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臥龍山上吃人洞

原來玉佩上的火焰渦紋也是利用了“形”字訣,形替了周圍的一座座山峰。因為任憑山裏麵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山峰是不會變樣的。除非整座山倒塌,那不是沒有可能,大地震就可以做到,但這種概率微乎其微。人類使用大量炸藥也可以做到,但這一帶近代沒有發生過大規模戰爭,也沒有進行過任何人工開發,所以也不可能。根據玉佩上的火焰渦紋,可以一一對照周圍的山峰。渦紋在某一處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化,那裏是臥龍山的東北方向,似乎有一個凹進去的山坳,而山坳處是最便於埋藏東西的地方之一。在八卦陣中那裏也屬於“生門”,所以我有一定的把握確定那裏就是藏寶地。

大家聽我分析完後,討論了一下,都一致同意。不同意也沒辦法,我們總不能在這個方圓幾十裏的大山中瞎轉悠吧。

當然,有一個更令我確信無疑的證據,我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據《藏龍訣》“形”字訣中的一道口訣:“生門值艮,位在東北,育生萬物。育水水活,育人人茂,育物物發。”金同煥老太公在家敗之前將寶物藏起,是為了將來兒孫能靠著這些寶藏東山再起,重新生發,這就是個“育”字。

接下來大家討論怎麽過去。我仔細觀察了山勢走向、方位坐標、距離遠近以及陽光的移動路徑、天氣可能會發生的變化,又估算了一下消耗的時間,最後提出了明確的意見——直插過去。如果返回龍車村,再從另一邊過去,可能不用深入山裏就可以到達山坳,但另一邊山勢情況看不到,有沒有路很難說。而且我們已經深入臥龍山,再折返回去將繞很大的一個圈,這樣今天肯定到達不了藏寶地點。而明天,原本晴朗的天氣很可能發生變化,將會給我們的尋寶帶來更大的變數。

大家同意我的意見。九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小子,從小就是個山大王,七星山爬遍了也沒看你迷路過。二叔公給你起名金北鬥,還真是起對了!”

據火焰渦紋的指示,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八卦陣形臥龍山的開門。《藏龍訣》口訣雲:“開門值乾,位在西北,主行通泰。通而能達,變而不擾,然謂之泰。”而到達山坳另一邊的方位屬傷門,口訣雲:“傷門值震,位在正東,疾病災殃。臨二八宮,不迫不吉,變而失利。”疾病災殃?不知道走那邊到底會得什麽病,遭什麽災?但臨二八宮我知道是以震克艮,這在八卦中不是什麽好兆頭。而口訣中特意用了個“迫”字,說明會有什麽外力的幹擾壓迫。當然,這些我同樣是不能對大家說的。

一路上,九爺都很照顧我,按他的話來說,我是這個尋寶團隊的領導人,相當於象棋裏麵的帥,要全力保護好。聽起來是挺讓人開心的,但可惜九爺並不是一個當頭卒,而是一個走田象,來來去去都在我身邊,打前鋒的事都交給了張大牛。

前麵一段路還比較好走,在繞過兩棵大樹後,就越來越難行了。周圍的茅草又高又密,完全看不見前麵是什麽。我們隻好揮動鐮刀,開出一條路來。

走著走著,旁邊的九爺突然驚叫起來,我們幾個也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我連忙問發生什麽事,九爺顫巍巍地說:“我,我踩到些東西了……”

我問:“踩到什麽?”

九爺說:“不,不知道,圓咕嚕的,好像一個球。”

我立即拿出鐵鍬,彎下腰把九爺腳下的草扒開。這一扒不要緊,把九爺嚇個半死。原來九爺踩到的圓咕嚕東西不是什麽球,正是一個骷髏人頭。這骷髏頭骨呈灰黃色,上麵的窟窿長滿了野草,看起來有一定的時日了。

這荒山野嶺裏突然冒出個死人頭,還別說,真的有點嚇人。這樣看來,我們似乎已經身處危險地帶了。

九爺稍微俯身看了一眼說:“這,這不會是吃人精吃剩下的吧?”

馬騮說:“這林深草茂的,很有可能啊。大家要小心腳下了,踩到這東西沒什麽,怕是一腳踩空,掉進了吃人精的洞裏,那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張大牛用鐮刀挑起那骷髏頭看了看,說:“馬騮說的沒錯,就算不是什麽吃人精,也可能是一些猛獸吃的,你們看,這骨頭上麵還有被啃過的痕跡呢。”

大家走近一看,果然看見骨頭上麵有不少牙齒痕。

九爺對張大牛說:“大牛老弟,把它扔了吧,怪嚇人的。”

張大牛點點頭,隨手把骷髏頭往左邊的草叢扔過去。

就在骷髏頭骨落入草叢的一刹那,草叢裏突然躥起兩隻黑漆漆的東西,撲棱著翅膀飛向一旁的一棵樹上。大家定眼一看,原來是兩隻大鳥。這兩隻大鳥也不知是什麽品種,頭頂上都有一坨鮮紅的肉冠,不是公雞那種薄片形的,而是聚在一起,準確地說就是一團肉瘤。喙又長又尖利,樣子長得奇醜無比,但它們的身形大得離譜,比張大牛身上背的公雞還要大。它們站在樹枝上抖動著翅膀,但並沒有飛走的意思,而是對著我們這邊發出一陣怪嚇人的聲音,似乎向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發出警告。

我們不約而同舉起手中的鐮刀,後退幾步。雖然眼前這兩隻不是什麽猛禽,但如果它們發起攻擊,估計殺傷力也不是開玩笑的。

九爺站在馬騮身後,手裏緊緊握著鐮刀說:“這兩隻黑鬼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說:“大牛哥剛才扔骷髏頭的時候,把它們驚到了。它們把我們當成了侵入者。”

馬騮走前一步,笑嘻嘻說:“屌,這兩隻家夥不會剛好在**,被老牛你一個骷髏頭給搞黃了吧?”

張大牛笑了笑,說:“看你說的,可能那邊是它們的窩。”

我說:“不管它們**還是幹嘛,我們別管了,看來隻要我們不往它們那邊走,它們是不會亂來的,我們繼續前進吧。”

於是,大家又重新往山坳那邊走去。被這骷髏頭和大鳥嚇了兩次,大家不單要防止腳下有沒有洞穴,還要提防周圍有沒有東西突然躥出來傷人,前進的速度可想而知。

所幸走了一段路,並沒有類似嚇人事件發生。正當大家放下心來,準備休息的時候,張大牛背上的公雞突然不安分起來,在袋裏不斷地想往外躥,並焦躁地“咯咯”叫起來。

這公雞一鬧,大家的神經再一次繃緊起來,立即拿起鐮刀圍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動物的警惕性比人更厲害,隻要有威脅,它們一定會先於人知道。這公雞一路上都安分守己,即使之前碰見兩隻大鳥,它也是無動於衷。但這次有點不正常,公雞一個勁想掙脫布袋,有種要逃跑的意思。

但過了很久,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情況發生。馬騮忍不住說道:“老牛,那公雞會不會隻是不喜歡你背啊?”

“那你來背唄。”張大牛一邊說,一邊解下布袋,把公雞往馬騮手上塞過去。

馬騮拎著布袋,用鐮刀指著公雞的頭說:“八格牙路,你再亂哄哄地叫,我就用這刀把你死啦死啦的。”

那隻公雞根本不受馬騮的威脅,在布袋裏繼續亂動,發出的聲音比之前更加焦躁。

馬騮有種不被尊重的感覺,拿起鐮刀對著公雞敲打起來,一邊敲打一邊罵:“八嘎八嘎,叫你不聽話,叫你亂哄哄,等老子回去後,一把火就給你做成燒雞。”

大家看見馬騮學日本鬼子說話學得有模有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對馬騮說:“你跟一隻雞鬥什麽鬥啊,鬥贏了,隻能說你比雞還雞,鬥輸了,你連雞都不如。”

九爺和張大牛聽我這樣揶揄馬騮,都哈哈大笑起來。馬騮剛想說話反駁我,手裏的公雞突然掙紮得更加厲害了,連叫聲都變了調。情況似乎非常不對勁,但周圍依然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們屏住了呼吸,幾秒鍾之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始從不遠處的草叢裏響起來,有東西開始向這邊接近。

“果然有情況!”馬騮叫了聲,一手把公雞扔回給張大牛,然後一手握住鐮刀,一手從身後拿出鐵鍬,一副準備迎戰的模樣。

隨著那物體的移動軌跡,周邊的草被壓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路。一看這種情況,大家都想到了一種動物——蛇。沒錯,隻有這東西走路才會這樣彎彎曲曲。蛇這種動物,對大家來說並不陌生,但從眼前那片倒下的草的痕跡來看,這蛇非同小可,一定大得令人吃驚。

我一連說了幾聲撤,但馬騮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緊緊注視著來物:“怕它幹嗎,不就是一條蛇嘛,我們四個人怕還鬥不過它啊?”

我真的被他愚蠢的鬥誌搞得哭笑不得,便對他說:“剛說了你和雞鬥的事,你那麽快就忘記了?你說你打贏了那蛇,你能得到什麽?萬一打不贏,被它咬了,我看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九爺也幫忙勸道:“孫老弟,這不是逞強的時候,保命要緊啊。我們是來尋寶的,不是來打蛇的。”

馬騮擺擺手道:“好吧好吧,你們先走,我殿後。”

那龐然大物越來越近了,大家飛跑著,也顧不得看腳下了,雙手揮刀亂劈,硬是從草叢裏闖出一條路來。我們走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頭一看,後麵的草叢還是有動靜,那東西還在緊追不放。

馬騮一邊喘氣,一邊叫:“鬥爺,我,我都說了要把那家夥幹、幹掉,要不然這樣逃下去也、也不是辦法啊。”他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臉色都有點白了。

我看看前麵,還是一片草叢,再這樣下去,估計不給後麵的蛇追上,也會累死。看來往前走是不可能了,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我連忙喊住前麵的張大牛,對他說:“大牛哥,你蹲下讓我騎上你脖子,我看看哪裏有地方可以躲人。”

張大牛說:“不用蹲下,直接來吧。”說完,他雙手提住我的腰,喝了一聲,我這個一百二十多斤的人就這樣被他輕易舉起來,並放在他的肩膀上。

要是在平時,我肯定誇他一下,但目前這樣的生死關頭,必須爭分奪秒。我騎在張大牛的脖子上,手搭涼棚四處瞭望。隻見身後被壓倒的草叢裏,一條黑褐色的大蛇正慢慢向我們這邊爬過來。那蛇足足有我大腿那麽粗壯,爬一陣又停一下,把頭豎起來吐幾下芯子,然後又繼續向前。我看見那蛇頭是三角形狀的,頭頂還有一個突起的東西,像一個冠子。我聽說眼鏡蛇是長冠子的,但眼前這條蛇我很肯定並非是眼鏡蛇。

難道是成精了?

我看過一些古代傳說,說蛇活到一定的年限而沒有死去的話,就會長出冠子,變成蛇精,也就是所謂的龍,而蛇冠子就是龍的角。

我暗暗吃驚,莫非眼前這條蛇就是所謂的吃人精?

不管是什麽,找地方躲起來再說。我瞭望了一陣,忽然發現東北方向好像有個山洞,連忙從張大牛身上跳下來,對大家說:“那邊好像有個山洞,我們過去躲躲吧。”

馬騮喝了兩口水說:“這不是找死嗎,進洞裏就沒地方跑了。”

我說:“那地勢有點高,如果對戰,對我們有優勢。況且這樣逃下去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這個,死不死,聽天由命吧。”

一旁的九爺看了看身後,焦急地催促道:“別說了,趕緊走啊,那家夥越來越近了。”

人逃生的本能是不容小覷的,不一會兒,我們就跑到了那個山洞邊。也就在這時,身後那條大蛇趕到了,豎起半條蛇身對著我們不斷吐芯子。如果遲那麽一分半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馬騮站在洞口邊,舉著鐵鍬和鐮刀說:“那家夥真大啊,估計隻有蟒蛇跟它有得比了。”

雖然這家夥還有一截身子藏在草叢裏,看不出有多長,但露出來那部分就已經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這條通體黑褐色的大蛇比成年人的大腿還要粗壯一半都不止,渾身的鱗甲上像塗滿了油一樣,滑膩膩的非常惡心,頭頂那坨東西真的像長了一隻寄生角一樣,非常具有恐嚇性。

我問坐在地上的九爺,“九爺,您老人家知道這是什麽蛇嗎?”

九爺搖搖頭,說:“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麽大的蛇,要是被這家夥逮住,肯定被活活吞了。”

張大牛吐了口唾沫說:“這蛇長蛇冠子了,會不會是眼鏡蛇,我聽說眼鏡蛇長蛇冠子的。”

九爺再次搖搖頭,說:“不對不對,這肯定不是眼鏡蛇,我在石龍村捉過好幾條眼鏡蛇,長相跟這條完全不同。不過,你們看它的樣子,好像沒有要攻上來的意思。”

果然,那蛇距離山洞也不過幾米遠,但不知道是地勢的問題,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這條大蛇沒再繼續進一步的動作,隻是不斷在草叢裏對著我們吐芯子。

馬騮嘿嘿笑起來,說:“肯定是被我孫大聖的氣勢給嚇到了。”

我聽他這樣說,忍住沒笑,心裏想,但願如此吧。

歇了一會兒,我仔細觀察起這個洞穴來。這洞穴很大,兩個人並排在一起都可以進去,洞壁周圍長滿了青苔,但從突出的岩石來看,這是個天然洞穴,而非人工開鑿的。我還注意到洞穴的地麵上有一條類似動物爬行過的痕跡,也就是說,洞穴裏麵有可能是某種動物的巢穴。

這個時候,九爺突然出聲問我:“阿鬥啊,這會不會就是那個吃人洞啊?”

我還未回答,一旁的馬騮就搶著說:“依我看啊,這十有八九是那個吃人洞了,你看,連那蛇也不敢靠近這裏。”

我忍不住揶揄他說:“馬騮,你剛才不是說那蛇是被你的氣勢嚇到的嗎?”

馬騮大笑起來:“這個……哈哈,那當然是。隻不過我是這樣說給九爺聽而已,你說是吧,九爺。”馬騮一邊自圓其說,一邊看著九爺。

九爺一副擔心的樣子說:“我就怕傳說是真的啊……”

我往洞裏麵走了幾步,拿手電照了照,但照不到些什麽。洞口外麵的那條大蛇還在吐芯子,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於是對九爺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是沒有退路了,隻能進洞裏一探究竟了,說不定這個吃人洞可以從另一邊走出去呢,因為許多動物都會給自己多留幾個洞口的。”

對於我這個想法,大家都沒爭議。

於是,我和張大牛一組走在前麵,馬騮和九爺一組殿後,向洞穴裏走去。

洞穴很深,走了十多米就開始沒光了,四周黑乎乎一片。我們隻好拿出手電筒,一邊照著前麵一邊繼續往前走。張大牛身上的公雞沒像剛才那樣吵,這讓我們鎮定下來。但走了一段時間還沒有走到盡頭,而且越往裏麵越感到潮濕和寒冷,幸好空氣還流通。

又繼續走了一段路,前麵突然寬敞起來,同時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酸酸的腐臭味,好似腐爛的屍體味,夾雜著洞穴的泥土氣息,時有時無。我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地方,發現是一個比較寬闊的四方形洞穴,看起來像個大廳。從洞壁的鑿痕來看,這裏應該是後期人工所為。

九爺指著左邊的角落說:“看,那裏有東西。”

大家也看見了,在左邊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具屍骨躺在地上。這屍骨的衣服早就化成泥土了,剩下的骨頭也不是很完全,但可以判斷出是一個男人。

我心想,是什麽人要在這裏鑿開一個這樣的洞穴呢?難道是老祖先藏寶時挖的?但眼前這個四方廳一眼看盡,除了那具骷髏骨,什麽也沒有。

馬騮俯下身看了看,說道:“這家夥是來尋寶的嗎?鬥爺,會不會是你的那些來尋寶的同宗?”

我說:“有可能吧,看樣子他躺在這兒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馬騮忽然伸手一指說:“你們看,那屍骨的身上好像有些東西。”

接著,馬騮用鐵鍬輕輕扒開一些骨頭,然後戴上手套,把那東西拿了起來。大家拿手電筒照過來,那東西反射出一些白光,竟然是一塊玉佩!當馬騮把玉佩擦幹淨一看,大家都傻眼了,這玉佩明顯跟我身上那塊太極八卦夔龍玉佩差不多一個樣。

我立即從身上拿出那塊玉佩來對比一下,果然,兩塊玉佩都刻有太極八卦圖案,唯一不同的是,這塊玉佩上沒有刻夔龍和火焰渦紋,在雕飾上就顯得過於簡單了,隻是布滿了花紋,完全看不出任何信息。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二叔公的話,當年老二金天明生死不明,看來他可能是在尋寶途中煙癮發作。可他又是怎麽知道這洞裏就是藏寶地呢?僅從這塊玉佩上的簡單花紋,是絕對無法找到這裏的。唯一的答案就是當年老祖宗金天罡破解了他手裏的玉佩,並且讓金家老二知道了其中的奧秘。

馬騮笑嘻嘻道:“果然有寶貝啊。看來這個家夥是來尋寶的哦。這會是第二塊藏寶玉佩嗎?”

我點點頭道:“嗯,兩塊玉佩雖然圖案不同,但我想這應該是三塊玉佩中的其中一塊。”

馬騮問:“那你看得明白上麵有什麽玄機嗎?”

我說:“這一時半會兒的,哪能看出來啊。”

九爺也笑顏逐開:“看不出沒關係,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孫兄弟,你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寶貝。”

馬騮又拿起鐵鍬扒開那具屍骨,那具屍骨經不起馬騮的搬弄,沒幾下就全散開了,那顆頭骨也滾落在一邊,似乎在怒視著我們這些不速之客。

馬騮找了一陣,搖了搖頭說:“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大聲嗬斥道:“別亂翻,小心點,這好歹也是我家祖上親戚!”我使勁一拽,把馬騮弄到一邊,簡單收拾了一下屍骨,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個時候,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張大牛突然說道:“大家看那邊,好像有個洞口。”說著,他用手電筒照著西北方向說。

剛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具屍骨上,加上四周一片漆黑,手電筒照的地方有限,所以也沒發現那裏有個洞。那洞口比較小,同樣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但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去。越靠近洞口,那股腐臭味越濃,不用說,肯定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九爺咳嗽了一下,對著我問道:“阿鬥,現在怎麽辦?要進去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九爺,而是問:“大家的意見是怎樣?”

馬騮用手電筒往洞裏照了照,說道:“都走到這裏了,難不成返回去啊,肯定進去啦。”

我看向一旁的張大牛,等他發話。張大牛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跟隨大隊。”

我點點頭道:“那好。我也同意進去,九爺,你怎麽想?”

九爺很勉強地笑了笑,攤開雙手說:“大家都同意進去,我沒得選擇了吧。為了我們金氏的寶藏,我把這條老命豁出去了。”

我拍拍九爺肩膀說:“這次我打頭陣吧。馬騮在我後麵,然後是九爺,大牛兄殿後,怎樣?”

馬騮挺起胸脯說:“鬥爺,還是我打前鋒吧,我比你靈活。”

我搖搖頭道:“不行,你那急性子,要是碰到什麽機關,被你亂來的話,大家都玩完了,還是我來吧。”我扭過頭來對張大牛說,“大牛兄,你那隻公雞給我一下。”

張大牛也沒說什麽,把背上的公雞連同袋子一起遞給我。我把袋子係好在背包上,然後用英語說了聲“Go”,便一頭鑽進了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