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黑洞

“侄兒,你怎麽上這兒來了?”二叔打開手電,一張清秀而又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自然也是驚奇得不得了,便問他不是和我父母出國旅遊去了,怎麽來了這種地方。我往四周看了看,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石屋裏,裏麵的擺設極其普通,“二叔,不錯啊,你也來這種地方過逍遙生活來了?”

二叔啐了口痰道:“瞎扯淡,你二叔我這是辦事來了。”說著他抬起手電照了照房間內側的床鋪,上麵躺了個赤身**的人,“被我打暈了。”

我看了看他細細的小手,滿臉驚愕,“那我爹媽呢?你不會是帶了他們來這裏旅遊吧?”

二叔搖搖頭說本來他們已經到了國外,他臨時有點事就先回來了,我父母現在還在旅遊,說著他又問我獨自一人來這裏幹什麽。

我滿心狐疑地看著他說:“二叔,你可別騙我,我爹媽他們究竟去哪裏了?”

他一下子急了,指著天發誓道:“你這可就埋汰我了不是,我還能害大哥大嫂他們?別扯這些,說說你到底是怎麽來這裏的?”

我心想也對,二叔雖然脾氣古怪,但看上去也不像個壞人。我把所有發生的事情從狼三找上我,到後來的烽火連城,最後又是怎麽和他們來這個鬼地方的原委簡單說了一下。接著問他辦事怎麽就辦到這裏來了,隻怕沒那麽簡單吧?

二叔苦笑了一下,說:“原來是烽火連城那老太婆逼著你來的,想那狼三也是沒辦法,否則怎會帶上你這麽個隻會啃書的累贅。”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雖說我能夠來到這個地方還真是托了狼三和烽火連城的福,但是好歹在路上也沒有出什麽亂子,我懶得和他爭辯,二叔一直在回避我問他來這裏的目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隱情,還沒等我問出話來,二叔把手電關了走出去幾步又返回來問道:“侄兒,狼三呢?怎麽沒有看見她?”

我說:“剛剛還在跟前,一轉眼就不見了,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哎,不可能啊,你怎麽也認識狼三?”

二叔被我這麽一問臉一下子就白了,支吾不清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改天有時間再同你細說。”說著就要拉著我往外走。

我掙脫了他,讓他必須把所有事情都說明白了,現在就我一人還被緊緊蒙在鼓裏。狼三如果認識二叔的話為什麽還要來找我,並且還給我講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難道是我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吸引她了不成?

二叔麵露難色道:“哎喲我的姑爺爺,你就別問了,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現在你隻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我說等回去了你必須把所有的事情給我說明白了,一點不剩。二叔連連點頭,關了手電拉著我往外走。

我問他去什麽地方,二叔小聲道:“得先去辦點兒事情。”我們摸著黑走回了街道,這回我可不敢再有半點馬虎,牢牢地貼著二叔的腳步走,心想要是再把二叔跟丟了,鬼曉得還會遇上什麽。

不知狼三他們一夥兒現在跑哪裏去了,這些人也忒不仗義,後麵跟丟了個活生生的人都不知道,要不是遇到了二叔,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二叔的腳步輕得出奇,細得跟針掉地上似的,幸好這個地方安靜得可以,不然還真分辨不出來。

我們一直沿著街道走,走了好大一會兒前麵突然出現了亮光,透著亮光,一座白石底座,暗黃色琉璃瓦的建築物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震驚得說不出話,這套建築除了規模小點,簡直和皇宮不相上下,真不知道建造所用的材料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我心想那李劍藏也真是個能折騰的主,在這深山老林裏建座小城不說,還給自己像模像樣地弄了這麽一個皇宮,土皇帝的夢做得真不賴。

二叔停下腳步遠遠地望了一眼,把我拉到一邊道:“到了,這裏麵必定有人把守,等會兒聽我的指示,我們得潛進去。”

我說二叔你是不是瘋了?這裏麵燭光這麽亮,怎麽潛?想必還沒等我們進去,就被他們射成篩子了吧?我不由得想起了先前中招的山魈和孟南刀,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二叔不理會我,擺擺手說照我說的去做就行,說著他從身後一個黑色登山包裏拿出一捆黑色登山繩,接上一隻鐵鉤說:“等會兒我們從屋頂進去。”

在我以往的印象中二叔一直是個本本分分的人,但是眼前這一幕令我開始萬分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難道之前的他一直都是裝模作樣?

二叔見我沒有答話重新背起登山包示意我跟上,我們沿著街道邊一直向前,不過沒有爬上台階,二叔麻利地往皇宮後麵繞,黑暗很快又將我們籠罩,差不多走到皇宮背麵,他突然停下來掄起手將鐵鉤子拋到了屋頂上,不偏不倚正好掛住最高處的屋脊,他用力拉了拉,確認牢固之後將繩子另一頭拴緊在石柱上,轉頭對我說:“等會兒我先爬上去,等我上到最上麵你再跟上來。”

我聽罷驚呼道:“真他媽的瘋狂,二叔,我們真的得上去?”

二叔不答話,遞給我手電,並扔掉背包裏麵的部分東西,雙手拉住繩子開始往上爬,繩子下垂作一段可怕的弧度,我在下麵打著手電看得心驚肉跳,心想要是繩子在中間斷了,跌下去還不得全身癱瘓。

二叔爬得極快,像隻猴子一樣很快就爬到了屋頂上,高高地踩住琉璃瓦間的縫隙朝我揮手讓我爬上來。我極不情願地把背包裏麵暫時用不到的東西全丟了,二叔從包裏拿出手電半蹲著身子往下給我照明。我雙手拉住繩子,接著把雙腳纏在繩子上開始往上爬,爬到中間位置,我身上的力氣幾乎被用光了,往下一看,黑漆漆的景象嚇得我不覺中把繩子牢牢抓緊了幾分。

二叔見我遲遲沒有上來,小聲道:“別往下看,麻利點兒,快爬,說來說去我怎麽有你這麽個呆子侄兒。”說著“嗤嗤”笑了起來。

我支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鉚足力氣接著往上爬,大汗淋漓下終於爬到了屋簷附近,二叔伸出手用力拉著我往上攀,好不容易雙腳踩到了琉璃瓦上,卻不想腳下一滑,幾片琉璃瓦應勢掉了下去,一陣尖厲的破碎聲從下麵響了起來,糟了。

屋頂下很快傳來了嘈雜的人聲,二叔拉著我繼續向上爬,他從背包裏重新拿出一段繩子,緊緊扣牢在屋脊上。我們背後立馬響起了聲音,火光通天。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二叔不慌不忙地把繩子另一端係在我的腰上說:“我踩破這些琉璃瓦,下麵應該有橫木支著,等會兒你先**下去,我稍後就到。”

說完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開始用力踩我們腳下的瓦片,不到一會兒,瓦片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二叔依舊不停地踩,我打起手電望了一眼屋脊,心裏乞求著這東西能夠牢固一些,否則我就得跌死在下麵了。我剛想問二叔我下去了之後他怎麽下去,腳下隻一空,我的身子立馬整個陷了下去,二叔在這時很快拉住繩子,我來不及罵上一句,隨著腰部一陣勒疼,繩子開始帶著我們向下垂,我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一間金碧輝煌的宮殿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我低頭望了一眼,銀灰色的地麵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腦海裏一片空白,這回不死都難了。

沒想到在我距離地麵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隻覺腹部一痛,繩子更加勒緊了許多,繩子到頭了!

我眼睜睜望著近在咫尺的堅固地麵,額頭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直往下掉。二叔從我的上麵跳了下來,他也是被嚇得夠嗆,一臉煞白,急忙解開勒在我肚子上的繩子道:“侄兒,嚇死你二叔我了。”

我虛驚未平一屁股坐到地上,怒罵道:“二叔,他娘的太不夠意思了,你這不是存心搞死我嗎?”

二叔無恥地笑了笑,略帶抱歉道:“二叔忘了還有這茬了,對不住對不住,改天回去二叔請你吃法國蝸牛、法國鵝肝。”

我止不住地喘粗氣,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先前追出去的那夥人回來了。二叔趕忙扶起我直奔最上方的石質寶座,寶座足足有兩米長,金黃色的龍頭支手,上麵鋪著一張野獸皮,黑漆漆的看上去像是熊的,顯得極其奢華。

走到寶座跟前二叔將我放到地上,掀開獸皮試探著敲了一下底座,聽到“嗵嗵”聲他高興了一下,高高抬起手來一拳砸了下去。

隻聽“嘭”一聲,石麵竟被他給敲碎了!他支著頭看了幾眼,轉身扶起我道:“侄子,跳下去。”

我探著身子看了一眼,隻見石麵下出現了一個黑洞,就像是一雙無故出現的混沌眼,黑漆漆望不到底。

“二叔,你果真是瘋了。”

身後的腳步聲離著我們越來越近,二叔急不可耐道:“這回二叔先跳,你跟著下來。”說著縱身一躍,往洞裏跳了下去。

我待在原地不知所措,二叔怎麽會知道這裏有個洞?他究竟來這裏做什麽?我的頭腦一下子亂作一團,出了一身冷汗,心想死就死吧,一咬牙閉緊眼睛,跟著他跳進了黑洞。

一入黑洞,我的心徹底涼了,四周重新回歸了黑暗,遠處還傳來一股濃鬱的惡臭。突然一束亮光從底下射了上來,我隨意瞥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洞口幾乎有三五個人合抱在一起那麽寬,像極了一口深井。洞顯然是被人挖空的,洞壁上盡是些黑褐色尖銳的石頭,這要是不小心碰上了還不得生生掛下一道口子。

三叔的手電明閃閃地直晃眼睛,看下去亮光周圍依舊是黑洞洞一片,好在洞不是那麽深,跌下的瞬間隻見亮光往後一躲,我的腦袋隻“轟”一下震得頭皮發麻,屁股立馬坐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但是巨大的衝力還是把我硌得生疼。

地下全是細沙,我的屁股下麵坐的是二叔的背包。二叔見我也跟著跳了下來,連忙走過來笑道:“看,二叔不會騙你的是吧?”

因為跌下的力量太大,我的耳朵還有些“嗡嗡”響,後腦勺劇痛無比,聽二叔這麽一說心裏不爽道:“二叔,我是不是欠你什麽?你他娘這麽死活折騰我?”

二叔一聽笑得更加開心,“哪能哪能,我們現在要去執行一件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有沒有信心和我一起去?”

我嘀咕道你不會也是想找到李劍藏的那塊天紋玉佩吧?

二叔一聽臉上滿是驚詫之情,急忙問道:“什麽,狼三把這個都告訴你了?她有沒有還說了點別的?”

他這麽一問我心裏已經將猜想確定了大半,二叔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我?我把狼三給我講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孟南刀之後告訴我的事情則被我藏在了嘴裏,看那架勢二叔是不準備把實情告訴我了,得先從他嘴裏釣出點東西才行。

我們頭頂突然起了一陣聲響,那些人早已來到了黑洞上麵,嘰嘰哇哇不知說些什麽,我和二叔抬著頭望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張碎瓦片,惡狠狠地往洞裏砸。其他人看我們倆躲來躲去,想來是有了功效,便開始效仿著往洞裏投碎瓦片。我和二叔稍稍往裏挪了幾步,還擔心著他們會不會跟著進來,隻見那夥人往洞內張望了一下,就把洞口用獸皮封住了。

二叔照了照四周,我們麵前有一條窄得隻能半蹲著身體前進的小道,他一擺手示意我從小道進去。我千萬個不樂意,惡臭就是從小道裏傳出來的,況且二叔的手電根本照不到尾,還不知道這條路有多深,通向哪裏。但是從眼下情況來看也隻能這樣了,除非我們重新回到洞口上麵,被那幫人射成篩子。

我從背包裏拿出手電打上,二叔跟著就往洞口鑽了進去,我緊緊貼在他後麵艱難地弓著身子走。小道三麵牆壁依舊布滿尖銳的石頭,幸好身上的衣服夠厚,否則等到走完這條小道,隻怕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四周除了踩在細沙上“沙沙”的聲響和我們的喘息,再沒有其他一絲聲響,死一般的靜。走了一會兒二叔突然說道:“侄兒,你知道你爺爺以前是幹什麽的嗎?”

我奇怪道:“問這個做什麽?”

二叔歎了口氣接著說:“老爺子藏了一輩子的秘密跟誰都沒說過,你知道為什麽?”

我說:“我怎麽知道,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那麽小,就算是那時候你們說了我也不一定聽得懂啊。”

二叔突然怒道:“聽我說完,你這小屁孩怎麽像隻快嘴鳥一樣這麽喜歡插嘴。”我撇了撇嘴,心想誰叫你說句話還不講順了,拖那麽長怪得了誰。隻聽二叔接著說:“既然到了這裏再瞞下去也是枉然,我一並都和你說了。狼三同你講的‘蓬萊’確有其事,老爺子用了一生時間一直在尋找天紋玉佩的下落,因為玉佩上的天紋正是月孤氏刻下的航海地圖,但是天紋玉佩一共有四枚,也就是說隻有找齊了四枚才能得到一張完整的地圖,這些狼三必定沒有和你說過。”

我心裏驚訝得要命,來不及多想他又說道:“這個秘密一直被老爺子隱藏著,因為他不想更多人踏入這趟渾水。但是直到老爺子去世了還是沒能完成心願。”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道:“侄兒,你倒是說句話,這裏黑洞洞的怪嚇人的。”

我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不是你說的不讓我說話,真他娘的是個怪人,父親說得沒錯。我懶得和他計較問道:“恰好這個秘密又被你發現了,然後你現在要去尋找玉佩,了結爺爺的心願是這樣嗎?”

二叔點點頭說:“是的,老爺子和狼三身上各有一枚,是陸瞎子給他們倆的。陸瞎子也是用光了一生的時間,死活沒能找到其他兩枚,這才把它們交給了兩個徒弟,希望他們能夠了結自己的心願。”

這段時間太多的疑問充斥在我的腦子裏,我不知道先要問哪個,隨口問道:“狼三和爺爺同一輩的人,但是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爺爺都去世了好多年,狼三卻……”

“我不知道,這得去問狼三本人,我隻隱約感覺可能和陸半仙有關。”

我心想就狼三那脾性,問她的話鐵定又得回我“天機不可泄露”,自找沒趣。我問二叔他是怎麽知道這個事情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老爺子死之前的慘狀?”二叔歎了口氣,他顯然不想提及這個事情,爺爺去世那天他剛從公司趕回來,爺爺就在他進門的時候咽的氣,二叔悲痛欲絕,雙膝跪地任大家怎麽拉也不肯起來。那天夜裏他的哭聲持續了半宿,我躲在家裏都被嚇得不輕,從那以後他的嗓子好幾個星期幾乎沙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爺爺去世前承受的痛苦我也是看在眼裏的,當時除了害怕再沒有其他感覺。我說:“當然記得,二叔你說這個事情幹什麽?”

二叔接著說:“後來據我了解老爺子中的是一門叫‘鬼剝皮’的毒術,我一直感覺陸瞎子一定在老爺子和狼三身上動過什麽手腳,隻是我一直猜測不出來。”

我一想似乎也有這樣的可能,狼三也說過爺爺身上的“鬼剝皮”是陸半仙給他下的,那是不是可以這樣想,狼三活到現在絲毫看不出有衰老的跡象,那就一定和陸半仙有關係。這陸半仙究竟是什麽人?我知道問二叔也沒有用,這都是爺爺輩遺留下來的事情了。

我問二叔道:“那二叔你是怎麽知道爺爺的這個秘密的?”

“老爺子生前絕口不提這件事情,我也是後來整理他的遺物時才發現,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生前你爺爺都是大哥大嫂幫忙伺奉著,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老爺子的心願我一定要幫他了結,否則到了地下我怎麽有臉麵再去見他。”說著二叔漸漸開始發出顫音,他現在必定傷心無比。

我歎了口氣,還真沒想到二叔是個這麽執著的人,這些年他必定都在尋找著玉佩的下落,現在終於有了一點眉目。

我心裏頭奇怪,問他爺爺隱藏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麽。之前他好像說過爺爺不想讓後人再去蹚這趟渾水。

二叔頓了頓繼續說:“天紋玉佩的秘密不知怎麽就被許多人發現,當時民間眾多組織開始打起了它的主意。烽火連城知道得比較晚,但是你也看出來了,她也是個不懷好意的主。這種情況下老爺子一來為了自保,二來肯定得收緊消息,避免更多的人知道以後受到傷害,自己一人瞞著所有的人四處尋找。”

我的頭腦裏逐漸清晰了不少,原來小的時候爺爺給我講的事全都是假的,狼三講的才是真的。我簡單梳理了一下,所有事情大體的脈絡一下子明朗了不少。陸半仙師徒三人在一次盜墓行動中發現了月孤氏的秘密,並找到了兩枚天紋玉佩。從此之後陸半仙便開始了漫長的尋玉之旅,不過直到他去世也沒能完成心願,他便將玉佩交予兩個徒弟,讓他們繼續走上這條道路,不過爺爺至死都沒能幫助他師父找到玉佩,狼三則在幾百年的尋找中終於有了眉目,踏上月孤氏其中一個徒弟——李劍藏的古城,意在找到其中一枚。而二叔恰巧發現了爺爺的秘密,巧合的是他也找到了玉佩的所在地,因此我才能在這裏碰到他。

“等等,既然你和狼三的目的相同,為什麽不直接一起尋找呢?還有,這件事情好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無疑是這裏麵最迷茫的一個,要不是二叔在這裏說出了實情,我至今都不知道狼三的目的何在。

二叔搖搖頭道:“狼三的目的想來並沒有這麽單純,我不能冒險與她同夥,否則恐怕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你不信任她?”

二叔點點頭道:“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誰知道她心裏盤算著什麽,對了,說到她帶你來的原因,我想有必要告訴你。”

我有些急不可耐,這些天受了這麽多罪,更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受這些罪。

二叔轉回身來,手電的亮光直直射在我的眼睛上,我出手擋了一下,問他幹什麽。

二叔把手電稍稍往後挪了挪,照射到我的後方,冷不防說出一句嚇得我汗毛倒立的話來:“侄兒,我怎麽看到你身後有個光屁股小孩跑了過去,一下子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