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仙墓傳說
我嚇得差點兒尿濕了褲子,急忙拿出匕首轉過身來一看,隻見那個彩雀女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正眼睜睜地看著我。我開始還以為她是個啞巴,沒想到竟然會開口說話,便用匕首指著她驚訝道:“你怎麽會說話的?”
彩雀女說道:“我又不是啞巴,怎麽不會說話?”
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之前都沒見你說過一句話,我還以為你……”
我的話立即被她打斷道:“不說話,就一定是啞巴呀?你不拉拉鏈,那是不是一定是個流氓?”
我一聽她這樣說,連忙低頭看向褲襠,我的乖乖,原來剛才被她開口說話嚇了一跳,竟然忘記拉拉鏈了。我羞得臉都紅了,連忙背過身去把拉鏈拉好。
為了避開這個尷尬的事,我問道:“既然會說話,那為什麽不見你說?”
彩雀女揶揄道:“嗬,跟你們有什麽好說的?”
我真的想過去扇她一巴掌,心想要不是老子舍身去救你,你他媽早就去見東海龍王了。但我氣歸氣,也不會真的過去打她。
似乎見我沒有出聲,彩雀女“撲哧”一聲笑道:“那麽小氣幹嗎?現在不是跟你說話了嗎?”
我沒好氣道:“哼!我想救你,你卻把我拖下水。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彩雀女可能覺得自己有點兒理虧,說道:“我都忘記發生什麽了……喂,那個……”
我連忙打斷道:“喂誰呢?我有名字的。”
彩雀女問道:“那,請問大哥怎麽稱呼?”
我回答道:“本大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金北鬥是也,江湖人稱‘鬥爺’。”
彩雀女捂著嘴笑道:“鬥爺……那也是,這麽冷,還不抖哇。”她故意把“抖”字說得重一點兒。
我問道:“那你又叫什麽名字?”
彩雀女回答道:“我呀,複姓赫連,名叫淼淼。”
我知道“赫連”這個複姓,那是出自漢室劉姓,意思是赫赫與天連接,屬於比較罕見的姓氏。我立即揶揄道:“淼淼哇,哈哈,這麽多水,難道不冷嗎?”
赫連淼淼撩了一下頭發說道:“這一身都濕透了,能不冷嗎?都快冷死了,趕緊找找,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生火呀?”
我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尋找能生火的東西,岸邊有些垃圾被衝在那裏,其中就有一些枯枝。雖然枯枝可以燃燒,但沒生火的工具,也是徒勞。之前在天坑那時,還可以用錫紙和電池來做生火工具,但現在我身上除了一把匕首和一部手機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雖然還不至於被冷死,但如果這樣下去的話,肯定很快就會病倒,到時也隻會是死路一條。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東西突然從瀑布上衝了下來,掉落在水潭裏,仔細一看,竟然是我的背包!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立即飛奔過去,在水潭的分流口處截住了背包。我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雖然背包能防水,但我取氧氣筒的時候曾經拉開了拉鏈,裏麵很多東西都濕了。但慶幸的是,手電筒還能亮,用封口袋包裹的生火工具和三個充電寶也在,還沒有被弄濕。不過,我發現放在最上麵的那袋吃的東西不見了,還有一個防毒麵具也不在包裏,有可能是被水流衝了出去。在這樣一個未知的環境裏,如果沒有東西吃的話,我們會更加難以逃生。
我們找來一些枯枝,在洞裏生起了一堆火,頓時感覺溫暖了許多。看著紅紅的火光,我忽然想起了關靈,心裏非常擔心她的安危。那個臭道士是個陰險狡詐之徒,不好對付。馬騮為人又比較衝動魯莽,讓他來保護關靈,我真的有點兒不放心。而水哥雖然表麵上跟我們是一隊的,但是他深藏不露,也有可能是個隱患……但事到如今,我再擔心也沒用,畢竟現在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能不能逃出這個洞,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這個時候,赫連淼淼忽然開口說話,她問道:“你們要血太歲幹嗎?”
我抬起頭,看著她,她白皙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泛起了一陣紅暈,非常漂亮,可以說比關靈還要漂亮。而且她的身材很好,玲瓏有致,真令人想入非非。似乎發覺我在盯著她看,赫連淼淼立即用雙手捂住胸口,叫道:“看什麽呢?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趕緊收回目光說道:“誰那麽有空看你……我在想怎麽回答你剛才的那個問題而已……”
赫連淼淼“哼”了一聲,把手放下來,一邊伸向火堆取暖,一邊說道:“扯吧,這還要想嗎?不就是為了那兩個臭錢……”
我立即反駁道:“你以為誰都像你們那麽貪錢哪,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做出些搶劫傷人之事。”
赫連淼淼說道:“我們也不是為了錢。”
我說道:“那是為了什麽?”
赫連淼淼那冷豔的表情忽然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說道:“是為了治病。在我的族裏,人們都患有一種很罕見的遺傳病,當今醫學也無法救治。”
我不禁覺得有點兒同病相憐,便問道:“難道血太歲,能治好這種遺傳病?”
赫連淼淼點點頭道:“我們那裏都這樣說。”
我又問道:“那個道士他們是你們的人嗎?”
赫連淼淼搖搖頭道:“他們不是,他們是我請來找血太歲的。我手裏有一張古老的地圖,是族人留下來的,但沒人能看懂,後來經朋友介紹,說那個道士可以看懂地圖,便花重金請他和他的徒弟一起來尋找血太歲。”
我說道:“所以你聽說要把地圖交給我們,你才不願意?”
赫連淼淼說道:“這是我們族裏的東西,老祖宗留下的,可以說是寶物了,哪能說給別人就給別人?”
我越聽越覺得有趣,想不到血太歲這個東西,竟然有人一直在尋找,而且還畫了地圖。不過,既然前人留有地圖,那應該去找過血太歲,治好了族裏的遺傳病啊,為什麽後人還要去找?難道那病又複發了不成?
我把這個疑問說了出來,赫連淼淼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聽族裏的老人說,也有不少人帶著地圖去尋找,但最後都無功而返。幾天前,那個道士根據地圖上的指示,來到了剛才我們站在上麵的那個地方,同樣沒有發現什麽血太歲。之後我們在附近也找了很久,仍然沒有任何發現。後來那個道士說,你們也是去找血太歲,有可能會知道去哪裏找,於是叫我們到城區去,碰碰運氣,把你們帶過來。”
我心想,從古至今,有多少人想尋得血太歲,但都沒有一個成功,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要不是近幾年有一些大肆報道太歲的新聞,誰也不會想到那個像腐肉的東西,竟然會是如此珍貴的寶物。而血太歲作為太歲中的極品,更是隻聞其聲,而不見其形。我雖有《藏龍訣》這本奇書在手,但能不能找到血太歲,現在還是個未知數。而那個臭道士,竟然想僅憑一張地圖就找到血太歲,那未免太過天真了。
我問赫連淼淼:“那你對血太歲這東西了解多少?你族裏有沒有流傳下來一些關於血太歲的資料?”
赫連淼淼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們那裏有一個傳說,說血太歲藏在一座仙墓裏……”
仙墓?
我立即想起關穀山說過的話,他曾經提到過血太歲藏在一個仙墓裏,難道與赫連淼淼說的是同一處?
我連忙問道:“那傳說是怎樣說的?那仙墓又在哪裏?”
赫連淼淼說道:“傳說在古時候,有個夜郎國,這個國家被滅後,有一個大臣帶著全家逃離,最後來到了現在的山東地區。但是誰也不知道,在大臣的家眷中,有一個女人是夜郎國的公主。”
我聽到這裏,忍不住叫出聲來:“什麽?夜郎國的公主?”
赫連淼淼點點頭道:“沒錯,但可能是由於一路奔波,水土不服,公主突然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後來碰到了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他給了那個大臣一個方子,讓他去找血太歲。於是那個大臣便帶人四處尋找血太歲,曆經多時,最後還真的被他找到了。但是等他們回來後才發現,公主早已病逝了。為了安葬公主,大臣在這座仙島上修建了一座墓,並把找到的血太歲藏在墓中。”
我不禁問道:“那個大臣是誰?還有那位公主,叫什麽名字?”
赫連淼淼搖搖頭說道:“這個就不清楚了,傳說裏沒有說,我那邊的族人也不知道。”
我回想起關穀山說的那個仙墓傳說,如果傳說是真的,那麽赫連淼淼口中所說的大臣,應該就是當年的夜郎巫官。但是,那個夜郎公主,會是一個怎樣的人?關於夜郎國的曆史資料,我翻過很多,但對於這樣一段傳說,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所以想從曆史資料裏查出這個夜郎公主是誰,估計是沒有什麽可能了。
這時,赫連淼淼忽然說道:“傳說血太歲並非像其他太歲那樣,像塊腐肉,它是有形狀的,而且像人形。”
我忍不住驚訝道:“像人形?”
赫連淼淼點點頭說道:“沒錯,它是一個生命體,聽族裏的人說,它長得就像一個小孩兒,渾身血紅,不但樣子像人,還能行走。”
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一直以為血太歲隻不過跟其他太歲一樣,都是個生命體,像塊腐肉,最多像古籍中記載的那樣,會流出血來,所以叫血太歲。現在聽赫連淼淼這樣一說,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我們尋找的就不是什麽血太歲,而是一個血小孩兒了。不過,傳說都是經過添油加醋的,而且大多都被神化了,也不能盡信。
赫連淼淼似乎看出了我的懷疑,於是對我說道:“我想你肯定不信我說的,但在我們族裏,就有一個血太歲的雕像,逢年過節族人都會去祭拜它的。那雕像是用石頭雕飾而成的,上麵還染了朱漆,遠遠看去,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血人兒。”
我連忙問道:“你是哪裏人?”
赫連淼淼聽我這樣一問,忽然抬起頭盯著我,神情嚴肅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我有點兒不明白,問道:“這又不是什麽敏感問題,有何不能透露的?”
赫連淼淼說道:“這是族裏的規定,不能對外人透露。因為你們這些外人,一旦知道我們那個地方,肯定會千方百計去探索、去曝光,這樣的話,有可能會給我們的族裏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赫連淼淼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許多原生態的地方經過一些探索者的曝光,就不斷遭到外人的入侵,這種曝光並沒有給那些地方帶來好處,反而使它們遭到各種破壞,時間一久,帶來的災難是無法想象的。
這不禁令我想起了天坑底下的夜郎迷城,還有死在那裏的上官鋒。要不是我們的入侵,夜郎迷城就不會遭到破壞,而上官鋒也不會因此而死,我和關靈、馬騮、九爺他們也不會中了獨眼鬼蟲的毒,更不會因要找血太歲而被困在此洞中……
這時,赫連淼淼突然“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臉上立即出現了吃驚的表情,指著不遠處的地方說道:“你看那東西,好像是……好像是一個骷髏頭骨!”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昏黃的火光映照下,果然有一個骷髏頭骨被鑲在一麵石牆裏,大概有三分之一露了出來,似乎想破壁而出一樣,樣子十分猙獰。我心想,這個位於蓬萊仙島底部,與水相連的地下洞穴,難道早有前人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