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奪命獰笑
猴子的燒似乎退了點,臉色漸顯紅潤,額頭上依舊墊著那條白絨絨的濕毛巾。媚兒似乎有些困意了,用手枕在猴子的床沿邊上小憩,清風拂過玉麵,恬靜而溫暖。
陸乘風進了房間,看到媚兒對自己朋友照顧得如此貼心,心中十分溫暖,脫下外套,輕輕蓋在了龔媚兒的香肩上。
媚兒睡得很甜美,仿佛初開的山茶花一般,陸乘風看得如癡如醉,忍不住在媚兒臉上親了一口。
當嘴唇印上去的那一霎那,媚兒幽幽地醒轉了過來,看到陸乘風這樣,羞得滿臉通紅,陸乘風也是十分尷尬,佇立在原地不知說什麽好。
“我…我要回房了,你朋友應該沒事了……”龔媚兒捏著衣角,低低地說道。
陸乘風這時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勇氣,竟然抓著媚兒的雙手,說道:“媚兒,今天秦虎那番話,是怎麽回事,告訴陸哥好麽?”
媚兒臉紅得像柿子,下意識地將玉手回縮了下,但卻沒掙脫開,依然被陸乘風緊緊地緊握在手心。
“我…我真的不知道呢,都是些上幾代的事情了…其中的是是非非,也隻是聽我娘偶爾提起過……”
“那他們一直說想要的那件東西,是指什麽?”
媚兒搖搖頭,說道:“陸哥,別再問了,我真的不知道。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我…我頭好痛……”說罷掙脫開陸乘風的雙手,端著盛滿溫水的木盆,離開了房間。
望著媚兒離去的身影,陸乘風歎了口氣,女人心,海底針,還真不是這些粗獷的大男人能捉摸透的。
沒過幾天,又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村裏的戲子寶山忽然失蹤了。一連七天,都沒有寶山的消息,他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媚兒十分擔心,終日以淚洗麵,陸乘風不忍,一邊好言安慰著她,一邊和猴子極力幫著村裏人尋找寶山,可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寶山就這樣消失得無蹤無跡了,甚至沒留下隻字片語。
陸乘風每天疲於奔命地麵對這些變故,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地宮的事情了,漸漸淡忘了開來。
就在寶山消失的第九天,一個拾荒的老嫗在村西頭的四季湖邊撈起來一個用白布包著的大包裹,打開一看,差點半條老命都給嚇沒了,包裹裏竟是一大堆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碎屍塊!
由於在水裏泡了好些時日,屍塊已明顯浮腫,惡臭熏天,村子裏看守義莊的王駝子粗略數了一下,屍塊大概有二十來塊,連頭顱都被斬成了四截,血肉模糊,根本無法辨認死者麵目。王駝子在清點屍塊時,一個僅連著一根筋脈搖搖欲墜的浮腫眼珠剛好掉落了下來,王駝子弓著腰沒看見,一腳給踩了下去,眼珠裏墨色的**濺了他一臉,腥臭無比,和屍體打了二十幾年交道的王駝子直吐了三天三夜,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當聞訊趕來的龔媚兒看到屍塊旁那堆濕漉漉臭烘烘的戲服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一連半個月,龔媚兒都是以淚洗麵,眼淚都流幹了,她把寶山的戲服給帶了回來,清洗幹淨後給掛在了床頭,每每看到又是睹物思人,直哭得花枝亂顫。陸乘風擔心她受的刺激太大,讓猴子偷偷地把寶山的那身戲服給藏了起來,而自己則對龔媚兒寸步不離,生怕她一下子沒想開要去做傻事。
沒有了寶山,媚兒像隻離群的小羊羔,顯得很可憐,而一直喜歡著媚兒的陸乘風卻日日夜夜陪在她的身邊,充當起了她新的依靠。
陸乘風對她的關心,對她的嗬護,以及他身上散發出的成熟的男子氣息,一切的一切,也都讓媚兒怦然心動。一天夜裏,兩個彼此心領神會的年輕人終於偷嚐了愛情的禁果。
一番雲雨之後,龔媚兒蜷縮在陸乘風寬大的懷中,像隻弱不禁風的小羔羊,讓人憐惜不已,而陸乘風則心醉神迷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和身體,享受著這銷魂噬骨的春宵時分。
忽然,龔媚兒緊緊地將陸乘風抱住,滿是擔心地問道:“陸哥,我啥依靠也沒了,你以後會拋下媚兒不管麽?”
陸乘風輕吻了一下媚兒的額頭,雙眼迷離地笑道:“傻丫頭,別瞎想了,陸哥怎麽會扔下你不管呢,以後吃飯帶著你,睡覺帶著你,上廁所也帶著你,好不?”
媚兒被陸乘風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捶打著陸乘風的胸脯,嗔道:“哼,陸哥壞死了,人家才不信你呢,我娘說了,你們男人啊,沒幾句真心話呢!”
陸乘風笑道:“陸哥可不是那種人喲,要不陸哥向你發個誓怎麽樣?”說完一本正經地舉起手掌:“我陸乘風對天發誓,如果哪天背棄了媚兒,必遭天打雷劈……”
陸乘風正說著,一雙透著迷人體芳的纖手輕輕地印在了他的唇上,“好啦好啦,誰讓你發什麽毒誓呀,就算哪天你真的背叛了媚兒,媚兒也不會希望陸哥死的……”龔媚兒說完眼神中掠過一絲黯然。
陸乘風一隻手緊緊摟住龔媚兒的胴體,溫言說道:“媚兒,陸哥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舍得離開你,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龔媚兒抿嘴一笑道:“要我相信嘛,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隻是……”
“隻是什麽?”陸乘風急不可耐地問道。
龔媚兒調皮地笑道:“你先閉上眼睛。”
“啊?還要閉上眼睛啊?”
“你到底閉不閉嘛,還說喜歡人家呢!”龔媚兒撅著嘴撒嬌道。
“好好好,我閉,我閉。”陸乘風不知道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又要耍什麽把戲了,笑嗬嗬地閉上了雙眼。
“我沒叫你睜開眼睛之前,千萬不可以睜開喲!”
“嗯!”
就在陸乘風還閉著雙眼沉浸在剛才那番甜蜜的溫存之時,忽然感覺肩頭一陣火辣辣鑽心的疼。
“啊,疼呢!”陸乘風猛地睜開雙眼,卻見肩頭多出了一排鮮紅的牙印,由於用力過度,牙印的凹槽處滲出了少許殷紅的鮮血。
“幹嘛咬我啊?”陸乘風有些委屈地問道。
龔媚兒用手輕輕地揩去陸乘風肩頭的血,嫵媚地說道:“這下你可逃不掉了,我要你身上永遠都留下我的記號,每次看到這牙印時,就想起我的聲音,我的味道,一輩子也不許變心!”
聽了這番話,起初有些錯愕地陸乘風雖然肩膀上火辣辣的生疼,但心中還是甜蜜無比,他在心中暗暗立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辜負龔媚兒的。
窗外蟲鳴漸息,老樹搖曳,屋子裏的燈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熄了,兩個年輕而火熱的心又再次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