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低頭努力

寇韻按照王禦的要求，再一次來到了廣告公司。

再一次來到這裏，帶著不一樣的心情，麵對著同樣的人，不一樣的目光。

寇韻的心境此刻已是大為不同，她能理解這所有的變化。曾經的她是所謂的明日之星，而現在的她前途未卜，再加上媒體的渲染，大家對她的誤會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的，寇韻也不願意花時間來做樣子，也就無所謂眾人的目光。

寇韻同往常一樣，對每一個人笑著，溫和卻不諂媚。

她的表現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他們想過寇韻灰頭土臉，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也想過寇韻幹脆自暴自棄，趾高氣昂得無視所有人，但沒想到寇韻會這樣，禮貌，但也僅僅是禮貌。

於是，大家也隻能回以微笑，帶著多多少少的尷尬，因為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在那件事後討論過寇韻，有好的，自然大部分是不好的。

走進辦公室，禮貌地打招呼，微笑，拿出文件開始討論，不卑不亢。其實寇韻也很好奇，究竟王禦做了什麽，能讓企業和廣告公司都同意再次合作，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前段時間還要求自己賠償，現在卻又能握手言和，坐在同一張桌子前，看來，在利益麵前，所有人都是善變的。

寇韻退還了以前有關這個廣告所拿到的全部款項，當初事情發展得太快，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寇韻剛拍完廣告，拿到錢，就出了事，她預想到了這樣的後果，所以未曾動過這筆錢。

對方看到寇韻如此舉動，也尷尬地說著其實不必全部都退回來的。

看，話說得多到位，不必全部都退回來，意思就是還是要退回來一部分，但你願意全部都退回來，我也接受。

果不其然，嘴上剛說完不用，但是收錢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寇韻心裏冷笑，麵上卻仿佛什麽都沒看見一樣，依舊禮貌地微笑著，她是沒有必要全部退回的，但她還是選擇這麽做，這不僅僅是出於道義，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肯定王禦也給出了什麽條件，但她不能什麽都不做，讓王禦一個人孤軍奮戰。

這是她的命運，她也必須去努力。

按照王禦的計劃，依舊是這個廣告，隻是將廣告重新拍攝，把整個廣告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部分是寇韻已經拍攝完了的那些，隻需要進行剪輯，後半部分則重新進行拍攝，然後與前部分相接。

依舊是與上次沒有什麽區別的過程，溝通、構思、策劃、方案到現場的拍攝執行，但寇韻這次沒有收一分錢。

王禦的和解方案是：先拍攝，如果後續廣告播出，對企業商家造成了損失，寇韻非但不會要廣告費，新皇方麵也會做出相應的補償，會有一線的明星，以較低的價格重新幫忙拍攝廣告並且代言。

寇韻對王禦的好奇逐漸加重，也更加佩服王禦，她不知道他用什麽方式說服新皇的高層幫忙開出這樣的優厚條件。

這是一場豪賭，不管是對於王禦還是她，他們付出了這麽多，賭的就是一個機會，重新讓寇韻站起來的機會。

現在的寇韻，被壓得太低太低，所有的商家、廣告公司都對她避之唯恐不及，所以無論有多麽不公平，寇韻都選擇接受。

在諸多事項都討論完了以後，大家都陸陸續續離開，就在寇韻收拾東西，打算出門之時，廣告公司的老板忽然笑著開口說道：“如果不做明星了，還是可以來我們這裏，依舊是那句話，我需要你這樣的員工。”

體會到這句話中的善意，寇韻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一下午的陰霾似乎都被驅散了不少。她禮貌地道謝，然後也笑著回答：“好。”

隨後又是緊張的拍攝，不過這次大多拍攝人員對寇韻的態度明顯沒有以前那麽親熱了，甚至還有人看寇韻的目光帶著鄙夷。

麵對所有的一切，寇韻依舊是采取不解釋的應對方式，隻是默默地努力著，完成自己要完成的部分。

認真，專注。

在眾多工作人員之中，唯有導演大叔對寇韻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第一次拍攝時沒有故作親切，這次拍攝時也沒有嘲諷不屑。

無論何時，寇韻做得不好，他就會批評，如果寇韻表現好，他也會豎起大拇指給予表揚。

每當這個時候，寇韻都會覺得很快樂，被認可的快樂，與其他無關，僅僅是我做得好，所以被誇獎。

單純，幹淨。

很久以後，寇韻再次問起導演大叔當初的心態時，大叔很自然地說：“我不去管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想拍好自己的東西，這不是什麽心態不心態的，這是態度，我對藝術的態度。”

海灘邊，導演大叔繼續咆哮著：“你要放得開，就是那種很放肆的感覺。”

“不不不，不是你這樣的，你這是羊癲瘋犯了。”

寇韻無語望天，收斂了一些。

“你這幅度也太小了，跟回光返照似的。”

“哎，算了算了，你過來，我給你示範一下。”說著，導演大叔就要往這邊走。

“不！不用了，您歇著就成，我來幾遍都行！”寇韻義正詞嚴地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