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潛 入
陳羽又去了“視界”公司，找到了陳教授。陳教授看見陳羽，隻淡淡說道：“我想，現在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這個任務了。”
陳羽一愣，問：“你知道我會回來？”
“是的，當然，我們也會支付你足夠的報酬。”陳教授說了一個數字，又緊接著說，“你和張天華的兩次穿越也驗證過了，這些錢不僅僅在我們的這個世界通用，在其他的平行世界裏也是通用的。”
“錢倒是不少。”陳羽笑道，“不過我現在對這個提不起興趣，上次你們給我的錢還剩不少。”
“是呀，假如我們守不住自己的世界，錢再多又有什麽用呢？”陳教授苦笑了一下，然後他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了陳羽。
陳羽看了一眼，問道：“在我簽字之前，你得把很多事情告訴我，比如這個時空安全局是誰創立的，這個機構的性質以及組成方式是什麽？是不是和國土安全局或是CIA差不多？”
陳教授說道：“好，我告訴你，這個時空安全局最初是由英國的墨丘利公司提出來的一個概念，但後來因為很多平行宇宙遭到了EIPU3的入侵，所以在各國首腦的共同磋商下，就將原本隻是一個概念的時空安全局成立了起來。不過中途好幾次都麵臨解散，有一些傳聞，是關於時空安全局好幾次瀕臨解散，也是由於潛行者組織暗中作梗的緣故，包括在一些地區發生的暴亂。在隨後的將近一年當中，有些地方經曆了武裝運動，罷免了原來的首腦，有些地方到現在還處於混亂之中。後來各地軍隊勢力崛起，出現了一些軍政府，他們強行維持了時空安全局，一直到今天。各種民間運動造成很多地區的大規模混亂，有一些鐵腕政客臨時把控住了局麵。當然，一些政治上的機密我是不能亂說的，這些傳聞也都是似是而非，有些隻是博人眼球罷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陳羽這些日子也沒有去關心世界新聞，他聽到陳教授的這番敘述之後，著實感到很震驚，這個世界仿佛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劇變，他一時還有些難以置信。
“沒想到我們在穿越蟲洞時過著簡單重複的日子，而蟲洞之外發生了這麽多事。”陳羽感歎道。
“沒錯，我們這裏率先建立了時空安全局，並且連接了各個宇宙，其他很多遭到入侵的宇宙也紛紛在各個地區建立了時空安全局分部。彼此建立了跨宇宙的聯盟，彼此之間也有傳送站點，可以隨時互報信息。這些時空安全局分部都秘密隱藏著自己，而且有嚴密的保衛措施。不過聽說其他宇宙為了建立時空安全局分部，也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和我們這裏很相似。”陳教授說道。
“那這個‘視界’公司，現在也是時空安全局的一個分部了？”陳羽問道。
“沒錯，但我們對外絕不會這麽說，我們的所有行動也都是隱秘的。”陳教授說道。
“那你就負責主管這一區域的事務？”陳羽問道。
陳教授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是的，而且我是一級主管，在局內是屬於高級主管，可以直接獲取最機密的信息。”
“我不明白，你並不是政府官員，而且你所掌管的也隻是一個分部。”陳羽有些不解地問道。
陳教授笑了起來，說道：“我剛才說了，世界各地，包括其他平行宇宙裏都有時空安全局分部，但是總部我一直沒說，現在告訴你，時空安全局總部就設在中國境內。”
陳教授說：“現在，你願意加入了嗎？”
陳羽拿過合同，又瞄了幾眼，便“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歡迎加入時空安全局，這是你的證件，你現在是時空安全局的正式探員了。”陳教授與陳羽握手。
“我需要做什麽？”陳羽問道。
“這上麵都是我們這個世界派去EIPU3的人。你可以去找他們，也可以不找。不過找到這些人，說不定會對你有所幫助。”陳教授說著，給了他一份名單。
“這麽多人？”陳羽大吃一驚，上麵密密麻麻地列著數百人。
“是的。我們曾經派出過幾支人數眾多的特別行動隊，也派過單個的間諜或三五個人的間諜小組。可這幾百個人中，僅僅隻有三個人回來了。我們雖然從他們那裏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但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信息。”
陳羽苦笑，說：“所以，這就是一條不歸路，而我隻不過是你們的又一名探路者。”
陳教授笑笑說：“那麽，你現在打算從‘賊船’上下來嗎？”
陳羽說：“賊船易上不易下呀！合同的第十一款第四小條，還有合同的第二十二款第九小條，我可不敢違反。”
“哦，你就瞄了幾眼，這些條款就都記在腦子裏了？那你還願意簽？”
陳羽說：“前兩天我剛見了一位大師，學會了佛家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也許是地獄，也許是天堂，誰知道呢？”陳教授若有所思地說，他又指了指名單上的兩個名字，說，“這兩個人非常卓越，一個叫艾琳娜，是一名德國派去的女特工，是BND[ BND全稱是德國聯邦情報局總部。BND的成員被要求高度保密，在這裏因為時空安全局的介入，因此與現實中的BND有所不同。
]裏的人。這個是她的戀人，叫李耀傑，是一名中國特工，也是一名黑客。我認為如果你能找到他們，也許會對你大有幫助。”
“你怎麽知道他們還活著？”陳羽問道。
“他倆是我知道的最優秀的特工。”陳教授說，“如果你能在EIPU3裏活下來，並且有機會去調查潛行者組織，那麽他們也有可能還活著。所以你隻要潛入EIPU3，就有可能找到他們。”
“那麽如果我去EIPU3，需不需要設置閉合曲線？”
“不，這一次你去EIPU3，是屬於無時差的空間穿越，那裏的時間將和我們這裏同步。同時為了防止‘潛行者’的滲透，我們不會一直維持閉合曲線以及蟲洞。如果查到了線索，你得自己想辦法回來。”陳教授說，“據我們得到的一些消息，在EIPU3中，潛行者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政黨組織的支持，那些都是好戰分子，我們稱他們為右派。而那裏少數愛好和平的人士，我們稱之為左派。如果你去了之後能碰到一些左派人士，那麽就是幸運了。”
“但願吧。”
“我們不會給你準備武器，因為在穿越時很容易被他們的識別技術識別。你隻能到了那裏之後，再想辦法弄到武器。”
陳羽拿著手裏的名單，說道：“這份名單算是一級機密嗎？”
“算是。”陳教授說道，“不過這份名單我不會讓你帶走的，你就記住李耀傑和艾琳娜這兩個人，和他們接頭。因為我怕名單給了你之後，萬一發生意外，被敵人拿到，那就麻煩了。總之你就記住這兩個人就行了。”
陳羽隻感覺到自己任務的沉重，很顯然，這個時空安全局看起來連接各地，但對付潛行者已經顯得很吃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
“張天華呢？他這次為什麽不和我一起去？”陳羽問道。
“他已經死了，就在前天。”
陳羽大驚，臉色刹那變得煞白：“怎麽回事？”
“他們那裏發生了暴亂，張天華在混亂之中被人踩踏成重傷，送到醫院之後很快就死了。”陳教授說，“我們都很難過，他是個很優秀的科學家，也是個很好的人。”
陳羽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2067年11月15日，早晨八點，陳羽獨自一人乘坐著飛船從EIPU1來到了EIPU3。
穿越的過程很順利，看來這項技術在EIPU1已經非常成熟。到達的地點是一片草地，陳羽不知道這是哪裏，但猜測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南桐城市郊的某個地方。
當他走出飛船的時候，依舊有些眩暈的感覺。他拿出一瓶水，剛喝了一口，突然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現象。當他把水喝下去的時候，他的頭頂卻濕了，好像被水淋過。他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天上有些烏雲，但並沒有下雨。他又喝了一口，發現頭頂濕得更厲害，一滴滴水就順著頭發流淌下來，落到地上。
陳羽愕然，他從未見過此種狀況，隻得放下那瓶水，不敢再喝。
這難道是一個一切都錯亂的世界？
他竭力想要止住內心的慌亂，便幹脆盤腿閉目，坐在原地休息一會兒，不再去想剛才怪異的事情。當他進入深度冥想的時候，感覺整個意識都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狀態，他仿佛能進入一個異度空間，感知在此前從未察覺到的一些東西。他忘記了這個四維時空中的時光流淌，高高舉起礦泉水瓶，對著自己的頭頂緩緩倒下一道細細的水柱，頓時，一陣濕潤清涼的感覺進入了體內。水“喝”進去了！
“嘿！”一個聲音從陳羽身旁傳來。
陳羽睜開雙眼，看見自己右側站著一名男子。
“外來人，到這裏做什麽？”
陳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是你扭曲了我身體裏的時空？”
“沒錯，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挺鎮靜。”男子說道。
“你能否告訴我，既然我體內的時空扭曲了，為什麽我的身體並沒有產生變化？”陳羽問道。
“這是你身體內部的時空維度發生了轉換，並不是在物理上用某種器具把你的食道拉出來，掛在你的頭頂上。”男子笑笑說，“你真的不害怕？”
“你怎麽做到的？”
“我隻是借用你們打通的蟲洞裏的一部分能量，在你體內製造了這種扭曲。”男子說，“幸好你是一個人來的，如果是一支軍隊的話，現在你們已經死了。”
男子指了指身後的天空，陳羽順著他的指示，看到空中有一個菱形的飛行器，通體銀灰色，好似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懸在那裏。
陳羽問：“就是它將蟲洞內的能量吸收轉化了？”
男子沒有回答，隻是將手指高頻率振動了幾下，這個菱形飛行器忽然急速升高，沒過幾秒鍾，陳羽便已經看不見它了。然後他問陳羽：“你來做什麽？”
“我來自EIPU1。”陳羽說。
男子點點頭：“嗯，我知道。‘平行宇宙中的地球’，你們把自己列為第一個宇宙。”
陳羽說：“EIPU1已經無藥可救，而其他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暫時還無法找到，因此我隻好到這裏來了。”
“這算什麽？宇宙移民？”男子問，“你是偷渡來的？”
“你們這個地球有法律規定我不能來嗎？如果有的話，那麻煩你把我遣送回去，我毫無意見。”陳羽鎮定自若地應答。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什麽移民局的官員，隻是覺得你很異想天開。你到這裏準備做什麽？”
“找個工作，運氣好的話，找個老婆，在這裏安頓下來。”
男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是為了調查潛行者來的吧？”
“潛行者？是幹什麽的？”陳羽心頭一震，看來這人已經知道了，但他還得把裝傻進行到底，瞪大了眼睛說道，“你覺得我像個偵探嗎？”
男子打量了一番陳羽，說道：“你走吧。”
“你就這樣放我走？”陳羽奇怪地問。
“怎麽？難道要我報警，讓那些最無情的電腦人來審問你？”男子說完，輕歎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等一下！”陳羽說道。
“怎麽？你想通過我調查點兒什麽嗎？”
陳羽想起了陳教授說過的EIPU3中關於右派和左派的事情，他猜測這個人很清楚自己是來調查潛行者組織的，但他並沒有阻撓，也許他就是那少數的左派分子。
“不，我想問一下，這裏是南桐城郊區嗎？”陳羽問道。
“是的。”男子說道。
“說真的，我的確不太了解這裏，你是做什麽的？”陳羽問道。
“負責檢查從蟲洞裏來的人。”男子說道。
“但你也沒怎麽檢查我。”陳羽說道。
“是的。”男子說道。“因為我覺得沒什麽意思。”
陳羽差一點兒就要問他是不是左派，但他既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能多問，便說道：“能帶我去城區嗎？”
男子看了陳羽一眼，點了點頭，帶著他經過近三個小時的跋涉，終於進入了市區。
EIPU3中的南桐城與EIPU1中的南桐城沒有太大差別，甚至很多地方看起來更為破舊。天空完全被染成了灰色，地上到處都是灰塵，路邊的行人也多衣衫破舊、眼神麻木、行動遲緩。
這難道就是科技和文明更加發達的EIPU3嗎？
“我聽說你們這裏的科技比其他平行宇宙裏的科技更加發達，怎麽會是這樣？”陳羽問道。
“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不能想當然地認為科技發達，社會環境就一定秩序井然、幹淨整潔，這是不一定的。人類文明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永遠都會存在，有時候反而會因為科技的發達更容易暴露這些問題。”男子說道，“所以，你到了這裏，或許會覺得，這裏還不如你原來待的地方。”
他倆找到了一家老茶館，進去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茶館裏的人並不太多，陳羽一邊喝茶，一邊四處打量。這會兒工夫，他腦海裏並沒有想那個案子，而是想起了莉迪亞，他不知道在EIPU3裏，莉迪亞是否還活著。雖然是在不同的宇宙之中，但他還是相信事物會有一定的聯係。著名的“量子糾纏原理[ 量子糾纏原理，又被稱為粒子之間如幽靈一樣的遠距離作用，簡單來說，就是兩個粒子無論分隔多遠，一方發生反應，另一方也發生相應的反應。
]”就是這麽說的，張天華曾經向他解釋過，雖然他當時並沒有完全聽懂。
想到張天華，陳羽的心中一痛。
他看見茶館一角有一個“信息查詢終端機”，這種數碼設備在EIPU1也有，每天都會更新政府的各種公告、政情以及與民生相關的各種資訊信息，當然，還有新聞。他走過去，開始查閱關於這個世界所發生的各種事情。要查出潛行者的真相，他首先得了解這個世界。
他一目十行，快速地閱讀、記憶終端機裏的信息，這是他的一項優於常人的能力。
其中有篇新聞說道：世界各地的右派分子依舊強勢，左派顯得無力。陳羽又點開了其他一些關於右派分子的新聞，發現與陳教授所說的情況符合。但所有的信息，都沒有提過潛行者，看來這個組織的核心依舊藏在最隱秘的地方。
陳羽看完之後有些失望，陳教授讓他一個人到EIPU3調查一個連本地人都不甚了了的組織，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朋友，我想你一定不是簡單地移民或是偷渡。”男子說道。
陳羽說：“你怎麽就認為我不是呢？”
男子搖了搖頭，笑道：“隨你的便，你不說我也不多問。”
“謝謝你把我帶到這裏來，請問你叫什麽？”
“張陽華。”
“張陽華？”陳羽愣了一下，說道，“我有個朋友，他的名字就和你差一個字，他叫張天華。”
男子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說EIPU1裏的張天華？我哥哥就叫張天華，是個科學家。”
陳羽聽了，有點兒激動，他說道：“是嗎？看來我認識的那個張天華應該也有個弟弟。”
這個叫張陽華的男子說道：“不過我和我哥哥長得並不太像。”
“是的，我看得出來。”陳羽說道。
“EIPU1裏的張天華怎麽樣？”
陳羽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畢竟那裏的張天華和這個張陽華並非兄弟。他最終還是照直說出了那裏的張天華已經死去的事情。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任務，但將自己與張天華經常聊的一些話題也告訴了眼前的張陽華。陳羽是真的將張天華當作知己，經常會想起他。
張陽華聽了，雖然EIPU1裏的張天華不是他哥哥，但他卻覺得真像自己的哥哥死了一樣。他神色有些黯然，說道：“看來潛行者的確已經把其他宇宙裏的人類世界也攪得天翻地覆了！”張陽華的語氣裏透著一股憤怒。
“這裏的張天華呢？”陳羽問道。
“他也是個科學家，在為潛行者工作。”張陽華說道。
陳羽到現在依然不能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即便這個張陽華是張天華的弟弟，即便他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依舊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張陽華看見陳羽有幾次欲言又止，也才意識到他在想些什麽，就說道：“雖然我隻是負責監督突然出現的蟲洞，但是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看見我的食指了嗎？”說著，他將左手的食指伸了出來。
“好在不是中指。”陳羽笑道。
“別開玩笑，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動了動食指，就讓那台足以吸收能量、製造空間扭曲的機器離開，你不覺得這很神奇嗎？”
“的確，不過你們這裏科技水平高，也可以理解。”
“要知道，我這根手指叫幽靈手指，不僅可以操控一些電子設備，也可以擾亂一個人體內的靈魂結構。”
“靈魂結構？”
“沒錯，簡單來說，就是組成完整靈魂的靈魂粒子，如果被我攪亂了結構，人就會死。”張陽華說道。
陳羽心中暗忖道：原來羅成被車撞死，就是那個英國人拉爾夫·克萊利用幽靈手指操縱的結果，但他不能確定那些潛行者派來的殺手是從無時差的空間穿越過來，還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總之，如果見到有人在用古怪的方式振動手指，你就一定要小心，離得越遠越好。”張陽華說道。
“這手指是怎麽弄的？是假肢嗎？”
“差不多，隻不過是非常高級的假肢。”張陽華說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就認定了我來這裏是為了調查那些個什麽潛行者？”陳羽依舊裝作不知道。
張陽華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說著，他起身離開了。
陳羽去商場買了一台EIPU3世界中最為先進的電腦，並入住了一家賓館。
晚上，他坐在**，用電腦搜了近兩個小時，隻得出了這麽幾條關於潛行者的結論：
1.潛行者這個組織沒有固定的聚集地點，它可能出現在世界的任何地方。
2.潛行者組織影響著全世界，是右派政治人物的精神引導者。這個有點兒像EIPU1世界中在美國和歐洲都有很大政治影響力的共濟會。
3.加入潛行者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一般需經過組織內一定級別之人的介紹，還要經過層層近乎變態的考查。
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話響了，他接通了。
“喂，陳羽，你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原本心緒黯淡的陳羽，在這一刻聽見電話裏的聲音後，竟瞬間激動得熱淚盈眶。
“莉迪亞！”
“親愛的，你已經在查那個案子了吧？”
“是的，你呢，這麽多年你去哪兒了？”
“我很好，總之你在EIPU3裏要小心一點兒。”
“你就在樓下對不對，你等我！”
莉迪亞那頭輕笑一聲，說道：“你不用下來，我不在樓下。”
“你到底有什麽秘密不能讓我知道？我為什麽總是想不起來我們相識的場景？”
“你能記得夢的開始嗎？”
陳羽愣住了，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不用多想了，我們會見麵的！”
莉迪亞掛了電話，陳羽立刻跑下樓去，到了前台，可經過一番查詢，並沒有一台電話打進過他的房間，在監控視頻中也沒有發現像莉迪亞的女孩兒。莉迪亞就像是個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鬼魂，縈繞在他的周圍。
但即便莉迪亞是鬼魂，陳羽也一樣要找到她。而看來找到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完成這次調查。
陳羽想，或許EIPU3也一樣有一個“視界”公司，一樣有一個陳教授。他打算先從這裏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