隻通知到16人，那最後一個人哪兒去了呢？
反複核對兩遍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是中文係的，叫宋揚。和她同寢室的女孩稱，宋揚下午5點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問她宋揚去哪裏了，女孩兒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到了晚上11點，仍然不見宋揚的蹤影。
保衛處的老師撥通宋揚家裏的電話，宋揚的母親說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過。
餘桐有點兒慌了，她到底去哪兒了？會不會是那個家夥已經動手了？
餘桐撥打宋揚的手機，還好，手機是開著的，餘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嘟”聲過後，卻沒有人接。怎麽會沒有人接呢？宋揚到底在幹什麽？
十分鍾後，餘桐再次撥通了宋揚的電話，三個“嘟”聲後，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喂，你找誰？”
“宋楊在哪裏？”
“宋楊？我不是宋揚，這部手機是被人扔在草坪裏的，我聽到鈴聲才發現的。”
“你現在在哪裏？”
“學校圖書館前麵的草坪邊。”
“好，你站在那裏別動，我們一會兒就到。”
五分鍾後，餘桐和保衛處的老師來到了圖書館，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瘦高的男生在樹叢邊晃來晃去的，手裏還攥著一部手機。
那個男生說他從這裏路過，就聽到旁邊的草坪裏有鈴聲，便把手機撿了起來。
男生戴著一副眼鏡，臉色黑黑的，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根本就不可能撒謊。
保衛處的老師找遍了整個草坪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連個腳印都沒有發現。
這樣看來，宋揚的手機極有可能是被人扔進草坪的。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宋揚又是在怎麽樣的情況下這麽做的呢？
第二天，有人在學校體育場的跑道上發現了宋揚的運動鞋，那雙鞋很幹淨，連鞋底也沒有粘上任何雜物，這說明她很可能是在學校裏消失的。
據宋揚的室友說，宋揚出門的時候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昨晚，也有人看到體育場上有一個白衣女孩兒在跑步。
餘桐找到了那個目擊者。目擊者是個胖乎乎的女生，她說：“昨天晚上，我和男朋友坐在體育場旁邊吃東西，正吃著，我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兒。當時，天很黑，所以，我特別留心了一下那個女孩兒。”
“當時是晚上幾點？”
“那時是晚上9點，我有點兒困了，而且天還很冷，我就和男朋友躲進了體育場對麵的4號樓裏，在樓梯上，透過窗子，我看到那個女生還在那裏跑步，感覺很奇怪。”
“跑了多久？”
“不記得了，反正當時我的眼睛一直是盯著她的，她穿著白白的衣服，在黑夜裏挺嚇人的，好像精神病似的，低著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尋找著什麽？”
“不清楚，她跑的姿勢很難看，兩條腿總是甩來甩去的，我就這樣看著她，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就在我眨眼之間，她就消失了。”
“消失了？”
“我清清楚楚記得她的消失隻在眨眼之間，好像是被體育場吸進去了一樣。”
餘桐在體育場的環形跑道上坐了一個下午。他想不明白，宋揚到底去了哪裏？她是被體育場吸進去了？被魔鬼理發師殘忍殺害了？或者都不是，隻是女孩兒和大家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她隻是去市區的某個地方玩去了，或許錯過了末班車，回不了學校了。此時此刻，也許她正在城市裏的某個地方睡覺呢！
餘桐靜靜地想著，他知道這樣想是在寬慰自己而已。
他抬起頭，突然發現體育場的對麵就是前一陣子鬧鬼的學校大禮堂。
大禮堂設計精致的藍色樓體在陽光下反射著鬼魅的光芒，樓體上那一扇扇緊閉的窗子像一雙雙眼睛在注視著餘桐，無聲無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餘桐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低下頭，不去看那些窗子。
他慢吞吞地向大禮堂走去，他沿著跑道步走，每一步都踏在那白色的跑道線上，望著那白色的線，他突然想起了胖女生的話，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她被吸進去了！
胖女生的聲音變得急促和陰森起來。餘桐再次抬起頭，又看到了大禮堂上那一扇扇詭異的窗子，不禁一驚，為什麽兩個女孩兒的出事的地方都這麽近？為什麽隻見宋揚的手機和鞋，卻不見她的人？空曠的體育場內怎麽會瞬間消失一個人呢？隻有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個人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才是消失的最合理的解釋。離體育場最近的地方隻有大禮堂，宋揚會不會在大禮堂裏呢？
餘桐走到大禮堂門口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尖銳的鈴聲把餘桐又拉回了現實世界。
餘桐拿出手機，當他看到屏幕裏顯示的號碼時，他驚呆了。
那個號碼居然是失蹤女孩兒宋揚的。
怎麽是她的號碼，她的手機不是寄存在校保衛處嗎？難道是保衛處的老師找我有事嗎？宋揚有消息了？
餘桐驚喜地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沒有答應，耳機裏傳出了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說話，熙熙攘攘的，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餘桐覺得很奇怪：“喂，你是誰，快說話！”
電話裏又傳出了“當！當！當！”的敲門聲，少頃，敲門聲沒有了，緊接著是喝水的聲音。
屋子裏好像有人，卻不說話。
餘桐感覺這個電話有點兒莫名其妙，怎麽會不說話呢？
突然，電話掛掉了。
餘桐又把電話撥了回去，可是手機已經關機了。
這充分說明屋子裏是有人的。既然有人，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方便說還是不敢說呢？
誰會打了電話，又不敢說話呢？保衛處是有電話的，為什麽不用辦公室裏的電話，偏偏用宋揚的手機打呢？手機那邊喝水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餘桐旋即撥通了保衛處辦公室的電話，等了好久，卻沒有人接。
他剛放下電話，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保衛處的鄭老師。
餘桐攔住了他：“鄭老師，保衛處找我有事嗎？”
“沒有啊，保衛處今天都去公安局開會去了。”鄭老師很驚訝。
“沒有人在辦公室裏嗎？”
“沒有。”
餘桐的心猛地一沉，辦公室裏沒有人，那給我打電話的又會是誰呢？
“宋揚的手機放在哪裏了？”
“在我的抽屜裏鎖著呢？”
“您能和我馬上回去看一下嗎？我懷疑有人偷走了那部手機，而且還用那部手機打電話給我。”餘桐說。
“好的。”
不一會兒，餘桐和鄭老師就到達了保衛處。鄭老師敲了兩下門，沒有響應，就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辦公室裏很幹淨，窗子緊閉著，所有物品都秩序井然地擺放著，地板上沒有任何類似腳印的痕跡。
“你看，我說沒有人吧！”鄭老師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他的抽屜是鎖著的。
他打開了抽屜，拿出了宋揚的那部紅色手機：“手機還在，根本就不會有人來保衛處偷東西的。”
餘桐拿過那部紅色手機，手機是關著的。
他打開手機，嚇得他差點兒叫出聲來，在手機的已撥電話裏竟然有自己的手機號碼！
餘桐把手機遞給鄭老師，他也嚇了一跳：“怎麽可能，鎖在抽屜裏的手機怎麽會打電話給你？”
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說：“老師，原來屋子裏有人啊？我們剛才來敲過門的。”
餘桐突然想到在電話裏聽到的那幾聲敲門聲，原來就是這兩個女孩兒敲的。
“你們來敲門的時候聽到屋子裏有動靜嗎？”餘桐問她們。
“沒有，屋子裏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你們等了多長時間？敲完門去哪兒了？”
“等了大概十分鍾，我們就下樓去看拔河比賽了。”
“是哪一個班？”
“就是和保衛處同一樓層的四班啊！”
餘桐轉過身，看到窗外的草坪上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拔河比賽，左邊的一方正是四班。
四班與保衛處同一樓層，餘桐在電話裏聽到的腳步聲正是四班學生下樓的聲音。可是那喝水的聲音又怎麽解釋呢？
“有人動過我的杯子。”鄭老師說，“杯子原來是放在桌子左邊的，現在，突然又跑到右邊來了。”
餘桐發現杯子果然放在右邊，左邊桌子上的一張紙上留有一個圓形的水漬，分明是杯子留下的痕跡。杯子怎麽會突然移動位置呢？鎖在抽屜裏的電話又怎麽會自動開機撥打電話呢？會有一個人先用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又打開抽屜取出手機打電話，還喝了鄭老師杯子裏的水嗎？誰會這麽做？
餘桐突然想到一個人，就是那個魔鬼理發師。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幹的？他給我打電話幹什麽？不會是他又開始行動了吧？
兩個女孩兒還沒有走，她們一直在那裏注視著餘桐，好像有事要說。
鄭老師這才想起她們來，說：“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的學生證丟了。”一個女孩兒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