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天鐵印

“二叔,你可別嚇我。”我的腦袋一下子僵住了,這裏隻有一條路,要是真有人從我後麵跑過去的話理應得經過二叔,但是這裏的空間就這麽小,隻容得下一個人,難道說他一直跟在我們後麵,被二叔發現之後掉頭跑了?也不對,這裏是沙路,再輕的腳步也會發出聲響,從頭到尾除了我的和二叔的,我保證再沒有聽到有其他聲音。

二叔往後看了好幾眼,輕聲道:“都這關頭我騙你做什麽。”他突然頓了頓,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眼睛睜得老大驚呼道:“侄兒,快幫我看看,咱們後麵的路是不是被堵住了?”

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一路走來難道這條路還會自己消失了不成?我慢慢轉過頭去,拿起手電往後一照,果然出現了蹊蹺。

我記得我們走的一直都是一條直線,並沒有拐彎什麽的,但是明亮的光束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莫名其妙地被擋住了!亮光集中於一點,結成一團光圈,我心驚肉跳地往光圈周圍照了照,一堵黑色的石牆不知在什麽時候把我們來時的路緊緊封住。

“他姥姥的怎麽回事,這麵牆難道還能移動?那剛剛我看到的那個小孩跑哪裏去了?”二叔推了我一把讓我過去看看。

我的腦袋裏早就亂作一團,聽二叔又說起小孩,心裏更加慌張起來,難道那個小孩不是人?我艱難地轉過身去,周圍鋒利的石頭給我手上帶出一道口子,疼得我齜牙咧嘴。

石牆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黑色,不知道上麵沾上了什麽東西,奇臭無比。我拿手電照了照,並沒有移動的痕跡,石牆和周圍的石麵連接得極為緊密,就像是長在一起的。二叔弓著身子蹲在我身後說:“推推看,說不定是什麽機關。”

我說:“是機關的話那還真就神了,悄無聲息就把我們的路給堵住了,會不會是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什麽岔路口沒有發現?”

二叔搖搖頭道:“不可能,我手電的光線一直都是往前的,並沒有打岔,叫你推你就推,哪兒那麽多話。”

我一想也是,如果有什麽岔路口的話我們兩個大活人還能不知道?我把手電咬在嘴裏抬起手用力推了一把,紋絲不動,石牆上麵還盡是些黏糊糊的東西,就跟鼻涕似的厚厚一層,手按上去之後直往裏陷,十分惡心。

“侄子,停手!”二叔不知道為什麽大喊了一句,嚇得我很快把手縮了回來,問他幹什麽一驚一乍的。

二叔接著大喊道:“快跑!”還沒喊完,我的領口就被他從身後緊緊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讓我一個重心不穩坐在了地上,跟著便是一陣狂拉亂拽,二叔不知從哪裏生出力氣來拉著我直往後逃。事情發生得太快,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胳膊、雙腿被石壁撞擊得劇痛無比。

“二叔,你幹什麽?”我的屁股被沙子磨得生疼,這要再磨下去還不得把褲子給磨破了。

二叔氣喘如牛來不及說話,隻喊了一句:“他姥姥的,嚇死老子了。”

看樣子他是沒有把我放下的意圖了。這麽小的空間裏二叔還弓著腰,挪動的速度卻是一點兒不慢,活脫脫一匹脫韁的野馬,這可苦了我,像隻軟柿子似的碰哪兒哪兒疼。

這樣子持續了好大一會兒,我的屁股火辣辣地疼,看來褲子真的被磨破了。我發現我們出了洞口,地下的空間大了許多,不過全是些小石頭,我心裏不覺一緊,二叔在這時終於停了下來,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喘粗氣。

我掙紮著站起身子,使勁揉了揉屁股,還好,褲子並沒有如預想那樣破了個洞。二叔蹲在我前麵,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裏喘粗氣,他手裏的手電想來是沒有電了,暗淡了許多。我們麵前依舊黑漆漆一片,不過能夠感覺到這裏的空間比起小道要大上一些。

“二叔,你再這麽折騰下去我可就真沒命活了。”我渾身疼得要命,身上鐵定已經大片大片瘀青了。

二叔隻低著頭喘氣,過了一會兒他含糊不清道:“他姥姥的,見鬼了……見鬼了。”

我問他怎麽回事,二叔緩了口氣道:“侄兒你剛才沒看見,那麵石牆裏有個人!”

我的頭皮一下子炸了,石頭裏還能鑲個人不成?

二叔許是看我不信,接著說:“你別不信,你手伸進去之後我就看到石牆上麵隱隱約約透出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個光屁股小孩!”

我說你不是說他還往我後麵跑去了,怎麽一下子就變石頭裏去了,不會是看錯了吧?

二叔兩眼一瞪道:“咱這大家子裏就我眼神最好,我還能看錯?你把手伸進去之後你猜怎麽著?”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莫名其妙地一臉嚴肅。

我最恨這種拐彎抹角的把戲,道:“你倒是說啊,像唐長老似的嘰嘰歪歪好玩嗎?”

二叔頓了頓道:“你把手伸進去之後那個滿臉陰黑的小孩也笑嘻嘻地伸出手,眼看著你倆的手就要牽一塊兒去了,我能不勇敢無畏地阻止?”

我被他這麽一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太詭異了,小道上莫名出現一塊堵路的石牆,石牆裏還鑲著一個活生生的小孩,要不是親身經曆誰敢相信?

二叔從背包裏重新拿出一個手電心有餘悸地往洞口照了照,這回倒沒有發生什麽怪事,隻看得見小道的細沙路長長的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跡。

應著光亮我漸漸看清了周圍的環境,我們麵前是一堵極高極大的峭壁,從洞裏出來之後出現了一片很是寬敞的地麵,而我們此時正在這片地麵上。

“二叔,別管那個古裏古怪的洞了,照照前麵,黑漆漆的怪嚇人。”我的手電在二叔拖我的時候早就不知掉到哪裏去了,不知道背包裏麵還有沒有多餘的。想著我把背包拿下來,往裏摸索,果不其然還真摸到了一支。正要開起來,二叔突然發出一陣驚呼。

我心想那麵石牆又回來了?等我抬起頭望了一眼,二叔的手電正照在我們麵前的空地上,我抑製不住情緒,心裏跟著一陣激動,慢慢站了起來,眼珠子差點沒掉下去。

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個足球場般大小的巨坑,裏麵密密麻麻站著許多淡黃色的人俑,場麵宏大無比。可奇怪的是與其說是人俑倒還不如用獸像、怪像來形容更為貼切。我雖然沒有去看過秦兵馬俑,但是照片看過無數,秦兵馬俑中的塑像都是清一色威武雄壯、手持尖兵利器的士兵像,這裏的卻都是些人身獸頭的怪物,它們手上什麽也沒有拿,隻一味做出各式各樣古怪的動作,或雙手指天,或雙手合掌、兩膝跪地,總之看上去奇怪得很,搞不懂雕塑它們的人心裏是怎麽想的。

“侄兒,你……怎麽看?咱會不會發了?”二叔故意拉長了聲調問道。

我知道二叔肯定是想起了發現秦兵馬俑的打井農民楊誌發,便對他挖苦道:“二叔,你考慮得太多了,咱有沒有命出去還不知道。”

我已經把手電打開了,心裏卻依舊震撼得要命,那李劍藏可真夠折騰的,竟然效仿秦始皇整出這一套東西來。

“走,我們下去看看。”二叔說著急不可耐地跑下了進入巨坑的台階。我害怕跟丟了他急忙追了上去,台階窄得很,幾乎隻有一隻手掌的寬度,我每一步走得極為小心,卻不想腳下不知踩上了什麽東西滑了一下,一頭紮進了塑像堆裏。

我的頭被撞得直發昏,抬頭望了一眼,心裏大叫不好。“劈裏啪啦”幾聲,塑像因為隔著很近一個接一個開始往下倒,離我最近的塑像應聲而碎,裏麵飛濺出許多黏稠的黑色汁液,濺得我全身都是,頓時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進入小道後惡臭一直縈繞在我的鼻子旁,但是麵前的氣味比上先前的還要濃鬱上許多,我不小心深吸了一口,喉嚨裏難受得不行,低頭便嘔吐起來。

二叔聽到聲響,一看是我出問題了急忙跑過來,看到周圍跌碎的泥像,眉頭一皺道:“臭味原來是從這些東西身上發出來的。”

我直吐得麵部發涼,抬起頭問他這些汁水是些什麽東西。

二叔往地上撥了一些放在手裏,湊近鼻子前聞了聞道:“像是屍油,不知道多少年了,都開始發臭了。”

屍油?我的喉頭一緊,差點又吐出來。

二叔替我敲了敲背,接著道:“看來傳聞不假,李劍藏看來不是什麽善茬。”

我把臉上的黑色黏稠物盡數弄下來問他什麽傳聞。

二叔搖搖頭說李劍藏據傳聞是個算命先生,等到後來入了宮廷被人揭穿使用惡毒巫術,這才被貶到了西南大山大林中。

我看著手裏惡心的東西,催促他說重點,這些個傳聞我也知道。

二叔點點頭接著說道:“據說揭穿他的人有一次去拜訪他,那天正巧把門童子睡著了,那個人想來與李劍藏的交情也深,便擅自入了他家。剛一推開李劍藏的屋門,就被嚇破了膽,你猜他看到了什麽?”

正到關鍵地方又停了,我催促他快說,心想如果麵前這人不是二叔,我鐵定得扯出幾句粗口來。

二叔眯了眯眼睛道:“屋子的房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有的甚至還在往下滲血!”

我的脊背一陣發涼,問道:“如果是真的,那李劍藏用那麽多屍體來做什麽?”

二叔搖頭指著雕塑說:“也可能和這些東西有關,總之我們得小心一些才行,李劍藏這人端的凶狠得緊,得多留個心眼。”

我拿起手電照了照跟前的雕塑,胃跟著又開始翻騰,雕塑內部空心,斷裂處看上去連接得極為緊密,裏麵斷開之後黏稠物拉作一根根細線像蛛網似的縱橫相接。碎泥片上一層黑得發亮的膜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拿了起來,仔細一看,雕塑內心全是這樣的黑膜。

“二叔,你看這是什麽東西?”我把泥片舉在手中問道。

二叔已經站起來準備繼續往前走,聽見我叫他又轉過頭來生氣道:“事兒怎麽那麽多,跟你爹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他接過我手裏的東西,伸出手指按了按,突然一下子蹲了下去,對照著早已碎作好幾半的雕塑仔細看了起來,“看著怎麽像人皮,你看,上麵的紋路還是很清晰的。”

“不會吧,要是人皮恐怕早就溶解光了,怎麽還會留下來?”幹屍這類事情並不少見,不過要想十幾年、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讓屍身不腐確實難上加難,但是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非人為條件下生成的幹屍還真有很多,比如樓蘭女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死後留全屍,並且保屍身不腐一直以來作為宗教、祭祀用途的就更多了,最為人們熟知並流傳至今甚至影響深遠的便是埃及的木乃伊,但是想要製作出一副木乃伊也絕非易事,裏麵的步驟多了去了,還得用上一些藥物之類的防腐措施。二叔說這裏麵的東西是人皮,按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暫且不論這裏的溫度,雕塑裏的黏稠**也許早就把人皮給溶解光了。

二叔搖搖頭把碎泥片扔回到地上說:“李劍藏不知道搞什麽名堂,反正不關我們的事。”說著便站起身慢慢地走上前去。

我一想也是,他想幹什麽也許隻有去問他本人了。

坑的麵積實在太大,我們足足走了十多分鍾才走了出去,這時在我們麵前又出現了一塊峭壁,與先前所遇到的差不多大小,唯一不同的是這塊峭壁下麵出現了兩個洞。

這下可把我們倆難住了,兩個洞比起前麵那個羊腸似的小道要大上許多,可以兩人並肩直身同行。

“二叔,接下來我們走哪條?”我照了照兩個洞口,同樣都是深不可測。

二叔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他提議我們該吃點東西再作打算,我連連搖頭,這裏的氣味這麽怪,吃進去的東西隻怕還沒有吃完以後吐出來的多。二叔想來已經餓得發昏,從背包裏拿出兩個麵包,給我丟了一個,自顧自吃了起來。

我把麵包扔回給了他,喝了點水肚子差不多就飽了。我們進來這裏估算著有四五個小時,不知道狼三知不知道這裏的暗穴,不然我們還有可能遇上。想到狼三,我急忙把背包從背上拿下來,進山之前她給我們每人分配了一個手機,興許能聯係上也說不定,不過大山大林裏想來也沒有什麽信號,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果不其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二叔吃飽喝足,拍了拍肚子告訴我該走了。我問他往哪裏去?二叔指著右邊那孔黑洞道:“不對的話我們再折回來。”

我想起了先前那麵莫名其妙堵住小道的石牆,問他要是進去之後又出現堵路的石牆怎麽辦?

二叔低頭“呸呸”兩聲罵道:“晦氣晦氣,什麽嘴你這是,這麽黑。”

我說這也不一定,要是真遇到那樣的事情,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我們還是好好看看,說不定我們進小道時是因為不小心動了什麽機關,這才出現了那樣的事情。

二叔陰著臉道:“這麽說,那個光腚小孩也是觸發了機關才出現的?”

一路上我始終不相信二叔確實看到了一個小孩,這個說來說去實在太古怪。二叔則一直堅信自己的眼睛,說什麽要是看走眼必當親刃了自己的腦袋,高掛豔陽高樓。我沒心思和他打趣,心想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權當吃了點虧,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李劍藏是屬老鼠的吧?這麽喜歡打洞。”走到洞口跟前,二叔忍不住罵了一句。

我說是不是屬老鼠不知道,我隻想知道接下來我們究竟要走哪一條才是正確的。兩個洞從大小、形狀來看都沒有什麽大的區別,無非是缺口稍微整齊和稍微不整齊可以拿來區分一下。

“侄兒,我在想,那麵石牆會不會是從小洞的頂端直直插下來的?”二叔彎著手指對著牆壁這裏敲敲那裏打打,絲毫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我想了想說不可能,就算掉下來沒有聲響,石牆也不可能和小道設計鑲嵌得那麽整齊,看上去兩個東西分明是連在一起的。

二叔立馬又陷入了沉思,道:“也有可能小道裏存在著一條縫隙,一麵比小道要寬的石牆觸動機關之後從側邊直插了過來,恰好堵住那條我們誰也沒有發現的縫隙,這樣看上去的話兩麵牆壁就緊緊地連在一起了,你說是不是?”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真如我們想的是因為觸動了機關,那機關又在什麽地方?

沒有弄清這個問題之前我們不敢再隨意踏進這兩個洞裏的任意一個,但是身後的洞已經被堵了起來,我們相當於已經沒有了後路,不往前的話還能往哪裏去?

我端著手電往四麵射,這裏的空間很是寬敞,不知道另外兩麵有沒有其他出路,剛想告訴二叔再去別的地方看看,二叔突然蹲下身去拾起一塊銀光閃閃的東西。

“侄兒,來看,這是什麽東西?”他拿手電照著看了好大一會兒,一臉無解地把它遞給了我。

那東西呈下粗上細的塔形,上頭雕刻著兩個稀奇古怪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某種野獸,張大了嘴齜著尖牙相互咆哮,四隻前肢還交錯在一起,形同搏鬥。奇怪的是這兩隻動物都沒有下身,被攔腰斬斷一般。下頭則是一截小拇指粗細,表麵比較粗糙夾雜著沙孔的圓柱體。我接到手裏,隻覺一沉,接著用手電照著看了看,是塊天鐵,而且還是塊上了年紀的天鐵。

我把塔形天鐵的下頭翻轉過來,果然不出所料,乃是一枚小型印章。天鐵在古人看來是個極好的吉祥物,因為他們相信天鐵是天上的神仙丟下來的東西(其實也就是隕石),富含著無窮無盡的能量,這點在妙手先生解救山魈之後讓我一度深信不疑。

天鐵印其實常見得很,但是如此古怪造型的我卻是從沒有見過。

二叔在旁邊看我反反複複拿著看,急得直跺腳,問我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我說是枚天鐵印,用來掛在脖子上做護身符的,說著給他指了指天鐵印上端兩隻獸類交替前肢留下的掛繩空間。

二叔聳聳肩轉回頭去繼續尋找機關,我準備將它收進包裏,當作辛苦了這麽多天,還差點把命搭進去的獎賞。正待這時,印章下兩個扭曲的字體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手上對照著一豎一橫寫了一遍,結果卻令我大吃一驚。我心想會不會是寫錯了?連忙叫二叔過來看看。

他看了一眼道:“就跟蝌蚪似的,別管它,興許是誰扔下的。”

這句話頓時讓我的虛汗冒了出來,明知故問道:“爺爺行裏的名字是不是叫金鬥?”

二叔皺著眉說問這個做什麽。

我接著再問道:“是不是金子的金,鬥笠的鬥?”

二叔點點頭,一臉古怪神情。

其實我本該猜到,但是聽到二叔肯定的回答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我仔仔細細揣摩起這塊天鐵來,雖然說是上了年歲的古董,但是從上麵的沙洞和黑裏夾黃的痕跡可以看出這件古董的年歲實際沒有超過百年。

李劍藏是唐朝時期的人,距今何止百年!二叔說得對,這塊天鐵印確實是其他人帶進來的!

二叔見我神色凝重,問我打聽這個做什麽。

我吐了口氣道:“二叔,我不能確定,但是如果我說爺爺曾來過這個地方,你信不信?”

他顯得吃驚無比,如果人的下巴可以無限拉長的話,隻怕二叔的下巴早就拖到了地上,“侄兒,說正經的,我可沒工夫聽你在這裏瞎胡鬧。我說過老爺子尋覓了一輩子,根本就沒有找到其他兩枚玉佩的所在地……”二叔突然想起了什麽,頓了頓繼續道:“我想起個事情,你先說說你剛才為什麽那麽說?”

我把天鐵印的尾部朝著他讓他好好看,二叔一把抓過它也在手掌上一筆一畫地寫了起來,寫完之後猛一搖頭,重新又寫……這樣一直重複了三四遍,“金鬥!?”他忍不住喊出聲來,身體漸漸發起抖來,過了一會兒嘴唇打戰問我道:“會不會是巧合?”

這枚突然出現的天鐵印把二叔瞬間擊潰,他現在一定在糾結著自己所知道的爺爺所謂的秘密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記得二叔說過,他在爺爺的遺物中發現了爺爺隱藏了一輩子的秘密,但是那個秘密是老爺子尋找天紋玉佩用盡了一生,什麽也沒有找到。但是這塊天鐵印卻一下子擊破了那個所謂的秘密,難道爺爺暗地裏還在隱瞞著什麽?還是如二叔所說,隻不過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