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家看看
淩天下了樓沒有打車，而是順著一條小路步行，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才到達城郊村。
這裏在城市的邊界，到處都是一些廉價的出租房，街道上更是髒亂不堪。
喧鬧的菜市場剛剛靠近，就飄來一股魚腥味和各種瓜果蔬菜混合的氣味。
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來務工的人員，城市裏的樓房價格高昂並不是他們能消費的。
所以就隻能住在這廉價的城郊村，既不影響生活，又不會花費太多的錢。
漸漸的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慢慢形成了自己的菜市場和各種地方。
那些需要尋找工人的工頭之類也是一有工程就直奔這裏。
“你來這裏做什麽？”步若香微微皺了皺鼻子，不解的看著淩天。
“若香，你記得那天你給我的羅盤上不止有一個紅點吧？”淩天看著麵前的菜市場背過了雙手，心情有些忐忑。
步若香天資聰穎自然之道淩天這是來找自己的父母了。
如果說淩天對陸冉的女兒的虧欠愧疚之情，那麽他對父母的便是大逆不道，喪盡孝道的傷害。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家裏除了淩天還有一個妹妹。
但鄉下人思想保守，還有著男孩傳宗接代的觀念，自己是家裏的獨子，當初要入贅陸家更是被父親強烈反對。
自己不顧父親意願，離開家門偷偷去跟陸冉結婚，想著等事情定下來了，再回來好好跟父親認個錯。
沒想到自己這一去就是五年未歸，當時連屍體都沒留下。
這對於二老的打擊可以說是非常之巨大，他直到現在都有些不知道如何麵對。
“該來的總要來啊，走吧。”淩天狠了狠心，還是決定麵對，便走進了菜市場。
穿過這片市場前麵有個筒子樓，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家人應該還在那裏。
“石頭，論輩分我也是你叔，你做事可不能太絕了！”
“你他媽還跟我輪上輩分了？今天拿不出攤費，老子把攤子給你砸了！兄弟們動手！”
菜市場中傳來一陣騷亂，周圍一群圍觀的人群。
淩天路過瞟了一眼，發現在賣菜的是個瘸腿的老人，身材精瘦，像是六七十歲的模樣。
看著這老人的遭遇讓淩天心中一痛，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
“小天！小天！”正當淩天要繼續往前走，老人突然大叫了一聲，讓淩天微微一愣。
“你……你真的是小天！真的是！”老人此刻站在淩天的麵前，眼睛變的通紅。
地上的西紅柿蔬菜已經被那群混混踩得稀巴爛，但老人此刻依然就是盯著淩天，老淚橫生。
“你是……”淩天眉頭微皺，一時間感覺有些麵生，又有些親切。
“我……我是你父親啊！我的兒，你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老人緊緊攥著淩天的手掌，喜極而泣。
淩天看著到了老人手掌上一塊紅色的傷疤一瞬間如遭雷擊，大腦瞬間空白。
這塊傷疤是他父親那年被開水燙了留下的傷疤，形狀酷似一個菱形。
看著麵前精瘦的父親淩天徹底傻了。
父親當年可是一米八的大個頭，還有個啤酒肚常常被母親取笑是假福氣，出去扮老板都有人。
但麵前的這個老人佝僂著背才到自己的下巴，而且還瘸了一隻腿拄著拐杖，渾身都是風一吹就散的精瘦。
“老淩頭，你別想賴賬，你那兒子都死了五年了！別給我裝瘋賣傻，把攤位費給我拿出來！”
石頭直接一把將老人扯到在地，還狠狠的踹了一腳。
淩海這瘦弱的身體那是青年的對手，直接就趴在了地上，這讓淩天渾身的殺氣都凝聚了起來。
“爸，我回來了。”淩天冷著臉色將父親扶起來，這聲呼喚也已經憋在心裏五年。
淩海顧不得衣服上的泥土，隻是拉著淩天的手掌，生怕這兒子再次消失。
“攤位費是吧？多少錢！”淩天看著石頭和他身邊的幾個人。
這貨的父親當年就是這一片的工頭，更是地頭蛇，沒想到他兒子現在也長成了這幅模樣。
“呦嗬，還真是淩天，你小子沒死啊，看你這樣，是混出頭，當上大老板了吧？”
石頭瞟了一眼淩天身後的步若香，叼著根煙寒暄了一聲。
“別廢話，多少錢！”淩天不想多言，隻是冷冷再次詢問一聲。
“你家老爺子這些年可是欠下不少地攤費，這利滾利，最少也得有三萬塊啊！”
“你……你胡說！你這是訛人！”淩海聽到石頭說出來的數字頓時就急眼了。
這出攤費一個星期才五塊錢，再怎麽利滾利也成不了三萬，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他這些年瘸了腿，家裏連吃飯都是問題，哪裏有這三萬塊錢。
“三萬是吧？我給你五萬！”淩天從懷中直接掏出五遝鈔票，直接摔在了石頭的臉上。
昨晚他就跟陸冉說了來見父母的事情，陸冉二話不說拿出十萬塊錢讓他先給淩天的父母。
她這些年一直被製約也沒有幫助淩天盡孝道。
淩天沒有怪她，看王麗這模樣就知道，陸冉要是真私下幫助自己的父母被王麗抓到，想必又是一陣風浪。
石頭被鈔票砸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咧開了嘴笑開了花。
“看來天哥你真是混好了啊，你可千萬別忘了小弟，我今晚請你喝酒！”
石頭將地上的紙鈔全都撿起揣進兜裏，滿臉堆著笑意，剛剛的“那小子”此刻也變成了天哥的稱呼。
看著他這幅模樣，淩天也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便指著地上的爛菜葉子，嘴角的笑意也慢慢變得冰冷。
“攤位費的事情解決了，你把地上踩爛的菜給我複原吧！”
石頭聽到淩天的這個要求，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尷尬起來。
“天哥，你看你這……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嘛！剛剛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石頭臉上依然掛著笑容，而淩天的麵色卻是冰冷了起來。
“玩笑？我可沒跟你開玩笑，要麽把它複原，要麽……我讓你變成爛菜！”
淩天麵色一寒，身上那森然逼人的氣勢更是直接鎖定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