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半路劫殺

十年的光陰,轉眼間就過去了。

秦龐堅也老了,頭發花白,皇上以批準他告老還鄉,袁權坤依依不舍的送至城外。

“秦大人,聽到你在朝堂上請辭還鄉,下官很是心痛,朝廷內,再無指點在下的長者。”袁權坤低頭說到。

“權坤啊,此次兵敗恐有人泄密,皇上可能以懷疑我了。”

“大人,是在懷疑下官泄了密,我對大人忠心耿耿,多想大人事成後,我能做大人的開國功臣,那知事慘敗,險些連累了大人。”

白發蒼蒼,胡須灰白的秦大人長歎了一聲,“事敗,老夫居然還能活著出京城,真是奇跡。”

“秦大人在朝廷內的人員根深柢固,這次又是使出金嬋脫殼,全身而退,真是高明。”

“權坤啊,終是敗了,談何高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夫這顆人頭還在頸上,以經不錯了。”

“大人不在我身邊,我以後在朝庭內都六神無主了。”

“權坤啊,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會離開父母的,你在朝廷內曆練了多年,以位居高位了,朝廷內的未來,都在你們年輕人身上,我這把老骨頭是該回鄉頤養天年了。”

“秦大人,下官真舍不得你走,下官真希望您能一直在上麵領著我前行。”

“權坤,我老了,走不動呢,你也別送了,回去吧。”

“大人,一路走好。”

“權坤,你有什麽難事,就派人送信給我。”

“好的,大人,你一路保重。”

袁權坤立在原地,目送著秦龐堅的遠去,隻到不見馬車的影子,他才回身。

“五師兄,秦大人不在了,你該在朝庭裏稱霸王了。”賈曉仁奉承到。

“師弟,你把我當猴子了。”

“秦大人可真大膽,拖了五車金銀珠寶上路,他也不怕賊人半路劫了去,他還以為他還是朝廷命官,有重兵守護。”

“這個秦大人,你小看他了,他的東西怎能讓人搶了去。”

“五師兄,你是說秦大人身後還有人?”

“師弟,你看那個趕馬車的,穿著看似車夫的樣子,他那一手的老繭,及那一揚鞭的姿式,我就知道此人不簡單,此人看我的眼神,有種不屑的目光,隻有高手才有那種淩厲的目光,居高而下。”

“五師兄一說,我就覺那車夫身藏不露,還有那些押車的仆人,看著穿著樸實,一臉慵懶的樣子,但稍有動靜,他們立刻就警覺了。”

“你派人遠遠跟著吧,不要打草驚蛇,若他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返回來告訴我。”

“好的,五師兄,我這就去安排。”賈曉仁上馬走了。

一天後,秦龐堅坐在馬車上,他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老鞭,前麵是什麽地方?”

“回主人,前麵是夾峰山,林木茂密,路從山中穿過,很適合歹人埋伏。”老鞭回話到。

“加快車速,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快速穿過夾峰山。”秦龐堅說到。

“是,主人。”老鞭點頭到。

“大家夥打起精神,快速穿過夾峰山。”老鞭在馬車上站起身,大聲對身後的兄弟們說。

隨後眾兄弟們吆喝起來,手中的鞭子不斷的抽打著馬匹。

秦龐堅的馬車剛鑽進山林裏,就見路上有棵樹橫在中央,擋住了前路的通行。

馬車隨後驟停,秦龐堅問到:“老鞭,馬車怎麽停了?”

“主人,路上橫著一棵大樹,堵住了。”

“恐是有人故意的,叫大家夥警惕了。”

“主人,兄弟們都以進入戰鬥準備了。”

“是嗎,就看你們的呢。”

“主人,放心吧。”

隻見樹後以站了一百來人,他們手持長劍,堵在了路上。

“姓秦的,你以成了喪家之犬,還不快快留下家財,自己逃命去吧。”為首一名老者喊到。

秦龐堅撩起車簾,隨後就下了車,“我就說這聲音怎麽那樣耳熟,原來是你,革新派的楊革新。”

“秦大人記性真好,還記得老夫。”楊革新說到。

“楊掌門,你的歲數也不小了,總霸著掌門之位,也不臉紅。”

“本派之事,用不著你多管。”

“瞧瞧你的徒弟們,一個個的劍也沒學會,白白耗費了他們許多光陰,你這師傅總是把劍招藏著掖著的,難怪人才不濟,你最有出息的大徒弟和二徒弟都被你派往了京城,做了替死鬼。”

“秦大人,你不是要逼迫皇上退位嗎,怎麽落泊成這樣了,好在我隻派了一部分人進京協助你,否則我革新派將要全軍覆沒。”

“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還沒進京呢,自個就在窩裏算計上了,老夫還不知道你,讓你大徒弟二徒弟進京,定是許給他,他若成了,這革新派的掌門由他當,你也可拿功要位。他們若敗了,也可除了他們兩個爭掌門的內患,可謂一舉兩得。”

“你怎麽知道?我派有你的人?”

楊革新看了看身後的弟子,卻不知道那個是內鬼。

“你不用看了,你猜不出他是誰?”

“我也沒必要猜,你把車上的東西留下來,我可饒你一條狗命。”

“今天誰饒誰,還說不準?”

“就你這樣的落水狗,還大言不慚。”

“對了,你送我的那幅字,還在我手中,你過來拿吧。”秦龐堅從馬車裏取出一紙筒來。

“算你識相,其實我也很喜歡那副字畫,我是忍痛割愛將那副字畫送給你的,我做夢都想從你手裏把那副字畫拿回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是嗎,還是我親自物歸原主吧。”秦龐堅手捧字畫就往前麵走。

楊革新沾沾自喜,向前走了幾步,他想起了送畫時的唯唯諾諾,想起了秦龐堅不斷的以朝廷武力做為威脅,讓自己無可奈何,聽命與他,如今,他敗了,他還有那麽多財寶,享用得完嗎,如今給他奪了去,一洗多年的低頭恥辱,他秦龐堅還有今天,他小心的捧著畫,好像就是捧著投降書。

秦龐堅一臉平和的捧著畫走近楊革新,楊革新洋洋得意,他伸手正待接畫,秦龐堅的兩手捧畫,變成一手托著畫,而另隻手卻迅速抽回,瞬間的一個翻轉,隨後一掌推出,楊革新看在眼裏,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沒錯,秦龐堅出了一掌,他也會掌法,不可能啊,他應該什麽功夫都沒有,怎麽會出掌,看著他那一掌輕飄飄的,有何威力可言,就在楊革新眨眼之間,楊革新的手以觸碰到了字畫,但那突然的一掌,令楊革新非常意外,楊革新來不及躲閃,挨了那一掌。

楊革新隻覺得胸膛滾燙,五髒肺腑似在燃燒,他看到秦龐堅的壞笑,那團熾熱的火似乎要從眼裏蹦出,他踉蹌著,以站力不穩,手中的劍險些掉落,“好柔軟的掌法,好強的內力,不易察覺的麵部表情,你這一掌可是錦裏藏針。”

“算你識相,這一掌正是隱退江湖很久的錦裏藏針。”

“能死在錦裏藏針手裏,還能說什麽呢?”

楊革新說完話,就以倒地而亡。

“師傅被他殺了,我們一起上,為師傅報仇。”革新派弟子齊喊到,一起撥劍,衝了過來,他們看到了滿車的金銀珠寶,看到了紮在錢堆裏的狂喜,為師傅報仇隻是出師有名而以。

秦龐堅冷冷一笑,“你們也配和我交手,不要髒了我的手。”他迅速的移步,飄進了馬車內坐穩。

老鞭也穩坐馬車之上,隻見十名仆人紛紛撥出雪亮的彎刀,飛下了馬車,衝進了革新派陣營,短兵相接,十名仆人步伐詭異,在眾革新派弟子中飄**遊走,那彎刀鋒利無比,見血就封了喉,革新派弟子拚死抵抗,那彎刀就像著了魔,見縫就穿插了過來,在大亂方陣之際,對方的刀以抵上了喉頭,再輕輕一帶,人以倒了下去。

十名仆人與一百多個革新派弟子擦肩而過,待十名仆人站穩回頭,他們的刀尖還滴著鮮紅的血,那一百多個革新派弟子以全部倒在地上,多是喉部中刀。

十名仆人走回來,順腳就將地上的屍體踢到了邊上的樹林,路上的屍體障礙以清除,僅剩下攔路的粗樹了。

十名仆人走向了樹,清掉樹障。

“這棵樹由我來移。”車上的老鞭坐不住了,腳下輕點,人以飛身下馬,落在樹旁,鞭子以纏住樹幹幾圈,他向前一使力,一棵樹以被他挪走。

眾人上車,老鞭一揮鞭,車輪輾著地上的血跡,馬匆忙向前跑。

在一山凹裏,啟明派的啟光明帶領著二百人在這裏等待。

“大哥,還有半個時辰,那個秦老兒,就要來了。”

“跳蚤,把你看到的情況跟我說一說。”啟光明喝著酒。

“大哥,那秦老兒身手不凡,一掌就把楊掌門打死了。”

“秦老兒是個文官啊,他怎麽還會武?跳蚤,你看清楚沒有。”

“大哥,我看得一清二楚,秦老兒就像這樣一掌,悄無聲息的打在楊掌門身上,楊掌門當場就倒地而亡。”跳蚤模仿著。

“楊掌門行走江湖也有數十載,武功也不低,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一掌打死。”啟光明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是楊掌門疏忽大意,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楊掌門確實是死了,但他死前說了句話,能死在錦裏藏針手裏,他還能說什麽。”

“跳蚤,你確定他說的是錦裏藏針?”

“大哥,是的,的確是錦裏藏針,我聽得很清楚。”

“錦裏藏針,還是我小時候聽一些遊俠講過,他憑著那一掌,就以經威鎮江湖,自我長大後,對於錦裏藏針的傳說以消失匿跡,有人說錦裏藏針為躲避仇家退出江湖了,也有人說錦裏藏針死了,難道那秦老兒就是傳說中的錦裏藏針,這下可麻煩了。”啟光明有些六神無主,很是心慌呢。

“大哥,瞧把你嚇的,臉都白了,這是怎那?”

一個兄弟問到。

“黑熊,你可曾聽說過江湖上傳言的錦裏藏針?”

“大哥,沒聽說過,管他是錦裏藏針還是手裏藏針,我們這麽多兄弟,還怕他,照樣剁他。”

“大哥,秦老兒手下還有十個仆人加了一個趕車的馬夫,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特別是他那十個仆人,出刀堪稱神出鬼沒,沒一柱香時間,那革新派的一百來人都以做了刀下鬼,我看著他們那無影的純熟刀法,我整個人都要魂飛魄散,嚇出一身冷汗了。”

“跳蚤啊,看來我們這次是來錯了。”啟光明感慨到。

“跳蚤,是沒見過大場麵,當年我們三派圍攻縱橫派的時候,任憑他縱橫派的劍法有多高深,我們還是把那個硬骨頭給啃下來了,我們不怕他們劍法有多高,我們硬用人拚,用人海戰術,拖要拖死他們。”另一個兄弟說到。

“大哥,這次怎麽慫了,不像你的性格。”

“我就這點家底了,賠不起啊。”啟光明說到。

“大哥,我們不能眼看著金山銀山溜走,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你嚇破膽了就退出,我們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到手的錢飛走。”

“大哥是越活越膽小,二哥不在,這派裏少了血性。”

啟光明先前與結拜兄弟分道揚鑣,是因為受了秦龐堅的鼓惑,秦龐堅派人送來密信,連合幾派舉事,齊攻下宮庭,逼皇上退位,成功後,秦龐堅許以他們高位。啟光明見無利可圖,隻是秦龐堅空口許諾,萬一事敗,豈不是殺頭的事。而他二弟高尚攀野心之大,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兄弟兩人分歧極大,隨後兩人分了人馬,高尚攀帶領百人,連夜走了。不久後,聽得高尚攀在宮庭政變中被誅殺,帶去的百人無一返回,恐是凶多吉少,底下弟兄們,聽到高尚攀失敗的消息後,很是慶幸當初的決定,留在他啟光明的手下,啟光明隻覺得人心渙散,在不攏住他們的心,這啟明派就要四分五裂,即然來了,若是空手而歸,豈不是掃了大家夥的興致,將來怎麽樹立威信,麵對如此大的**,談何不動心。

“大哥,秦老兒的人就在前麵了,再不動手就遲了。”一個兄弟喘著粗氣跑了回來。

“幹,兄弟們抄家夥,咱們也不跟他們廢話,衝過去就殺就搶,我就不信他秦老兒有三頭六臂。”

“好,聽大哥的。”眾人沸騰了。

“兄弟們,上馬,咱們不求高官厚祿,隻求榮華富貴。”啟光明酒勁上了頭。

啟明派一行人上了道,正好撞見秦龐堅的馬隊。

啟光明在前,手舉著刀,一路呼嘯,身後兄弟們精神大震,跟著他就衝殺了過去。

秦龐堅聽見外麵動靜,欲要撩開車簾下車,那知趕車的老鞭阻撓了,“主人,你還是坐在車裏吧,有他們呢。”

老鞭穩坐,那知啟明派的馬隊洶湧而來,衝散了他的馬隊,十名仆人刀法隨快,那知他們橫衝直撞,無陣法可言,幾輛馬車被幾名馬匪揪住,十名仆人自顧不暇,他們馬上功夫極好,十名仆人頓時亂了陣腳,還有兩名仆人被人在身後捅了一刀,可謂雙手架不住多手。

老鞭使出長鞭,每鞭出去,劈啪作響,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痕,鞭尾纏住了一人的脖子,隨即他猛的一個拖拽,被鞭纏住的人又撞上了邊上的人,頭破血流墜下馬。

老鞭見眼前局勢混亂,恐控製不住,他一陣口哨響,口哨尖利急促,突的從山上飛出三十多個黑衣人來,他們如展翅的黑鷹,手拿雪亮的彎刀,在急速下降後,他們手中的刀盤旋著,向馬上的人飛出,隻聽得聲聲慘叫聲,以及墜馬的聲音。

這三十多個黑衣人身手敏捷,訓練有素,在馬上肆意翻轉,那把彎刀鬼使神差,如影隨行,讓啟明派的眾人聞風喪膽。

啟光明的刀法也極快,硬是咬著牙與其中一名黑衣人鬥了幾個回合,兩人不分勝負,那知另名黑衣人又加了進來,以二敵一,讓啟光明措手不及,啟光明躲了一人的一刀,另一刀以經削了過來,啟光明隻有棄馬,從馬上跌落,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知道自己不敵,再不溜,就隻有等死,啟光明一頭就鑽進了邊上的林子裏。

兩人見啟光明鑽進了密林,也不好追趕。

片刻時間,地上的鋪了一片屍體,多了一些無主的馬匹。

打鬥聲停止,黑衣人滿身血跡,立在當場。

“主人,還是讓他們跑了幾個。”

“窮寇勿追,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秦龐堅說到。

“黑鷹隊,你們死了幾個人?”

老鞭說到。

“死了五個人,重傷兩人。”一名黑鷹頭目說到。

“重傷的人,你知道怎麽解決吧?”

老鞭提醒到。

黑鷹頭目點點頭,示意兩名黑鷹成員,那兩名黑鷹成員會意後,走到兩名重傷倒地的黑衣人身邊,他們無情的蹲下身子,重傷的黑衣人胸口冒出血來,但還是用雙手堵住窟窟,垂死掙紮著,奄奄一息,求生的念頭仍在,眼中似乎在乞求著。

兩名麻木的黑衣人手中的刀隻是飛快的滑了過去,兩名重傷者以然斷了氣。

一聲鞭響,秦龐堅的馬車再次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