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兄弟相殘

戴堅守和葉竹傑看著吳有信的帶血的屍體。

“戴堅守,你看到了吧,吳有信的屍體,下一具,不是你就是我。”葉竹傑苦苦的說到。

“是嗎?不是你就是我!”戴堅守直覺後脊梁冰涼,整個人顫抖著,手中的劍鬆脫了,掉在了地上,他感覺到自己全身無力,頭昏目炫,戴堅守癱軟的坐在地上,他的喉嚨幹澀,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戴堅守,你怎麽呢?”

葉竹傑慌忙來攙扶他。

“葉竹傑,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上有老父母要善養,下有子女沒成年,這個家不能沒有我。”戴堅守的雙手抓住葉竹傑的胳膊,不斷搖晃著。

“唯一的辦法,我們兩人連手,除掉五師兄。”

“你讓我下手殺掉五師兄,我真下不去手。”戴堅守不忍心的說。

“那你就等著被五師兄殺吧,五師兄可是能忍心殺你的,他可是鐵石心腸,冷血的禽獸。”葉竹傑惡狠狠的說到。

“葉竹傑,五師兄真的有那麽狠心嗎?不顧師兄弟情誼,一定要鏟除我們嗎?我可是跟了他十多年,風裏來雨裏去,生死相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如今高官厚祿了,他要取我性命,我有什麽怨言?隻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若一死,我一家老小怎麽辦?”

“戴堅守,我也是拖家帶口的,是家裏的頂梁柱,若這個家少了我,恐怕這個家就要支離破碎了。我們知道五師兄太多事了,而且我們居功自傲,讓五師兄不自在,他要除掉我們了。”葉竹傑也是有苦難言。

“五師兄以經大開殺戒,賈曉仁,吳情義,吳有信先後死去,剩下的,就是我倆隻爭朝夕了,五師兄太虛偽了,是個偽君子,還說幕後有凶手,分明就是他,還故弄玄虛。”

“戴堅守,為了自己的父母及妻兒,我們必須狠心一次,我們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葉竹傑,為了所愛的家人,也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我們就跟他拚了。”

“對,跟他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什麽兄弟情義,在生死麵前,狗屁都不是。”

“五師兄一個光棍漢,他無情無義沒有家人,可我們呢,一大家子都指著我呢,五師兄,是你不仁,別怪我們無義,戴堅守,看準時機,我們見機行事,不要給他反抗的機會。”

“我們一擊將他致命,絕不能心慈手軟。”

“縱是被他發現,反正也是撕破臉皮,是他在前不顧我等情義,就別怪我們狠心。”

“戴堅守,五師兄來了,我們準備吧。”葉竹傑看著山凹上。

此山凹下沒有密林,隻是荒山,幾塊石板,有薄土地長些雜草,那兩百精兵就駐在凹上,袁權坤一人飛奔下來。

“葉竹傑,戴堅守,我不是讓你們呆在原地,不要走動嗎,你們為什麽不聽?讓吳有信喪了命。”

“五師兄,吳有信自個要走,我們難不住,他自個尋死,怨得了我們嗎?”

“五師兄,我們勸過吳有信了,他執意要走,他說在附近有他的老相好,他要重溫舊情,他說他一會就回來,那知這一會,就人鬼殊途了。”

“吳有信,在這節骨眼上,你還想著男女間的那點破事,你忍忍會死啊,好了,現在命丟了,搞不成呢。”袁權坤氣急敗壞。

袁權坤站在吳有信屍體旁,他緩緩的蹲下身去,“又是縱橫九劍,誰幹的?你出來。”袁權坤吼叫著,回聲震**著整個山穀。

葉竹傑慢慢的向後邁了一步,他的手心冒著汗,整個神經都繃直了,他又向後邁了一步,然後輕輕的抽出劍來,他見袁權坤仍舊看著吳有信,葉竹傑一咬牙,一劍就向袁權坤捅去。

袁權坤恰好轉身,正好撞見葉竹傑帶著殺氣的劍,袁權坤大驚,急忙閃躲。

葉竹傑見一擊未中,匆忙追上一劍,口中大喊,“戴堅守,一起上啊,殺了他。”

戴堅守一時愣住,聽見葉竹傑喊,他怒喝著,“枉我們對你信任有佳,忠心耿耿,而你喪心病狂,今天,我就為死去的兄弟,鏟除你這個惡魔。”

戴堅守持劍上來,兩人攻上來,急紅了眼。

“葉竹傑,戴堅守,你們兩個是瘋了嗎?連我也殺。”袁權坤連連躲避。

“我們也不想,是你逼的,他們三人都是你殺的吧,你就別在裝了,惡心人。”

“兩位師弟,那三個師弟真不是我殺,你們先住手,先聽我說。”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讓我們住手,我們就是你待宰的羔羊,戴堅守,我們跟他拚了。”葉竹傑喊到。

“拚了。”戴堅守怒吼到,手中的劍以變快了,兩人撲了上去,兩把劍一左一右向袁權坤而去,袁權坤用劍慌忙難擋,再次間隙,兩人又使出腳,正中袁權坤身上,將袁權坤踹飛老遠。

袁權坤狼狽的跌落在地上,還沒等到他翻身起來,兩人又一起撲來,雙劍隨之襲來。

袁權坤蒼促應戰,他們兩人以經起了殺心,招招就對準了他的要害,而袁權坤隻能閃躲,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他們就以懷疑了他自己,可是他並沒有殺那三個師弟,他們不聽他的解釋,他們就認為他就是殺人凶手,下一個殺的,就是他們,他們必須拚死一搏,以求生機,而他自己也很無辜,事以經不清不楚,變成了同門相殘。

戴堅守和葉竹傑張大著嘴,他們的臉扭曲著,他們吼叫著,全力以赴的殺了過來,縱使袁權坤竭立抵擋,又不能傷到他們,致他們的命,以至手下留情,似乎在氣勢以經輸了一籌,漸漸的不敵,兩人合力,卻越攻越猛。

“葉竹傑,拚盡最後一口氣,他快撐不住了。”戴堅守喊到。

“好,誰撐到最後,誰就贏。”

袁權坤一個跳躍,騰空而起,手摸進懷裏,從小瓶裏倒出一粒紅丸,他迅速將紅丸塞進嘴裏,隨後他雙腳落了地。

戴堅守和葉竹傑見袁權坤在身後,他們回身緊追不舍,吃了藥的袁權坤隻覺一股滾燙的熱量從腳底湧到頭頂,那股熱量似乎要衝出頭頂,緊接著全身似乎被什麽東西裹緊,連呼吸都覺困難,他隻覺得無數毛孔正在收縮,凝結在一起,他閃開了葉竹傑的那一劍,卻沒有躲開戴堅守的一劍,那一劍當胸而來,袁權坤慌忙退後,戴堅守往前直刺,並不在乎袁權坤手中的劍,那一劍仍舊刺在袁權坤的身上,袁權坤沒覺得痛,似乎沒什麽感覺,他低頭一看,那一劍是紮在他自己身上,可那劍卻紮不進皮肉,他的肉身如鐵板一塊,他心中大喜,藥王的藥果真有效。

戴堅守見自己的劍以經刺到袁權坤,袁權坤不是重傷就是死,但是,令人詫異的是,他的劍刺不進袁權坤的胸膛,似乎有什麽硬物擋住了,他難道穿了軟鎧甲,戴堅守使出全身力氣,用力刺去,再硬的鎧甲,也會被刺穿,那知袁權坤一抖身,一股反彈之力應聲而來,戴堅守被震出老遠。

葉竹傑的劍匆忙間晃到了袁權坤的脖子,當葉竹傑竊喜的時候,劍碰到了對方的脖子,這是致命的一劍,就算你身上穿了鎧甲,脖子上沒穿鎧甲吧,那知葉竹傑的劍像碰到了鐵器,不僅不能傷到袁權坤的皮毛,而且還有反彈之為,震的拿劍的手發麻。

“戴堅守,袁權坤服了增功的力,我們要找他的弱點,攻擊他的罩門。”葉竹傑喊到。

兩人持劍,一人攻其前,一人攻其後,終是沒找到袁權坤的死穴。

袁權坤知道自己的功力得到顯然的提升,可藥效一過,就會複元,爆發隻是暫時的。

袁權坤一把抓住戴堅守的劍,稍用力,那把堅硬的劍應聲而斷,戴堅守驚訝之時,袁權坤迅速出手,抓住戴堅守的衣領,輕鬆的向上提起,隨之一個轉身,將戴堅守投向葉竹傑,戴堅守淩空而起,撞向葉竹傑,葉竹傑躲閃不及,被戴堅守撞個正著,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葉竹傑掙紮著爬了起來,戴堅守搖晃著站起身,他倆怒吼著捏緊拳頭向袁權坤衝了過去,袁權坤見兩人近身,也是不慌不忙,一手抓住一人臂膀,隻是稍用力,兩人被輕輕提起,毫不費力,就像提起兩個嬰兒,袁權坤再微使力,兩手臂合攏之時,兩人的身軀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撞的頭破血流,頭昏腦漲。

兩人慘叫了一聲,戴堅守暈死了過去,葉竹傑稍有知覺,袁權坤再使力,兩人以被拋了出去,就像兩條死狗,硬生生的落地,悶哼一聲,兩人癱軟在地,沒有了動靜。

山上的騎兵衝了下來,見兩人以無反抗之力。

“把他們兩個捆起來,帶回去。”袁權坤吩咐到。

“是,大人。”騎兵頭目拱手。

幾名騎兵匆忙下馬,拿過繩子將戴堅守和葉竹傑捆個紮實。

“大人,不好了,好像藥王穀的方向起火了。”一個騎兵通報到。

袁權坤向上仰望,一股濃煙直上雲霄,迎風而來的是嗆鼻的煙味。袁權坤急忙跑上山凹,到的高嶺上,見得藥王穀火光衝天,燒得霹靂作響,火隨風勢,漫延開來。

“遭了,藥王。”袁權坤上了一匹馬,風馳電掣的趕到藥王穀口,那知火勢凶猛,不得近身。

“大人,這火好像是用了猛火油,大人,還是別進去了。”騎兵頭目說到。

袁權坤望著火海,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以是束手無策,紅紅的火舌肆意吞噬著花草樹木。

一個時辰後,火以熄滅,隻剩下焦土,灰燼冒著餘熱,未燒盡的木頭冒出黑煙來,袁權坤走進了藥王穀,與先前的繁花盛開香氣四溢大相徑庭,此時的藥王穀光禿禿的,黑忽忽的一片。

袁權坤再次來到藥王穀的舊址,先前的房屋以塌,在煉藥房的原址上,他看到一具森森白骨,那是藥王。

地上散落著被烤黑的陶罐以及一些煉藥器具。

袁權坤隻覺得凶手太狡猾了,他在暗地盯著自己,那張無形的雙手,漸漸的向他靠攏,自己做過的事,是要還的。

袁權坤返回到藥王穀口,兩百騎兵仍舊守候著,戴堅守和葉竹傑都醒了,他們倆人凶巴巴的看著袁權坤。

袁權坤走到戴堅守身邊,“戴師弟,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個凶手,告訴我,他是誰?”

“他是你,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你要慢慢折磨我,是吧,五師兄?看在往日情份上,你就一劍,給我來個痛快的吧。”戴堅守有些乞憐。

“戴師弟,那個凶手並不是我,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我們可親如兄弟,我怎會舍得殺你們?”

戴堅守冷冷一笑,“在權利麵前,沒有兄弟,你以經做到這點了。”

袁權坤又來到葉竹傑身邊,“葉師弟,你也看到凶手了?”

“殺害他們三人的,不就是你嗎?你還假腥腥的,覺得自己很冤枉,顯得無辜的樣子,你為什麽不撕下你的偽裝,讓我們不覺得厭惡和惡心。”

“葉師弟,我是五師兄,我不會介意你罵我什麽,你是否覺得捆著很難受,我給你鬆開。”

葉竹傑點點頭,待袁權坤給他鬆綁,隻到解開最後一個繩扣,葉竹傑頓覺渾身輕鬆,他的反抗之心仍在,他的頭猛的頂向袁權坤,袁權坤早以防備,隻手堵住他的頭,另隻手以然對著葉竹傑的脊背拍下去,葉竹傑被打趴在地,平鋪在地上,無法起身,隻是大口喘著粗氣,吹起地上的灰土,“袁權坤,要麽你把我弄死,否則,你就別給我殺你的機會。”

“把他捆起來,帶回去。”袁權坤惱羞成怒。

幾個士兵匆忙撿起地上的繩子,將葉竹傑捆了個結實。

袁權坤進京後,首先就將戴堅守和葉竹傑投入牢裏。

袁權坤在忙完了一天的公務後,就記起了兩個師弟,他特意到的牢裏去看望兩個師弟。

進得陰暗的牢裏,一名卑微的獄卒就對袁權坤講:“大人,戴大人恐是瘋了。”

“瘋了,何以見得。”

“戴大人半夜尖叫,說五師兄要殺他,說什麽縱橫九劍,平日裏,他目光呆滯,說起話來顛三倒四。”

“是嗎?那葉大人呢?”

“葉大人,他還好,隻是天天勤習武功,白天練,晚上練,一刻都不停,再這樣下去,恐怕離瘋也不遠了。”

“是嗎?我去看看他們。”

“大人,這邊請。”

“你打開牢房吧,我進去看看。”袁權坤對獄卒說到。

“大人,您還是在外麵看吧,我擔心戴大人傷到你。”

“無妨,我兄弟,他不會傷我的,你開門吧。”

獄卒從腰間拿下鑰匙,開了牢房上的鎖。

袁權坤先是到得戴堅守的牢房,此時的戴堅守正窩在角落的一堆稻草上,他瑟瑟發抖,好像正在做惡夢,袁權坤走近,用腳輕輕踢著戴堅守。

戴堅守的頭發蓬鬆,一臉汙漬,他模糊的醒了過來,他轉過身看,整個人以經不自在,他的全身顫抖,他鑽進了稻草裏,那堆稻草也在瑟瑟發抖,他嘴裏不斷念著,“五師兄,五師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袁權坤雙手拿掉了戴堅守頭上的稻草,戴堅守驚愕的瞪大雙眼。

“戴師弟,五師兄怎麽會殺你呢?你這不是活得很好嗎?”

袁權坤抓住了他的兩個臂膀。

“啊,“的一聲慘叫,戴堅守暈了過去,他的褲子以經濕呢。

“叫郎中來吧,把他救活。”袁權坤吩咐著身邊的獄卒。

“是,大人。”一個獄卒隨後出了牢房。

“打開葉大人的牢房,我要進去。”袁權坤說到。

“大人,說也怪,自大人來,葉大人就停止練功了,他在閉目養神呢,大人,還是別進去了,昨日葉大人暴燥不以,把牢房的一堵牆都蹬倒了,我們重新又跟他換了一間。”

“是嗎,葉大人的武功又有長進了。”

獄卒開著葉竹傑所在的牢房,“葉師弟,五師兄來看你了。”葉竹傑背靠牢房,依舊端坐,對於他的到來不聞不問。

袁權坤看著葉竹傑,進了牢房,袁權坤向葉竹傑走去,他踩癟了一根稻草,正一步步靠近對方。

袁權坤近在咫屍,葉竹傑猛睜雙眼,突得竄起身,一雙利爪伸向袁權坤的脖頸,袁權坤慌忙用手抓住他的手臂,他的右膝以經向他狠狠頂來,袁權坤急忙後退,葉竹傑左膝跟進,雙臂以擺脫對方的束縛,葉竹傑咬牙切齒,他的厚重拳襲來,隨後是堅硬的雙肘,不斷向袁權坤照應過去,他那似鐵的膝蓋和那重重的雙腳如雨點般向袁權坤身上砸過去,袁權坤應接不暇。

兩人在猛烈的搏鬥過後,袁權坤終是用雙手按住了葉竹傑的雙臂,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葉竹傑的頭還在試圖撞擊袁權坤,可是卻差了一截,怎麽也撞不著,“要麽你弄死我,不要讓我找到機會弄死你。”葉竹傑怒吼到。

袁權坤走出了關押葉竹傑的牢房,當牢門再次鎖上時,牢裏的葉竹傑騰身站起,他的雙腳又起,雙手跟進,在不斷習練著武藝。他的口裏不斷說著,“袁權坤,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當袁權坤路過戴堅守的牢房門口時,戴堅守以經被救活了,他看見了袁權坤,雙眼流露出懼怕的神情,他驚恐的在地上爬行,整個身子縮至角落,頭發上沾著稻草,他不敢看他,口中說到,“我師傅武功天下第一,還有我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你再敢欺負我,我就去請他們出山,來收拾你,你怕了吧。還有我五師兄,他在朝廷裏當了很大很大的官,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袁權坤搖著頭,見郎中從他牢房裏走出,“郎中,他怎麽樣了?”

郎中搖頭,“大人,他驚嚇過度,恐難以恢複以前,在下隻能對他以中藥調理銀針炙之,看可否緩解,隻是以後不要讓他受到刺激。”

袁權坤悶悶不樂的回到府宅,以是點燈十分,他剛坐下,就聽見屋頂輕微的瓦響,有人在屋頂,袁權坤突的警覺,匆忙拿起桌上的劍,飛奔出了屋,他到的院子裏,四處觀望,屋頂卻是沒有人。

院內大隊士兵齊聚,院外大隊士兵火把四起,將整個院子圍護的森嚴。

袁權坤站在院裏,突得一把利器向他襲來,利器端上帶著白紙,袁權坤伸手利索的接過飛刀。

袁權坤進了屋,拆開飛刀上的信件,隻見紙上幾個大字,“十日後,縱橫派見,帶上小師妹和耿家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