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鬥

隻見在手電筒的光下,有三個人衝了進來。中間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黑黑瘦瘦的,一身道士的裝束打扮,斑白的頭發在頭頂上盤了個發髻,嘴上蓄著八字胡,下巴也蓄有一撮山羊須,眼神略顯陰鷙。在道士左邊的是一個年輕女人,大約二十歲,麵容姣好,亭亭玉立,一身黑皮衣,那一頭長發染了好幾種顏色,如彩雀般絢麗奪目。而右邊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留著寸頭,臉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刀疤,由左耳一直延伸到嘴唇,看起來就像一條蜈蚣趴在上麵一樣,非常恐怖。如果沒猜錯,他們應該就是剛才來找貓靈木的那三個人。但剛才聽腳步聲,他們不是離開了嗎?怎麽會突然殺出來的?

這個時候,隻聽見那個刀疤大漢奸笑道:“嘿嘿,還是師父厲害,他們果然鑽進那牆裏麵,幫咱們找到貓靈木了。”

那個道士陰笑兩聲,說道:“我就知道,這裏肯定就是那個沈老道的家。但想不到,他竟然會在自家建了空心牆,還把貓靈木藏在裏麵。”

我立即質問:“你們是誰?”

道士陰笑道:“哼哼,你不用管我們是誰,識相的就留下貓靈木,否則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我也冷笑道:“隻不過是三隻攔路狗,想吃骨頭而已,你還得看看你碰見誰了。”

馬騮也插話道:“就憑你這一個番薯、兩個臭鳥蛋,就想搶我馬騮的東西,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

那個大漢怒道:“師父,跟他們說那麽多幹啥子喲?讓我去把他們打趴在地上,再拿走那個貓靈木也不遲。”

說完,就要衝過來。

“莫急,既然他們可以找到貓靈木,應該是有點兒本事的。”那個道士連忙伸手攔住道兒,接著對我們說,“貧道是愛才之人,你們若願意留下貓靈木,我們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馬騮哈哈大笑道:“論人頭,我們都比你多一個,想打架是吧?我馬騮從未怕過,來來來……”說著,擼起袖子,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那道士捋了捋下巴的山羊須,說道:“看來,你們是不聽貧道的話咯。”

我說道:“虧你還自稱貧道,竟然做出搶劫之舉,比起那些偷吃狗肉的和尚,你更卑劣了一級。道教有你這個弟子,真是恥辱到家了。”

那個道士被我這樣一罵,剛才還叫人莫急,現在自己卻暴跳如雷,立即從背上拿出一支拂塵,目露凶光道:“哼!先禮後兵,看來不給點兒厲害讓你們瞧瞧,你們是不會怕的。”

旁邊的大漢也拿出匕首叫道:“我都說了,跟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談啥子好話喲。叢林法則,靠惡就得,能動手就不動口。”

看見對方亮出匕首,我們三個也從背包裏拿出匕首來,我看著水哥,叫道:“水哥,都亮兵器了,你那支槍是吃素的嗎?”

水哥突然尷尬起來,附在我耳邊細聲說道:“不瞞你說,這槍是假的。”

我一聽這槍原來是假的,真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剛才還險些被那槍嚇得半死,現在好了,關鍵時刻又知道是假的,想想真是氣死人。我對他小聲道:“那你傻呀,你知道嚇唬我們,難道不會拿出來嚇嚇他們嗎?”

水哥聽我這麽一說,立即拿出手槍來,對準那個道士叫道:“有本事你就過來,膽敢私闖民宅,今天就讓你葬身太平村。”

那三個人看見水哥亮出手槍來,都怔了怔,但很快,隻見那個一直未出聲的彩雀女人一揚手,水哥突然“哎喲”痛叫一聲,手槍應聲而落。昏暗中,也不知那個女人用了什麽招,竟然那麽迅速地就把水哥手中的槍擊落。隻見水哥捂著手腕,從他那痛苦的表情來看,這一下並不輕。

馬騮立即叫道:“看來碰到對手了。長得那麽漂亮,想不到心腸這麽狠毒,哼!我馬騮從不打女人,但今天也要破戒了。”他一邊說,一邊拿出彈弓,然後對準那個彩雀女人就是一彈弓。要是普通人,在這樣的環境下,肯定躲不開馬騮的彈弓。但偏偏這個彩雀女人不是普通人,隻見她稍微一閃身,便躲過了馬騮打出來的石子彈,身手之瀟灑,有如武俠小說裏麵的高手一樣。

我暗暗吃了一驚,連忙把關靈拉到身後,護在她跟前。關靈細聲問我:“鬥爺,這三個家夥是什麽來頭,你知道嗎?”

我說道:“不是很清楚,但看他們的行當,就算不是尋寶獵人,也應該是盜墓賊。”

關靈說道:“那要小心了,看樣子他們都懂功夫。”

我點點頭,握緊手中的匕首,假裝鎮定。畢竟我一直都是一等良民、三好學生,從未打過架,心想等一下打起架來,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這時候,我看見水哥想伸手去撿地上那支手槍,隻聽見“嘭”的一聲,一個東西打在那支手槍上,竟然把手槍打飛到角落裏了,嚇得水哥連忙縮回了手,禁不住後退了一步。如果這一下打在水哥的手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來,真是遇到勁敵了。

馬騮不甘示弱,對著那個彩雀女人又打出一彈弓。這次打出的是兩顆子彈,這是馬騮的專長,他可以將兩顆子彈打到兩個指定的位置,所以有時候,他的彈弓比槍還管用。

那個彩雀女人估計沒想到馬騮還會這一手,避開了一顆,卻避不開另一顆,隻聽見“哎喲”一聲痛叫,彩雀女人的身體晃了晃,想必是中彈了。馬騮趁勢追打,彩雀女人連忙跳出門外,馬騮二話不說,跟著追了出去。

這個時候,那個大漢和道士也開始進攻了。可能覺得我不是對手,那個大漢直奔水哥去,與水哥扭打在一起。而那個道士拿著拂塵,陰笑著,不緊不慢地逼近我和關靈。

我不敢輕敵,護在關靈前麵,拿匕首對準那個道士罵道:“你這個臭道士,有本事就報上名來,我這刀不殺無名之鬼。”

道士冷笑道:“哼,就你這種無名小卒,也配知道本道名號嗎?趕快交出貓靈木,饒你們一命。”

我也冷笑道:“哼,就憑你?”雖然打架不是我的強項,但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何況關靈就在身邊,拚了命也要上。

那個道士沒再說話,突然把手中的手電筒立著放在地上,一揚拂塵,就向我這邊掃了過來。我連忙向旁邊跳開,關靈也跟著躲開,但誰知那道士這一下是虛招,另外一隻手突然一揚,一團白色的煙霧立即向我們襲來,這白色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石灰粉。

雖然早有預防,但我想不到這個臭道士還會來這些陰招,一下子躲避不開,有些石灰粉進入了眼睛,辣得我雙眼直流淚,差點兒就睜不開眼了。所幸關靈在我身後,石灰粉沒有弄到她的眼睛裏。

我被石灰粉撒中眼睛,痛得如千萬隻螞蟻在咬,真是痛苦萬分。我不敢揉眼睛,更不敢拿水來洗,隻能不斷揮舞手中的匕首,不讓那個臭道士靠近。手電筒早已掉在地上,現場變得有些昏暗,更加看不清楚了。

這個時候,那個臭道士又對準我一揮拂塵。我生怕他又撒石灰粉,連忙脫下背包一擋,拂塵打在背包上,“啪”的一聲響,透過背包能感覺到那股打下來的勁道非常猛烈,別看這個東西軟軟的,要是直接打在皮肉上,非被打腫不可。

還未等我回過神來,那臭道士再次發起進攻,一時打向左邊,一時打向右邊,動作又快又狠。突然,我的右手臂被拂塵打中了一下,整個手臂瞬間一陣酸軟,再也拿不穩匕首和背包,一下子掉落在地。

見狀,臭道士再次揮動拂塵,步步逼近,直把我和關靈逼到了神龕旁邊。幸好那個臭道士沒有再得寸進尺,他把我們逼開後,立即拿起我的背包,從裏麵找出貓靈木,然後興奮地怪笑起來。

我想衝上去奪回貓靈木,關靈在背後一把拉住我,說道:“讓他拿吧,我們鬥不過他,過去隻會受傷。”

我心裏憤憤不平且感到無比羞恥,第一次在女人麵前如此丟臉,想不到我金北鬥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會被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下場,真是令人憤恨。

我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爽,突然把心一橫,掙脫關靈的手,然後衝向那個臭道士。那個臭道士沒想到我會如此拚命,怔了怔,剛想躲開,但來不及了,被我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剛拿到手的貓靈木立即掉在一旁。

我和臭道士抱成一團扭打起來,但我終歸不是這個老家夥的對手,一不小心就被他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那臭道士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一臉的殺氣,抬起腳就想往我的頭部踢下來。在一旁的關靈看見情勢危急,脫下背包扔過來,但背包有些重,沒有扔中,她一眼瞥見旁邊的神龕,也不顧忌什麽了,雙手捧起神龕上的香爐,朝著臭道士用力扔了過去。臭道士連忙收回腳,往旁邊跳開,香爐“啪”一聲落在地上,頓時揚起一陣香灰。趁著這個時機,我連忙掙紮著爬起身來,跑過去想撿回地上的貓靈木。但沒想到那個臭道士已經先我一步,一下子奪走了貓靈木,塞進了懷中。而手中的拂塵也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一捆繩索,往我這邊一甩,我隻感覺大腿一陣劇痛,原來繩索上有個金色掛鉤,掛鉤鉤穿了我的褲子,然後硬生生地鉤進了肉裏。別看這條繩索這麽細,但我瞧了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來頭,這叫作“金鉤銀絲索”,是盜墓的一種工具,用來鉤取難以下手之物,必要時也可用作武器。

這時候,隻聽見臭道士冷笑一聲,用力一扯繩索,我一下子被拖倒在地上。接下來臭道士晃了幾下繩索,我的雙腿立即被纏綁了起來,動彈不得。水哥跟那個刀疤大漢不知打到哪裏去了,整座大屋隻剩下我們三個人。而馬騮跑出去後,至今還不見回來,也不知情況如何。我心想,過不了多久,我肯定會被拖到臭道士跟前,到時就如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了。

眼看著求救無門,突然,一個白色身影直向臭道士那邊撲了過去,仔細一看,原來是關靈。我吃了一驚,關靈一個弱女子,更加不是那個臭道士的對手。果然,隻見臭道士一揚拂塵,關靈便痛叫一聲倒在地上。

我立即覺得心好像被刀割了一下一樣,急忙衝著臭道士叫道:“你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麽英雄,有本事衝老子來……”

臭道士冷笑道:“都死到臨頭了,還逞英雄,真是可笑。”說著,用力一扯繩索,掛鉤鉤在肉裏比刀割還難受,但我忍住痛沒叫出聲來。

臭道士忽然鬆開繩索,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關靈,一臉陰森的表情說道:“一個人最痛苦的不是皮肉之苦,而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折磨而無力相助,這種痛,是由心底湧上來,遍布全身,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痛……”

看見臭道士那副陰森奸詐的表情,再聽他說的話,我心裏一寒,大叫道:“你想幹嗎?你別動她……”我一邊說,一邊掙紮著坐起身來,伸手想去拔掉那個掛鉤,那個臭道士看見我這樣,大力將繩索一扯,我再次倒在了地上。

臭道士看著我說道:“我動她你要怎樣?殺了我嗎?哼,我現在就要在你麵前折磨她,看你能拿我怎樣。”

說完,一個箭步衝到關靈麵前,伸出一雙魔爪抓住關靈的肩膀,用力一扯,關靈的外套立即被他扯了下來。我看見關靈嚇得麵容失色,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裏恨不得把這個臭道士撕得粉身碎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馬騮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看見這個情景,大吃一驚,二話不說便衝了過來,直直地從背後撲向那個臭道士。臭道士好像背後長有眼睛一樣,縮回魔爪,連身子也不站起來,抓起拂塵往後邊一掃,我想叫馬騮小心點兒,但還是遲了,馬騮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

臭道士打倒馬騮後,看了一下周圍,似乎發現自己的人不在,表情開始顯得有些擔憂。關靈在地上掙紮了一陣,右手忽然觸碰到一件東西,是一把匕首,她悄悄撿起匕首,突然往道士的左腿上紮了過去。

這一次,臭道士沒那麽幸運了,匕首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大腿。隻見臭道士一個踉蹌,幾乎跌倒,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恐怖,舉起拂塵,往關靈的頭上直打下去,看這情形,似乎要取關靈性命一樣。關靈已經毫無招架之力,這一拂塵下來,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打成腦震**。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馬騮在地上一個打滾,然後奮不顧身地撲在關靈身上,臭道士的拂塵剛好打了下來,隻聽見“啪”的一聲響,拂塵重重地打在馬騮的背上,打得馬騮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差點兒就吐血了,馬騮沒支撐多久,便一頭栽下暈死過去。可見這一下有多厲害,要是打在關靈腦袋上,肯定會被當場打死。

這個時候,趁著臭道士顧著打人,沒有拉扯繩索,我咬緊牙關,抓起掛鉤大力一拔,這個掛鉤有倒刺,這一拔,竟然硬生生地連皮帶肉給拔了出來。此時此刻,這種皮肉之痛對我來說,早已麻木了,我迅速脫掉腿上捆綁的繩索,抓緊掛鉤,瘸著腿向臭道士撲了過去。

臭道士的大腿受了傷,也無心戀戰了,躲開我的攻擊後,便一拐一瘸跑出了大屋,消失在茫茫黑夜裏。

我急忙去扶起馬騮,隻見他臉色蒼白,牙關緊咬,已不省人事。我伸手探了探他的氣息,幸好還有呼吸。我和關靈把馬騮扶到一邊,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些藥來,幫他塗了傷口,又摁了幾下人中。做完這些後,我才留意到自己大腿上的傷口正不斷冒出血來,整個大腿都被血染紅了。

關靈也看見了,連忙拿了些藥幫我止血,傷口被藥一刺激,如千萬隻螞蟻在撕咬,我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差點兒暈死過去。

關靈一臉焦急道:“你傷得那麽重,這點兒藥根本不管用,得趕緊去醫院,不然感染了就糟糕了。”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慌,這點兒皮肉傷沒什麽大礙,用不著去醫院。現在主要是看馬騮怎樣,他這人那麽粗蠻,竟然也會被打得暈死過去,可見那臭道士打得有多重了。”

關靈看著躺在地上的馬騮,咬了咬嘴唇說道:“想不到他會……不要命地來救我,看他現在這樣,我有點兒擔心他挺不過去。要不,我們送他去醫院吧?”

我看著馬騮,心裏也很焦急,要是外傷還好處理,如果受了內傷,看不見摸不著的,最令人擔憂了。不過,我知道馬騮是個粗蠻人,雖然他這個身板看起來很瘦弱,但體質很好,這傷肯定能熬得過去的。

我安慰關靈道:“你別那麽擔心,馬騮會挺過去的。況且現在這個時間,我腿又有傷,也很難把馬騮弄走。”

話音剛落,隻聽見馬騮忽然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終於醒了過來。

我立即叫道:“馬騮,現在感覺怎樣?”

馬騮想掙紮著起身,我連忙按住他道:“別動,你傷得不輕。”

馬騮晃了晃腦袋,喘著氣說道:“我沒什麽……隻是頭還有點兒暈,胸口有點兒悶。他奶奶的,幸好是打在背上,要是、要是打在腦袋上,還不……還不真的會要了我猴爺的命。這個死道士,下次讓我碰著……我非要讓他嚐嚐我那特製的彈弓不可……對了,關大小姐,你咋樣?沒事吧?”

關靈趕緊回答道:“我沒事,我……”對於馬騮的相救,關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之前她為了一隻貓還跟馬騮吵了起來,因為那情景令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養的那隻貓,那隻貓陪伴了她很久,但後來被人打死了。所以,當時看見那隻黑貓被打傷,她才那樣衝撞馬騮。但現在人家連命也不要地來救自己,真的讓關靈感到既尷尬又內疚。

馬騮一擺手說道:“千萬別謝我,要謝就謝鬥爺吧,誰叫他是我的兄弟,你又是他的女人呢,哈哈,沒事就好……”

關靈看了我一眼,立即紅起臉來,要是在平時,她肯定會衝撞馬騮幾句,但現在她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一邊,把剛才用過的藥包收拾好。我看見這樣,立即拍了拍馬騮的肩膀,說道:“你這家夥,被打傻了嗎?別以為你救了人家,就可以在這裏胡說八道。”

馬騮看著我笑了笑,喝了口水後,忽然對我細聲道:“鬥爺,你這家夥也真是的,這**很平常啊……哪需要曖昧那麽久?趕緊把關係確定下來,好讓我心安哪,要不然哪天我馬騮一時興起,也喜歡上了她,咱們搞個三角戀出來,那得多尷尬呀,到時我們就不隻是兄弟,還是老襟了,哈哈哈哈……”

馬騮一大笑,背部立即被扯痛,沒笑幾聲就“哎喲、哎喲”呻吟起來。這次輪到我笑起來了,“馬騮啊馬騮,你看,說錯話了吧。我告訴你呀,你千萬別動這歪念,你敢動一下,我就……哼哼。”我冷笑一聲對他說道,在他襠部做了個剪刀的手勢,然後繼續說,“你是想拿來喂狗呢,還是拿來煲湯呢?”

馬騮連忙伸手擋住襠部,笑道:“我屌,你長得那麽帥,我能跟你爭嗎?”

我對他豎起大拇指道:“馬騮,你說了這麽多廢話,就這話最有道理。”

馬騮雖然被傷得很重,但現在他有說有笑的,除了有點兒氣喘之外,似乎跟平常沒什麽兩樣,看起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看見這樣,我也安心了一點兒。

我問他:“那隻彩雀呢?被你打跑了嗎?”

馬騮叫道:“那還用說,她以為自己的彈弓厲害,還沒問問猴爺我呢,要是跑得慢點兒,我肯定把她打成篩子。”說著,一激動起來,背部又被扯痛,我連忙叫他別亂動。

馬騮這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看了看周圍問道:“對了,那個水哥呢?”

我說道:“我也不清楚,剛才他跟那個刀疤大漢打了起來,後來又打了出去,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

關靈走過來說道:“我想他應該沒事的吧,他是個軍人,如果連這個家夥都打不過,那他真是丟軍人的臉了。”

馬騮說道:“還別說,剛才你也看見那個彩雀女人,她一揮手就把水哥手裏那槍打掉了,我看哪,這三個人肯定是有來頭的。”

我點點頭說道:“剛才鉤住我的那個東西叫‘金鉤銀絲索’,這東西是盜墓用的,所以我很肯定他們一定是盜墓賊。馬騮,等下你把那東西放回包裏,說不定到時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臭道士也嚐嚐被鉤住的滋味。”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什麽,拿起電筒往角落照去,隻見水哥的那把手槍被扔在地上,看上去非常逼真。我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把那把手槍撿了起來,掂了掂,立即感覺手感不對勁兒,這槍竟然有點兒重,憑感覺應該是金屬造的。我連忙仔細打量起來,我對槍雖然不怎麽了解,但現在這把手槍無論從哪裏看,都不像是假的。

我把槍遞給馬騮,說道:“馬騮,你來看看,這家夥是真是假?”

馬騮接過槍一看,立即說道:“鬥爺,這是實打實的真家夥呀。你看,子彈還是滿的。”說著,馬騮把彈匣弄出來給我看。

我說道:“看來,這個家夥對我們撒謊了。”

關靈不解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就算讓我們知道是真的又能怎樣呢?”

我說道:“我也不清楚,說不定他的身份也是假的呢。我們現在要假裝不知道,但接下來的行程裏就要多多提防這個人了。”

馬騮說道:“我屌,這家夥真是深藏不露哇。這樣,要不我們把這槍收起來?”

關靈說道:“那等下他回來,發現不見了,怎麽解釋?”

馬騮說道:“管他呢,就說是那幾個家夥拿走了就行。難道他還要搜我們身?他要是敢搜,我就跟他拚命。”

我搖搖頭說道:“這不是很妥當,我們還是按原位放回去吧,不過我們要小心它是真的。哼,這家夥,要是當時敢開槍,我們也不會遭這個罪了。”

就在我剛把槍放回原位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不禁緊張起來,心想那個臭道士不會折返回來殺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