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大佛

偌大的大殿內空空如也,四周牆壁全是色彩斑斕的壁畫,而在大殿中間,一團幾乎占掉空地麵積一半的獸座蓮台上聳立著一尊黃燦燦的大佛,造型巨大無比,至少需要二十幾人連手才能勉強環抱,最值得驚奇的是大佛的高度,大佛頭甚至與宮殿齊高。

前麵說過,從羊腸石梯下來後放置在地宮上的便是宮殿,那石梯大概有半公裏左右,而宮殿的高度幾乎和頭頂天幕般的土地相抵,我高高地仰起頭,手電射出一束光線,仍舊看不清大佛頭的模樣。

麵前這尊大佛連同站立在上麵的獸座蓮台全都金碧輝煌,炫目無比,大佛身披金黃袈裟,直立而站,雙手各持法器,法器相交放置舉於胸前,那法器看上去很是奇怪,按理來說佛教法器大抵是權杖、金剛杵、金剛盤之類的大壇具,就算是藏傳佛家中的大佛理應也該是骨笛、轉經筒這類,但麵前這尊大佛雙手中拿著的竟是兩把金光燦燦的寶刀,這尊大佛不會是叫什麽持刀佛吧?真是聞所未聞。

仰著頭看了一會兒我的脖子再也受不了,把頭低了下來,正好麵對著佛腳,龐大的佛腳看上去與我差不多大。妙手先生看了一會兒脖頸也是受不了,低頭走到佛像麵前敲敲打打,臉色愈顯驚訝,鼓搗了會兒轉過頭同我們說道:“隻怕那黃金古國的傳聞是真的。”

我吃了一驚,佛像全身金黃,起先我也尋思著會不會是全黃金的?但又一想這尊佛像體形如此巨大,要全是黃金製成那究竟得耗費多少噸金子?並且佛像雕工精美無比,栩栩如生,這個工程量未免浩大。聽完妙手先生的話,已然確定佛像確實是由黃金打造,這麽說來黃金古國是真實存在的,而我們如今便是在古國的某一個遺址上。

黃金古國究竟是何方神聖?

金算盤聽罷嘴巴張得老大,一臉癡迷地望著佛像,哆哆嗦嗦地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來:“哎喲,咱們這回是不是發了?”

確實如此,不過怎麽把它運出去還是個問題,我便說:“咱們確實是發了,隻要你把它運得出羌塘,不,運得出這個地宮。”

地宮出口就是那麽個小小石梯,除非找輛挖土機來,費上三年五載的時日,將地宮徹底挖開然後再把宮殿毀了,那我們就真的發了。

孟南刀站在一旁一直緊緊盯住大佛,看了一會兒忽然往後退了幾步,緊接著說出一句嚇人的話來:“哎呀,你們來看,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麽的,我怎麽發覺佛像的眼睛會動?”

他站在門口附近,離我們很遠,視野開闊了許多,聽他說道什麽佛眼會動大家都很奇怪,走到他旁邊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往上看,黑洞洞的大佛頭上隻有孟南刀一人的手電光亮,同樣看不清楚佛頭的樣子,但佛眼附近可以看到四點碗般大小的銀色閃光點,看上去果真像極了佛像在眨著眼珠子,妙手先生嗤嗤稱奇,發現了異常大夥兒全把手電往上舉,在一團光亮下我再一次看到了古格銀眼上的那張鬼臉。

麵目猙獰的大佛手持雙刀給人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它的四顆眼珠子想是也鑲嵌了白銀,我盯著看了一會兒想不到竟著了迷。四顆閃閃發亮的眼珠子好像控製住了我的精神一般,我渾身猶如著了夢魘,眼睛死活不能移開,看了一會兒銀眼的光芒越來越亮,透過亮光我看到四隻鮮紅如血的巨大眼球,那些眼球慢慢移動從高處飄落而下,不一會兒就到達了我的眼前,我很想把眼睛立刻移開,但身體被禁錮住了,渾身絲毫不能動彈。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見血紅的眼球在我眼前繞著圈子轉動起來,轉速越來越快,我的臉龐被傳來的“呼呼”疾風吹刮得生疼,眼球轉動了一會兒忽然相互重疊在了一起,合四為一。我的眼前隻剩下一攤紅色,鮮血一般。正待這時從中伸出一隻枯手,張開得如同鷹爪向著我的兩顆眼珠子逐漸逼近……

“他媽的,狼三究竟在什麽地方?”身旁的孟南刀喊出一嗓子,存在於我眼前的紅霧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我的眼睛裏滿是淚水,紅霧消失之後禁錮住身體的感覺跟著也一同消失,我趕忙把頭低下用力眯眼,淚水持續不斷地從眼眶流出,之前發生的一切是怎麽回事?

我不敢再抬頭去看佛像的眼睛,轉過身發現孟南刀目光如炬,似乎要噴火一般看著我,我被看得很不自在,衝他罵了句:“孬種。”

孟南刀臉皮很快**起來,惡狠狠地問我:“混小子,狼三被你藏去了哪裏?”

一路上盡聽他說些什麽三娘三娘的話,我早就忍耐不住了,破口罵道:“打住打住,你他娘怎麽就這麽多廢話,狼三那種怪坯子也就隻有你對她戀戀不舍,別嚷嚷了行不行?”

孟南刀聽罷又是那副恨不得生吞人的模樣,我看著厭惡不已,接著罵:“臭大個,不服氣嗎?”

我聽到他牙齒直咬得“咯咯”作響,好似再也忍耐不了我的挑釁,直氣得老牛一般鼻孔“呼呼”喘氣,這副模樣實在搞笑得不行,我跟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捂住肚子前俯後仰,抬起頭他砂鍋般的拳頭劃破空氣,帶著“呼呼”風聲朝我砸了過來。

“我去你媽的!”正待這時金算盤整個撲了過來,將孟南刀壓倒在地坐在他龐大的身軀上拳頭像流星一般直往他頭上招呼。妙手先生跟著也跑了過來,抬腳將金算盤從孟南刀身上踢飛出去,破口大罵:“我‘紅霞’手足豈是你這般羞辱的!”我看他眼睛幾近噴火,惡狠狠地朝孟南刀吐了口痰,濃痰正好粘在孟南刀鼻頭上,接道:“狗娘養的 貨,就這點本事?”

我看著他們三人耍雜技一般,開心無比,拍手大笑,孟南刀順手將臉上的痰抹去,怒氣衝衝地從地上站立起來手指抵在妙手先生額頭,罵道:“老東西,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他娘的魄力。”說著徑直走到金算盤身旁,金算盤被妙手先生踢得不輕,一時間站立不起來,孟南刀俯下身去捏住他脖頸和腰肉,金算盤疼得哇哇大叫,滿嘴髒言穢語不停,孟南刀將他舉到空中看來看去不知要把他怎麽樣。

我直笑得口水橫流,眼淚、鼻涕甩得滿臉都是,看到金算盤羊羔似的被他舉在半空,再看孟南刀那傻子站在原地轉來轉去很是滑稽,指著他笑道:“傻大個,又犯傻了嗎?哈哈。”

孟南刀怒火滔天,朝我大罵:“小雜碎,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說罷將金算盤朝我甩了過來,我們倆離著並不遠,金算盤很快就到了我麵門,我來不及躲避,胸口被金算盤的身體猛砸了一下,腳步不穩順勢倒地,被他重重地壓在了身下。恍惚間金算盤的頭猛地後仰撞在我臉上,我的後腦殼跟著往後一仰,“嘭”一聲撞到了地上。

這一撞直讓我迷糊了好大一陣,耳朵裏全是“嗡嗡”的細響,但也虧了這一撞擊,否則隻怕我們最終將會自相殘殺,盡數橫死在詭異的地方。

隨著我的腦袋逐漸清醒,我也跟著醒了過來,金算盤翻倒在地,掙紮不已,我趕忙走上去將他的頭扶起問他有沒有事。

金算盤微微眯著雙眼,眼球泛出一層紅光,嘴裏不停地咒罵,這到底是怎麽了?

銀眼!我把頭抬起望了佛頭一眼,一定是它搗的鬼,我不敢再去看,四隻手電全掉落在地,孟南刀和妙手先生也都是睡眼蒙矓的樣子,扭打在一起,妙手先生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孟南刀臉上則是道道血痕,我心想他們肯定也是中了銀眼的陷阱,趕緊站起來讓他們靜下心來,都別打了。

二人仿佛什麽也聽不到,越打越凶,我擔心再在這裏打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艱難扛起金算盤撿起兩隻手電走到他二人旁邊將其中一隻丟了出去,正好砸在妙手先生頭上。

妙手先生猛地將頭扭過來,微閉的雙眼透出的紅光更甚,大罵:“小雜碎,你他娘找死!”說著朝我衝了過來,孟南刀在一旁放聲大笑,我看到妙手先生朝我追來,他本領高強,要是被他抓住,現在他又神誌不清,恐怕會殺了我,急忙往後跑,邊跑邊罵孟南刀:“南刀小兒,追我來呀,我同你打。”

身後很快傳來腳步聲,金算盤的身體成了我很大的障礙,我拚了小命狠狠堅持,踏過青銅大門直往外跑。身後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暗叫不好,加快了腳步,跨出門口後直直往側邊跑,遠處忽然傳來“轟隆”一聲,我急忙把眼睛往聲源處挪,石梯上麵的洞口忽然閃過一個黑影,不一會兒從洞口透出的光亮立刻暗下來,洞口竟被堵住了,糟糕至極,我們被困在這個地宮裏了!

這一看讓我不知踩上了什麽東西,腳下一滑狠狠地跌倒在地,金算盤被甩了出去,身後的腳步聲在這時突然停了下來,我把頭往後轉去,隻見妙手先生已然跑到了我跟前,他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微閉的雙眼透出兩抹紅光,魔鬼一般露出一個陰森奸笑,高高地將黑石塊舉過頭頂,就要往我臉上砸下。

我拖著地麵一步步往後移,直盯住妙手先生手裏的巨大石塊,內心恐懼不已,他好似在戲耍我,奸笑著跟在我後麵慢慢地挪動,在此之前我是個悠閑自在的古董商,想不到如今竟要死在這個地方。

腦子裏許多破碎的片段一閃而過,我爸媽現在想必還在國外,他們是否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二叔則在這裏的某個地方等待著我去找他,他是否已經找到了天紋玉佩?還有我爺爺董正,他在我熟睡的時候淚眼婆娑地將天紋畫在我後背之上,神色凝重而複雜……

我的心跟著立刻涼了大半,到最後腦袋裏空空如也,眼前隻剩下妙手先生猙獰的麵孔,再一看他的麵孔竟和大佛上的鬼臉有些相像。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陰黑無比,眼睛卻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狠吸口氣將石塊重新高高舉起,這下全玩完了,我狠咬住牙齒,閉上眼睛,死究竟是什麽滋味?肉體僵硬之後是否真的有靈魂出竅的說法?那些靈魂又會去什麽地方?

將死之際我開始莫名其妙地考慮到這些事情,等了一會兒石塊遲遲沒有落下,耳朵裏忽然傳來孟南刀的喊叫:“快跑!”

他也來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妙手先生手裏的石塊不見了蹤影,孟南刀滿身傷痕從後麵緊緊抱住妙手先生將他狠命甩到身後,緊接著朝我衝過來拉我的領口將我扛在肩上又往前幾步拉起還在地上掙紮的金算盤邊跑邊問:“他娘的,咱們是不是見鬼了?”

我渾身提不上一點力氣,眼看妙手先生從地上站起朝我們追了過來,孟南刀身負兩人重量速度很慢立刻被他追上,鷹爪般的手掐住孟南刀後脖頸正要發力,情急中他將我和金算盤丟回地上側過身子捏住妙手先生的手腕嘴裏跟著大叫:“小爺,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說我也說不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總之現在妙手先生神誌不清徹底瘋了,不殺了我們定不會幹休。心想孟南刀之前也被控製了,怎麽突然間就清醒過來了?如果是因為遠離了大佛那為什麽妙手先生沒有醒來?

正想著隻見他二人扭打了起來,孟南刀處處留情,害怕傷了對方,對方則一抬手一甩足之間招招致命,這樣下去孟南刀如果稍不留神隻怕會被他重傷。

究竟是什麽地方發生了異樣?

我轉眼看到孟南刀後腦殼全是塵土,緊接著很快想到自己之前醒過來也是因為被金算盤碰到,腦袋挨地撞擊得不輕,想來孟南刀必定是在追趕的時候不小心跌了個跟頭,撞到腦袋跟著清醒過來,想清楚了急忙向孟南刀大叫:“南刀,打他腦袋,千萬別留情麵!”但又想起那具前額深凹,活生生被孟南刀打碎了頭骨的野犛牛,擔心他毫不留情一拳下去將妙手先生打死,接著又喊:“手下留神。”

從他二人扭打開始孟南刀心有顧慮,攻勢被妙手先生逐漸逼弱,聽到我的喊叫專注去偷他頭部,但又不敢太過用力,臉上瞬間又被帶出幾道傷口。妙手先生體形稍小,舉手投足之間切換得遊刃有餘,從容不迫,就算孟南刀真和他幹上,想必也定不會是他的對手,何況如今妙手先生迷失了心智,毫不顧忌,幾輪下來孟南刀再無抵擋之力。

隻見孟南刀掄起臂膀攻他下盤,妙手先生急急抬腿狠踢,想不到孟南刀這招乃是虛招,妙手先生腿既已踢,孟南刀立刻扭動身子讓他踢空,龐大的身軀泥鰍一般急繞到他身後去偷他後腦殼,妙手先生單腳支地急急轉過身去,抬起的腿並不放下,而是徑直狠踢出去擊他胸口,孟南刀沒料到他的反應竟會這麽迅速,換攻為守,雙拳直立舉在胸前企圖化掉他腿上的力度,哪裏想到妙手先生步步為營,將腿猛地刹住,兩手捏住他兩邊肩膀四兩撥千斤一般將他提起用力向後甩去。

孟南刀的身子很快便朝著我的麵門襲來,我眼見一團巨物向自己逼近,心想南刀兄,不是兄弟不仗義,你這身子著實太大,要是我冒險去接你隻怕我比你受傷更甚,急忙跳到旁側,很是不忍。

“嘭”一聲,孟南刀的身子狠狠摔到了地上,疼得他滿地打滾,直叫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趁著空隙我對他說:“要不我去引他來追我,他失去了理智想來定不會發覺我們的計謀,你這樣和他打本來就實力懸殊,還處處留情,到時候你要是倒下來,我和金算盤也是死路一條,等會兒我引到他了就不要命地往前跑,你追在他後麵見機給他腦袋一下怎麽樣?”

孟南刀連說不行,擔心要是被妙手先生看穿了,阻擋住他後追上我會被他重傷。

眼下也沒有什麽辦法,我不管他同不同意跟著從地上彈跳起來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扔了出去,正好砸到他胸口,緊接著嘲諷道:“妙手老兒,他媽的,有本事朝我來,恃強淩弱是什麽道理?羞不羞?”

喊完我就後悔了,什麽叫恃強淩弱,這不是借機埋汰了身旁的孟南刀嗎?這可不是我的本意,隻不過情況緊急,刹不住車順著就說下來了。

這招果然受用得很,妙手先生目露凶光朝我一步步走來,孟南刀盜賊般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站起,鬼鬼祟祟地站到旁側,緊繃住身體麵朝青銅大門,想要偽裝住自己,我看著他那模樣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急忙奔跑起來,邊跑還邊破口大罵地拿仇恨吸引妙手先生的注意。

妙手先生果然喪失了理智,不去管在一旁掩耳盜鈴的孟南刀,繞過他就向我追來,我手裏舉著手電,光亮被我揮舞得形如一條條搔首弄姿的蛇精,身後的腳步聲絲毫不見減弱,我一驚:他娘的,孟南刀怎麽還不動手?再這樣下去讓我怎麽活?

沿著青銅大門麵前的寬道,直跑了四五分鍾,我早已累得夠嗆,嘴裏“呼呼”喘粗氣,忽然“嘭”一聲悶響,腳步聲一下子止住,我趕忙轉過頭發現妙手先生麵目朝下躺在地上,孟南刀彎著腰雙手杵著膝蓋也是大喘粗氣,邊喘邊說:“累死我了,唉唉,小爺你就不能跑慢點,追得我……哎呀呀,跟百米衝刺似的。”

我看著地上的妙手先生絲毫不見動彈,驚道:“南刀,他不會是被你給打死了吧?”

孟南刀聽罷臉上隻一驚,哎喲一聲急急走過去扶起他,手指伸到鼻翼附近搖頭道:“沒有,還活著,隻不過是暈了。”

我說要不咱們先把他綁了,等他清醒了再解綁如何?不然他醒過來還是那樣瘋瘋癲癲的咱們又有罪受。

孟南刀點頭稱是,扛起他往後走,我從背包裏找出一捆細繩來,金算盤著實厲害,背包裏說得上的說不上的竟然什麽都有。將他五花大綁後我們折回去看金算盤的傷勢,金算盤也已經恢複了理智,但在地宮之前就被孟南刀打了一拳,後來又被他甩到地上傷得不輕,一臉的煞白,但還不至於致命。

我把他從地上扶起,給他嘴裏灌了些水下去,孟南刀看他傷勢嚴重,忙問我是誰打傷他的。

我說可不就是南刀你自己了,你們倆上輩子是冤家吧,專找他麻煩。孟南刀不明就裏,呆站在地上不知所措,金算盤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看我接著又看看孟南刀,眼中盡是疑惑。問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南刀疑惑重重地看著我,不明就裏,我說這也隻是我的猜想,之前進入大殿我們都還好好的,但後來孟南刀發現了雕像的眼睛,我們跟著他看了一會兒我眼前就開始出現了幻覺,想必大家也是,然後那兩雙詭異的銀眼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將我們的心智完全打亂,致使我們自相殘殺。

我忽然想起緊閉的青銅大門,建造者將黃金大雕像深藏在裏麵,不讓人進入會不會就是害怕發生這樣的事情?

孟南刀憤憤道:“那雕像這麽詭異,咱們等等要不進去把它砸成稀巴爛如何?”

金算盤連連搖頭,說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再進了,要是又被它控製住,到時候隻怕你會將我活活弄死。

孟南刀臉色很是尷尬,忙對他道歉,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動他一根毫毛。

我則在想那個黃金古國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古國,鬼臉金雕,刻畫得形如一尊尊佛像,還有那些銀眼,想不到竟會這般魔力,那古國會不會完全就是個妖魔化的國家,著實令人害怕無比。

我把金算盤扶到青銅門邊上,讓他靠著休息一會兒,突然想起之前跑出大殿的時候看到石梯洞口處出現了個人影,緊接著洞口就被堵上,要是果真如此我們就被困在這裏麵了。

孟南刀和我趁著妙手先生還沒有醒的空當兒,忙走上石梯去察看,洞口看來是被人用石頭堵上的,我們倆連推了幾下它絲毫未動,就算孟南刀使出鐵山靠竟也無濟於事,想來那人必定是不想讓我們出去,又深知我們的人本領高深,才會用此一招將我們完全困死在裏麵。

這一切肯定就是那個從我眼前一閃而過的人影搗的鬼,離著實在太遠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麵目,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