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池內乾坤
我們不動聲色，悄悄走出洞外。還真的那麽邪乎，出來後不久，我背上竟然不痛了，紅色的血痕也慢慢消失了。再看手裏的玉佩，也恢複了原先的顏色。
我忍不住說道：“這個洞真的是有點兒邪乎哇……看來赫連淼淼沒有騙人，這個洞不能進。”
馬騮雙手合十，對著赫連淼淼的屍體拜了拜說道：“仙人在上，請仙人指點明路，告訴我們血太歲藏在哪裏吧。”
我忍不住說道：“她都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會告訴你。之前要不是你用工兵鏟把她打暈，估計不僅可以弄清楚夜郎符的秘密，說不定還能讓她告訴咱們血太歲藏在哪裏呢。”
馬騮再次對著赫連淼淼的屍體躬身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老孫不對，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都是聽這位鬥爺的，你有什麽冤情就找他……”
我瞪著馬騮罵道：“你大爺的……”
就在這時候，關靈突然驚叫起來：“你們看水池那裏！”
我連忙回過頭來，看向水池，隻見水池的水已經消失了，在石棺的兩邊，分別露出兩個大洞來，直徑有三米左右，乍一看，還真的像太極圖的那兩個點。而在兩個洞的裏麵，都出現了一條階梯，一直往下延伸。
馬騮驚訝道：“我屌，這是咋回事兒？不會真的顯靈，為我們指點明路吧？”
我看著眼前這兩條階梯，不禁想起了夜郎迷城裏碰到的那條懸魂梯。如今這階梯下麵，又會是什麽地方？但是我知道，古人設計出這樣的東西，一定是有用意的。如果這座墓真的是傳說中的仙墓，那麽這階梯下麵，一定別有天地，要不就是藏有寶物，要不就是有機關陷阱。
我說道：“既然現在不能進那個洞裏，那隻能到階梯下麵一探究竟了。”
關靈和馬騮點頭同意，於是我們走進水池，兩條階梯都很幹爽，完全沒有水漬。我再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在我們按下機關的水池磚底下，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洞，想必那些水是從這裏流走的，那些怪物也應該跟著水流從這些圓洞裏逃走了。
關靈說道：“這幾個小洞應該跟外界的水連通著，想不到古人在設計方麵，還能運用到如此的複雜水動力機關。”
我說道：“這仙島周圍是水，水對生人來說為財，對死人來說為活，同時也可以作為機關。如果說這水是活的，那麽這階梯下麵，應該會有一條地下河。”
馬騮說道：“那麽說，這些水是流回到地下河了？”
我點點頭道：“應該是。”
馬騮不解道：“那不符合邏輯呀，如果這水池的水是活的，那麽應該跟外界的水相連，而不是跟地下河有相連哪。”
我說道：“是你沒腦袋，而不是沒有邏輯。”
我一邊說，一邊朝其中一條階梯往下走去，馬騮和關靈跟在後麵。我們都走過迷幻城的懸魂梯，所以對眼前這條階梯並不感到太過恐懼，更多的是好奇。
馬騮問道：“這……誰沒腦袋，分明是你的話有邏輯問題！”
關靈笑了笑道：“馬騮，是你沒明白鬥爺的意思。這水是活的，的確跟外界的水連通，但是你想想，曆經兩千多年，水池為什麽不會漲滿？所以水池的水不僅跟外界的水連通，還跟地下河連通，利用機關，可以讓水保持水位不動，如同死水，要不是你那包煙被那些小怪物撕碎，我們也不會知道那水其實是活的。”
馬騮豎起大拇指道：“還是關大小姐有文化，說話清晰有條理，哪像你，說一半藏一半，怪不得泡不到妞……”
我聽馬騮這樣說，立即停下腳步，舉起工兵鏟道：“你大爺的，我看你是五行欠揍。”
馬騮急忙一閃身，躲到關靈身後，笑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嘛，要認清事實呀鬥爺，你敢說，你靠一張嘴泡到過妞嗎？”
被馬騮這樣一揶揄，我瞬間尷尬起來，這家夥還真的說中了我的死穴，我說道：“看你那嘚瑟的樣子，你就是那種隻靠一張、兩隻手就能泡到妞的人。”
關靈強忍著笑，說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惡不惡心哪，這時候了還鬧，趕緊下去看看吧，要不然等那個道士他們躲開了白煙，肯定會到這下麵來的。”
馬騮笑道：“我這是讓大小姐你認清金北鬥這人，他不懂甜言蜜語，更不懂什麽是浪漫……”
我扭過頭來叫道：“你這隻潑猴，要我收拾你才肯閉嘴是吧？”
馬騮伸出手道：“行行行，我不說，我不說，讓你們自己日後慢慢認識認識……”
我們繼續往下走去。這階梯呈“Z”字形，設計跟夜郎迷城的懸魂梯差不多一樣，走下十多階，兩條階梯匯合成一條。同是夜郎時期的巫官，估計在思想上差別也不大，所以設計出來的東西也會有相同點。
馬騮一邊往下走，一邊說道：“難道這下麵又有一個迷幻城？”
我說道：“有沒有迷幻城就不知道了，但是這種設計，肯定是藏著什麽重要的東西。如果單單是一個機關陷阱的話，在上麵就可以弄了。”
關靈也說道：“鬥爺說的沒錯，但是大家別忘記了，機關都是無處不在的。”
馬騮說道：“怕它們幹嗎？我們身上都有獨眼鬼蟲的毒護體，以毒攻毒，毒死它們。就算來個大怪物，我們給它拍個照就能嚇走它了。”
我說道：“說得容易，真的來了，第一個跑得最快的就是你。”
馬騮狡辯道：“我這不叫跑得快，叫身輕如燕。”
我揶揄道：“什麽身輕如燕，我看是身輕如猴吧。”
我們一邊說，一邊沿著階梯往下走去，並且每走一級，都寫上一個數字作為記號。然而到達三十六級的時候，並沒有像懸魂梯那樣出現其他分梯。
馬騮說道：“難道這條不是懸魂梯？”
關靈說道：“按理說，如果同是夜郎時期的巫官，機關設置應該大致相同的，但這裏為什麽會這樣？”
我問道：“怎樣？”
關靈說道：“這麽順利，似乎有點兒反常。”
馬騮立即叫道：“順利還反常啊，難道要出現機關怪物才算正常？”
關靈搖搖頭道：“不是，我以前去過很多地方尋寶，越是表現得很平常、很順利的地方，就越是暗藏殺機。”
我點點頭道：“沒錯，夜郎巫官不會設置這麽簡單而且順利的路給我們走的，能進到這裏來的，估計都是奔著血太歲來的。”
馬騮用手電筒照著階梯下麵，說道：“難道血太歲就藏在下麵？話說，這東西到底長什麽樣？是像其他太歲那樣長成一坨肉嗎？”
我說道：“我聽赫連淼淼說過，她說血太歲並不像其他太歲一樣，它是一個生命體，渾身血紅，而且會行走，模樣像個小孩兒。”
馬騮和關靈一聽，都同時停下腳步來看著我，關靈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說，血太歲其實是個會走路的小孩兒？”
我聳聳肩道：“其實我也半信半疑，但是赫連淼淼說得有板有眼的，我相信她也不會胡言亂語。她還說，在她族裏，還有供奉血太歲的習俗，那被供奉的血太歲的形狀就是一個紅色的小孩兒。”
關靈問道：“那個赫連淼淼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我於是把赫連淼淼請那道士和刀疤大漢去尋找血太歲的事情說了出來。但現在來說，那個道士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血太歲，而是那顆定屍珠。這個時候，我估計他們應該會被白煙迷住，因為那種白煙我們在迷幻城時都領教過，不是說定力很好就沒事，隻要有貪念之心，都不可逃脫。
馬騮叫道：“鬥爺，我想不明白，要是血太歲能行走，還會待在這裏嗎？豈不是成精怪了？”
“生物都是有生命的，能行走也不奇怪，就像人參一樣，傳說千年人參也會自己走路呢。”我說道，然後指了指頭頂的水池，“千百年來，這裏都被機關封死了，如果沒有人開啟這個機關，而這下麵又沒有另外一條通往外界的路的話，那麽就算血太歲長了翅膀也出不去，隻能乖乖待在這裏。”
馬騮又說道：“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傳說那個叫沈工的人不是見過血太歲嗎？但他連上麵那個機關都沒打開，怎麽可能見到血太歲？”
我說道：“我想他應該沒有看見過血太歲，估計隻是發現了這座仙墓，找到了血太歲的藏身之地，說不定那個盜洞就是他和其他人挖開的呢。”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了五十多級石階，但是手電筒所照的地方還是階梯，似乎永遠走不完一樣。馬騮有點兒急了，叫道：“這一直往下走，什麽時候是個盡頭哇……”
我說道：“沉住氣，要是那麽容易就走到底，我還擔心呢。越是這樣，越表明這下麵藏了東西。你想一下，傳說血太歲是至陰之物，所以藏的地方應該會很深。”
馬騮說道：“鬥爺，你說這巫官怎麽不自己吃了血太歲，反而要藏起來？”
我說道：“這就要問那巫官才知道了。”
關靈說道：“夜郎巫官雖然修煉邪物，看上去不是好人，但其實他們跟現在的風水師、秘術師一樣，且有一點，那就是他們都是比較忠心的人。不管是建造迷幻城，以圖東山再起，光複夜郎，還是尋得血太歲，為夜郎公主治病，都可以看出他們的忠心。”
我點點頭道：“沒錯，因為這血太歲本來找來就是給公主治病的，所以公主死後，那個巫官也不會把血太歲占為己有，而是把血太歲藏在公主的墳墓裏，並用定屍珠幫公主保住容顏，這也許就是我們不了解的夜郎巫官精神。”
馬騮叫道：“還精神，我看是精神病……修煉那些鬼蟲出來咬人，竟然還世間無藥可治……”
這時候，我們走到階梯的轉角處，隻見手電筒的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我連忙向馬騮打了個手勢，叫他收聲。這洞口有扇石門，呈半掩狀，似乎主人忘記關上了一樣。在洞口的上麵，有一個青銅鬼頭鑲在上麵。
我對馬騮說道：“打它一下，看看有沒有機關。”
馬騮點點頭，掏出彈弓，對著青銅鬼頭打了一下，並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於是我們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到石門邊，用手電筒往裏麵照了一下，這不照不要緊，我們三人都大吃一驚，隻見裏麵堆滿了一地的金銀珠寶，手電筒的光照在上麵，發出幽幽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