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啟明尋人

江忠渺等一行人回到了縱橫派,先前留守在縱橫派內的人以不見其蹤。

師弟們受了些刀傷,互相包紮著傷口。

江忠渺走進徐將軍的房間,徐將軍暈暈的躺在**,由他女兒徐天香照料。

“江大俠,來了。”徐天香擰著一條毛巾。

“天香妹子,以後就叫我江大哥吧。”

“好的,江大哥。”

“徐將軍,一直沒醒嗎?”

“沒有,我爹在回來的路上就昏睡不醒,他的身上滾燙。”

“附近有個郎中,我去請來。”江忠渺說完,就往外走。

“有勞江大哥了。”

不大一會,江忠渺就帶來一個穿黑褂的老頭,他背著一個布袋,走到徐將軍的床前,徐守疆也跟著江忠渺進了屋。

“有勞郎中了。”徐天香尊敬的說到。

郎中看了一眼徐將軍的雙腳,然後從布袋裏取出一個布包,包裏插著數根銀針,郎中取出銀針,他將銀針紮進徐將軍的小腿上。

“郎中,他的傷能治好嗎?”

江忠渺詢問到。

“這位傷者的傷勢很嚴重,連接雙腳的筋脈斷了,腳骨也碎了,又沒有及時就醫,導製傷口腐爛流膿,雙腳恐怕是廢了。”郎中說到。

“郎中的醫術遠近聞名,可有好的治療方法。”

“為了保住他的命,隻有鋸掉他的雙腳。”

“人失去了雙腳,該怎麽走路?您想過沒有?”

“你要保住他的雙腳,在下實無能為力,除非神醫在世。”

“我大師兄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才找到神醫,請問郎中,病人能支撐到兩個月嗎?”

“我給他去除腐肉,再開些藥,還能維持了幾天,若是兩個月,恐怕堅難。”

“眼下就隻好鋸腿,保我爹的命要緊。”徐守疆說到。

“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性命不保,你先前說了病人情況,我特意帶了鋸子,你去找幾個人來,按住他。”郎中從袋中拿出了一把小鋸。

江忠渺出屋,叫來四名師弟,分別按住徐將軍的四肢。

郎中將一條毛巾塞進徐將軍的口中,以防他劇痛之時,咬到舌頭。

四人以準備就緒,緊緊的按住了徐將軍,郎中手握著鋸子,對準著徐將軍的小腿。

“郎中,你真要一下下的鋸嗎?我擔心他受不了。”

“沒有別的辦法,隻有鋸了。”

“郎中,我用劍吧,斬斷得也快些,讓他少受些折磨。”江忠渺痛苦的說到。

“那也好,就從這斬吧。”郎中用手做了一個標記。

“你們把人按緊呢,徐將軍,得罪了。”江忠渺瞬間抽劍,一道白光轉眼而下,一雙殘腳滾落到地上。

徐將軍突然被劇烈的疼痛驚醒,圓睜雙眼,一聲慘叫,身體隨後彈起,身子卻被幾個人牢牢壓住,無法動彈,隨後就暈了過去。

“大俠,好快的劍啊,長痛還不如短痛。”

“郎中,將軍好像暈了。”

“無妨,我施針加些藥,會醒的。”

“有勞郎中了,我先告辭了。”

“其他人都出去吧,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了。”郎中說到。

江忠渺走出了徐將軍所住的屋,他往山門口走去,此刻,派內師弟們疲倦不堪,正在休養,恐三派人馬來襲,先前他隻派了代吾誌到山門口巡視。

“江大哥,江大哥,等等我。”徐天香的聲音。

江忠渺立刻轉身回頭,見徐天香以換回女兒裝,隻覺得她清新脫俗,望一眼,就忘乎所以,被她的容顏所迷惑。

“江大哥,你怎麽呢?”

徐天香詫異的望著江忠渺。

江忠渺不覺入神,陶醉不以,經她一問,突的清醒,方覺有些失禮,“天香,美若天仙,我當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江忠渺此話一出,又覺失口,自己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江大哥,過獎了,那有。”兩片紅雲浮上她的臉頰。

“我小師妹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還合身吧?”

江忠渺打量著徐天香,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她的衣服正好我能穿,謝謝江大哥。”

“你穿著我小師妹的衣服,我還以為小師妹來了。”

“難怪江大哥剛才愣在當場,謝謝江大哥請了郎中,我無以回報。”

“天香,你就再別說謝了,當年徐將軍救了我一命,我現在活著,豈不是要天天說聲謝謝。”

“江大哥,這是要去那裏?”

“我去山門口,去換師弟回來歇息,天香,怎麽不去歇息?你也勞累了一天呢。”

“我不困,就想著能四處走走看看,這裏真安靜。”

“先前師傅在時,那些師弟們都在,是很熱鬧,如今蕭瑟的很。”

徐天香看到江忠渺的手臂傷口上包著布,血似透過布來,她很是憐惜。

“江大哥的手臂為我受傷了,定是很疼的,我真過意不去。”

“天香妹子,沒事的,對於我們練武的人來說,這點傷算不了什麽,隻當是蚊子叮咬了,過幾天就會好的,平常時,我們也有跌打損傷的時候,比這嚴重得多呢,沒多久,就會恢複的,你就別擔心了。”

“都怪天香柔弱,不會武,要不然也不會連累江大哥呢。”

“有人連累還真是福氣,若說獨自一個人,還真是無趣。”

徐天香不禁”噗嗤”一聲笑,忙用雙手捂住嘴,“江大哥,居然把壞事當成好事,江大哥,人真好。”

兩人有說有笑,不大一會,就走到山門口。

“四師兄,徐小姐來了。”代吾誌尊敬的說到。

“辛苦師弟了,你先回去歇著吧,我來看著。”

“代大哥,辛苦了。”徐天香關心的說到。

“我沒事,四師兄有傷在身,何不換別的師弟來看著。”

“師弟們連日趕路,也是困倦不堪,就讓他們先歇著吧。”

“郎中都請來了,徐將軍怎樣了?”

代吾誌詢問到。

“經郎中診斷,徐將軍的雙腳以嚴重受損,以無恢複可能,還會危及全身,我就斬斷了他的雙腳。”

“有勞代大哥關心,我爹還好。”

“代師弟,你準備去敲警鍾。”

“四師兄,有大批的人來了嗎?”

“嗯,有,他們快來了,好像是騎著馬來了。”

代吾誌驚訝著,原後走到鍾下,敲響了大鍾,洪亮的鍾聲在山間回**。

“天香,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江忠渺安慰到。

徐天香有些惶恐的點點頭,站在江忠渺的身後。

不大一會,在山邊轉過的路頭,數匹馬奔騰而來。

代吾誌見有百人攜帶兵器而來,為首的一人還用鬼頭麵具遮麵,他們身著黑衣,長長的黑披風飄起。

“四師兄,我的警鍾也敲了,派裏的師弟們還沒來,這反應也太慢了。”代吾誌埋怨到。

“師弟,別急,師弟們都累了,又帶著傷,難免會遲緩些。”

“四師兄,他們都到眼前了,這可怎辦?”

“你站著別動,有我呢。”

江忠渺持劍立於山門,臉上無一絲怯意。

人喊馬鳴,馬上人勒緊韁繩,奔馳的俊馬隨即便停了下來,一眼望去,也就一百來人,他們人人手持著刀,一股殺氣騰騰而來。

“爺,那人身後的女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你確定,沒看錯吧?”戴麵具的男人問道。

“我確定,錯不了。”另名男人肯定的說。

“姓江的,乖乖的把你身後的女人交出來,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就憑你們,也敢來我縱橫派要人。”江忠渺回話到。

“你們就三人,一個女的還不會武,你還這樣大言不慚。”戴麵具的人冷笑到。

“你也不看看,你來的是什麽地方?我一人,就能取你首級。”

“你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們是來要人的,不是來跟你動武的。”戴麵具的人大聲說到。

徐天香緊張的躲在江忠渺的背後,連頭也不敢抬。

“天香,別怕,有我在,他們不能把你怎樣的!”江忠渺安慰到。

“你們來我們縱橫派要人,我若是不給,你們又能怎樣?”

“不給人,恐怕明天就見不到縱橫派了,縱橫派將從江湖上消失。”

“是嗎,這口氣能吹上天啊,就你們這點人,恐怕少了點,不夠縱橫派塞牙縫的。”

“我老遠就聽見你們警鍾的聲音,到現在,你們的人還沒集齊,這反應速度太令人失望了。”

“有貴客到了,眾師弟們定是找不到鑼鼓,不然也得夾道相迎啊。”

“是嗎,恐怕貴派剩不下幾個人了。”他們冷冷一笑。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橫派就是剩一個人,那也是縱橫派。”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我衝過去,把他給宰了。”戴麵具身後的一人不耐煩了。

“稍安勿燥,你過去送死啊。”

“姓江的,想好沒,把人交出來吧,看你們縱橫派人丁單薄,就饒你們兩人兩命。”

“啟掌門,把你的麵具摘呢吧,戴著多累,你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何必呢。”江忠渺以然聽出他的聲音。

“你,死到臨頭還嘴硬,問問你身邊的人,誰是婊子?為虎,把你的字據拿出來。”啟光明扯下臉上的麵具,恨恨的摔在地上。

身邊的壯漢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來,紙上立有字據,“這是徐天香賣給溫柔鄉的字據,那天你們縱橫派的去砸場子,讓她給溜了,今我們是來要人的。”

“是嗎,人,我是不會給你的,除非你們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江忠渺厲聲說到。

“姓江,居然你這樣說,我們就不怕撕破臉皮,溫柔鄉是我罩著的,你砸了溫柔鄉,就是砸了我飯碗。”

“說吧,你要多少錢吧?”

“四師兄,果然豪爽,我要的也不多,就十兩黃金。”

“江掌門,可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啊。”江忠渺鎮靜的說。

“看樣子,縱橫派如今是窮得掉渣,拿不出這麽多錢呢,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麵。”啟掌門威脅到。

“江大哥,我還是跟他們去吧,事情都因我而起,不要因為我,讓更多的人送死,況且我爹我哥都救出來了,我也就無牽無掛了。”徐天香大膽的邁出了一步。

江忠渺一把扯住徐天香,將她掩到身後。

“怎麽的?四師兄憐香惜玉了,不肯放人走呢。妹子,在這窮山窩裏呆著,還不如到溫柔鄉裏吃香的喝辣的。”啟掌門扯著嗓子喊到。

“我就這兩根金條,多的沒有,你就看著辦吧。”江忠渺從懷裏摸出兩根黃燦燦的金條。

“就兩根,也太少了,不夠我們這麽多兄弟車馬跑的一趟路費,你就交人吧,免得我們動起手來,傷了和氣。”啟掌門笑著講。

“江大哥,你就別因我為難了,我跟他們走。”徐天香掙脫了江忠渺,固執的向前跑了幾步。

江忠渺反應也急快,沒等徐天香再往前走,江忠渺飛身向前,徐天香以被江忠渺攔腰抱住,順了回來。

“傻丫頭,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江忠渺憤怒的斥責到。

“沒有別的辦法了。”徐天香顯得很是絕望,她嘶吼到。

“四師兄,我們來了。”五十多名師弟手握著長劍而來。

“四師兄,就這點人啊,我以為三派全來了。”

“我還認為三派都來了,我們好一勺燴。”

“這才一派人啊,還得找另外兩派。”

“來時,我吃得很飽,以為要有一場惡戰,那知就這點人,我還著急吃什麽啊。”

“四師兄,瞧他吃的,呆會打得動啊。”

“沒事,等會你讓幾個人給我殺,這體力就消耗的快些。”

江忠渺見派裏的師弟們都到齊了,一個個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縱橫派。”江忠渺大聲喊到。

“在。”師弟們齊聲回答。

“把他們都圍起來,一個也別放過。”江忠渺喊到。

“是。”眾師弟迅速抽劍,立刻將那上百人圍了起來。

坐在馬上的啟掌門見狀,臉色大變,他身後的人立刻警覺,把刀緊握,隨時準備迎戰。

“怎麽樣,啟掌門,我們來個玉石俱焚吧?”

“四師兄,一切好商量,何必劍撥弩張。”啟光明焦急的說。

“啟掌門,我就這兩根金條,要麽你拿去,要麽我們魚死網破。”

“四師兄,兩根金條,的確有些少,我答應了,我的兄弟們也不答應。”

“就你的意思是嫌少羅,那我們就幹一架吧,我估計你們就一百人,我派五十來人,我派的人比你們的人少,但實力比你們強,以一敵二,恐怕也吃不了多大虧,啟掌門考慮考慮。”

啟掌門看了看縱橫派的架式,一個個都要拚命,自己這點人,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啟掌門,考慮得怎樣?你也不想你的人死,我也不想本派的人再受傷,要麽和解,要麽……”江忠渺徐徐抽出自己的劍。

“四師兄,請慢,兩根就兩根金條,算你狠。”啟光明終是發話了。

“啟掌門,這就對了,你拿兩根金條走,又不傷和氣,又不死弟兄,多好的事。”江忠渺一揮手,就將兩根金條拋給了啟光明。

“四師兄,叫你派的撤吧,這樣圍著,不太好吧。”啟光明接過金條,望了望周圍。

“各位師弟,撤。”江忠渺一聲喊。

“是。”眾師弟答著,隨後有條不紊的撤退,然後站在江忠渺身後。”

“兄弟們,我們走。”啟光明一聲喊,調轉馬頭。

“啟掌門,慢。”江忠渺喊到。

“四師兄,還有何事?”

啟光明不禁回頭,大是疑惑。

“你的契據沒有給我,就想走嗎?”

“這個啊,我給忘了。為虎,把契據交給他。”

為虎有些怯意,將契據交給了啟光明。

“你把契據交給他啊,你給我幹什麽?”

啟光明責備到。

“啟爺,還是你去交吧。”為虎膽顫心驚的說,他想到那夜,縱橫派的人到溫柔鄉殺人的場麵,他生怕到江忠渺麵前,還未近前呢,就以中劍倒地了,隻是揮劍一霎那的事。

“瞧你那慫樣,把契據給我。”啟光明接過契據,就將契據折了幾折,隨手就將紙扔了過去,那紙如同一把利器,飛向了江忠渺。

“啟掌門,好武功。”江忠渺隨手就用兩指夾住了契據。

“四師兄,啟某告辭。”

“啟掌門,慢走,不送。”江忠渺高聲說到。

江忠渺拆開契據,確定是徐天香的賣身契後,江忠渺將賣身契向上一揚,那張契據在空中飄**,江忠渺利索的撥劍,人以躍,劍以起,劍所指,紙以爛,江忠渺站定,紙屑從天而降,隨風飄散。

“師弟們,都回去歇著吧。”江忠渺說到。

眾師弟們隨後離開,進了派裏,山門口隻剩下江忠渺和徐天香。

“天香,你也回去吧,照顧好你爹。”

“江大哥……”徐天香的鼻頭一酸,非常委屈的撲到江忠渺的懷裏。

“妹子,別哭,有江大哥在呢。”江忠渺安慰著徐天香。